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蕭泉這纔開口:“怎麼回事?”
外邊駕車的是安蕭泉精心訓練出來的暗衛,除了安蕭泉和任薄雪沒有任何人知道安蕭泉府中那些普普通通的小廝竟然大多都是暗衛假扮的!
外邊的暗衛代號飛影,聽了安蕭泉的問話立馬答道:“殿下贖罪,攔路石驚了馬,並沒有大礙。”
攔路石?
安蕭泉不曾答話,眼中閃過一抹殺氣……就這麼迫不及待麼。
任薄雪也並非是個傻子,有了前世的經驗又怎麼不知道安蒙毅的爲人?
好好的官道上哪來的攔路石,只怕這所謂的攔路石是安蒙毅派人搞出來的吧。
任薄雪並沒有追問,而是靜靜的坐在一旁,彷彿沒察覺出什麼不對一般。
一行人悠悠閒閒,走走停停,竟不像是去救災,倒像是遊覽山河的。
香雲莫名其妙的跟在正在逛街的兩個人身後,飛影站在蓁蓁和香雲的中間,美其名曰保護兩個丫鬟,香雲道:“這八皇子明明說救災是很重要的事,如今倒是帶着姑娘到處遊玩,早說是遊山玩水我也就不用心裡緊張兮兮的。”
飛影很是不屑的看了一眼香雲,明明任姑娘那麼聰明個人,怎麼丫鬟這麼蠢蠢笨笨的:“你不懂就不要問。”就沒見過這麼蠢的丫頭,殿下如今招搖過市的打着皇子救災的旗號,浩浩蕩蕩的往祁縣去,是爲了吸引對方的注意力,好方便暗衛行事,從根本上找原因。
二來也是爲了迷惑五皇子的視線。
香雲感覺到自己被鄙視了,五皇子那等好脾氣,卻有個這麼拽的護衛,怒道:“不懂才問,難不成不懂還要裝懂麼?”
飛影就沒見過這麼牙尖嘴利的,然而卻不得不說香雲說得有幾分道理,於是忍着脾氣,將理由說了一通。
香雲頓時怒了,直言不諱:“那五皇子也太不是個東西了,方纔我聽人說,他的馬車比咱們的整整大了一倍,還掛上皇家的標誌,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身份似得。”
飛影冷笑:“本是中山狼,得志就猖狂,不稀奇!”宮女生的,還指望多有德性麼?
安蕭泉回頭看了一眼飛影:“你今日的話太多了。”
飛影臉色一變:“屬下知錯。”
龍飛煙卻懂飛影未盡之言,安蒙毅從小就因爲自己的母親是宮女爬上龍牀晉位的而被人不齒,更因爲這個原因,安蒙毅從小就被其他的皇子欺負,就連很多宮女太監都不將他放在眼裡,安蒙毅的娘也只因爲生了安蒙毅才被封了個答應,趙答應也就是那一夜承了皇恩,從此之後就連皇上的面都沒有再見過,這件事早就成了宮中的笑談。
好在趙答應也不是個愛鬧事的,一個人在一個偏僻的宮裡就這樣將安蒙毅含辛茹苦的撫養大,沒有奶孃,她就親自餵奶,沒有人伺候,她就親自自己帶着孩子,一點一滴都不經過別人的手,沒有吃的,她就自己往後院子找一些能夠吃的山藥紅薯之類的煮了吃。
安蒙毅甚至因爲一次偷山藥差點被人打斷了手,這是安蒙毅一直以來都記着的仇恨,就在安蒙毅登基的那一天,還有一個人和任薄雪一樣的慘,那就是當年差點把安蒙毅打斷手的太監,他生生被安蒙毅五馬分屍!
所以龍飛煙竟然覺得飛影的話十分有道理,安蒙毅可不就是中山狼麼,吃人不吐骨頭,但凡一點仇恨都記在心頭。
一行人逛累了,便往一處茶莊子進去喝茶,店家一見這一行人各個身上的衣料都是奢華精緻的,便知這一羣人肯定是那個大富人家的公子和姑娘出來遊玩,立馬打起精神招呼來:“哎喲,幾位客官裡邊請,二樓有包間。”
安蕭泉、任薄雪等人跟着進了包間,香雲一副大戶姑娘身邊的刁蠻丫頭模樣,對着小二道:“將你們這裡最好的茶拿來,別拿那些殘次的東西,我家姑娘可不喝不好的茶。”
小二連忙點頭道:“正好,這一次從外邊進來一批茶葉,有老君眉,咱們便也拿了些回來。”
任薄雪聞言倒是出乎意料,看向小二道:“你們這裡進這樣的茶,可賣得出去?”
小二笑道:“本來是不會進的,只聽說這些日子京城裡五皇子要去祁縣,路上肯定要經過我們這裡的,便想着五皇子或許能夠在我們小店歇一歇,到時候能夠讓皇室的人喝上我們這的茶,生意不就源源不斷了。”
任薄雪挑眉:“那五皇子喝了麼?”
小二滿臉晦氣的道:“喝什麼呀,您是不知道,五皇子那氣派,怎麼看得起咱們這些人,城裡好多百姓都去城門口迎接五皇子,想要一睹尊容,誰知五皇子的轎子停都不停下直接闖着人過,一邊還吆喝着說什麼若是礙了五皇子的要事全部就地處死。竟然還差點碰傷了人,這些皇室裡的皇子啊,一個個金貴的很。”
任薄雪挑釁似得看了一眼安蕭泉,笑道:“也並非是各個皇子都如此的。”
小二忙又點頭:“是了,聽說八皇子就不是這樣的,原來有個人在我們這店裡喝茶,聽他說八皇子出馬將堅持了半年的戰面扭轉,把一場不可能打贏的戰爭直接打贏了,那可是極厲害的人物。而且還說八皇子不擺架子,餓了還往村民們家裡去吃飯,吃了飯還付銀子哩,人說龍生九子各個不一,這五皇子和八皇子就是一個地一個天了,若是哪日能有幸見一面八皇子,小人就是死了也值得的。”
任薄雪噗的一聲就笑了出來,安蕭泉看向小二,往桌上放上一個五兩的銀錠子:“快去備茶吧,這些是茶錢。”
小二立馬擺手:“用不着這麼多的。”
安蕭泉笑道:“你給我們說了這麼多,自己也口乾了吧,這些就賞給你自己喝茶去吧。”
小二喜出望外接了銀子:“您真是個大好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