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我自以爲自己掌控一切，最終居然是被他人掌控着。”羅帆嘆息一聲。
“也沒有掌控這麼嚴重。對於道友，我們卻是抱着善意的，之所以觀察道友，也只是要確定道友是否是我們的同路人而已。”聚皇笑道。
“那麼，道友觀察結果呢？”羅帆無奈道。
“若是道友並非我們的同路人，我怎麼會出現在道友的面前？”聚皇笑着道。
聽到這話，羅帆嘆息一聲。
這確實不需要多廢話，聚皇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而不是直接消失，或者裝作一名普通的假聖，這就已經是代表他的態度了。
“原來如此。是我問多了。”羅帆嘆息道。
“不知這麼多年，道友所掌握的，這先天不滅靈光的玄奧可有多少？”嘆息過後，他直接轉換話題，詢問起自己更加關心的事情了。
聽到這話，聚皇不由得嘆息一聲，道：“收穫雖有，但卻相當的一般。”
說着，聚皇擡手一揮，瞬間，這一個殿堂便換了個模樣，直接變成了一條長河。
一條看起來好像是先天不滅靈光的長河！
這一道長河內部，有着無窮無盡的世界！
而這些世界，按照羅帆的記憶，卻是和這世界之外的，那先天不滅靈光內部的無窮世界幾乎一般無二！
乍一眼看上去，這就是一道先天不滅靈光！
“這，雖然還有些差別，卻已經是比我強多了……”羅帆瞬間便有了明悟。
這種模擬先天不滅靈光與真正的先天不滅靈光當然還有着天壤之別，但，這相比於羅帆所能夠做到的。所能夠模擬出來的，卻已經是強了許多了……
從這上面便可以知道，他對於先天不滅靈光玄奧的領悟，已經是走在了羅帆的面前！
“沒想到道友居然已經走到這一步，卻已經是遠強於我了。”羅帆嘆息一聲。
“這也只是因爲我在這先天不滅靈光之中的時間更長而已。”聚皇也是嘆息一聲，他說話間。這一道長河開始奔涌起來，其中的無數世界都一個個的發亮，無窮的力量在這些世界之間流轉不休，隱隱間透出種種玄之又玄，奧妙無窮的氣息。
這，分明便是他正在演化這一道先天不滅靈光內部的無數世界力量流轉的原理。
而這種原理，在這之前，羅帆雖然有所察覺，但卻模模糊糊。根本並不清楚。
此時看到這種原理，雙眼之中閃過絲絲明悟，隱隱間忽然感覺得，四世界假聖和三世界假聖之間的屏障，似乎並不只是要獲得足夠的氣運就能夠打破，似乎還需要讓這幾個世界真正流轉起來方纔可能。
明悟到這個，他面上不由得現出喜色，道：“沒想到居然有這等玄妙。多得道友提點，否則。我怕是需要頗長時間纔可能悟得這一點。”
“這乃是道友自己所悟，與我關係卻是不大。”聚皇道，“其實，看着道友的進步，我心中卻是有着強烈的挫敗感的。甚至，並非單單是我。便是其他道友，也是心中頗爲挫敗的。”
“哦？這是爲何？”羅帆好奇起來。
要知道，他雖然不太願意承認，但事實上，他對這先天不滅靈光的領悟。確實還是比不得聚皇的。而其他皇者，既然與聚皇平等相待，就算是差，也不會差太多，更大的可能，卻該是比起自己對這先天不滅靈光更加了解。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面對自己哪裡可能會有什麼挫敗的心思？
“道友從最開始踏入這世界到現在，時間甚至不足百年。居然就已經是走到這一步了。看樣子，不幾年時間，就能夠再度突破，達到我們這個層次，這讓耗費了幾兆年方纔走到這一步的我們，心中怎麼可能沒有挫敗感？”聚皇嘆道。
聽到這話，羅帆恍然過來。
如果按照這樣的說法，他們心裡不平衡，確實是並不奇怪。
想着，他道：“時間早和晚，對我們來說，哪裡有什麼區別？道友花費更長時間走到這一步卻並不比花費少時間走到這一步的我要差。我，花費少時間，也並不代表着強。頂多也只能算是我運氣好而已。”
“道友放心，我們雖說心中有些挫敗，但終歸還是明白事理，卻不會對付道友的。”聚皇聽了，卻是笑道。
羅帆一笑，他卻是並沒有多擔心他們會對付自己。
“之前道友說將分身留在這裡，是爲了留條後路，不知此話何解？”
