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薄雪睨了一眼香雲,香雲噤聲,任薄雪又看向女子:“我已經讓丫鬟打聽過了,通知了你夫君來接,你就在這裡安心的等着吧,外面案上的是給你配的藥,按時吃了好的快,我和我哥哥還要趕路,就不多留了。”
女子又是一番感恩戴德,任薄雪才起身離開。
一路人少不得安蒙毅的人在查任薄雪和安蕭泉一行人,莊子裡也傳來消息說有人去問過了,好在沒有暴露,故而爲了避免暴露身份,所以任薄雪便稱安蕭泉的哥哥,兩個人便扮作富家兄妹遊山玩水。
任薄雪將方纔女子的話都告訴了安蕭泉,安蕭泉一拳砸在桌子上,發出一聲重重的響聲:“該死的,就從這件事看來,這個宋知府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我絕對饒不了他。”
任薄雪將安蕭泉的手拉在手裡中,開口勸慰道:“這樣的人到處都有,別說這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就是天子腳下也都避免不了,吃苦的永遠都是百姓,咱們這次出來是辦正事的,待正事辦妥了,到時候你再和皇上提一提,自然皇上就會來查了,這個宋知府也討不到什麼好處。”
安蕭泉暫且消了消氣,卻猶自不甘心道:“話雖這樣說,我這心裡氣的很,這些人拿着百姓當牛馬,隨意壓榨百姓,是在是可惡。”
任薄雪輕笑,冷聲:“可惡的人固然有,就是再換了一個,也難免保證就不是這樣的,皇上坐在朝堂,大小事宜無數,哪裡還管得到這些細節的地方?”
安蕭泉嘆息道:“正好趁着這次咱們一路看看,還有多少地方是這樣的現象,若是有了,咱們將人名一併記下來,到時候回了京,我一個個將他們交給父皇處置。”
任薄雪默默一笑不言,果然她沒看錯人,若是安蕭泉做了皇帝,必然是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也會是一代明君,而安蒙毅……不提也罷!
安蒙毅跟着宋知府到了宋知府的府邸,府邸佔地面積竟比他五皇子府還大,裡頭的裝恆也無不精緻,安蒙毅心裡豈不知此人是貪官,否則哪來這麼好的府邸?
但轉念一想,貪官何處不見?別說這裡,就是京城也多了去了,若是要查,只怕裡頭的東西深的很,索性一時裝瞧不見。
知府自認爲巴結到了安蒙毅,自然是使勁渾身解數,又是設宴擺舞的。
知府夫人將知府拉到了一邊:“咱們得去讓那些舞女矜持一點,這一次的五皇子和往日的那些不同。”
知府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己的夫人:“若是這些咱們訓練出來的舞女能夠搭到五皇子豈不是更好嗎?”
知府夫人瞪了一眼宋知府:“就說你不長腦子,沒看見五皇子妃跟在身邊麼,再看五皇子妃娘娘那虎視眈眈的樣子,一看就是個不好對付的,若是弄巧成拙,只怕得罪了五皇子妃娘娘,這枕邊風是最可怕的。”
知府一聽也覺得有理,立馬笑道:“還是夫人聰明,既然如此,那夫人趕緊去提醒下她們,仔細小心些。”
知府夫人聽了忙下去安排,知府也趕忙去安排宴席的菜色,還特意將營城最大酒樓的主廚給請了過來。
安蒙毅住在了知府府邸中,選好了房間少不得先好好泡個澡去去身上的疲憊,纔打算睡一會兒就聽外面道宋知府準備了宴席請他過去,安蒙毅不得不皺着眉拖着身體穿好衣裳,帶着葵姬往正堂去了。
整個正堂今日因爲貴客的到來被裝點的十分富麗堂皇,就連平日只是擺在角落的一個雙耳花瓶今日都被移了出來,插上鮮豔欲滴的花兒朵兒。
遠遠的就能聞到一股子營城特產酒的香味兒撲鼻,安蒙毅帶着葵姬走了進來,知府和知府夫人立馬迎着兩個人,將兩個人引上主位,而他們自己則是坐下陪。
“今日殿下光臨臣府,着實是蓬蓽生輝啊,臣萬分感謝殿下的賞臉,所以特意擺下此宴,一來是給殿下接風,二來猜想殿下一路舟車勞頓,所以特意備下薄酒好菜。”
安蒙毅自然也是要應付一番,含笑道:“有勞宋知府費心了。”
安蒙毅往桌上看去無一不是大魚大肉,果真是場豪華宴,就這樣一場宴席花下來的銀子,都足夠平常百姓過個一兩年的了。
不過安蒙毅可沒有這樣一番愛民的心,自然是覺得十分當然的享受着這一頓豐盛的晚餐,自從從京城出來之後,每天都在趕路,根本沒有好好吃過一頓好飯,今日難得,自然是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而任薄雪和安蕭泉一行人此刻正在街邊的一個餛飩攤子邊的桌子上坐着,任薄雪和安蕭泉坐一張桌子,飛崎和香雲蓁蓁坐一張桌子。
任薄雪看着正在出神的香雲問道:“平日說到吃,你比誰都要激動,怎麼,今天倒是淑女文雅起來了?”
香雲還未回過神,蓁蓁立馬拉了拉香雲,又笑着朝任薄雪道:“想必是在想未來的夫婿呢,想的這樣的入神,奴婢都不好意思打擾她。”
回過神的香雲聽蓁蓁這樣打趣她,臉上頓時緋紅一片,心裡想要掩飾,誰知臉上的紅暈越發的明顯:“姑娘,你看看蓁蓁,如今越發的牙尖嘴利了,動不動說什麼夫婿不夫婿的,想來她纔是想要盼着嫁人了。”
蓁蓁白了一眼香雲:“你以爲姑娘看不出來麼,大家都看着的,自從飛影侍衛走了之後,你就每日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莫非其中有什麼牽連?”
見蓁蓁這樣點穿,香雲更加羞紅了臉,又氣又羞:“蓁蓁!你再亂說話我就不理你了。”
飛崎乾咳了兩聲,道:“咱們這是在街上,這樣吵吵鬧鬧的容易吸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