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冷哼一聲笑道:“你怕是還沒睡醒呢,本宮會求你嫁給泉兒?你也太把你自己當回事看了,你在本宮眼中不過就是一隻小小的可憐的螻蟻。”
任薄雪斜睨了一眼良妃:“既然如此,還請良妃管好八皇子的尊足,別再踏進我任府,更別再讓他來找臣女了!臣女受不起你這一而再再而三的‘大禮’。”
任薄雪沒等良妃開口,繼續說道:“在狩獵場的時候,我已經夠給你留面子了,你堂堂良妃爲了除了我這麼個螻蟻,特意使詭計讓我進了最危險的地方險些沒命,最後沒害到我卻害的你的親兒子受了傷,一計不成再生一計,一條毒蛇沒有要了我的命,卻差點要了八皇子的命。良妃娘娘,臣女很想知道你聽見八皇子被毒蛇咬了的那一瞬間,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看着良妃臉色驟然煞白,任薄雪心中沒有任何得意,卻是爲安蕭泉感到痛心:“良妃娘娘,臣女十分想知道,若是皇上和八皇子知道了這些事情都是你做的,該是什麼表情?”
良妃看着任薄雪那一臉戲謔的看着自己的模樣,恨得咬牙切齒,如果這些事情讓皇上和泉兒知道了,怕是對她也失望透頂了吧。
“你若是敢將這件事情泄露出去,本宮絕對不會輕饒你!”氣過度的良妃連說起威脅的話來都已經沒有了原先的氣勢氣場,彷彿一隻鬥敗了的公雞。
任薄雪冷冷一笑,才準備說話,緊閉的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刺眼的光一下照射進來,任薄雪有些不大適應的眯了眯眼睛,好半晌才睜開了眼,進來的人,竟然是安蕭泉。
安蕭泉臉上的表情說不出來是什麼,只是從安蕭泉的眼神中,任薄雪看見了痛心,自責,難過和愧疚。
任薄雪從看見安蕭泉的一刻就知道了,安蕭泉剛剛肯定在外面已經將兩個人的對話全部都偷聽了,不過那也無所謂了,有良妃在,她和安蕭泉絕無可能!
安蕭泉深深的看了一眼任薄雪:“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
任薄雪對待安蕭泉的態度比對待良妃的態度好不到哪裡去,現在任薄雪只想把一切都放下來,她這一世只想報仇,只要報仇,除此之外她不想再惹出起來的麻煩來。
任薄雪態度十分冷淡:“這句話,你去問良妃娘娘不是比問我要更好嗎?”
安蕭泉眼眶微微有些泛紅,原來他一直在找的兇手,竟然就是他的孃親,讓他險些喪命的,竟然是他的親孃!
安蕭泉擡頭看着面前慘白着臉的良妃,想要問出口的問題,突然就感覺到不用再問,從良妃的表現上,他已經猜到。
其實也不算是才猜到的,早在一開始他就在門外聽着裡面的動靜,沒想到自己匆匆過來竟然聽到這樣一個消息。
安蕭泉本來還想着今日說不定任薄雪在花宴表現好的話,皇上還能立馬就賜了婚,或是表現出來喜歡任薄雪,那到時候良妃也就阻止不了了,沒想到賜婚是沒等到,卻聽見任薄雪被良妃帶走的消息。
安蕭泉知道自己的母妃十分不喜歡任薄雪,所以才立馬趕過來。
誰知道匆匆趕過來卻剛好趕到任薄雪潑良妃一臉茶的時候,當時安蕭泉差點就破門進去指責任薄雪了,裡面竟然暗藏玄機。
安蕭泉雖然不知道茶水裡有什麼,但是看任薄雪那麼生氣的樣子也知道肯定不是好東西。
沒想到接下來卻聽見這麼一個對他而言算得上是晴天霹靂的一個消息,他那溫柔善良的孃親,竟然做出了這麼多傷人性命的事情,這是他從來不敢想象的,他一直以爲良妃即使不夠善良,卻還是有自己的底線。
或許是他不知道,又或許是他不想知道,不想去承認他溫柔善良的母妃其實是個心狠手辣的魔鬼。
安蕭泉看着任薄雪:“那杯茶裡,有什麼,可以告訴我嗎?”
任薄雪冷笑道:“原來八皇子那麼早就已經過來了,怎麼樣?這齣戲好看嗎?”
任薄雪冰冷的神情和她的冷嘲熱諷彷彿利刃一般扎進安蕭泉的心,那麼痛:“薄雪,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任薄雪其實並不是真的生安蕭泉的氣,一來是心疼安蕭泉有個這樣的母親,二來其實也有些抱怨安蕭泉既然不能保護她,爲什麼要來招惹她:“紅花。”
輕輕的兩個字,安蕭泉的瞳孔瞬間放大,幾乎是一瞬間,安蕭泉轉頭看向良妃:“母妃你瘋了嗎?紅花?紅花是什麼東西你不知道嗎?那會讓薄雪一輩子不能懷孕,你怎麼可以對她用這麼狠毒的手段,母妃,你到底還是不是我的母妃?”
或許是被安蕭泉這一番話給刺激到了,良妃一下子站了起來,模樣幾近癲狂:“對,本宮就是在茶裡下了紅花,那又怎麼樣?誰讓這個狐狸精成天勾引的你失魂落魄的,你不是要她做你的正妃,可以啊,我就讓她永遠不能懷孕,就算她成爲了你的正妃,也犯了七出之罪,本宮也能讓她坐不穩正妃的位置!”
這一刻任薄雪是真的覺得良妃已經瘋了,爲了達到她的目的,對別人真的做到了不折手段心狠手辣,這纔是良妃真實的面孔,一張善良溫柔的表皮下,包裹着的卻是這樣骯髒不可見人的內心。
旁邊的宮女似乎想來扶一下良妃,穩定一下良妃的情緒,只是這時候的良妃根本什麼都已經不管不顧了,一個甩手就把小宮女推在了地上。
任薄雪瞧着瘋魔掉的良妃,很想告訴她,其實她兒子,她也沒有那麼喜歡:“良妃娘娘,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