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以爲記者招待會將會順利結束,一個三十幾歲的男子突然站了出來,“我還有問題要提問!”
全場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到他的身上,這個男子戴着黑框眼鏡理着平頭,一張飽經滄桑的方形臉上,透露着一絲憤怒的表情。
“先生有什麼問題請講。”劉辰移過麥克風看着這位男子,很有紳士風度地說道。
得到允許,方臉男從包裡拿出一疊照片,同行們都把攝像機咔嚓咔嚓地對準了他手中的幾張照片。
仔細一看,這些照片和歐陽藍給劉辰看的有些相似,劉辰心裡一陣疑惑,這事難道和歐陽藍有關?
“這些照片是什麼意思?”有人大聲問道。
方臉男舉着手中的照片,然後傳遞給身邊的同行們,照片在大家手中流傳着,方形男繼續說道:“這些照片就是在餘江老船塢拍下的,據我所知,這些人當晚都被同一個人砍斷了腳筋,就是臺上的這位年輕的劉總,他就是一個黑-社會分子。”
全場頓時一片譁然,紛紛望向劉辰,這位俊朗帥氣的年輕老闆,根本不像會跟黑-社會產生聯繫的人。
劉辰轉頭看了右側的孫藝偉一眼,他以爲這是孫藝偉又一次設下的圈套,目的就是讓他身敗名裂。
孫藝偉則一臉無辜的表情,彷彿在說“不是我乾的”。
“而這一切的幕後黑手,就是這位孫總,其實羅曼內部正進行着一場殘酷的權力鬥爭。”方臉男繼續爆着他手中的猛料,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一時間,全場噓聲四起,這猛料如果屬實,將會在業內掀起巨大的風浪,且看雙方如何解釋。
孫藝偉首先站出來闢謠,情緒激動地喊道:“你這是毫無根據的惡意揣測和誹謗,完全胡說八道!”
“是啊,您說的這些事情,有什麼事實依據嗎?難道僅僅是憑着這幾張照片?”底下有同行聲援着羅曼,對方臉男質問道。
方臉男顯然是有備而來,他自信一笑:“當然不是,我有一位證人,讓我們請她來爲大家揭露羅曼內部醜陋的一面。”
這時,一位身着素衣的年輕女子,一臉憔悴地走了進來,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轉移到她的身上。
劉辰想起來了,這個女的就是那晚假扮女警官的人,而她因爲性別關係,和那羣人隔離治療,難怪劉辰去過那羣人的病房,唯獨沒有見到過她。
素衣女子清了清嗓子:“我就是當晚在餘江老船塢參與行動的其中之一,這位先生說的全部都是真的,孫總,我們可都是接到你的命令才設計將他,現在應該稱呼爲劉總,把他帶到餘江老船塢的。沒想到我們冒着生命危險爲你賣命,換來的卻是你們骯髒的交易。”
此時的孫藝偉的臉色已經比較難看,和劉辰交流了一下眼神,說道:“這位小姐,我根本不認識你,也從沒有見過你,你可不能胡亂瞎說啊。”
劉辰的臉色倒不像孫藝偉那麼難看,卻也面無表情地冷着臉。
一陣喧鬧之後,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臺上的孫藝偉和劉辰,希望當事人能夠親自給出解釋。
劉辰故作輕鬆地一笑,然後開始反駁:“我來說幾句,我們這裡是商業性質的記者招待會,不是娛樂圈,不是爆的料越猛越八卦就越好,新聞講究嚴謹,我想你作爲一名記者,不會不知道這一點。”
底下靜靜地聽着劉辰發言,不時地點頭認同。
“你手中的那些照片,我可以p得比你更逼真,還有,你叫一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女人誹謗我們,我同樣可以叫十個人來證明我們的清白,你的所謂人證根本不可信。”
“最後,我不管你是受人指使,還是自己發神經,正好當着那麼多媒體朋友的面,我直接跟你明說,你很快就會接到法院的傳票,回家等着吧,還有什麼問題沒?”
一陣沉默後,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由趙夢然帶頭,劉辰對她報以感激的眼神。
孫藝偉恢復了之前春光滿面的笑容,他對着麥克風響亮地說道:“各位媒體朋友,我跟劉辰先生一直以來相互支持,相互信任,有人對我們的關係,對羅曼進行毫無根據的惡意污衊,我們必將拿起法律武器來保障我們的合法權益。現在請安保人員將這位先生和小姐帶離現場,以保證記者招待會的正常進行。最後我宣佈,我正式退出羅曼,歡迎劉辰先生成爲羅曼新的領航人!”
