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薄雪這才客客氣氣的讓晚玉落座,並道:“不知道晚玉姑姑大駕光臨,可是有什麼事?”
晚玉畢竟是一直跟在皇后身邊的人,自然是知道能屈能伸四個字,也不再計較方纔任薄雪的那番行爲,笑道:“其實也並沒有什麼事情,就是那日花宴之後,皇后娘娘對任縣郡十分喜歡,想要召縣郡再次去鳳欒宮做客,也算是爲縣郡那日的委屈壓壓驚。”
聽見是皇后要請任薄雪進宮,老夫人高興的嘴角都要咧到耳後去了,像他們這樣的人家,能夠得到皇后娘娘的青睞那可是真正的福星盈門,哪有不高興的。
任薄雪含笑不卑不亢道:“多謝皇后娘娘厚愛,那日只不過是一點小誤會,薄雪也早已經忘懷,薄雪並沒有怪罪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實在是多慮了。”
晚玉嘴角微微抽動,想要說出口的話也哽在了喉中。
晚玉本來就是客套的那麼一說,經任薄雪這樣的回答說起來倒是真的皇后做錯了似得,就算是皇后做錯了,也沒人敢這樣明目張膽的說出來吧,這任薄雪到底是真聰明還是假聰明。
況且任薄雪都這樣說了,如果晚玉再堅持要任薄雪進宮去,豈不是自降了皇后娘娘的身份,這個罪名晚玉可是擔不起……
老夫人瞪着任薄雪的眼睛差點沒有爆出來,若非晚玉就在面前,她都想要上去撕了任薄雪的嘴,這可是皇后娘娘身邊的貴人,她怎麼可以這麼放肆的和貴人說話,就不怕惹怒了
晚玉見任薄雪並沒有想要入宮的樣子只好放棄,等下次再說,於是放軟了態度笑道:“任姑娘果真是個大氣的姑娘,怪不得皇后娘娘一直說十分喜歡任姑娘,讓任姑娘有空能夠進宮玩玩呢。”
任薄雪滿臉歉意:“今日身子有些不適,所以實在不能入宮了,勞煩您白跑一趟。”
晚玉也沒有勉強,而是點頭笑道:“既然是任姑娘身子不便,奴婢也不好勉強,只是皇后娘娘十分喜歡姑娘,姑娘看明日可有時間嗎,若是明日有時間的話,奴婢親自派轎子來任府接姑娘入宮。”
任薄雪正欲回答的時候,老太太搶她之先,道:“薄雪是年輕人,身子正強壯,就算是身子不適也就是這會兒,明日自然就好了,這位姑姑放心,明日啊,薄雪肯定入宮親自向皇后娘娘道謝,多謝皇后娘娘對薄雪,對任府的厚愛。”
老太太的回答正中晚玉的心思,這樣晚玉也好向皇后娘娘去交代,於是笑道:“既然如此,那今日奴婢就先回去了,明日奴婢親自派轎子來接縣郡。”
待晚玉離開之後,老太太滿臉怒容的看着任薄雪:“這可是宮裡皇后娘娘身邊的紅人,你剛剛那是怎麼個說話態度,還讓貴人給你行禮。”
任薄雪睨了一眼老夫人:“我是皇上親封的縣郡,她就算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宮女,那也就是個宮女,不是她向我行禮,難道還是我向她行禮,這規矩豈能亂套?”
任薄雪已經連和老夫人打太極的心思也沒了,既然如今一切都在迴歸正軌,那麼離報仇的日子也不遠了,很快,很快她就永遠可以脫離這個讓她噁心的地方了,這些讓她噁心的人也將很快的消失!
任老夫人被她頂得半響都說不出話來,此時才清楚的發現,現如今她還真的拿任薄雪沒法子。
次日,任薄雪一早便被老太太屋裡派來的人給叫了醒來:“老太太讓奴婢來看看姑娘起牀了沒有,若是沒起來就打緊的,可別讓宮裡待會派來的轎子久等。”
一聲大嗓門讓任薄雪從香甜的睡夢中驚醒,同時正忙活的蓁蓁和香雲也被驚的差點腿軟。
香雲是個火爆脾氣,頓時放下手中的事物,插着腰站在門口:“一大早的叫叫叫,叫喚什麼,比雞還及時,吵着姑娘休息,仔細你一身皮要緊!”
小丫鬟被香雲嚇了一跳,嘀嘀咕咕道:“奴婢只是奉老太太的令來的,香雲姑娘要是不樂意,和老太太說去,嚇唬我做什麼?”
香雲冷哼一笑:“你這嘴倒是會說話,你別拿老太太來壓人,老太太只是讓你看看姑娘起身了沒,也沒讓你叫魂似得擱外邊叫,催命也沒見你這樣催的。”
小丫鬟斜了香雲一眼,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說着什麼就離開了。
香雲這才攏了攏頭髮進來,見任薄雪已經歪着身子起來了,抱怨道:“她這分明就是故意的,就是瞧姑娘性子好,特意來咱們晗雪居耀武揚威呢。”
蓁蓁聽見香雲這句話,笑道:“偏你愛說,少替姑娘惹些事吧,姑娘今日去宮裡帶誰?”
香雲自告奮勇道:“自然是帶我了,今日明眼看去不就是一場鴻門宴嗎,自然是帶我去要好,若是打起來,我還能幫姑娘呢。”
任薄雪白了香雲一眼:“還打架呢,在宮裡皇后一句話你就人頭不保了,誰和你打架去,今日你好好在屋裡看着,我帶蓁蓁進宮,蓁蓁性格穩妥,在宮裡也好提點我一些不足之處。”
香雲吐了吐舌頭,趕緊收拾完自己之後隨蓁蓁一起伺候任薄雪起牀。
任薄雪剛用罷早膳外頭就通報道宮裡的轎子已經在府門口,任薄雪向香雲囑咐了一番之後帶着蓁蓁上了轎子。
一路至皇宮門口,換乘了軟攆至鳳巒宮。
此番皇后這邊的作態倒是挺好,至少還有軟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