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德芬迪男爵!”
在進入到了迪恩的房間後,哈克立刻迫不及待的說道。
“德芬迪男爵?唔……來尋找楮爾德.德芬迪的?”
迪恩一怔,隨即就釋然了——他可沒有忘記楮爾德.德芬迪和德芬迪男爵,表面上是叔侄,實際上是父子的關係。
“嗯,還有順帶參加這次的‘騎士洗禮’——德芬迪男爵、詹爾男爵、詹都男爵,還有莉莉小姐,被邀請做爲嘉賓參加,其他人的話,都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德芬迪那個傢伙參加團長你的‘騎士洗禮’……”
哈克點了點頭,而後的話語中,則是出現了一抹擔憂。
“如果僅僅是針對我的話,我認爲這是好事!我擔心的是其他人……”迪恩對着自己副手的擔憂,忍不住的聳了聳肩,然後,非常正色的說道:“你一會安排下去,除去訓練的人外,多增加一組巡邏的人,莉莉小姐的房間外,要隨時有一明一暗兩組人手!”
“是!”
面對着如此鄭重下達命令的迪恩,哈克心底一稟——雖然他有些不太相信德芬迪男爵會大膽到做出直接傷害男爵家小姐的事情,但是如果真的發生……
一想到可能出現的後果,我們這位副團長再也無法安心的待在房間裡,向着迪恩稟告了一聲後,就匆匆的離開了房間,去重新安排執勤的人手。
“爾裡.德芬迪……”
迪恩低聲唸叨着。
對於殺意、殺氣,曾經身爲刺客的迪恩,自然是再敏銳不過了。
他之前站在操場上時,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足以說明着那位爾裡.德芬迪對他的恨意。而後在他的觀察中,那位德芬迪男爵的恨意可不止對他一個人——男爵家的小姐,也在其中;畢竟,對方的目光就是在他和那位男爵家小姐的身上來回掃視着。
至於爲什麼?
除去原本和提爾領的仇怨外,自然是因爲楮爾德.德芬迪的失蹤。
雖然迪恩自認爲做到了天衣無縫。但是這並不妨礙別人的遷怒——就好似那位德芬迪男爵,並不會理會什麼證據之類的,對方只會按照自己的想法來認定兇手,或者是潛在的兇手。
然後……全部的幹掉。
無疑,這樣的對手,必須要扼殺在搖籃中。
不過。對方的身份,卻令迪恩有着一絲顧及,必須要好好的謀劃一番才行。
當然了,相較於德芬迪男爵,他還有着更加重要的事情——
將馬德爾引出來,幹掉!
徹底的接手高賽在整個沃邦郡的情報網絡。
這對於迪恩來說。纔是首要完成的。
畢竟,和德芬迪這樣領地就在沃邦郡的對手不同,已經暴露了身份的馬德爾,隨時有可能真正意義上的銷聲匿跡。
而想要找到一個銷聲匿跡的間諜,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在時間有限的前提下。
所以,迪恩必須要在對方真正意義上的消失前。將對方找到。
而這對於迪恩來說,並不困難。
……
白天再一次的過去了,當夜色籠罩了沃邦郡後,整個沃邦城進入了宵禁的狀態——因爲,數天前盜賊們對於沃邦堡的襲擊,沃邦城的宵禁提前了三個小時。
而這對於下城區的商鋪來說,自然是不小的損失。
因此,對於那些可惡的盜賊,人們紛紛的痛罵着。
茲莫也是如此。
做爲一箇中年人,他的身材已經發福。不過,面色紅潤,顯示着他非常的健康,而那中氣十足的罵罵咧咧的聲音,自然吸引着周邊店鋪老闆們的目光。而每當周邊的商鋪老闆看來時,他都會恰到好處的露出一抹苦笑,在與這些老闆同樣表情的對視後,繼續無奈的收拾着店鋪。
一切的一切,都和平常的商鋪老闆沒有什麼不同。
“晚上好好守夜,有不對勁的地方,就大叫將巡邏衛兵引來,知道嗎?”
茲莫再離開自己的店鋪前,向着晚上住在商鋪內的兩個夥計這樣的吩咐着。
然後,他對着周圍幾個做着同樣事情的商鋪老闆揮了揮手,示意着告別後,登上了自己的馬車,離開了下城區。
每一個在下城區有着商鋪的老闆,都不會真正意義上的住在下城區。
他們不僅有着馬車,而且,在上城區也有着住所。
事實上,還有着三四個打扮成夥計的侍衛,當然,因爲身份的緣故,這些侍衛只能夠被當做夥計。
就好似茲莫店鋪裡留守的那兩個。
畢竟,他們雖然是富有的商人,但卻不是能夠享受到各種特權的貴族。
就好似現在茲莫所做的馬車,也是那種最爲狹窄、細長,僅僅是能夠駕馭單馬的平民馬車,和那種寬敞、舒適的帶着完整車廂的貴族馬車不知道差了多少,甚至,和旅行用的單人馬車相比較,也不過是有了一個較爲完整的棚子而已。
不過,這個棚子的存在,卻是能夠恰到好處的遮掩着馬車上大部分的情況——
至少,茲莫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而當他拉開車門時,面對着一把對準眉心的手弩,這位有着商鋪老闆和間諜雙重身份的男人,非常配合的走上了馬車。
因爲,除了手弩外,他還看到了一枚印有徵服王頭像的金幣。
金幣的光芒閃爍間,征服王的頭像清晰無比,顯示着自身與一般金普頓的不同。
或許,一般人很難發現。
但是……對於某些經過了訓練的人來說,實在是太明顯了。
“大人!”
