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蕭泉領着任薄雪在前方行走着,立刻有人接過飛影手中牽着的繮繩。
安蕭泉直接領着任薄雪與飛影前往書房。三人一進到書房,門外伺候着的一丫鬟,就直接將書房門關了起來。
安蕭泉一見書房門已然關上,便直接向飛影問道:“今日運送藥材之事,你們可還順利?”
飛影恭敬地對着安蕭泉說道:“這次運送藥材,有聖上的親信所在,進行運送得格外順利,無一絲紕漏。”
安蕭泉聽着飛影的話,點了點頭,思索了一番,轉向任薄雪,對任薄雪說道:“今日五皇兄之舉,來者不善啊!”
任薄雪應和到:“我雖未看見五皇子今日所呈奏摺的具體內容,不過看皇上的表現也知曉,那份所謂的朝中諸位大臣聯名之奏,必定是對殿下極爲不利的。”
安蕭泉聽完任薄雪的一番分析,開口說道:“雪兒與我所思一致啊,不知,雪兒可有解決之法?”
任薄雪一番思索之後,看着安蕭泉,開口說道:“殿下,你母妃的孃家勢力可用來制衡這些大臣們!”
安蕭泉聽着任薄雪的話,低頭沉思了一小會兒,便有了決斷。
他直接走到了書桌前,左手拿起一張信箋,將它在桌面整理平整,右手拿起一隻狼毫筆,正欲在右手旁的一方端硯中蘸墨,卻將手停在了半空中。
這時站在一旁任薄雪突然移步走到了書桌旁拿起一塊墨,一邊對着安蕭泉說道:“殿下,我爲你研墨可好?”
安蕭泉擡起頭看着任薄雪,將拿着筆的手頓了一下,目光放柔了很多靜靜地看着任薄雪,緩緩說道:“有心了。”
任薄雪微微一笑,拿起小勺舀了一勺水在硯臺上,動作輕緩地爲安蕭泉磨墨。而安蕭泉很享受這樣的氣氛,嘴角帶笑目光直直的看着任薄雪。
“好了嗎?”許久,安蕭泉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溫和的問道。
任薄雪在安蕭泉的聲音中微紅了臉頰,羞澀的移開手,回答道:“好了。”
安蕭泉移開了一直放在任薄雪身上的目光,提筆開始寫起了信箋。
窗外太陽微斜,屋內的安蕭泉也已將拜帖寫完,安蕭泉拿起那張信箋,待到墨跡幹了,對着候着的飛影道,“將此信送至太傅府上,親自交於穆太傅之手。”
“屬下遵命。”
說完飛影便走到書桌旁,用雙手接過信箋,將信箋收入懷中,又對安蕭泉行了一個禮,然後轉身走出書房。
剛一出府,便瞥見了府外一干畏畏縮縮的監視者。
飛影劍眉微蹙,冷冷的掃了一眼監視者,心裡暗忖,主子果然料事如神,卻並不甩開跟蹤的人。
如此,飛影便帶着一羣尾巴,趕到了太傅府。
太傅府門口站着兩位侍衛,在飛影走到府下時,府門右邊的一位侍衛便向前走了一步,細細的看了看飛影身上的侍衛服,木着一張臉對着飛影說道:“不知這位大人有何事?”
飛影看向說話的那名侍衛,從腰間拿出一枚腰牌,這枚腰牌上一面刻着一個“泉”字,另一面刻着一個“八”字。看到這枚腰牌,侍衛港欲行跪拜禮。
飛影伸手製止,“八殿下有信件交於穆太傅。”
“小的這就進府稟告!”
侍衛對着飛影急急地行了一個禮,便急匆匆的往太傅府裡跑。
書桌前,穆太傅已然知曉,便停下了作畫的手,將頭擡了起來,斑白的發由一銀色雕花的發冠束起,斑白的鬍鬚垂於胸前,渾濁的眼眸中還帶着些許精光,已邁入知天命的穆太傅卻半點不顯老態。
穆太傅眼神微轉,沉思了會兒便說道:“將信拿進來。”
侍衛一聽,立馬低着頭弱弱的說道:“飛影大人說是要親自交於您。所以……”
穆太傅蹙眉冷冷的掃了一眼小廝和侍衛一眼,微怒道:“那你還愣着幹嘛?還不去將人帶進來!”
侍衛見自己主子都有些生氣了,快速應道:“小的這就去請。”
侍衛答完話後,又急急地跑去門口請飛影。
“大人,我家大人請你書房面談。”說完這話,侍衛對着飛影做出請進的手勢。
飛影對着這名侍衛微微點點頭,隨後跟着侍衛走進了穆太傅的書房中。
“飛影見過太傅。”飛影作勢要向穆太傅行禮,卻被穆太傅給攔住了。
“不知今日來老夫府上有何事?”
飛影沒有說話,直接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件,鄭重的遞到穆太傅面前:“八皇子交代屬下,務必將此信交於太傅之手。”
穆太傅疑惑的伸過手接過信件,當着飛影的面,拆開了信件,細細的看了起來,看到最後,穆太傅眉頭越蹙越緊,許久纔開口道:“五皇子這是想致八皇子於死地吶!”
穆太傅從新坐回他的太傅椅上開始琢磨着安蕭泉寫這封信的意圖,看了許久太傅依舊沒有看出什麼段瑞,纔想起站在原地未走的飛影,連忙擡頭問道:“八皇子,這是......”
飛影用低沉的聲音回答道:“殿下的心思,屬下不敢妄加揣測。如今屬下已將信件送到,屬下先行告退。”
“唉!”穆太傅嘆了一口氣,擺擺手:“你回去告訴你家主子,這事,我應了!”
此方飛影交於穆太傅信件,彼方五皇子一衆人等,則不斷的開始猜忌,這個八皇子是打算做些什麼?聯繫穆太傅又是爲了何事?
安蒙毅在聽見屬下的稟告後,便招來幾位客卿,看着窗外西沉的太陽,昏暗的的日光將整個皇城籠罩其中,安蒙毅桃花眼微眯,細眉微挑,開口說道:“你們說,這黃昏,該是誰人的黃昏?”
幾位客卿在安蒙毅語畢後,皆是斂色屏氣,誰都不願先開口,做那隻觸黴頭的出頭鳥。有幾人的眼光還時不時的偷偷瞥向安蒙毅,似在觀察該如何回答,纔不至於落得個不堪的下場一般。
在一場寂靜之中,安蒙毅突然狂笑幾聲:“如此黃昏難道不應該爲他所有嗎!”
安蒙毅用肯定的語氣說完這句話,便將眼光移向了這幾位客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