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以一個不同尋常的開頭牢牢抓住了三個市公安局核心領導的注意力。
他見範昌明連煙都忘記抽了,於是繼續說道:“那天我去公安局自首,周警官帶我去跟我母親告別,在一間辦公室裡,她說要先驗證一下我提供的銀行賬號是不是屬實,萬一沒有價值,她也不好向領導交代……
結果,當我把那張移動硬盤交給她之後,她趁着在電腦上驗證的時候,偷偷複製了一份,我雖然不在她跟前,但是絕對相信自己的判斷……”
“你……你竟然隱瞞這麼重要的消息,你這是……”徐曉帆忍不住氣憤地說道。
陸鳴梗着脖子說道:“你們害死了我媽,我才懶得管這些事呢……”
盧源急忙說道:“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咱們先不提了……後來呢?”
陸鳴說道:“如果不是懷疑周警官和我母親的案子有牽連,我本來也不想多管閒事,但她母親那個電話我不能不搞清楚……
事情也湊巧,那天晚上她幫我母親料理完後事已經很晚了,她在上廁所的時候,不知道爲什麼,竟然掉了下去,結果弄得一身……
結果,在我家裡洗完澡以後沒衣服穿,再加上已經很晚了,所以她就打算在我家裡睡一晚上,沒想到周警官膽子特別小,還怕鬼……
實際上,我是知道她心裡可能有鬼,所以晚上就弄點手段嚇唬她,嚇得她神志不清,再加上我的嚴厲拷問……”
“什麼?你竟然敢私自對一個警察用刑?”徐曉帆瞪着陸鳴問道。
陸鳴一臉無辜道:“我又沒打她,只不過是心理恐嚇加上舉報威脅,最後被我逼得沒辦法,她才說了實話,不過,當時我承諾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可今天……”
說完,長嘆一口氣,只顧悶頭抽菸,好像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盧源說道:“你也知道了,有人想殺周玉露滅口,如果你不說出真相,即便她現在還活着,仍然處於危險之中,你就不要多愁善感了……”
陸鳴像是下了決心似的說道:“其實,周警官也是受人脅迫,她說……那天得知我要自首之後,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陸家老大……”
“陸建嶽?”徐曉帆替陸鳴說出了這個名字。
陸鳴忽然覺得有點緊張,總有種戰鬥就要開始的感覺,不過,還是堅定地點點頭說道:“就是他……據周警官說,當時陸建嶽讓他密切關注我的行蹤,要想盡一切辦法阻止我向公安局自首,並且一定要想辦法得到那些銀行賬號……
周警官就無意中說出了她和徐隊長回W市執行的任務,陸建嶽好像對這件事很感興趣,詳細問了我母親關押的地點。
不過,我基本上可以斷定,周警官主觀上並沒有害我母親的意思,所以,
當她知道我母親被害之後嚇壞了,馬上給陸建嶽打電話詢問這件事是不是他暗中指使。
她說當時陸建嶽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只是威脅她不準把這件事說出去,否則就要她兒子的命,並且好像周警官還有什麼把柄握在她的手裡,現在看來,應該就是她們之間的男女關係……”
陸鳴說完之後,房間裡靜悄悄的,良久才聽範昌明嘆口氣道:“可悲啊……”
徐曉帆問道:“對了,周玉露究竟是誰把她安排在市公安局從事內勤工作的?”
盧源沒出聲,範昌明猶豫了一下說道:“唐主任……”
又是一陣沉默。
徐曉帆忽然問道:“既然她什麼都對你說了,她說沒說手裡有什麼證據?”
陸鳴仰起頭想了一會兒說道:“多半會有吧,周警官好像生怕兒子會出事,應該有防範措施……”
範昌明說道:“且先不管周玉露有沒有證據,陸鳴提供的情況起碼爲你們今後的偵破工作提供了方向。
目前來看,先撬開陸家的大門比較現實,扯出蘿蔔帶出泥,陸建嶽可不是活在真空裡,如果能拿下他,起碼也是對某些人的一種威懾……”
徐曉帆憂心忡忡地說道:“可畢竟沒有證據,陸建嶽可不是小毛賊,沒有證據誰也動不了她……”
盧源倒是信心十足的樣子,說道:“陸建嶽一把年紀了,在這個案子裡充當的肯定是幕後策劃,真正衝鋒陷陣的應該是陸濤,甚至還有可能是他那個在國外當過恐怖分子的姐姐陸琪,我們不妨先從他們身上下手……”
陸鳴沒想到兩個公安系統的大人物竟然當着自己的面談論案情,簡直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要不是爲剛剛出賣周玉露感到內疚,以及尚存的一點自知之明,差點忍不住要參與進去一起討論了。
範昌明說道:“我不管你們從誰身上下手,我希望你們能有點實際的進展,這麼長時間了,難道就沒有找到一點廖木東團伙的線索?廖木東究竟和陸建嶽一家有沒有聯繫?”
