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被埋葬的真實

引言:人類在這混沌的世界裡~遵循所謂法則的‘絕對’存在,存在的虛僞而又真實。

從誕生開始,直到死亡,無一不被法則所約束,而法則的另一個名字,就是自然。

違背自然的下場無疑是悽慘的,而容於自然的想法也無疑是可笑的。畢竟誕生於法則本身,又如何能夠從新真實的融合於法則之中呢?一切不過是一相情願的空想罷了!

而畢竟以我們個體渺小的力量的確是無法撼動自然的。

有人認爲法則就是正義的,然而卻忘記了“法”,本身就是“罪”的一種,與一切“罪”爲敵的絕對正義,必然是非法的。真的有絕對的正義嗎?我不知道!

但是可以肯定~聖經中那些所謂的寬容忍讓~絕不是什麼正義!

我們以個體獨立的存在,卻並非個體獨立的生存,想要生存~就要容於這個社會,哪怕這個社會~混亂而且陰陽顛倒。面對着那在黑幫控制下,什麼都是~而又什麼都不是的所謂的“政府”,正義即使存在,也不過是一種冠冕堂皇的“工具”罷了!

於是不由的要問,究竟什麼纔是那假想之後的真實?

那真實臨近卻又遙遠。

那些被物慾迷惑了雙眼~麻痹了心靈的人,又如何才能夠看見?!

————《黑色聖經》

西山的山谷中,彌散着沉重的血腥~,殘月的冷光下殺戮依舊在進行。然而是在這實力懸殊的戰鬥中,灰影~依然支持着沒有倒下,~那遍佈山岡的的屍體,和手中那染滿鮮血的‘海東劍’證明了他的實力。終於,被其殺意所籠罩的執法者~在恐懼中停止了進一步的攻擊。

不過此時的他也已經是油盡燈枯了,那原本灰褐色的武士長袍,現在也已經變的的暗紅,~從自己大腦一陣陣的眩暈中~他也感覺到了~那遍佈周身的鮮血,竟然也有近一半是他自己的。

遠處傳來了腳步聲,援兵終於到了。不過這次卻真的讓灰影失望了,因爲來的人~是執法隊的援兵。

破空而至的狼嚎,使得萎靡恐懼的執法隊員~立刻都爲之振奮,~隨風而來凜冽的紅色殺意,竟然蓋過了剛剛做完垂死搏鬥的灰影信長,而信長也知道,倒黴的他竟然碰到了~整個流星街~除去星主銀狐以外~最令人厭惡的對手~那個不應該被稱爲人的東西:‘擬化魔獸——牙’。

帶着萬分的蕭剎殺意,牙與第三隊加入到了圍捕的隊伍中,可能是他們動身比較早的緣故,原本負責攔截的‘菲坦’~‘窩金’竟然錯過了攔截的時機。信長無可奈何的苦笑了一下,心中暗罵~自己的老命爲什麼這麼的悽慘。

不過悽慘歸悽慘,目前還是命比較重要,儘管身體疲憊的接近虛脫,武士的自尊還是讓他重新持起了海東刀,依舊冷靜的凝視這執法者的隊伍,~是那遍佈血絲的雙目~足可以滴出血來。看着‘牙’那接近嘲笑的眼神,信長告訴自己,就是付出生命,也不可以失去最後的尊嚴,何況他還有不能失敗與死亡的理由,不單是爲了‘庫洛羅’也是爲了自己。

深吸了一口起,信長重新凝聚起自己身體所剩無幾的念力,準備做最後的一搏,那被壓縮的生命之氣,竟然瞬間的破體而出,在包裹着他的身體,再其四周形成了一個閃着紫芒的念力光球,着是念能力的高等應用技能‘圓’。‘圓’的理論近似於‘練’,不過不單純是像‘練’那樣,把生命精華的念力,包裹在身體的表層,‘圓’是將念能最大化的擴充在體外,使那噴薄的氣息成爲自己感知敵人行動的最佳武器。據說真正的用‘圓’高手甚至可以把這氣息擴散到幾百米以外,那時幾百米內落葉飛花,飛鳥游魚的動態~也都不會瞞過他的感知範圍。這是真正的防禦密技。

以信長現在的念力,及時是體力全滿的巔峰期,也僅僅只能把‘圓’擴散到半四米的範圍,而此時的他僅僅只能~維持兩米,不過就着兩米也足夠了,這表示凡是進入那兩米範圍的,沒有人能夠逃脫他伶俐的刀鋒。但是信長自己也很清楚,及時這種狀態,他也不能夠維持太久,只是希望,能夠維持到援兵到來。

‘牙’此時也同樣雙目赤紅,嗜血的他並非是爲同伴的死難而激動,而是爲找到強大的對手而興奮。長的像狼的’牙‘,一出生就被視爲帶來厄運的魔物而被拋棄到了流星街。在流星街長大的他~從小就飽嘗了世情的冷暖,被拋棄`被鄙視~被憎恨的他,也從小就學會了以漠視鄙夷的眼光來看待世界,他像個動物一樣的活過了童年,直到遇到了‘ 銀狐~盧郗洛夫爾’,他的生活纔有了根本的轉變。‘銀狐’收留了他,給予他食物,給予他力量,最重要的是給了他最根本的人的尊嚴,從此他終於能夠向個人一樣生活了。因此他感激‘銀狐’,心甘情願爲他賣命。

