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外乎童迎貴這麼緊張,要是袖杏要求嫁給童有德,兩人那可是實實在在的夫妻了,這樣的話,她在跟大兒子童有強有所瓜葛的話,那童家在童家村真是不要混了。當大哥的跟自己弟媳搞在一起,這嚴重了要浸豬籠的。
袖杏掃了童迎貴一眼,見他這麼緊張,不由的好笑。
“或許童有德好好的時候,我還會這麼想。現在麼,童老爺子,不知道你有沒有腦子。”袖杏嘲笑,“嫁給他把自己綁在童家?不可能。”
童迎貴鬆了口氣,這樣的話,就算是鬧出什麼來,也可以把過錯推到袖杏身上,她是風塵女子,原本就是容易惹人厭惡的。
袖杏可不知道童迎貴心裡這麼想的,她現在只想趕緊的從童有強手裡把銀子拿回來,然後在童家大鬧一場,帶着閨女去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過活。
“你說吧,你想怎麼辦?”童迎貴問道。
“簡單,我該得的,都給我,還有,萍姐兒我會帶走,但是你們童家至少要付出足夠她長大成人的銀子。”袖杏說道,“別想着應付我,你們應該知道,若是惹惱了我,我什麼都不顧的話,大家會有什麼下場。”
“你想要什麼?”童迎貴嚥了一口唾沫,雖然知道袖杏說的是銀子,但他還是忍不住的問了出來。
袖杏不耐的瞪了他一眼:“我的銀子。”
“你那些銀子,這些天你跟有德的日常吃食還有有德看病都花了差不多了,哪兒還有什麼銀子給你?而且,萍姐兒麼,怎麼也是我童家的種,你帶走不合適。你一個女人,沒有一技之長,咋能養活她?難不成你重操舊業?這樣的話,你可是要把萍姐兒毀了。你想想啊,到時候她到了要說親的年紀,有你這樣一個娘,好人家誰能要她?要是留下就不同了,到了說親的年紀,總能有個合適的歸宿。”童迎貴眼珠子轉了轉,說道,“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我呸,我把萍姐兒留在這兒,讓你們童家上到老下到小都拿她當出氣筒?說個好人家?你們會嗎?估計到時候誰家給的銀子多,你們就同意誰家的吧。”袖杏不傻,童家的這些人會有這麼好心?
被袖杏這麼毫不掩飾的說出來,童迎貴臉上也是袖一陣白一陣的。
“你……你胡說啥!萍姐兒是我孫女,虎毒不食子,我……我纔不會那麼做。”童迎貴慌亂解釋,不過一點兒說服力都沒有。
“如果沒有見識到你們家的行事作風,說不得我就信了,這會兒?你當我傻?”袖杏呸了一聲,“別廢話了,拿出兩百兩銀子來,我自然不會再賴着你們童家了,不若的話,我是良民,又與童有德沒有成親,完全可以去官府狀告你們童家軟禁我,:冷:少女心冰遇化。到時候,你們一個個的就等着進牢房吧。”
說完這話,袖杏也有點兒沒底,她一點兒也不懂這個,那日蘇妙晴跟她這麼說,她也是不信的,不過蘇妙晴說了,這些都是有律法作爲依據的。
童迎貴聽了袖杏的話,心裡也是咯噔咯噔的,不知道真假。但是,要他們拿出二百兩銀子,那是如何都不能。之前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弄了那麼多銀子,爲此,老二跟蘇氏和離,還有幾個孫子孫女都離開了童家,他怎麼會把銀子交出來?
“哪兒有那麼多銀子?”童迎貴拒絕,“這一大家子,每天的消耗都很多。我大孫子又到鎮上的學堂讀書了,你不知道,光交給先生的束脩每年就五十兩,還有,我大孫子在鎮上吃住不都得用銀子麼,那些銀子早就花乾淨了。”
童迎貴張口胡謅,這青山鎮怎麼會有這麼‘昂貴’的教書先生?
袖杏眼神瞟向童有強,不管童迎貴手裡有沒有銀子,童有強手裡自然是有的。
童有強目光躲閃,他這輩子好不容易手裡有這麼多銀子,怎麼會交出來?反正這事兒只有他跟袖杏知道,來個死不承認就行了。他去給袖杏取回來細軟的時候,只把零頭交了出來,而且當時袖杏也是確認了,這會兒,看她怎麼翻盤。
“我不管你們銀子哪兒去了,就問一句,是給還是不給?”袖杏笑了笑,俊俏的臉上滿是嘲諷,“可要想好了再回答哦~”
“我們一家子都是莊稼人,咋能有你說的那麼多?”童迎貴苦着臉。
童有強自始至終都不吭聲,典型的就是要當啞巴了。
“不給也行,前兒個江郎中來給有德換藥的時候,正好我身子不爽利,這不江郎中就好心的給我把了把脈……”袖杏微微笑着,媚眼拋向童有強,“算日子,可是你的呢。”
這話的效果——
童家的人都愣住了。
童迎貴長大了嘴巴。
童有強滿臉的不相信。
楊氏一臉憤恨。
童雪童露呆呆的,今天發生的事兒,哪兒是她們這兩個小丫頭能理解的?
“我原本是想着,要是你們痛快的把銀子給了我,我就把這孩子拿掉的,你們執意不肯,我一個弱女子也離不開,還是安心在童家留下,把孩子生下來吧,反正我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在這兒吃你們的喝你們的,也算是有個着落。”袖杏嘆了口氣,扭着身子就出了堂屋,往外走去。
袖杏走了許久,這些人才從震撼中醒了過來。
先是楊氏,這個彪悍的女人這會兒也顧不得鬧了,只是扯着嗓子嚎,那聲音極具穿透力,夾雜着下黑天村裡雞鳴狗叫的聲音傳出去老遠。
童迎貴氣的一個勁兒的砸桌子,“孽子啊,孽子。我童迎貴這是做了什麼孽了,你們一個一個的,非氣死我老頭子啊!”
童梨花畢竟是個丫頭,拉着趙氏的袖子不安的叫着:“娘。”
童雪童露這會兒也是一聲高一聲低的合着楊氏的哭聲哭了起來。
“都哭什麼哭,誰知道那不要臉的狐媚子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就算是真的,她這樣的身份,還不知道是誰的呢!”趙氏說道,“再說,說不準是老二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