盧源說道:“老範,你也彆着急,這麼多年的案子,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徹底偵破的,不過,我們也不是沒有一點進展,而是總覺得時機未到啊……”
“哦,那你說說,有什麼進展?”範昌明問道。
盧源張張嘴,瞥了陸鳴一眼,終於沒說,範昌明似乎也意識到不應該在陸鳴面前談論案子,正想說話,只聽手機響起來,拿出來聽了幾句,馬上站起身來說道:“市委孫書記要聽彙報,你跟我走一趟吧。”
盧源不滿地說道:“深更半夜聽什麼回報,肯定是剛剛酒足飯飽……”嘴裡發着牢騷,可還是站了起來。
範昌明猶豫了一下對陸鳴說道:“陸鳴,我發現你是個機靈的小夥子,今後好好配合徐隊長破案,等到案子破了以後,我們要給予你獎勵……”
陸鳴瞥了一眼徐曉帆,心中一動,苦笑道:“局長,我也不要獎勵,
只要徐隊長和那個吳淼不要動不動就抓我就好了……”
範昌明看看徐曉帆說道:“你又沒違法,幹嘛抓你……”
說完,衝徐曉帆說道:“曉帆啊,工作上還是要講講方式方法,不能蠻幹……你看,你一直報怨陸鳴不合作,這不是挺積極的嗎?”
徐曉帆狠狠瞪了陸鳴一眼,然後跟着兩位領導朝外面走去,陸鳴趕緊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面,一邊偷看女人圓滾滾的屁股,一邊心裡暗自偷樂。
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兩位領導出門以後,徐曉帆竟然沒有跟着出去,而是回到了屋子裡,並且順手關上了門。
“你……你怎麼不走啊,還有事嗎……”陸鳴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吃驚地問道。
徐曉帆奇怪地瞥了陸鳴一眼,問道:“你怕什麼?難道我還會吃了你?我今晚不走了,就住在這裡……”
陸鳴吃驚地張大了嘴,不可置信地盯着徐曉帆,心想,她該不會是真的想學蔣竹君吧,可自己也沒有一點思想準備啊。
徐曉帆好像看透了陸鳴的心思,暈着臉瞪了他一眼,然後自顧走進了臥室,就在陸鳴移動着兩條沉重的腿想跟進去的時候,卻見她拿着一個枕頭和一條毯子出來了。
“你睡牀,我睡沙發……”徐曉帆把枕頭和毯子扔在沙發上說道。
陸鳴一顆心忍不住一陣亂跳,雖然他知道徐曉帆住在這裡肯定另有原因,可眼前畢竟是一個漂亮的女人,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怎麼能不讓他想入非非呢。
“你……你睡牀上吧……我在沙發上隨便混一晚上算了……”陸鳴有點緊張地說道。
徐曉帆甩掉鞋子,脫下外套,然後竟然當着陸鳴的面開始解皮帶,把隨身帶的手槍塞進了枕頭下面,看到陸鳴睜圓了眼睛,就像看着外星人似的。
徐曉帆解開皮帶坐在沙發上,瞥了一眼木呆呆的男人,嗔道:“看什麼看?我可不是周玉露……我最討厭男人……還不快滾進去……”
陸鳴都有已經看見徐曉帆褲子滑落下來以後露出一截白花花的大腿,眼睛差點都直了,被她訓斥了幾句,馬上就狼狽地逃進了臥室。
正準備關門,卻聽徐曉帆又說道:“不許關門!我們還有事情要談呢。”
陸鳴只好脫掉襯衫爬上牀去躺下來,扭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躺錯了方向,從臥室的門看出去,正好可以看見躺在沙發上的徐曉帆的上半身。
好在她穿着襯衫,身上還耷拉着一塊小毯子,他腦子裡只想着剛纔看見的那一截雪白的大腿,猜測徐曉帆下面此刻肯定只有小內內,遺憾的是偏偏那部分看不見。
媽的,她剛纔那句話什麼意思啊,最討厭男人?難道她沒有男人?不過,這婆娘自己就跟男人似的。
不僅脾氣暴躁,而且還抽菸,說不定還會喝酒呢,跟她比起來,反倒是自己更像女人一些,萬一她要主動起來,一般的男人怎麼受得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