“這先天不滅靈光，能夠在混沌之中自有存在，這世界之中，更是除了真聖之外，無人能破。這樣的存在，即便是天地毀滅了，也有着機會能夠進入混沌之中繼續存在。這，豈不是最好的後路？”聚皇笑道。
“天地毀滅？天地沒有那麼容易毀滅吧。莫非，道友知道一些什麼？”羅帆問道。
“天地會不會毀滅，這並不是我等所能夠控制的。而是那七位真聖在控制這一切。對我們來說，需要做的就是做好最壞的打算，並儘量避免那最壞的結果出現而已。”聚皇似笑非笑的道。
聽到這話，羅帆哪裡還不知道，這聚皇定然知道一些什麼。
甚至，可能更是知道地球宇宙將在三十多億年之後會破碎成爲無數碎片，證實踏入時代輪轉的紀元……
“受教了。”羅帆只能道。
“哈哈，何來受教之說？我等也只是無端揣測而已，道友相信我的揣測，這已經是給我面子了。”聚皇笑着。
擡手輕輕一揮，這殿堂之中之前憑空涌現出來的這模擬先天不滅靈光自然而然的消失，轉眼間，這裡就已經是重新恢復了最開始羅帆所見到的景象。
重新能夠通過這裡看到這先天不滅靈光內部那無窮世界的光影。
“聚皇，你又在這裡裝蒜？”這個時候，一把聲音傳入在場兩人的耳中。
聽到這一把聲音。羅帆和聚皇兩人的面色都是一變。
其中，羅帆面色變化，乃是因爲他在這聲音傳來之前，根本猜想不到有這一把聲音會出現，甚至現在聽到了這一把聲音，都無法確定那聲音到底是來自何處。
而聚皇之所以面色變化。原因更加簡單。卻是因爲，他認出了這一把聲音的主人！現在，顯然是在爲這聲音的主人而感到頭痛……
“現皇，既然來了，爲何不現身出來？”聚皇嘆息一聲，道。
聽到這話，一聲輕笑傳入在場兩人的耳中。
緊接着，虛空一凝，一個人影。憑空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這是一名男子，一名看起來十六七歲的男子。
其全身上下縈繞着一種玄之又玄的氣息。這種氣息，好像是有着無窮的存在感，讓任何人都不由自主的注意他，卻又好像是完全消除了其一切存在感。讓任何人都可能會將其忽略，不由自主的覺得他是不存在的。
聚皇嘆息一聲，就像羅帆介紹起來：“這位是現皇，乃是在我之後第一個踏入這先天不滅靈光之中的。當初。他也想要將這先天不滅靈光佔爲己有，最後與我賭鬥了一番。纔不得不打消這個念頭，最後與我一同在這世界羣之中停留，爲我們的本體保留後路。”
“這些黑歷史，說他作甚？”這現皇笑道。
說話間，他與羅帆自然見禮。
“看來，現皇道友當初的實力便是相當不凡啊。不然聚皇道友絕不會出手阻止的吧？”羅帆笑道。
“當初雖說還算有些實力。只可惜，終究還是比不得此人。不然說不行現在這一道先天不滅靈光就已經是我的了。”現皇卻是暗自遺憾。
“你覺得那麼簡單？”聚皇撇嘴道，“若是按照你當初的做法，現在那童皇就是你的例子。還煉化這先天不滅靈光呢，被這先天不滅靈光煉化還差不多。”
“我怎會使用他那種愚笨的方法？若是我來動手。怎麼也該煉製一件法寶出來容納那些先天不滅本質，最終在通過法寶，將這先天不滅本質置於我的控制之下，在這之後，再反過來藉助這些先天不滅本質，將我的烙印刻在先天不滅靈光深處。那樣的話，你敢說完全沒有煉化這先天不滅靈光的機會？”現皇憤憤的道。
聽到這話，聚皇哈哈一笑，道：“我當然敢說。如果你覺得有機會，現在也可以做啊？”
“現在？現在已經失去機會了。”現皇嘆道。
“哦，這是爲何？我覺得道友的方法雖然希望有些渺茫，但似乎還真的有一絲絲實現的可能啊。”羅帆問道。
“一絲絲可能……”現皇一陣無語，道，“你這根本不是表示贊同好不好。”
羅帆微微一笑，道：“這是事實，卻是無法改變的。”
“算了，都是至高皇者，誰不知道誰？之所以說現在已經沒有機會了，是因爲現如今，這先天不滅靈光之中，已經是有了十幾名皇者將這裡當成是後路。他們，不可能給我機會將這一道先天不滅靈光煉化的。我的方法若是沒有任何成功的可能還好，他們都懶得浪費時間來理會我。若是我的方法有那麼一絲絲的成功可能，他們便必然是死了爹孃一樣，要來阻止我……以我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在他們的層層阻擋之下，完成爲的計劃。”現皇嘆道。