‘銀狐’交給他很多,讓他知道,只有擁有強大的力量,才能夠把握自己的命運~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不過‘牙’並不在乎自己的命運,因爲他覺得能跟隨‘銀狐’就是快樂的生活。平日裡他沒有什麼愛好,唯一喜歡的就是不斷的增強自己的力量。強化系的他在掌握了念力之後,發現上天賜給他的這個醜陋身體~竟然擁有常人所無法比擬的強大力量。此後他更加熱鍾於追逐力量,哪怕是爲此變的殘忍和嗜血,他認爲作爲“狼”就應該是那樣的。

此時面對着信長的‘圓’,‘牙’當然知道~只要慢慢的等到他脫力,或者用執法隊的兵力將其壓制,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抓住他,但是他不想,同樣是戰士的他,也要維護自己尊嚴,哪怕是在戰鬥中負傷,在戰鬥中死去,他也不會用卑鄙的手段達到勝利,大概~這也是他唯一不認同‘銀狐’的地方。現在的他,腦海以充盈着無盡的戰意,念力強化後的爪子像刀鋒一樣銳利,他弓起身子~蓄勢待發,一場決戰似乎是無可避免了。

信長眯起眼睛,收刀護住上身~做防禦姿態,暗地裡卻以‘絕’的形態,偷偷的把一部分念力轉移手中的海東刀上。附着了念力之後,那原本被鮮血染紅的刀鋒以然又增添了一屢青芒,這技巧赫然是念力‘纏’的應用技巧‘周’。這種技巧可以大大增加武器工具的強度~ 準度,使武器本身與念能力者的身體產生共鳴~容爲一體~並且達到刀法之大成‘人器和一’的境界,用‘周’加持過的竹筷甚至都可以刺穿鋼鐵。但是同樣的~這也是一個極其消耗體力的危險技能,過度的使用‘周’~回會付出消耗生命力的嚴重代價。然而此時的信長卻也顧不了太多了,他知道~與牙交手的第一刀,也就是關係成敗存亡的最後一刀,如果失敗了,他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在流星街寒冷的~暗夜,何處才能夠找尋到明天的光明? 此時的信長覺得自己已經找到了,那就在自己的手中~心中。

沒有過多的言語,也沒有華而不實的招式,真正的高手對決,勝負往往只在頃刻之間。不知道是誰先出的手,又或者兩人是同時出手,只是眨眼的功夫,對決~已經在武器碰撞的餘音中~由開始轉爲結束了。確實只是一擊。

不過讓信長失望了,強弩之末的他畢竟還是輸了。他手中的海東刀因爲沒有足夠的念力來加持~終於還是禁不起‘牙’強化爪子的全力一擊~斷成了兩截。雖然它同時也斬斷了牙的‘三根手指’,不過卻也使信長付出了一隻右手作爲代價。

看着斷掉的手臂和斷掉的刀,信長不由苦笑,~看來勝利的女神並沒有站在自己一邊,他拋開手中的斷刀,努力使自己不會摔倒,然後艱難的從懷中摸出一本~以被血染紅了封面的書,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然後把它扔到了‘牙’的面前。‘牙’低頭看去,發現這血紅的封面上幾個污濁的字體,寫的竟然是‘黑色聖經’。

“你這是什麼意思?”‘牙’看着遙遙晃晃的信長有些不解。“呵~失敗者~當然要承認失敗,我知道你是爲它而來~而我現在也沒有能力在守住他了,所以把他給你。”信長依舊苦笑,沙啞的嗓音合着夜風的呼嘯~顯得格外的淒涼。

“不過拿之前先等一下,我還有個條件!”信長的話再次使‘牙’感到意外,不過他還是收回了撿書的手~靜靜的看着信長。

“看的出,你也是個真正的武士,那麼我也以武士的身份提出最後的要求,希望你能夠先結果我的性命在拿走書。”

“爲什麼?!”‘牙’更加意外了,因爲在信長~決戰戰敗並交出‘聖經’之後~他就已經沒有了殺人之心,此時信長的求死讓他不解。

“呵~也沒什麼~只不過~我答應 ‘庫羅洛’只要自己不死,就一定把‘聖經’帶回去,既然無法做到~那我就要履行約定。~”雖然依舊是帶着苦笑,但是那剛毅的臉龐看不到無奈和怨恨,卻彷彿是解脫。

