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相蘇妙晴的目光什麼樣的都有,就連莊主夫人看着她的目光也是變幻莫測的,讓人琢磨摸不透她在想什麼。
“這玉觀音真是你雕刻的?”
良久之後,莊主夫人開口問道。
“是。”
蘇妙晴點頭應道,“夫人見笑了。”
莊主夫人搖頭,“不,雖然我見過比你還要精細雕刻,但是從沒有見過這樣有靈氣的雕刻。這玉觀音彷彿有生命一般。”
蘇妙晴微微一笑:“夫人謬讚了。”
確實,不少人在看見這玉觀音的時候,都有活靈活現的感覺。
“母親,兒子請妙縣主來,正是因爲這玉觀音的緣故。”向公子插話道,“當日有幸見到妙縣主的雕刻場面,兒子被深深的震撼了。”
莊主夫人都誇讚了,旁人自然也不能落後了,不管之前對蘇妙晴是什麼樣的態度,現在幾乎所有人都不吝讚美之詞,大肆讚美。
前後轉變的也太快了吧?蘇妙晴心裡腹誹,面上卻是一副淡然。
不驕不躁,這縣主非同凡響啊。
可惜啊,可惜。
她已是婦人裝扮,若不然,與自己的霖兒倒是相配。
不少人除了誇讚之外,也流露出想要請蘇妙晴雕刻的意思,不等蘇妙晴自己拒絕,雪玉就上前說道:“關於雕刻的事宜,各位若是有意,就去御寶齋商議。我們縣主每月會有一件成品放在御寶齋,各位有緣者得知。”
說的好聽,還有緣者得知呢,自然是誰出的銀子多,誰能得到唄。蘇妙晴忍住笑意,雪玉越來越有意思了。
衆人聽了,點頭,並沒有人覺得蘇妙晴無禮。
先不說人家的身份在那,便是沒有縣主的身份,如此年紀,便有如此功底,那也是不容小覷的。
大師級別的人,那自然是要有幾分傲氣幾分脾氣的。
“好了各位,妙縣主已經說了,關於雕刻的事兒,跟御寶齋商議,這會兒咱們還是繼續看歌舞吧。另外還有京城的桂記精心製作的糕點請各位品嚐。”莊主夫人沉聲說道。
她的話音落了,不斷有侍女端了一盤又一盤的精緻糕點上前。
各色的糕點,又是剛剛做好的,還散發着熱氣,着實叫人忍不住品嚐。
蘇妙晴身邊的黃柳盯着面前案几上的糕點忍不住吞了口水,今兒個的這些糕點好些自己都沒有見過呢,看起來就很好吃的樣子啊。
知道是桂天琪跟他爹做出來的糕點,蘇妙晴決定吃上幾塊。
這樣的場合,雪玉雪青便是擔心,也無法阻止,更無法檢測這東西是不是有毒。
不過之前吃了黃柳的解毒丸,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再說這糕點端上來的時候並不是哪一盤特意給哪一個人的。同種點心盛在一個大木盤裡,侍女取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的順序。
入口即化,又有花香在口中殘留,桂記的糕點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吃啊。
“縣主,縣主……”雪玉驚呼。
剛剛還好好的蘇妙晴臉色出現異常的潮紅,就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黃柳也吃了不少糕點,這會兒雖然跟蘇妙晴的症狀有些相似,但是並沒有蘇妙晴這麼厲害,加上她第一時間取了銀針在自己身上紮了幾下,總算是穩住了。
再看旁人,也吃了不少糕點,但是沒有任何的不適。
這是完全針對蘇妙晴的啊。
如此小心,居然還着了道。
別人都沒有事兒,那肯定不是糕點有問題。
可是,到底是如何在衆目睽睽之下達到目的的?
向莊主還有向夫人這會兒臉上也都出現凝重之色,若是所有人都有這樣的症狀還好說,但偏偏只有蘇妙晴這桌上纔出現異常,只要不傻的人,都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天下第一莊是江湖人士之首,這朝廷的人在這兒出了問題……
“快快快,帶妙縣主下去,鬼醫,這次還要麻煩你出手。”向莊主焦急的跟一個一身黑衣的人說道。
“向莊主應該知道我不會隨意出手。”那瘦高的一身黑衣又帶了銀色面具的男人說道。
“只要第一莊有的東西,你可以隨意取走。前提是,你要救了縣主的性命。”向莊主說道。
“莊主的話,在下可是牢記在心了。”被叫做鬼醫的男人說道。
雪青抱着黃柳,與雪玉還有青瓷兩人緊緊跟在擡蘇妙晴回房的人之後。
“柳兒,你沒事兒吧?”
雪青低聲問道。
黃柳艱難的搖頭,雖然她的情況比大嫂要好一些,但是也還是很痛苦。
事先都吃了解毒丸了,着了道之後居然還如此痛苦。若是不然的話,自己跟大嫂兩個很有可能當時就一命嗚呼,根本就來不及救治。自己的道行太淺了,解毒丸還有待改進啊。
鬼醫趕上雪青之後,伸手在黃柳手腕上一探,眉頭輕輕皺起,隨後從懷裡掏出一個玉瓶,倒出一粒黑色藥丸,塞進黃柳嘴裡。
剛纔向莊主與這鬼醫的對話黃柳也聽見了,所以知道這鬼醫自是醫術深不可測,知道他是在救治自己,就順從的吞下了藥丸。
原本腹中如火一般的灼燒登時得到了緩解。
“我大嫂……”黃柳問道。
“你們表面的情況看起來一樣,但依我多年的經驗,內裡的症狀應該不一樣。”鬼醫匆匆說了這句話,就趕緊進了房間。
雖然吃了那黑色藥丸,黃柳覺得舒服了許多,但她自己就是醫者,又擅長配藥用毒,深知中的毒並沒有被解,只不過是症狀得到了緩解而已。
莊主跟莊主夫人隨後趕了過來,見到守在門外的幾人,面上露出歉意。
“各位放心,有鬼醫在,妙縣主定能安然無恙的。”
雪玉手緊緊握在一起,臉上的暴劣昭示着她很憤怒,即便是面對天下第一莊的莊主,也絲毫沒有懼意:
“若是縣主有三長兩短,我雪玉發誓定要叫你們付出代價。”
這個時候,冷靜的反倒是青瓷。
她沉聲把來時路上發生的一切告訴了向莊主,最後又道:“這下毒之人與截殺我們的人必定是同一撥人。目的,想必莊主也應該知曉。昨日,我們已經將事情的經過告知莊內的人了,爲何貴莊沒有一點兒防範?”
昨日?
向莊主想起來確實有弟子稟告過來的客人有遇襲的遭遇,不過他得知來的客人並沒有傷亡,便沒有重視,這會兒要多後悔就有多後悔。近些年太過太平,已經快要把他的警惕之心磨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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