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見任薄雪面上沒有任何起伏,可她一湊近自己身邊感覺就又出現了,這次面上是被一種密密麻麻的滋味覆蓋,同樣沒有任何刺痛之感,可這次居然還有些不同,就在酥麻之感不斷傳來的同時伴隨而來的還有一絲清涼之意。
清涼絲絲入扣,緩解了面上因異物帶來的緊繃之感,這對太后來說是甚好的徵兆,於是向任薄雪擺手示意容她近身,同時點頭示意任薄雪繼續道來。
“太后娘娘臉上之物與古樹有莫大的關係,至於緣由相信娘娘也有體會也就無需多說,而替娘娘的是醫治好是臣女的應盡之事,這其中需要高度配合纔能有娘娘想要的結果,娘娘可是懂了臣女所言?”
太后不想聽任薄雪說這些樣樣需要保證的話,但此時卻像是由不得她了,“哀家自然會配合。”
不情願的很,“依然是要用如何的辦法替哀家醫治!”
語氣不似疑問,而是要自己一五一十告知的要求,知道太后向來如此,任薄雪也還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只是她也不可能說着自己將用身上的福澤醫治好這怪病,那自己就不能站在此處,怕是在宮中也會沒有容身之處。
試想,在這偌大的皇宮之中,還有誰人能大的過皇上和太后娘娘的福澤,要是此時自己那般說了不就是公然挑釁,言下之意不正是娘娘不抵自己有福,這可是大不敬,罪大了……
但不能說出實話,任薄雪也自有辦法也以“救治”此病,而來還要來的更是詭異,讓人生不出一絲懷疑……
“回太后娘娘,臣女所用之法相信娘娘並不知道,但此法雖然無人知曉,可效果是極大的,娘娘臉上之物也只需十日既可痊癒。”
十日……太后乾癟的臉上更是顯得不忍直視,竟然需要十日!也就是說要容忍任薄雪在自己身邊十日!對任薄雪的懷恨和對臉上異物的焦灼深深折磨着太后,可一聽到痊癒二字,她又像是重見了光明,別無辦法的她只能應允……
“就按照依然所說的……”
見她眼神中燃氣了一絲希望,任薄雪微愕然,也不知蕭傳人是使了什麼法子能夠讓太后收起來暴戾,竟變得有些溫順了起來。
可即使這般可憐兮兮的她,也不能讓自己的心思軟一分,皇宮深處還不知都有些怎樣的劫難等待着,蓄謀已久。
任薄雪不能鬆懈任何想法,此時的太后只是被一時的病痛折磨導致的不得不和氣之錯覺,並非她的本意如此。
任薄雪很清楚自己該做的是什麼,她要借這次的醫治讓太后主動求和狀的設宴請自己入雍和殿,並且還是以主人的身份入住,讓那些虎視眈眈的大臣和背地裡欲加害自己的小人都能暫停那些匆促的“步伐”。
好好省事她的地位以及太后親自給她的身份到底意味着什麼!好好的把自己立於不敗之地,讓這些本該屬於自己的東西一件一件的納入囊中。
“稟太后娘娘,臣女有一言不知當說不當說……”語氣誠懇道。
太后雖然狐疑但還是想聽聽,“依然莫要如此客氣,說便是。”
“是,臣女曾有幸得蕭傳人指點,尚且可識得風氣一說,太后娘娘現下居住的萬壽宮雖說是萬福金安之地,只是被這幾日娘娘臉上之物的纏身而起了一絲不祥之氣。”
“何以見得!”任誰被說了住在了不祥之地定是會不悅,更何況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她現在是忍着勃然大怒佯裝問了一句。
任薄雪也着實是大膽,她去了窗口並打開道:“娘娘看這四周無光進的來,空氣中似有渾濁,窗外婢女也都是哆嗦着身子,庭院無風卻能感覺到徹骨的寒意……”
原先任薄雪也以爲是因爲窗子故意關上了才引得殿內暗沉,但仔細觀察一番便知道不是如此,這樣的暗沉像是整個萬壽宮都是無光的,像是被厚厚的雲層擋住了光線。
這樣的怪象只能說是古樹的懲戒引發的,除了這般解釋任薄雪也不知該作何解釋。
於是她又想到了一個絕佳的妙計,若是萬壽宮真有不祥,那太后定然住不下去,雍和殿又是太后另選的不二選擇,只要自己加以解說,太后定是能順了自己的意去了雍和殿。
果然,聽了任薄雪之言的太后也察覺出來不同,原本還以爲是自己戴了面紗看的不真切的緣故,現在卻發現是真的四周無光,昨夜的燭火竟然還在白天之下徐徐燃燒着照亮殿內,而自己竟然愚鈍至此,現在纔有所察覺!
是否真是這怪病引得自己如此愚鈍了……太后不禁心生不妙暗感她是不盡快醫治,怕是後果將會極其嚴重。
“那依然所言可是有什麼辦法?”
見太后像是突然重視了起來,疑問也是有了幾分探求解答的意味,任薄雪嘴角掛了一抹胸有定局的淺笑。
“若是太后肯移尊雍和殿,臣女必定借用雍和殿中的寶地之氣用心竭力將娘娘醫治,事關重大還請娘娘深思熟慮一番再行作答。”
可太后像是想也不想便應允了,看來確實是心急了。
於是太后命任薄雪先行回宮整頓一番,即日起便要入住雍和殿。
回到宮中的任薄雪讓香雲傳話下去太后娘娘即將來往。
不過幾瞬,卻像是聽了什麼大奇聞嘰嘰喳喳亂成一團的下人們,任薄雪只覺得入不得目,只是一時看起來也不能對他們做出什麼本質性的改變,於是便讓香雲教訓幾句便起身走了。
她要想想太后來了之後自己該做些什麼……
其實太后察覺到的她一靠近其臉上異物之微變也沒能逃過自己的眼睛,雖說是極小的變化,但是卻似乎有了一絲蠕動,色澤也會隨着自己的長時間靠近而變化。
有那麼幾瞬,任薄雪甚至要以爲太后臉上那蝶形紅斑似乎要褪下顏色來,可真是詭異至極……
只是一旦自己一走開了,微變便會戛然而止,於是太后到了此處之後看來自己是不能離她寸步。
只是該進行哪些儀式?又該使用的方法是否真的能不讓人起疑?任薄雪開始細細想來,以求萬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