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放的叛變給爲他招來了一頓毒打,極其痛恨賣國賊的兩人將他綁在椅子上,皮鞭蠟油辣椒水輪番上陣,手段極其令人髮指。縱然如此,他依然堅定的貫徹着自己的信念,直到遍體鱗傷還帶着詭異的笑容:“這一刻,我問心無愧……堅持正義,我做到了……”
一陣悅耳的電話鈴聲挽救了齊放!當殷閒面無血色的翻出幾支電話出來的時候,李茂和齊放的眼神裡面充滿了驚奇。
“難道……你現在兼職賣電話?”齊放忍住劇痛,小心翼翼的向殷閒試探。
殷閒看到是俞菲送的那支電話在響,這才緩了一口氣,接通之後,耳邊傳來了俞菲那清脆悅耳的聲音:“高手!你在哪裡啊?別忘了,今天俱樂部的牌局,錢我已經準備好了,等着你呢!”
好不容易打發了這個迷糊的小天才,殷閒這纔有精神回答齊放的話。當他把各個電話的來歷一五一十的交待清楚之後,李茂和齊放兩人的眼睛都如同七彩燈泡一樣放出了奇異的光芒。
“好傢伙,天天跟美女住在一起還不夠,又勾搭上了鄭老虎,難怪你非禮她她都能忍受呢!”齊放感慨的說道:“你這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傢伙,每天都生活在天堂啊……”
“沒想到你已經跟她們勾搭上了,有了鄭芸的幫助,我們計劃肯定進行的更順利!你小子運氣就是好啊!”李茂長嘆一聲,“可是你偏偏又與張楊結下了疙瘩,真不知道該說你是福星還是禍水啊……”
殷閒尷尬的笑了笑,弄成眼前這處形式,只能用陰差陽錯來形容。他也沒有想到原來只是簡簡單單的租房子居然會弄出這麼複雜的局面來,而這一切,都是這可恨的齊放造成的。
他恨恨的瞪了齊放一眼,卻也拿他無可奈何。只得向李茂說道:“今晚牌局,你們有什麼打算?”
出乎他意料的是,李茂居然搖了搖頭說道:“今晚的牌局我不出席!不但是我,齊放也同樣不會出席!”
“不出席?”殷閒驚訝的問道:“爲什麼?”
他原來計劃跟齊放或者李茂聯手做牌,卻沒想到事到臨頭,居然要靠自己孤軍奮戰了!
“我不方便出面!”李茂苦笑着說道:“今晚是個大場面,中都裡邊有頭有臉的傢伙都會出現。如果跟他們擺到了對立話,恐怕我們的計劃就再也開展不下去了。你有身分可以換,我卻沒有!而且,家族裡邊恐怕也會來人,如果跟他們遇上了,場面絕對不會好看……阿閒,對不起,今晚要靠你了!”
“我倒是想去,可是老頭子不讓!”齊放懊惱的捶打着桌子說道:“想想看,多好的地方啊,美女多,凱子也多這時候不風光,什麼時候才風光啊!可是老頭子說什麼‘天眼’傳人來中都了,絕對不充許我跟他發生衝突,所以絕對禁止我去……”
“天眼傳人?”殷閒頓時變成了苦瓜臉,“怎麼這變態傢伙也會出現啊?早知道我就不答應去了!”
“你不去是不可能的!聽說這傢伙就是專門被請來對付你的!誰讓你之前得罪了人家的兄弟啊!”李茂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放心,論實力,我還是頂你的!”
你頂有個屁用啊!殷閒心中暗道:你不知道天眼的本事,我可是一清二楚啊!
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狀元,在行家這一行之中,同樣有六個頂尖高手,他們被人稱爲操縱勝負的勝負師。這六個人根據本領的不同,分別被稱之爲:天眼、地耳、神手、千手、骰王、和魔術師。其中神手齊天君和千手杜如梅師出同門,他們分別就是齊放的老爹和殷閒的師父。而這六人之中,以天眼和地耳最爲變態。傳說中他們有千里眼和順風耳,分別能夠看穿和聽出任何賭具。
雖然事實並沒有這麼誇張,但是師父也曾告訴過殷閒,這兩門是通過極爲特殊的方法和鍛鍊人的視力和聽力,在特定的狀態下,他們能夠分辯出任何賭具的任何特徵,說是從未敗過也毫不爲過。因此,師父也特別交待他,當遇到這兩門傳人時能躲就躲,沒有必要跟他們硬碰。他卻沒有想到,人家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
“我招誰惹誰了我?”殷閒小聲嘟噥道:“爲什麼倒黴的總是我……”
“有因纔有果,聽到你之前替俞菲出頭惹到了一個小老千呢?那傢伙很不巧就是天眼傳人的兄弟,現在人家就擺明車馬要收拾你,你能怎麼樣?”
