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辰和阿郎手持武器對峙了將近十秒鐘後,同時朝着對方衝去,兩人的速度均是飛快,沒有任何停留的意思,幾秒鐘,匕首和刀棍在空中碰撞後發出撕裂般的聲音。
兩人快速地向對方的弱點進攻,虛虛實實,以攻代守,最終一陣激烈的攻勢下來,除了耗費一些力氣之外,並沒有傷及對方一根汗毛。
兩人繼續擺出了攻防姿勢,目光緊盯着對方,他們的腦海中快速旋轉着,尋找着破敵之策,僅僅歇了不到半分鐘時間,再次向對方發動進攻。
只有在佔得進攻先機的情況下,纔有可能率先找到對方的破綻,然後給予致命一擊。
劉辰飛快地上前進攻,來到了阿郎的身前後,他先用匕首刺向對方的胸口,阿郎用伸縮刀棍進行阻擋之後,劉辰第一時間改變了匕首的進攻方向。
這是一次佯攻,他突然將匕首拋向空中,右手繼續向前使出了鋒利的手指插向阿郎,同時左手接住了剛纔拋向空中的匕首,朝着阿郎的右側進攻。
劉辰的整個變化過程非常迅速,幅度也小,顯得非常隱蔽,阿郎被劉辰的佯攻吸引了注意力,暴露出了自己右側虛空的防守,等他反應過來,及時地進行回防,劉辰的右手手指從阿郎的眼前劃過。
就在這一瞬間,阿郎遭到了劉辰左右同時的進攻,他整個人不自覺地向後撤退,這正是劉辰想要的局面,在場面上慢慢變成了主動,打破了之前的平衡狀態。
阿郎快步地向後退了過去,但是劉辰的腳步卻貼得很緊,這時他也做出了一些變化,向後撤退的腳步加大了速度和幅度,緊接着來了一個後空翻。
劉辰見狀,打算先佔領阿郎即將落地的區域,打破他的重心,可是他剛一貼近,阿郎在空中的腳尖一側飛出了一把尖刀,劉辰及時反應過來,整個人向左側一個轉身,躲過了這把尖刀的攻擊,但因爲這一變化,阿郎已經撤退到了安全區域,並且剛剛佔得的優勢瞬間化爲烏有。
“竟然使用暗器!”劉辰帶着鄙視的眼神說道。
阿郎彎下腰從腳下另一側拿出一把尖刀,得意地笑了笑:“呵呵,這不算暗器,對我們這種人來說,這就是常規武器。”
“好一個常規武器。”劉辰苦笑一聲,然後雙手同時伸向了身後,從腰間的武器揹帶裡分別抽出了三把小型飛刀,他將飛刀指向了阿郎,六把飛刀瞄準了阿郎的身體各個部位。
六把飛刀指向了自己,見慣了大場面的阿郎也不禁愣了一下,他曾聽說過劉辰是一個使用飛刀的高手,但他一直以爲這不過是當年島國忍術之類的過時本領,現在這個***時代,誰會去訓練這種飛刀技術,可是當他看到劉辰熟練地握着六把飛刀,還有之前在賓館開門遭到的飛刀襲擊,他的心跳瞬間加快了,他沒有足夠的把握去躲避劉辰的飛刀,尤其是六把,他不得不強制冷靜地思考着應對之策。
“我聽說你是個飛刀高手,一擊必中,剛纔我的兄弟就是死在你的飛刀之下,既然那麼厲害,你同時使用六把,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還是你沒有信心只用一把飛刀置我於死地?”阿郎試圖拖延時間,轉移劉辰的注意力,伺機尋找脫身的可能。
劉辰霸氣地說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想讓你死得徹底一些。”
阿郎微微一笑,心想這個劉辰果然是年少成名,有這等本事這等自信還有這等膽識,有今天這樣的成就一點都不奇怪,不過作爲對手,他必須要順利地逃脫這一劫,還有更大的任務需要自己去完成。
這時,阿郎看到了不遠處的一棵樹上,有幾片樹葉在不停地晃動,他定睛一看,對方的手勢暗號如此熟悉,頓時明白了,他有了應對之策,笑着說道:“呵呵,是嗎?如果我告訴你,有一個槍口正在瞄準着你的腦袋,你還會這麼自信地認爲能夠殺了我嗎?”
劉辰不以爲然地反問道:“想詐我?爲自己爭取脫身的機會?”
