“南隨姐,你到底要去幹什麼呀?我也想要跟你去!”謝安自告奮勇的說道。
“我去拜訪一位故友。”南隨解釋道,本就沒有什麼不能夠說的。
“故友?你在這雲城還有故友呢?我怎麼從未聽你提及過?”
謝安納悶,南隨來到雲城這麼久了也從未說過她在雲城還認識一位朋友,怎麼今日卻突然要去拜訪故友了?
“之前以爲這件事情很快就了結了,便沒有想要去打擾她,現如今這件事情還要好久,既然來都來了,自然應該去拜訪一下。”南隨開口解釋道。
之前她沒準備在雲城做過多的停留的,但現在看來這件事情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夠解決的。
“我能跟你一塊兒去嗎?”謝安一臉期待的問道。
“不能。”
南隨直截了當的拒絕了。
“哦,那你早去早回。”
謝安見南隨不準備帶自己去,頓時就喪氣了,不過心裡又忍不住的好奇南隨姐這位故友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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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城城外有一座前朝便已經存在的寺廟,這座寺廟歷經風雨,傲然挺立在山上。
每個月的十五都會有信男信女來寺廟祈福,其他時間寺廟是不允許外人上來的。
南隨來的時候被山下守路的小童給攔了下來——
“施主,這裡現如今還不能走,您還是等十五的時候再來吧。”
小童雙手合十對南隨說道。
“我是來找人的,麻煩你幫我通報一聲念安師太,就說南隨求見。”南隨恭敬的說道。
這裡的規矩她是清楚的,所以也沒有爲難小童,只是請他代爲通稟。
“念安師太?那您請稍等,我去稟報。”
小童見來人張口就是要見念安師太,顯然是念安師太的故友,便開口道。
“勞煩了。”
這裡的山上風景很好,現如今已經入秋,山上種了很多的楓葉,滿眼望去是一片紅色,時不時還有一兩片葉子落到肩頭。
小童很快就回來了,雙手合十的對南隨說道:“施主請隨我來。”
他已經去回稟過念安師太了,念安師太聽到來人後很詫異。
念安師太出家多年,在她身上已經看不到任何紅塵的印記了,整個人身上都是一種出家人的淡然與隨和。
知道南隨要來,念安師太特意在房間裡面擺起了桌子,煮起山泉水,爲南隨烹飪一杯香茶。
山上有幾棵獨有的茶樹,每年念安師太都會去後山採茶,然後自己炮製成茶葉,用來招待客人。
“念安師太。”
南隨雙手合十以佛門中的禮儀像念安師太行禮。
“你怎麼突然來這邊了?算起來也好久沒有見過你了。”
念安師太望着南隨,感嘆道,算起來她也許久未見過南隨了。
“前段時間回了盛京,現如今出來辦點事情,路過雲城耽擱了幾天,便想要來看望一下師太。”南隨解釋道。
佛門跟世間很不一樣,佛門中很安靜,讓躁動的內心都平和了下來。
“盛京?你回盛京了?這些年還好嗎?”念安師太問道。
似乎很詫異南隨會回盛京。
“就那樣吧,好也罷,壞也罷,日子就是這樣慢慢過的。”南隨盤腿坐下後說道。
經常有人會問自己這些年過的好不好這種問題,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準確的來說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些年過的好不好。
茶水在兩人交談中沸騰了起來,念安師太從小壺裡面舀起一勺滾燙的熱水,澆到放着茶葉的茶杯中,蓋上蓋子悶片刻後打開,一股清香的茶氣便散發了出來。
“嚐嚐這茶吧,還是之前樹上的,是我自己炮製的,剛做好沒多久,正好給你嚐嚐。”
念安師太將茶遞給南隨說道。
南隨伸手接過念安師太手中的茶杯,嚐了一口,還是自己記憶中的味道。
“好喝。”
念安師太在茶道方面頗有研究,泡出來的茶也是很好喝的。
“這山裡的水養人,也養樹,所以才能夠有如此鮮嫩的茶葉,才能夠泡楚如此醇厚的茶。”念安師太笑着說道。
南隨默默的聽着念安師太的話,靜靜的喝着自己杯子裡的茶水,手腕上的佛珠露了出來。
“這佛珠是?”
念安師太瞥見了南隨手腕上面的佛珠,她知道南隨不是一個信佛的人。
這個佛珠色澤光亮,每一顆佛珠都是小拇指蓋大小,勻稱極了。
這佛珠一看就是有人經常盤。
“是一個故人的東西。”
南隨將衣袖往下拉了拉正好擋住佛珠,淡淡開口。
“原來是這樣,我就說你不是個信佛的人手上怎麼會戴佛珠。”念安了然。
“這個故人對你應該挺重要的吧?”
南隨聞言頓了頓,似乎在思考該如何回答。
“是也不是,我也不知道這人到底重不重要,不過是有些放不下,留個念想罷了。”
“南隨,你有時候真的讓我看不透。”念安師太突然開口說道。
她跟南隨也認識很多年了,南隨很多時候都讓她看不透。
南隨聞言也只是挑了挑眉,沒有說什麼,這種話也不是她第一次聽到的,聽的多了也就沒有那麼在乎了。
念安見南隨沒有說話,不由又開口說道。
“我認識你也好幾年了,你真的很有意思,明明心裡對一件事情厭惡的要命,卻還會認認真真的將這件事情去做完,南隨,爲什麼?你爲什麼要讓自己活的那麼累?”
她能夠感覺到南隨活的一點都不輕鬆。
“因爲那些事情都是必須要做的,生而爲人我有太多的無奈,有些事情是我必須去做的,別無選擇。”南隨淡淡開口說道。
有些事情就算是自己在厭惡,在不耐煩,但是自己還是會去認認真真,原原本本的將這件事情做完。
因爲這件事情是她必須去做的,無關喜惡。
“你其實是有選擇的,爲什麼要這麼執着呢?既然討厭就不要去做這件事情便好,這些只是你給自己的枷鎖。”
念安師太看着南隨,認真的說道。
人生在世多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便好,沒必要爲這種討厭的事情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