劉辰立馬站起來,向大家揮手致意,然後和孫藝偉緊緊地握着手,全場再次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閃光燈在他們兩人的臉上不停地閃爍着光芒。
記者招待會結束,劉辰來到洗手間洗臉,正巧孫藝偉也從洗手間出來,劉辰靠在水池臺上,別出一支菸扔給了孫藝偉,自己也塞了一根在嘴裡,一摸口袋,發現打火機沒帶。孫藝偉適時地遞過火給劉辰點燃。
劉辰吐了口煙,拉着臉對孫藝偉說道:“剛纔的事你得給我一個說法。”
孫藝偉放下正要往嘴裡送的煙,一臉委屈地說道:“我怎麼給你說法呀,在這件事上,我跟你一樣是個受害者。”
“是嗎?不是你的計劃?”劉辰狐疑地瞅着孫藝偉。
“當然不是,如果我真要找人對付你,我還能這麼配合地把羅曼都給了你嗎?”孫藝偉狠狠地抽了幾口煙,然後用了吐出一嘴的煙霧,似乎要把滿肚子的委屈給一塊吐出來。
“那個女人怎麼回事?她不是你的人嗎,怎麼會出來反你?”
“我現在也是一頭霧水,TMD真是一羣白眼狼。”孫藝偉憤憤不平地罵道。
劉辰不以爲然地嘲諷着:“那麼多人背叛你,那肯定是你的問題了,你這種老大當得也真夠失敗的。”
“……”孫藝偉想反駁,卻不知該說什麼,只能低着頭猛抽香菸。
“我覺得,有人在針對我們。”劉辰看着鏡子中的自己,暗暗發誓一定要把背後的人揪出來。
望色小酒樓,方臉男吃完飯,正擦着嘴從酒樓裡走出來,邊走邊打着電話,走到路邊準備打車,突然眼前一黑,他被蛇皮袋一套,強行拉進了一輛金盃。
方臉男不停地掙扎反抗,嘴裡還罵罵咧咧,但得到的只是更加猛烈地拳打腳踢,沒一會兒就乖乖地躺在袋子裡停止反抗。
車子來到了一棟破舊的樓底停下,方臉男被兩個男子前後擡進了一個屋子裡。解開袋子,方臉男像一個被捕的獵物一樣被從袋子裡倒了出來,狼狽至極。
“劉哥,人帶到了。”
劉辰從沙發上起身來到方臉男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着他,用腳伸過去把他翻過身來,然後蹲下來,拍拍他的方臉:“你好啊,咱又見面了。”
方臉男一看是劉辰,身體不自覺地往後挪,驚恐地問道:“你……你想幹嘛?”
“我想幹嘛?你不是說我是黑-社會嗎?你覺得我一個黑-社會能幹嘛?”說完,他向後伸出了手,身後的小弟遞過來一根半米長的空心管。
方臉男見此情景,嚇得渾身發抖:“你別亂來啊,我是記者,我……”
“噢~你提醒我了,你是記者,對了,哪個手寫稿子的,右手是吧。”劉辰掂了掂手中的空心管,表情逐漸收了起來,“既然你說我是黑-社會,那我就黑一次給你看看。”話音剛落,劉辰手中的空心管重重地砸向了方臉男的右手,方臉男頓時一陣慘烈的哀嚎,整個右手手掌像是脫離了身體一般,不停地抽搐着,血液像爆炸了似的染紅了這隻抽搐的手。周圍那些人見狀都捂住了眼睛不忍直視,唯獨劉辰,眼睛充滿殺氣地盯着方臉男。
“說!是誰指使你的?”劉辰幾乎怒吼一般,連他身後的小弟都被他嚇了一跳。
方臉男已經被驚嚇和疼痛交織地無法說話,幾次想說話都嚥了回去,劉辰耐心地等着他。
半分鐘後,方臉男終於老實交代:“我說,是叢林部落的人讓我這麼做的,他們給我五萬塊錢,讓我在記者招待會上當所有媒體的面讓你們身敗名裂。”
又是叢林部落,劉辰想到了那條陌生短信,氣得重重一拳砸向旁邊的木椅子,這張可憐的椅子被打的支離破碎!
劉辰站起來,向手下揮揮手:“把他放了吧。”
“劉哥,萬一他回去報警了怎麼辦?”
劉辰轉頭瞥了一眼地上虛弱不堪的方臉男,說道:“他不敢。”
手下只好按照吩咐,把方臉男從地上架起來,貼着地面拖了出去。
劉辰拿出手機,翻出了那條短信,“離開星光酒吧”,這句話劉辰思索了好久,對方爲什麼一定要讓自己離開星光酒吧呢。劉辰直接回撥了這個手機號碼,可是響了半天都沒有人接,正要掛斷的時候,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怎麼?想通了?”
“約個時間見一面,怎麼樣?”
“見面?行,你等我通知。”還沒等劉辰回答,對方便掛掉了電話,不容劉辰選擇。
劉辰放下手機,一拍桌子,罵道:“TMD敢掛我電話!”
不過通過這個電話的聲音,劉辰更加確定對方就是上次在叢林部落見到過的祁東斯,這一次,劉辰想要和他正面交一次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