說話間，他又是憤憤的看向聚皇，道：“你，硬生生的浪費了我唯一的一次機會！”
聽到這話，羅帆面上現出恍然之色。
這卻是理所當然的，就算是自己，也絕對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任何人將這一道先天不滅靈光煉化。
現在關皇、豐皇他們的謀劃沒有任何成功的可能，他懶得理會。但若是他們的謀劃能夠成功，他絕對會第一時間出手阻止他們的！
其他皇者與他的心態差不多，他是這樣想的，其他至高皇者的態度也絕不會有太大的區別。
“幸好道友當初沒有成功，不然。我現在怕不可能出現在這裡了。”羅帆嘆道。
“我就知道與你們分說這個只會得到這個結果。”現皇無奈道。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共有的先天不滅靈光，就像是共有的天地一樣，對任何人都能夠進入，任何人都能夠停留。但若是私人的先天不滅靈光，那價值可就大減了。”又一把聲音傳入在場三人的耳中。
這個時候，羅帆眉頭一跳。面上忽然現出淡淡的微笑。
這當然不是他認識這說話之人。
而是因爲，他在這個時候，終於發現了那人的痕跡！
就在這個時候，虛空扭曲變換，一個人影，憑空出現在這殿堂之中，出現在在場三人的面前。
這乃是一名女子，一名嬌小玲瓏，看起來極爲可人。全身上下透出一種古靈精怪氣息的女子。
她自然也是一名皇者。只不過，相比於其他皇者那氣息毫無限制的鼓盪來說，她卻是顯得更加的平常，更加的普通。
“止皇道友光臨，蓬蓽生輝啊。”聚皇笑着道。
那態度，相比於之前對現皇來說，當真是有着天壤之別。
“看來，今天要熱鬧了。”現皇嘆息一聲。
“你能來。我爲什麼不能來？”那女子，也就是被聚皇稱爲止皇的至高皇者淡淡的掃了現皇一眼。口中道。
聽到這話，現皇連忙搖頭，道：“怎麼會，你來了我歡迎還來不及。”
“你口中是這樣說，但你的行動可完全不是這樣的。若是你真的將這先天不滅靈光煉化，難道我還能夠留在這裡？”止皇不屑的道。
“……”現皇張張嘴。最終卻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聚皇又是一番介紹，讓羅帆與她一番見禮。
“沒想到又有道友與我們同樣的想法，看來，這次我們的力量將會增加許多，接下來若是有人再度有什麼不軌的心思。我們也能夠更好的鎮壓了。”止皇笑着道。
“我只是嘗試一下而已，用得着一直抓着不放嗎？”現皇無奈道。
“嘗試一下而已？我好像聽說你連法寶都已經煉製好了，就等最後一個好機會就要開始實行了。”止皇淡淡的道。
“絕對沒有這事！這是謠言！”現皇毫不猶豫的搖頭道。
“謠言？作爲至高皇者，會傳這種謠言？你覺得我們都是俗人不成？”止皇依然是不屈不饒的道。
聽到這話，現皇怒道：“難道就我一個人嗎？你們呢，我不相信你們背後沒有什麼算計？！我看，你們每個人都已經準備好要趁着某個機會完全將這先天不滅靈光煉化了吧！我和你們比又有什麼區別？若是要說，頂多也只是我隱藏得不夠好，被你們知道了而已！”
“……”這話一出口，在場的聚皇和止皇兩人都是一片沉默。
羅帆看着這一幕，哪裡還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這赫然便是他們兩人居然也正如現皇所說的一般，有着種種準備，隨時準備着要將這先天不滅靈光煉化！
“看來，只有我最老實了。”羅帆嘆息一聲。
“這是因爲你時間來來得不長，還能夠時時刻刻的感受到進步。當你的領悟陷入遲滯，幾億年幾十億年無法得到半點進步的時候，你也會將主意打到這一方面上的。”現皇直接道。
“這個……”羅帆張張嘴，終究還是說不出那種否認的話語。
因爲，現皇所說的有道理……
若是這樣幾億年，幾十億年沒有獲得足夠的收穫，他或許真的會將主意打到將這先天不滅靈光煉化這上面來！
