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見任薄雪不說話,便繼續說道:“而照祿太子不一樣,照祿國本就是經濟最好的一個國家,最是有錢的,照祿太子也是肯定會登基爲皇帝的,到時候你若是成了照祿的皇后,豈不是要什麼有什麼?”
如今老夫人對安蕭泉的態度十分不好,只是平時礙於安蕭泉八皇子的身份,不得不恭恭敬敬,其實心裡一直惦記着上次賠了錢的事情,那可是她一輩子攢下來的體己。
就那樣一下子全沒了,愛財如命的老夫人心裡又怎麼會一點芥蒂都沒有,簡直恨死安蕭泉了。
任薄雪心中冷哼,面上不做任何聲色:“這些也不是咱們該計算的,照祿的太子妃豈是那麼好坐的?我不過是一個將軍府的姑娘,有什麼資格坐上照祿太子妃的位置?”
老夫人卻不這樣想:“照祿太子既然來求娶你,自然是對你很滿意,否則豈會這樣直白的說出來?況且照祿太子來咱們國家也是照祿帝后同意的,自然沒問題。”
老夫人原本以爲任薄雪能夠巴結上八皇子就已經是不得了的事情,沒想到如今照祿太子竟然也想求娶任薄雪,那自然是要嫁給照祿太子比較好。
不說別的,就八皇子上次讓她賠的款,若是換做別人,明明自己在追人家家的姑娘,應該幫襯些纔是,哪有這般問罪的!
說白了老夫人心心念唸的就是她的錢。
任薄雪懶得和老夫人在這裡糾纏不清,老夫人的眼裡只有利益金錢,怎可能管她今後會不會過的好,會不會開心,隨便找個藉口要去任夫人處,就離開了,氣得老夫人心中只叫她白眼狼。
“娘在做什麼?”
任夫人見任薄雪過來,忙握住任薄雪的手道:“怎麼這麼涼,吹了多久的風啊。”
任薄雪含笑落座,自斟了一杯熱茶小口小口的喝着暖身子。
任夫人自然也聽見了外頭的流言,正想着去找任薄雪問問。
“外頭的傳言,你有什麼打算?”
任薄雪如實的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這種事情,她再多的打算,其實都做不了主,因爲能做主的人是皇上,而不是她自己,即使這是她的婚姻。
這是任薄雪重生後第一次感受到至高無上權力的強大。
任夫人嘆了口氣:“娘私心裡還是希望你與八皇子喜結連理,雖然良妃並不喜歡你,但是八皇子對你是十分用心的。這些娘都看在眼中,而且八皇子在京城,你嫁過去,有什麼事情也可以和娘說說,咱們母女還有見面的機會,如果去了照祿,只怕這輩子我們娘倆也沒法再見面了……”
任夫人與任老夫人不同,任薄雪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她不求任薄雪今後能夠大富大貴或者有錢有權,只希望她唯一的女兒能夠開心幸福長大。
任薄雪心中一暖,也就只有娘會對她這樣好,一心一意替她想了。
任薄雪歪身靠在任夫人的身上:“娘,這事情女兒是做不得主的,如今女兒的終身大事已經掌握在了皇上的手中,女兒會嫁給誰,是皇上說了算。”
任夫人心中黯淡,無聲的嘆口氣,將下頜輕輕放在任薄雪的頭上,就像孩童時一樣,輕輕的拍着任薄雪的背。
任薄雪一身的警惕和疲憊此刻也漸漸消淡:“娘,我好累。”
任夫人微微嘆息,輕輕拍着任薄雪的背,動作十分輕柔:“娘知道,是娘對不起你。”
任薄雪脣噙笑意,眼眶微微發漲,搖了搖頭:“娘纔沒有對不起我,我很慶幸我是孃的女兒,如果還有下一世,娘還願意要我這個女兒嗎?”
任夫人也是滿心暖暖的,還好,她還不是什麼都沒有,不管如何她現在還有如此乖巧的女兒。
至少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她已經很滿足了。
自從知道照祿太子來的目的是求娶自己後,任薄雪已經好幾日都沒睡好了,這會子靠在任夫人的懷裡,警惕也煙消雲散,安心的靠着,眼皮子就沉了下來。
任夫人看着懷裡似是陷入沉睡的女兒,微微嘆息:傻孩子,是娘對不起你啊!
等任薄雪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躺在任夫人的牀上。
身邊守着她的是蓁蓁和香雲。
任薄雪坐了起來:“夫人呢?”
香雲嘴快,立馬回答道:“被老夫人叫去了,夫人說只怕不回來吃飯,姑娘若是醒來了便往自己院裡回去吧。”
任薄雪垂下頭眼裡微微有些失落,本來她是想和任夫人一起用膳的。
無精打采的回到自己的院裡,卻見安蕭泉在院裡坐着:“怎麼不進去坐,外面冷。”
安蕭泉見任薄雪來了,微微一笑:“你都不在我進去做什麼,倒不如在這坐着等,也不至於悶。”
任薄雪知道安蕭泉這個時間過來肯定是有事,便問:“這時候過來,可是找我有什麼事麼?”
安蕭泉點了點頭:“今日帶你去外面吃吧,天香樓最近換了一個新廚子,據說廚藝十分不錯,咱們去試試?”
任薄雪也沒有駁安蕭泉的面子,點了點頭。
誰也不知道她最後會不會嫁到照祿國去,她這心裡早已經有了安蕭泉的一方位置,如果真的最後不能和安蕭泉長相廝守的話,那就在這最後的日子裡,給兩個人都留下最美好的回憶吧。
至少任薄雪此刻是這樣想的。
一路人安蕭泉頻頻出神,任薄雪雖然有所察覺但也沒有說出來。
任薄雪也不是木頭做的,自然知道安蕭泉對她的感情有多深,這會子她若是去了照祿,安蕭泉肯定會比她更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