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薄雪心中暗自發狠冷笑:任紓宛,好戲不過剛剛開始,若不要你們這一生用生不如死償還,豈能對得起我前世的悽慘。
任紓宛彷彿呆雞的一般的動不敢動,就算方纔的第六步沒有出事,但是馬上就要第七步了,這可是七步斷腸丸!第七步必然是要出事的!
任紓宛整個人似乎都被一根弦崩得緊緊的,一絲一毫都不敢放鬆,這樣和時間捱着過實在是不好受,任紓宛的汗水已經將身上的衣服都給打溼了,一雙眼睛警惕的看着任薄雪和葵姬兩個人:“你們兩個就一定要我死嗎?”
任薄雪搖了搖頭道:“妹妹多慮了,我們只是想讓妹妹幫忙試藥,除了毒藥還有解藥,妹妹這也算是以一己之身爲百姓大衆做的功德,難道妹妹就不高興嗎?妹妹做了那麼多的壞事,若是死了必然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姐姐這不也是在替妹妹積德,讓妹妹別去受那十八層地獄的痛苦嘛?妹妹非但不領情,怎麼還說出來這樣的話了。”
任薄雪泫泫欲泣的模樣,幾乎演得入木三分,就連任紓宛都差點相信了任薄雪的話:“我便是去受那十八層地獄的痛苦也不願意被你們這樣折磨,你們這樣折磨我,倒不如直接一刀子了結我。”
任薄雪湊近任紓宛耳畔壓低聲音,只讓她和任紓宛兩個人能夠聽得見:“那豈不是太便宜你了,我要的就是你生不如死,生無可戀,除了你,你姨娘娘我也不會放過,你們母女倆就等着吧。”
任紓宛不可置信地看着任薄雪,雙眼瞪得大大的:“任薄雪,你還是不是人?”
任薄雪笑道:“鬼門關前走過一遭,自然得沾染些別的氣息,這不都是拜你所賜嗎?我的好妹妹!”
屋裡這麼多人唯獨葵姬不知道任家兩姐妹早先的糾纏,但是除了任薄雪,其他的人都以爲任薄雪說的是被刺殺的那件事,只有任薄雪知道是她爲的是自己死不瞑目的上輩子。
任紓宛哭着想要伸手去抓住任薄雪,但又怕任薄雪再動手推她,若是她再有半步的走動就真的會催動七步斷腸丸了。
任紓宛有意避開着離籠子邊緣近的地方,微微的往後移,又不能偏動腳步,那樣小心翼翼挪動着的動作讓任薄雪心中多了一絲報復的快感。
前世任紓宛就那樣高高在上地站在她的面前,眼睜睜的看着她受折磨,還時不時的來給她添一些‘新傷’,如今任薄雪也要讓任紓宛嚐嚐這樣的滋味。
天道循環,任薄雪第一次信命。
任紓宛直直地盯着任薄雪,深怕自己一個不注意任薄雪突然就伸手做些什麼,到時候任薄雪什麼事都沒有,而等待她的卻是真正生不如死的痛苦。
肛腸寸寸斷裂而亡,七竅流血而死,只這一句話,誰還敢去嘗試?
任紓宛這個表情倒是讓任薄雪笑了,她本也沒有打算對任紓宛做什麼,不由道:“妹妹,這個滋味很不好受吧,若是讓謝姨娘也吃一顆,想必一定不錯吧?”
如今任紓宛根本就顧不得其他,若是她死了,她姨娘活不活好不好,她也再不得而知,任紓宛現在只想着怎麼才能夠弄到解藥解救自己。
她直勾勾的看着任薄雪,既然任薄雪想要自己生不如死,那就肯定不會讓她太容易的死掉,任薄雪做的這一切爲的不過讓她受到精神和身體上的折磨和恐懼。
想到這裡,任紓宛心裡緩了一口氣,只要任薄雪沒有對她下死手,她總有辦法逃出來,總有辦法報仇的。
任紓宛看向任薄雪:“說吧,你們要我怎麼做才願意給我解藥。”
葵姬一笑指了指任紓宛對任薄雪道:“瞧,她竟不怕了,看來妹妹的藥還是沒有我的藥奏效,這樣的東西對她來說沒有什麼可怕的,倒不如直接讓她去吃那些能給她身體上折磨的東西,那樣看着纔好玩呢。”
任薄雪也笑道:“看來還是姐姐的手法高明,妹妹哪裡比得過姐姐,既如此姐姐就再給她多吃一丸也使得。”
葵姬笑道:“既然妹妹這樣說,那我這就去再拿一丸來,說不定更好玩呢。”
任紓宛聽着兩個人的對話,分明不將自己當人看,臉色頓時慘白起來,方纔的放鬆一下子拋到了九霄雲外,她忙不迭看向任薄雪:“大姐姐,我知道錯了,我爲從前做的事情給你道歉好不好?姐姐就求你看在我是你妹妹的份上救救我吧,我再也不想吃什麼藥丸了!”
任薄雪含笑看向任紓宛:“這就痛苦了?你可知道你姨娘一次次給我娘下藥的時候,害得我娘無法生育的時候,我娘該有多痛苦!”
任紓宛臉色一白,沒想到任薄雪連這件事都知道。
是的,就在任夫人懷着任薄雪的時候,那段時間謝姨娘最得爹寵愛,任夫人生下任薄雪之後,謝姨娘到底鬆了口氣,幸好不是兒子。
偏偏就在這時候,謝姨娘自己也懷孕了,她一邊企盼自己懷的是個兒子,一邊又害怕任夫人再度懷孕。
所以謝姨娘便買通了任夫人院子裡的一個小丫頭,一點一點的給任夫人下藥,因爲藥量下的少,對身體是慢慢摧殘,加上這藥在京城裡並沒有的賣,所以任夫人一直沒有發現,就連任薄雪也是重生之後才發現的。
這件事早已過去許多年,任紓宛根本沒想到任薄雪會知道,這些年來,大家都以爲任夫人是因爲生任薄雪的時候壞了身子所以纔不能生養,故而老爺也逐漸冷淡任夫人。
謝姨娘又弄死了老爺的一個妾和那個妾肚子裡的孩子陷害任夫人,才導致任夫人被禁足,甚至差點被老爺打死,也是那時候任夫人開始鬱鬱寡歡漸漸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