“靠北咧!我是軟柿子不成?想捏就捏?老子今天就跟他卯上了!”這些天受夠折磨的殷閒終於史無前例的大爆發了。他身上的熊熊怒火直衝九重雲霄:“老子今天就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我就不信他還能把我給吃了不成?”
“好!就是要這狀態!”李茂大聲喝彩之後話音一轉:“其實你也不用太在意輸贏,今天主要目的就是觀察!從那些大凱子裡邊選出我們的目標,我們好好的做一場戲!一定要記得,我們的計劃最重要!”
“你娘!”再次撇粗口之後,殷閒就像被扎破的氣球一樣軟了下來,無力的揮了揮手,嘆道:“知道了,我們要磨刀霍霍向豬羊嘛……”
殷閒曾經想像過各種各樣的聚會場面,不過當他真正到達跟俞菲約好的地點的時候,還是驚呆了!
這真的是一個聚會的地點嗎?確定不是政要訪問或者反恐怕演習嗎?
看着不遠處那燈火輝煌的宅院,再看看宅院前邊那十步一崗五步一哨,手持鋼槍全身戒備的警察,殷閒突然泛起一種奇怪的感覺:自己該不會是被人忽悠了吧?
不過當他看到不遠處停放着的一排排樣式各異的豪華名車之後,才稍微確定了一點。因爲他在那裡邊看到了司蔚纖的那輛藍搏基尼。
看來是這裡沒錯了!殷閒硬着頭皮剛要往前走,卻被一個哨兵伸手擋住了!
“站住!幹什麼的?”低沉的聲音中隱含一股鐵血的味道,讓人聽了不禁膽寒。
“我來參加裡邊的派對!”殷閒皺了一下眉頭,俞菲可沒有告訴他這裡還有崗哨。
那哨兵擡起頭仔細打量着眼前的這個人:樣貌並不出衆,如果混進人羣就如同一顆水溶進大海一般豪不起眼,可是站在那裡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卻絕對不像一個普通人!簡簡單單的一個站立就能給人一種不可輕視的感覺,更讓人感覺到一種莫名的傲氣,就像是一個上位者對待手下的那種充滿威嚴的傲氣。
“對不起,請你出示邀請卡!”那哨兵的態度溫和了許多,卻依然堅持自己的職責。
殷閒再一次皺起了眉頭。邀請卡?俞菲並沒有提起還有這種東西?難道自己真的走錯了地方?
“對不起!我朋友走的太急!他的邀請卡在我這裡!”一陣隱含着得意的聲音從殷閒的身後傳來,讓殷閒忍不住眉梢直跳。
他不用回頭也能聽出這熟悉的聲音誰!那帶着天生魅惑的感覺除了他唯恐躲之不及的司蔚纖之外再也找不到別人了。
果然,司蔚纖笑眯眯的挽住殷閒的胳膊親暱的說道:“不是說好一起的嗎?怎麼自己先跑過來了?”
不理會殷閒膛目結舌的表情,司蔚纖拿出兩張邀請卡遞給哨兵道:“我們可以進去了嗎?”
那哨兵仔細檢查了邀請卡之後向他們點了點頭,一揮手,後邊的哨兵整齊的站列成兩排。殷閒兩人就在這些哨兵的注視中慢慢的步入了那宅院之內。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殷閒剛一進入院門就迫不急待的問道:“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我的邀請卡爲什麼樣會在你的手裡?”
“這是衛驚鴻家的別墅,今天這個派對就是他舉行的!原來也沒有這麼警戒的,可是偏偏今天衛家老爺子心血來潮要來看看孫子……”司蔚纖揚了揚手中的邀請卡,笑着說道:“菲菲是個小迷糊蛋,她把這個給忘了……我專門拿着它在入口處等着你呢……”
殷閒張口想說話,卻突然想到兩個在賓館裡邊的曖昧,猛的閉緊了嘴巴一言不發。
司蔚纖卻沒有打算就此放過他,她今天刻意候着殷閒就是爲了問清楚那天她醉酒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沉吟了半天,她最終還是開口問道:“你記不記得那晚在酒吧……”
她不說這個還好,她剛一開口,殷閒頓時又想起了那莫名其妙付出的一百多萬酒錢。一股肉痛的感覺就像是熊熊烈火一般點燃了他的理智。他咬牙切齒的瞪着司蔚纖惡狠狠的說道:“你還好意思說?”
