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第七十九分鐘，方丹被替換下場，全場球迷再次起立，第三次獻上最熱烈的掌聲。
比賽第八十四分鐘，瓦倫西亞再次獲得任意球，楚陽的逆天弧線打在了門柱上，失去了最後一個扳平比分的機會。
比賽第八十九分鐘，列儂和費戈齊飛共舞，將瓦倫西亞的防線攪得雞飛狗跳，最後以範凱伊稍稍打偏的外腳背弧線球結束了本場比賽最後一次有威脅的進攻。
比賽第九十四分鐘，主裁判吹響了比賽結束的哨音。
“皇家馬德里以3:2獲得了比賽的勝利，老將方丹一傳一射當居首功；洛澤運籌帷幄，並有一粒任意球入賬，同樣居功至偉；範凱伊雖然錯失了兩次破門良機，但正是他幫助皇馬首開記錄奠定了勝利的基石；當然最重要的還有列儂和費戈的兩翼齊飛，正是他們的突破成功地撕開了瓦倫西亞的年輕防線，讓前鋒們有了得分的機會……”
“人們本以爲這會是一場大比分的勝利，但時隔多年後重回頂級聯賽賽場的瓦倫西亞卻交出了不一樣的答案，他們讓所有人刮目相看，特別是他們的超級前鋒楚陽，世界盃最佳射手通過這場比賽證明了拉科魯尼亞當初是多麼的有眼無珠……”
“毫無疑問，這將會是本賽季西甲的經典比賽之一，美妙的進球，新奇的慶祝，新援的發揮，小將的成長，老將的頑強，當然，還有楚陽和凱伊球場外的個人恩怨和萊科與格雷賽爾球場邊的將帥失和都爲這場比賽增加了更多值得回味的元素……”
楚陽在解說員意猶未盡的絮絮叨叨中走向了場下的方丹，脫下自己的球衣遞了過去。
方丹同樣將自己的球衣遞了過來。
“楚，”方丹道，“真不打算來皇馬？”
“不了，”楚陽笑道，“皇馬有你，有凱伊，我可不想來坐冷板凳。”
“不，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當你的替補。”
楚陽愣了一下。
在他的眼裡，前鋒兩個字代表的不僅僅是一個位置，一個身份，還是一種鋒芒，一種銳氣。
一名優秀的前鋒在性格上或許會很謙遜，在氣質上或許會很溫和，但是身上一定不缺乏一種永不服輸的精神。
這種精神不會隨着狀態下滑而減少，不會隨着年齡增長而消散，只會悄悄地隱藏起來，在他們從巔峰滑落的那一刻狠狠地折磨着他們。
楚陽相信方丹身上肯定也有這種特質。
那是骨子裡的東西，抹不掉的。
一個曾經站在世界之巔的前鋒說出了“我可以當你的替補”這種近乎是向命運低頭的話，楚陽感受到的不是英雄遲暮，不是心如死灰，而是一種真誠，一種信任。
一種“我們都在等着你”的真誠，一種“世界上只有你才能代替我”的信任。
楚陽也分不清這是真心話還是老江湖忽悠小年輕的慣用伎倆，反正覺得挺感動的。
不過感動不能成爲動搖的理由。
他再次笑着搖了搖頭，道：“再說吧，走了，回見。”
同樣和莫亞交換完球衣的洛澤走了過來，看着楚陽的背影，道：“問了嗎？”
“問了，”方丹道，“不來。”
“可惜了。”洛澤嘆了口氣，道。
“你很看好他？”
“你知道嗎？”洛澤道，“當我第一次看到賽耶踢球的時候，我覺得未來一定是屬於他的，但是當我詳細瞭解了這個中國人的成長軌跡之後，我有一種感覺，未來會是他們兩個人的。”
“就像曾經的奧蘭迪和貝納多，現在的你和凱瑟爾？”
“也許吧。”
楚陽可不知道當代足壇的兩位王者之一對自己有那麼高的評價，知道了也沒閒暇去沾沾自喜，因爲記者們早早地就堵住了球員通道嚴陣以待，他想逃都沒地方逃。
“楚，請問萊科是不是和你有矛盾？”
“楚，有人說你是更衣室毒瘤，帶領隊友排擠了萊科，請問是真的嗎？”
“楚陽，你好，請問你對輸給皇馬有什麼……”