用盡存的一隻手,信長解開了胸前的武士服~漏出了他那以然遍佈傷痕和鮮血的胸膛,“武士背後受劍是一種恥辱”他對自己說。

‘牙’點了點頭,舉起了他那沒有受傷的爪子,上面的鮮血使得那渾然天成的兇器又加了幾分的猙獰。

是兇器出手的瞬間,卻有暗金色的亮光一閃而逝,信長低下頭~向那光芒發出的地方看去~那是是他頸前~一片菱形的金色掛墜,掛墜上有着不同於金屬的光澤,看不透是什麼物質。信長靜靜地看着那奇異的掛墜,他那本已如死灰一般的心境,竟然又重新泛起了波瀾,而‘牙’鋒利如刀的爪子卻也以然到了近前,只是一切的時間都彷彿停止了下來,任由一片淡淡的金光~把信長所有的意識都捲入了回憶。

金光中~信長看到了自己的出生,看到了家族的興盛,看到了母親微笑的面容,而後,他看到了利益下血腥的殺戮,看到了父親帶人舉劍反抗~卻倒在外族的槍口下~;殺戮後他看到了傳說的“龍”在東之島國肆虐的展現他的力量~看到了島嶼漸漸的沉沒的過程,之後他的耳邊響起了過於“龍”毀滅一切並創造一切的傳說,然後他看到倖存的族人把一片暗金色的龍鱗掛到了自己的身上~而另外一片掛在了尚在襁褓中的弟弟身上;他又看見了展轉來到流星街的自己帶着年幼的弟弟在流星街辛苦的流浪,看到了他們所經歷的人世間的無盡的苦難與傷悲,看到了弟弟在混亂的爭鬥中與自己失散~然後自己倒在血泊中,再繼續~他看見了老神甫的微笑~和那雙向他伸出的手,他看到了瑪齊~窩金~庫羅洛年幼時的面容,之後是一片片生活場景的快速飛過~那些是自己在教堂長大的點點滴滴,然後是寒冷的冬季中老神甫虛弱的樣子,是夥伴們的焦急與祈禱,之後教堂升起了白色的靈旗,是夥伴的哭泣~庫羅洛的憤怒;然後是自己在搶奪與戰鬥中的這一年記憶,不斷的掠奪~不斷的拋棄~在這反覆的交替中找尋自己的意義。

信長覺得眼角有些溼潤了,他覺得自己死的不值得,他彷彿看見了老神甫在遠處靜靜的看着他~發出悄然的嘆息,彷彿又聽見了族人的囑託與期盼~是詛咒融合了囑咐,迷茫中,他又看見一個影子向自己走來,脖子上同樣掛着那金色的龍鱗掛墜,面容雖然模糊不清~只是覺得離着很近~卻又彷彿很遠。未來呢?那茫然的未來?!是消滅那可惡的外族讓家族的振興嗎;而或是屠殺那傳說中的幻獸”龍“爲自己的沉入大海祖國報仇;~~還是在茫茫的人海中重新去尋會失散的弟弟呢?同樣~好象都是~又好象都不是。是沒有追求嗎?不!不會!

他看到了自己孤單寂寞的時候夥伴們關切的臉~看到了窩金打賭贏了自己之後的傻笑,看到了庫羅洛那冷漠而又信任的目光~!

不!還不能夠死去~因爲還有太多的追求,哪怕是捨棄命運的牽絆~自己依然有想要做的,那就是跟隨着庫羅洛,爲證明曾經的存在!~爲了解一切被埋藏在表面背後的真實!爲了自己!~~還要好好的活着啊!!

金色的光芒散盡,一切是那麼的虛妄而又真實,信長覺得自己彷彿又重新經歷了一邊人生,現在~他覺得自己不能死了。於是看着那將要刺破胸膛的利爪,人類求生的本能使得虛弱的信長不知從那裡又聚集到了力量,身體盡力的一閃,加上腳下的一個拌人的小技,使得全無防備的’牙‘差點摔了個趔趄。

‘牙’爲自己被騙而憤怒,而當他從新準備攻擊的時候,卻有一把武士劍~已經掛着風~飛到了他的身後。因爲聽見了風聲~~‘牙’本能的轉身閃避~~這本能使他並沒有丟掉性命,但是這也不代表他能就夠完無損全躲開。那呼嘯的刀鋒不但刺穿了他尚且完好的爪子~肩膀~並將他的身體死死地釘到了地上。

執法隊是譁然~‘牙’是驚訝~連信長也感到意外,只是當他看清那三個飄然而至的身影后,卻不由的露出了放鬆式的微笑。

來的人~兩男一女都很年輕,走在最前面的是個身着藍色武士裝舉止略帶狂妄的的黑髮少年~那一臉的懊惱大概是因爲自己剛纔那足以致命的偷襲沒有成功;後面兩個~男的棕色長髮飄散~銀色的半臉面具擋住了左眼~言行中隱隱藏着貴族的氣息,女的則是~紫發~紫瞳~粉色外衣~面色雖然有些冰冷~但是看着信長的眼中~卻不乏關懷之情。

“時間剛好~信長大哥~我們沒有來晚吧!”

你知道,有些鳥兒,是註定不會被關在牢籠裡的,它們的每一片羽毛都閃耀着自由的光輝! 小說網讀者QQ羣:463761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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