畢竟，將先天不滅靈光煉化，對於領悟其中蘊含的種種玄奧來說，卻是有着巨大的好處，能夠自然而然的獲得其中的信息灌輸，從而輕鬆的掌握其中的大部分玄奧……
“看吧，都是這樣的。所以，你們有什麼資格說我？”現皇叫道，“甚至，你們都該佩服我。至少，我將這展現在明面上，而你們卻只是在暗地裡！”
“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你這是擺在明面上？分明就是自己的保密手段不成。被其他人發現了而已。”止皇毫不猶豫的揭穿他。
“看來，諸位這次聚得這麼齊，便是要警告我了？”羅帆忽然明白過來，嘆息一聲，道。
“也不算警告，只是將形勢擺在道友面前。讓道友不要因爲信息不明而做出一些蠢事而已。”聚皇笑道。
羅帆一聽，苦笑起來，說來說去，不還是那個意思？
不過，好在他也沒有將這先天不滅靈光煉化的想法。至少，在現在還能夠看到前進的道路，還能夠順着自己的想法前進的時候，他還沒有這種想法。至於日後的事情，他現在哪裡能夠確定。卻不用去管他。
因此，這個時候對他們的做法，他也並沒有什麼反感甚至反抗的想法。
只是笑道：“諸位放心便是，至少，我現在還沒有這種想法。至於日後會不會如同諸位這般暗地裡準備好手段，這就不好說了。”
聽到這話，聚皇止皇他們也沒有發表什麼一定要羅帆承諾不暗地裡搞事的言論，只是笑呵呵的點了點頭。接受了羅帆的說法。
畢竟是至高皇者級別的存在，自然不會胡攪蠻纏。羅帆到底有沒有誠意。誠意到底有多少，這些，他們自然都是聽得出來的。
“只要有道友現在這句話就足夠了。日後如何，就看看彼此的機緣吧。”聚皇笑着道。
這話中的意思，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卻是不用說得太清楚。太透徹……
“好了，現在雜事解決了，現如今機會如此難得，不如論一下道如何？”現皇這個時候卻是拍手笑道。
聽到這話，衆人都是雙眼一亮。
對於修士來說。其他的一切都是次要的，只有修行，只有道行，纔是最重要的！
而論道，對於他們這種至高皇者級別的存在來說，就是最好的，交流道行的手段！
也是他們能夠獲得最大收穫的手段！
“正該如此，待我看看諸位道友這些年的收穫吧。”止皇笑道。
“定不會讓道友失望。只希望羅皇道友不要差得太遠，不然，面上須得不太好看。”現皇笑道。
他所說的羅皇，當然就是羅帆。從這點就可以知道，當初羅帆和記皇之間的對話，他顯然是在一旁看着的……或許不是聚皇這種方式，但也是類似的方式。
明白這個，羅帆心中暗自苦笑，心中早已是做出了一些決定。
不過，這些是過後的事情，現在最重要的，還是這論道！在對這先天不滅靈光的理解上，眼前這三名至高皇者明顯是比他要深入，在這樣的情況下論道，他顯然能夠獲得最大的好處！
因此，在這個時候，他只是笑道：“結果如何，須得看看才知道。”
說話間，他也不遲疑，心中一動，他的血肉之軀頭頂就自然而然的飄出一朵祥雲出來。
這一朵祥雲，精純奧妙，流轉之間，如同一道道先天不滅靈光在旋轉變換一般！光是這一朵祥雲，就已經是透出一種玄之又玄，妙不可言的氣息，讓人深刻的感受到其中的玄奇之處，更不由自主的投入其中。
這樣的祥雲，蘊含了羅帆對於這先天不滅靈光的一切領悟，包含了他在這先天不滅靈光之中所獲得的一切收穫！
見到這一朵祥雲，止皇他們都是雙眼發亮。各自一笑，頭頂便各自衝出一朵祥雲出來！
他們三人頭，各有玄妙，但卻都是蘊含了無窮無盡的，屬於這先天不滅靈光的玄妙。
無論是羅帆還是止皇，還是現皇，還是聚皇，他們頭頂的祥雲，都是如此的玄妙。
在這殿堂之中雖然佔據了不大的面積，四人的祥雲鋪展開來方纔將這殿堂充滿而已。但事實上，這是因爲這殿堂的玄妙所造成的。
若是他們真的將自己的祥雲毫無顧忌的鋪展開來，那麼，說不定整道先天不滅靈光內部的不知多少億兆世界都要被他們的祥雲包裹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