楚陽攤了攤手，道：“各位，列儂在那邊，你們確定不先去採訪他嗎？”
“楚，說幾句吧。”
“沒什麼好說的，這是球隊內部事務，俱樂部會自己處理的，就這樣，謝謝大家。”
楚陽使眼色求助，賽恩特和沈暮等幾人趕緊擠過來，把楚陽送了進去。
剛離開記者的視線，所有人的臉就黑了。
“萊科這狗孃養的。”
“也許我們該和俱樂部協商一下，這種人不能留在我們中間了。”
“塞斯克，楚，你們代表大家去和教練談談吧？”
楚陽看了看他們，道：“回去再說吧，上面會處理的。”
上面還沒來得及處理，萊科先出來搞事了。
格雷賽爾等人在參加新聞發佈會的時候，他同樣在場外接受了採訪。
楚陽回到家裡纔在網上見到了他受訪的視頻。
“我爲三支球隊效力過，皇馬大家都知道，不多說，而之後無論是在馬德里競技還是在多特蒙德我都過得很愉快，這兩支球隊裡也有很優秀的年輕人，我在馬競的時候大衛還很年輕，但是我們相處得很好，在多特蒙德的時候也一樣，年輕的馬爾科.羅伊茲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
“但本賽季我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爲了回到家鄉，我選擇了瓦倫西亞，因爲他們表現出了很強的潛力，主教練馬爾科.格雷賽爾先生親自打電話給我，向我述說了他的藍圖，讓我知道了球隊裡有很多很優秀的年輕球員，我被說動了。”
“可是我錯了，很多人顯然並不歡迎我，在更衣室裡，在訓練場上，在球場之上，我本來以爲瓦倫西亞是讓我來進球的，但是很可惜，瓦倫西亞人心目中的最佳射手永遠只有一個……”
姜萱英語很好，但是並不會西班牙語，楚玉一面看一面幫她翻譯，楚陽又在中間解釋了一番，總算讓她們都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所以簡單地說，”楚玉道，“他想當老大，可是沒人支持，所以現在鬧脾氣了，是這個意思吧？”
楚陽道：“八九不離十。”
楚玉道：“這個……哪來的自信啊？”
姜萱也道：“這傢伙不是應該早就習慣了嗎？在皇馬被無視，在馬競的時候給弗蘭當下手，好不容易弗蘭退役了卻來了個科斯坦，去了多特蒙德又碰上了個羅伊茲和萊萬多夫斯基，進了國家隊又碰上了阿瓦羅……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千年老二嗎？怎麼一到我們這裡就不安分了？”
“得了內馬爾的病，沒有內馬爾的命唄。”
楚玉想了一下，道：“內馬爾是誰？”
“一個打籃球的。”
“肯定是你太老實了，”姜萱道，“讓他覺得可以欺負一下。”
楚玉扶額，道：“全世界大概只有你認爲他老實了。”
“那爲什麼單單要欺負阿陽？難道阿瓦羅、科斯坦、羅伊茲比阿陽厲害？”
“拜託啊這位姐姐，現在是你男朋友欺負人家，你看他那小表情，多悲慘，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在瓦倫西亞被派去洗廁所了呢。”
“不說他了，蕭落會處理的，”楚陽道，“金球獎大名單應該出來了吧？”
（設想中奧蘭迪類似於迪斯蒂法諾和蓋德.穆勒，貝納多的原型則是貝利、老馬和大羅，當然不可能是能力上的相加，只能說是能力上的互補加上風格和經歷、成就上的相似，本來也想弄到17年的，但太變態，恐怕再加一個系統都不夠搞，乾脆設定成傳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