上了馬車後,茲莫這樣的稱呼着對面將自己過的嚴嚴實實,甚至連雙眼都隱藏在帽兜之下的人。
而出於本能的打量後,茲莫放棄了心中的辨別。因爲,對方連握着弩弓的手,都帶着皮手套,遮擋了皮膚後,他連男女都分不清楚。
“讓你的車伕按照以往的路線前進。一切照舊!”
迪恩壓低的嗓音,陰沉沉的說道。
“好的,大人!”
茲莫沒有任何的反對,就這樣命令着自己的車伕。
軲轆、軲轆轆……
啪,一聲清脆的鞭子聲中,木質的車軸碾在碎石的小路上。馬車向着茲莫上城區的住宅行駛而去。
“茲莫,你知道銀鵠在哪嗎?”
迪恩以非常直接的口吻問道。
“大人,您和銀鵠大人,都是我的上司……”
茲莫一副苦笑的模樣。
“是嗎?那麼,你願意繼續爲一個把你當做棄子的上司服務,且送上忠心嗎?”
迪恩陰沉沉的語氣中。帶着濃濃的嘲諷,而坐在迪恩對面的茲莫,則是臉色一變,隨即那抹苦笑迅速的收斂了。
“大人,您已經知道了一切,不是嗎?”
茲莫語氣中帶着一絲冰冷,而他這副模樣。顯然更加的符合一個間諜的身份。
“不,除去你在那晚被銀鵠召見,並當做棄子外,我知道的並不多!”
迪恩搖了搖頭。
而眼前的茲莫,自然是那晚迪恩看到的那位被馬德爾召見的商人——至於如何找到對方,沃邦城的下城區對於迪恩來說並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大,而且,商人聚集的街道,也只有一處而已;因此,想要找到對方並不難。
“這也許是針對您的陷阱!”
茲莫冰冷的反駁着。
“如果銀鵠的身份沒有暴露。這或許是針對我的陷阱,但是,現在……即使是針對我的陷阱,我們也有了新的選擇——你是願意跟隨銀鵠,最終。被當做棄子扔出去,好消除那位侯爵大人的怒氣,還是願意跟隨我,將銀鵠的屍體交出去,讓那位侯爵大人滿意?”
迪恩慢條斯理的給出了對方兩個選擇。
而對方嘴中的陷阱?
迪恩從不會否認,這是一個對方‘引’他出現的陷阱。
畢竟,之前馬德爾做的實在是太明顯了,近乎是光明正大的召見了眼前這位商人。
但是,隨着局勢的突變——‘兄弟會’與耶提爾這看似完美,絕對會成功的計劃,意外的失敗後,馬德爾信心十足的安排出現了一絲漏洞,原本的‘誘餌’作用還在,但是卻變成了相互的。
既是對迪恩的,也是對馬德爾的。
至於,究竟是對誰?
自然是要考慮到‘誘餌’本身的意願。
而一些必要的因素則會影響到,這位‘誘餌’本身的意願——
“你是在擔心,銀鵠的那兩個手下?”
迪恩隱藏在陰影中的雙眼看着沉默的對方,徑直的問道。
“當然!”
茲莫很肯定的回答道。
雙方都沒有說那兩個手下是誰,但是心底都知道是馬德爾身旁的那兩位大騎士。
“也許我可以展現一下我身邊的勢力……你只需要提供一個地址就好!”
迪恩的聲音開始變得慢吞吞的,他隱藏在陰影內的雙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對方,令茲莫的壓力開始倍增。
最終,這位茲莫彷彿放棄了一般,投降似的舉起了雙手——
“好吧、好吧,大人,您會獲得一個地址——但是我不會向您保證什麼,那裡也有可能依舊是一個陷阱……不過,您需要保證我的安全,我不想被銀鵠大人的下屬刺殺,也不想要被吊死在沃邦侯爵的城門樓前!”
茲莫臉上冰冷的表情沒有改變,但是語速卻是加快了。
“你需要表現出你的價值!”
迪恩沒有給予任何肯定的回答,只是這樣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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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起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