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薄雪知道安蕭泉想說什麼,雖然說是受傷住進了安蕭泉的別院對她的清譽有損,有時候救人緊急也無可厚非,總比說她在青樓待了這麼長的時間要好。
安蕭泉的這番好意,她明白:“謝謝。”
又走了半個多時辰,終於到了安蕭泉城外的別院。
安蕭泉跳下馬車,伸手扶住任薄雪:“慢點。”
兩個人一進別院就見香雲已經飛跑了出來:“小姐,你可算是回來了!”
幾乎是在看見任薄雪的那一刻,香雲眼中淚水盈眶,然後激動的直接跪在了安蕭泉的面前給安蕭泉磕了幾個響頭:“謝天謝地謝謝殿下,姑娘終於找着了。”
任薄雪也是眸中含淚扶起了香雲:“傻丫頭,我已經沒事了。”
安蕭泉含笑看着主僕二人地二人,笑道:“香雲,快去伺候你家姑娘休息。”
香雲替任薄雪脫開衣裳的瞬間,雙眼又紅了起來:“這是什麼衣裳啊,姑娘這樣嬌嫩的皮膚,叫它磨得都脫皮了。”
洗完澡,香雲才發現任薄雪身上有好幾處紫青,腳踝處也是紅腫成一片:“姑娘,這……姑娘受苦了。”
任薄雪似乎才發現,身上的紫青想來是安蒙毅下手重給弄上的,至於腳踝,應該是那會掙扎反抗的時候弄傷的:“都已經過去了。”
任薄雪換上衣裳挽好髮髻,讓香雲將八皇子找了來。
“萬花樓是太子的,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安蕭泉早在偷聽良妃和宋嬤嬤聊天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聽任薄雪說道,只當任薄雪想要報仇,於是道:“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任薄雪白了一眼安蕭泉,淡淡的開口:“不放過他,是不是懲罰太輕了。我倒是有個主意,讓他不僅沒了萬花樓,還能保不住太子的位置。”
安蕭泉是個玲瓏心肝,聽了這話,頓時挑了挑眉:“你是在萬花樓發現了什麼?”
任薄雪點了點頭道:“太子殿下估計是怕有的東西放在他府裡容易被察覺,所以在萬花樓的後院擴建了一個主臥,兩個偏房,主臥應該是用來他有時上萬花樓休息用的,其中一個偏房就是普通的客房,我剛被抓的時候就被關在這的,但是我發現,另外那個偏房不僅有專門的人看守,並且不允許人靠近,我就猜到了有東西。”
安蕭泉差不多已經能夠猜到任薄雪在萬花樓過得有多麼的小心翼翼和心驚膽戰了:“你瘋了,這麼危險,你也敢去?你就不能等我找到你,咱們一起去嗎?”
任薄雪搖頭道:“你先聽我說,我那天撒潑賣傻的要換屋子,他們估計只知是太子看重,但是並不知道里面放了什麼。”
“他們就讓你住進去了?”
任薄雪點了點頭道:“但是當時外面有很多守着我的人,我並不敢做什麼,就是四處觀察,發現裡面竟然有一個暗格,我剛發現的時候,那羣守着我的人的首領就回來了,我估計他是貼身跟着太子的,所以知道里面的事,趕緊讓人把我弄出去,而且我出門之後,聽見他就去了暗格的方向,並且有查看。”
安蕭泉靜靜聽着不語。
任薄雪又繼續說道:“於是我就一直在等待時機,老鴇還是有些顧及我的身份,並不敢太過折辱我,就讓我做一些掃地洗衣服的活,剛好我的活都是在後院進行,更好的去觀察那個偏殿的事情。”
似乎擔心隔牆有耳,任薄雪停了下話題,安蕭泉心知外面絕對有人看守,故而示意任薄雪可以繼續說。
任薄雪道:“於是我趁着垃圾車來的那日,兩個守門的侍衛被叫去幫忙,而那個小首領不在,我就溜了進去,將暗格裡的東西拿出來,都是一些太子貪污受賄的證據,還有萬花樓的地契產業權,是太子的。”
安蕭泉着急道:“那東西呢?”
任薄雪聳了聳肩:“關鍵就是,東西被我藏在了我的房間,我沒想到我是暈着出來的,東西在我房間的牀下面,在牀板的縫隙間夾着,你想辦法去拿出來,這些東西足夠給太子致命一擊。”
安蕭泉點了點頭:“這些東西最近用是最好的,江南修堤,國庫又不充盈,父皇讓大臣皇子捐款,太子殿下哭窮的很,拿出來的銀子還不如普通大臣的多,父皇十分震怒,但是見太子府的確看上去並不寬裕,太子妃又穿的樸素,這才罷了。父皇還出言誇讚了太子勤儉節約。”
任薄雪聽完安蕭泉的話冷笑道:“就他還勤儉節約的善人?若是這些證據擺了出來,還真不夠打臉的,不過,你千萬不要在朝廷上拿出來這些,畢竟皇上才誇過太子,若是你冒然拿出來,哪怕是維護皇家顏面,皇上都會說這些是假的,到時候可就不好辦了。”
安蕭泉點了點頭:“這些我知道,你放心吧,我很快就去讓人把證據找出來。”
話才落音,香雲的聲音就響起:“殿下,姑娘,是任府的人又來了,非鬧着見小姐不可。”
任府似是也覺察到事情不對勁了,已經來了好幾次,並且說八皇子這樣佔着人家未出閣的姑娘不大好,這一次更是嚷嚷,若是八皇子再不放人,他們就要鬧了。
安蕭泉看了一眼就在身邊的任薄雪,鬆了口氣,還好今天剛把她接出來。
正好任薄雪腳踝處也受了傷,雖然只是扭傷,但是並沒有及時處理而且一直在用腳,這會子腫脹的程度看起來有些瘮人。
香雲扶着任薄雪瘸着腿走了出去,安蕭泉跟在身邊。
任府來的人是任老爺和任老夫人,兩個人見門終於開了這才放了心,他們昨日接到密信,說什麼任薄雪被拐去了青樓,擔心的一夜都不曾好眠,關心任薄雪只佔了小部分,更多的是擔心任家的榮華富貴。
要是任薄雪真的被拐青樓去了,就坐不上八皇子妃的位置了,任家自然也就靠不上八皇子這棵大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