阿郎指了指天空,笑着警告道:“不信你可以試試,只要我做一個手勢,你的身體就會被子彈給擊中,如果運氣不好,你可能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劉辰擡頭看了一眼天空,厚重的雲層裡透出了一束光芒,他微微說道:“我從來都只看今天的太陽,至於明天的太陽看不看得到,完全看我自己的本事,但你不一樣了,你甚至有可能連今晚的日落都看不到了。”
“呵呵,真是無知無畏啊,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吧,雖然有點可惜,但我不得不這麼做。”話音落下,阿郎舉起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串數字,“只要我再擺出一個數字,一顆子彈將會朝着你飛過來,你真的不怕死嗎?”
“我怕死就不會來找你們了。”
“很好。”阿郎在空中比劃出了兩根手指,正好是一個勝利的手勢。
槍聲真的如阿郎所說的那樣響起,但是卻不是他所預料的結果,劉辰完好無損地站立在那裡,而阿郎的腿卻被子彈擊中,他單膝跪地撐着地面,緊咬着嘴脣強忍着劇痛。
瞬間反轉的局面讓阿郎驚呆了,他試圖用力站起身來,卻因爲深深嵌入的子彈而再次跪倒下去。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阿郎往那棵樹望去,他不明白爲何子彈會射向自己,而不是劉辰,他震驚地望着那棵樹,想知道背後隱藏着的到底是什麼人。
不一會兒,那棵樹下走過來一個黑色的身影,很高大,很威武,他舉着一把***,瀟灑地朝着這邊走來。
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阿郎終於看清了,這個對自己開槍的人就是上次在天台有過一次交鋒的祁東斯!
劉辰和祁東斯同時出現,這對阿郎來說是最不願看到的情形,他爲了速戰速決,就是怕他們兩個人聯合起來,可自己後來還是因爲一時的仇恨而戀戰,讓自己陷入被圍困的絕境。
祁東斯來到了劉辰身邊,一個眼神示意後,吹了吹槍口冒着的熱氣,衝着倒在地上的阿郎笑了笑。
“你就是……就是祁東斯???”阿郎擡眼看着祁東斯,吃力地問道。
祁東斯一展輕鬆的眉頭,笑着說道:“沒想到你還認得我啊,呵呵。”
阿郎抖着八字鬍說道:“你可是一個風雲人物,傳奇之子,東南亞一帶,混我們這行的沒人不知道你的名字。”
“你這麼吹捧我,我好像有點愧疚對你開槍了。”
“今天能夠死在你們兩個人的手上,我也算死的不冤,開槍吧。”阿郎像是解脫了一般似的,從容地面對着即將到來的死亡,他不後悔今日落到如此結局,自己技不如人,在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是弱肉強食的,失敗者沒有資格談生存。
“那可是你自己要求的,我是個有求必應的人。”祁東斯戲謔地說了一句,然後舉起了手中的槍,對準了阿郎的腦袋。
阿郎緊緊地閉上了雙眼,視死如歸地迎接着即將到來的命運。
祁東斯舉着槍準備扣動扳機,突然被劉辰阻止。
“等一下。”
祁東斯停止了手指的動作,但沒有移動自己的槍口和視線:“怎麼了?”
“那麼多無辜的生命死在他手上,就這麼一槍崩了他,太便宜他了。”
祁東斯立刻明白了劉辰的意思,退到了劉辰的身後,將阿郎交給他處置。
劉辰走上前來到了阿郎的面前,彎下腰將臉貼了上去,輕輕地說道:“告訴我,你在替誰辦事。”
阿郎眼中忽然亮起了一絲明顯的光芒,漸漸從平靜變得波動,他感覺到了劉辰最終的目的,也找到了給自己緩刑的機會。
“你想知道?”阿郎露出了一個驚喜的笑容。
劉辰同樣也笑了一聲:“當然,你該不會真的以爲你就是我的最終目標吧。”
“我爲我自己辦事。”阿郎臉上依舊掛着笑容,眼神和劉辰對視着。
劉辰對阿郎的這個答案顯然不滿意,他盯着阿郎看了幾秒,隨後吐了一句:“我今年二十九了。”他的意思是警告阿郎不要拿他當三歲孩子耍。
阿郎毫無懼色地輕輕一笑:“呵呵,反正都是死,我爲什麼要告訴你我的僱主呢?”
“只要你如實告訴我,我可以免你死罪。”劉辰試着向阿郎進行交易,對他來說,阿郎背後的勢力纔是他最關心的,相比於他們,這次放了阿郎,以後可以再抓。
“我闖蕩江湖那麼多年,只有我施捨別人生命,還從沒有被人施捨過。”
“凡事總有第一次。”
原以爲阿郎會珍惜這個活命的機會,卻沒想到他很強硬地拒絕道:“人固有一死,我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你要殺就殺,別那麼多廢話,我在江湖上能夠立足,靠的就是一個信字,我可不會出賣我的僱主。”
劉辰咬着牙齒不屑地說道:“死到臨頭還維護着自己的尊嚴,真是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