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薄雪臉色漸漸冰冷,蓁蓁嚇了一跳:“姑娘,怎麼了,是不是剛剛不小心又傷着腳了?瞧這臉色都變了。”
任薄雪搖了搖頭:“沒事,咱們走吧,小心一點,別再被發現了。”
香雲異常的這一次一生都沒吭,反而靜靜的就扶着任薄雪繼續走,只是心裡有了很多的疑問,不知道爲什麼自打姑娘清醒之後,似乎莫名其妙對五皇子有很大的敵意,只是按理來說姑娘不應該會認識五皇子的啊!
自從姑娘那次清醒,姑娘似乎變了很多很多……
三人這會子步伐越發的輕盈,儘量的繞開巡兵,實在繞不開就將之前的說辭再說一通,倒也順利
逐漸靠近皇家的帳篷,任薄雪的心就越來越緊張,似乎連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蓁蓁以爲任薄雪是害怕被巡兵發現,畢竟現在已經靠近皇家帳篷了,一個不小心就會被直接當成了刺客。
蓁蓁緊緊握了握任薄雪的手:“姑娘別擔心,若是實在被發現了,就說是奴婢不認識路,帶着姑娘走走散心,不小心走過來了,要打那也是打奴婢的。”
任薄雪心裡十分感動,嗔怪道:“在你心裡,你家姑娘我就是那樣貪生怕死的人嗎?你也太小看你家姑娘我了吧,我只是擔心,待會不知道怎麼面對殿下,今天如果不是他的話,只怕你們都見不着我了。”
香雲笑道:“殿下爲了姑娘差點把自己的性命都丟了,姑娘連一聲謝謝都不敢說麼,再說了,殿下不是有塊玉在姑娘這,大不了姑娘就說,是還玉來的。”
任薄雪含笑點了點頭,是啊,自從重生之後,性格早已經不似從前膽小怯弱,爲什麼偏偏今天就拖拖拉拉起來了。
任薄雪自嘲似的一笑,帶着蓁蓁和香雲往殿下帳內去了。
安蕭泉好不容易送走了今天來探病的衆人,這會子正因爲背後火辣辣的疼而不自在,故而將衣裳也都解了,被這夜裡的涼風呼呼一吹,倒是比方纔舒服些。
安蕭泉坐在榻上,想起今日將任薄雪摟在懷中一幕,那是第一次,兩個人靠的那麼的近,那麼的緊,任薄雪身上那股子少女的清香他都能清清楚楚的聞到。
安蕭泉將手撫摸在自己胸口的地方,每次想到人任薄雪的時候,這個位置,都是滿滿的。
只可惜她不喜歡他,她不肯嫁給他。
這般想着,安蕭泉本來滿滿的胸口,頓時痛了起來,幾近窒息。
窸窸窣窣的聲音漸漸靠近,安蕭泉渾身神經頓時緊繃,一把抽出掛在牀頭的劍,拉上衣服,慢慢靠近門口。
就在簾子被揮開的一瞬間,安蕭泉的劍也就在那一瞬間移到了來人的脖子上,安蕭泉低啞着嗓音開口:“誰!”
任薄雪本鼓起了勇氣一下子進了安蕭泉的帳子,誰知道後腿都還沒進去呢,一把劍就那樣橫在自己的脖子上面,要不是及時止住腳步,只怕白天沒有死在野獸的嘴裡,這會子要死在安蕭泉的劍下了。
雖心裡有些怨怪,但任薄雪也知道,身爲皇子,每一日都是過得心驚膽戰的,加上今天還受了傷,若是真的有人起什麼壞心思,的確今晚上是最佳的動手時間。
“是我。”任薄雪輕聲回道。
幾乎在劍架在任薄雪脖子上的時候,安蕭泉就已經發現了她,那獨特的幽香,是任薄雪身上獨有的。
安蕭泉立馬收下劍,有些尷尬又有些害怕任薄雪生氣:“對不起,我……我不知道是你,快進來吧!呃……這麼晚,你一個人過來的?”
“不是,是香雲和蓁蓁陪我來的。”
“讓你的侍女也進來,站在外面會叫人起疑心的。”安蕭泉知曉任薄雪身邊的兩個丫頭的名字,立刻開口說道。
任薄雪點了點頭招了身後的蓁蓁和香雲進來。
香雲臉色煞白,想到剛剛的驚險,嘴中嘀咕:“殿下剛剛若是再用力一分,只怕姑娘就在要傷在殿下的手中了。”
安蕭泉本就十分後悔自己剛剛的舉動,這會子再被香雲這樣明着一說,更加是手足無措:“對不起,薄雪你沒事吧?剛剛我不知道是你。我真傻,我應該猜到你要來的,是我失誤,沒嚇到你吧?”
看着安蕭泉彷彿犯了錯的孩子一樣手足無措的面對自己,任薄雪搖了搖頭,“我沒事,你別放在心上。”
見安蕭泉的神色依舊不太放心,上上下下仔細打量她,一副擔心她被嚇到的樣子。
任薄雪戳了一下香雲的額頭:“你啊,連皇子都敢編排,仔細你有幾個腦袋來。”這丫頭,真被她寵壞了。
香雲吐了吐舌頭,十分乖巧道:“奴婢再也不敢了!”也不想想,若是對方不是八皇子,她怎麼可能這般沒大沒小?
任薄雪也沒真心想要訓斥香雲,將她這般說話之後,就將這事過去了。
看向安蕭泉道:“我是過來瞧瞧你的情況,你的傷……”
安蕭泉笑道:“放心吧,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大事,你沒事就好。對了,你不是崴了腳嗎,怎麼還大晚上的過來,若是有事讓丫鬟和我說一聲,你晚上行走,不安全!”
聽了安蕭泉的話,任薄雪心裡暖暖的,明明自己受傷那麼重,卻還想着她,忽然之間,任薄雪生出自己似乎太心狠的意思。
輕輕的吐口氣,似是要將胸口的濁氣吐出,“我不過就是扭傷,回來擦了藥揉了揉,這會子已經好多了,反倒是你,你可別唬我,那會子流了那麼多血,你該好好保養纔是。”
安蕭泉低下頭應了聲,因她的關心,渾身舒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