“啊?”司蔚纖嚇了一跳,怎麼對方說變臉就變臉啊?看他那面目猙獰的表情,難道是自己做出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嗎?
司蔚纖心中發虛,索性就先避開風頭再找機會打聽,她打着哈哈說道:“今天天氣真不錯啊……哈哈……哎……我看到張楊了,先去找她了,再見……”
說着司蔚纖甩下殷閒撒腿就跑,轉眼之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對了!你還我酒錢!”殷閒討債的話剛出口卻發現對方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是吧?怎麼一聽還債跑得比兔子還快?”殷閒奇怪的抓抓腦袋,按照司蔚纖的性格,不應該是這樣子啊?
“高手,原來你在這裡啊!”
殷閒一回頭,看到那個神秘的天才迷糊蛋俞菲就站在自己背後,用一臉不好意思的表情看着自己:“我忘了還有邀請卡這件事啦……剛準備出去找你的時候……纖纖組說你已經進來了……實在不好意思啊……”
殷閒默然無語,面對這幾個讓他又愛又恨的房客,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好半天,他才移開話題問道:“不是說是一個牌局嗎?怎麼變得了一個宴會了?外邊還弄得那麼誇張?”
“那個聽說是衛爺爺回來了!衛大哥又已經把邀請卡送出去了……所以只好先弄個宴會遮擋過去了!牌局當然還要繼續,衛大哥特意安排了房間呢!”俞菲親熱的挽着殷閒的胳膊說道:“我們進去吧!牌局馬上就開始了……”
一進院門,殷閒就瞪大了眼睛!這真的只是一處別墅嗎?
進門處是抄手遊廓,當中是穿堂,遊廓外溪水潺潺,九曲十彎,流水處奇石層疊造型各異。殷閒以行家的眼光來看,光這一處山石就價值在百萬以上。穿堂的當地放着一個紫檀架子的大理石大插屏,轉過插屏,露出三間廳堂,廳後就是正房大院,雕樑畫棟,遊廊廂房,顯出幽雅別緻的美。
“大富之家,果然名不虛傳……”
當殷閒看到客廳裡那些琳琅滿目的古玩時,終於忍不住讚歎出聲了。畫聖吳道子的真跡,草聖張旭的真跡,宋代的鈞瓷,就連桌上隨意擺放的象棋都是後唐楠木金絲制。
看到這些傳說中的東西,殷閒的眼中金光直閃,他倒不是對這些古玩感興趣。此刻的他最大的樂趣的就是在心裡不停的計算這些東西的價值,然後拿出一個直接的數字來對自己進行刺激……
“高手,別看了牌局馬上開始了!”俞菲拉着依舊對着一堆古董流口水的殷閒一頭扎進了熱鬧的人羣之中。東跑西躥的就像一條水中小魚。
殷閒一邊走,一邊觀察着身邊的這些人,周圍這些人一個個華衣美服,珠光寶器耀眼生花。每一個人的面上都帶着從容自若的微笑,每一個人的眼中都隱含着高傲與自大。卻每一個人都與見面的把酒言歡口角生風。
這就是所謂的上流社會嗎?殷閒的心中升出一絲不屑,每一個都能用一個詞來形容——虛僞!絕對的虛僞!
俞菲對這裡似乎非常熟,她帶着殷閒飛快的穿過人羣聚集的宴廳來到了一個偏僻的房間門口,轉過身對殷閒說道:“高手,錢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我就等着分紅了,你一定要加油啊……”
殷閒苦笑着摸了摸鼻子,俞菲不知道今天的對手是誰,殷閒卻很清楚。面對天眼傳人也敢大言不慚的說穩贏的話,那恐怕就不是自信而是狂妄了。他雖然自信,卻絕對不會狂妄。因此,他只是輕輕的說道:“盡力而爲!”
這輕輕的四個字,卻讓俞菲異常的滿意。因爲她聽出了這四個字所蘊藏的堅定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