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勇有點兒莫名其妙,這老婆子一副不情願的樣子,難道是因爲自己昨兒個喝醉了的緣故?
“哎呀,不就是昨天喝多了嗎?”顧長勇樂呵呵的道,“以後肯定不會再這樣了,蘇滬還在呢,你多少給我留點兒面子啊!”
顧老夫人被這委屈的腔調逗樂了,起身笑着道:“你們倆坐,我去廚房瞅瞅那些人做的如何了。
蘇滬見人走了,笑呵呵的道:“剛纔我幫你把沒有來得及說的話說了啊!”
顧長勇一下明白了,怪不得老婆子鐵着臉呢,估摸是因爲自己沒有告訴她的原因吧。不過,自己這不是沒來得及嗎?倒叫這老小子做了回好人!
清安街,胭脂鋪子。
“什麼?東家?關了鋪子?”吳掌櫃的激動的問道,“可是我哪兒有做的不對的?”
蘇妙晴吹了吹茶盞裡頭漂浮的茶葉,搖頭:“吳掌櫃的,你別激動,你做的很好,我說把胭脂鋪子關門是想好好的整治一番,並非是要不做這一行了!”
吳掌櫃的聽了稍微鬆了一口氣,不過還是不明白好端端的要整治什麼,胭脂鋪子不都是這樣經營的嗎?這鋪子是老字號,賣的東西也全乎,比旁的鋪子生意還要好上那麼一兩成,東家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再說了,年紀這麼輕,懂得這些嗎?說關鋪子就關鋪子!
“東家,你是準備怎麼弄?”吳掌櫃的問道,她不過是一個鋪子的掌櫃,多虧了這鋪子,她一個女人才有賺錢養家的機會,所以,無論怎樣,她都很感謝東家的心善,不然的話,原先她是給定國公府幹活的,這鋪子換了主人,肯定也會換掌櫃的,這新東家心思好,自己才得以保存這份營生。
“自然是往好里弄了,要做就做獨一無二的,只有這樣,咱們鋪子才能賺更多的銀子。我看了這幾年的帳,雖然每年都有盈利,但是這盈利卻是一年比一年差!這麼下去,遲早有一天會虧損的。”蘇妙晴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慢悠悠的說道。
吳掌櫃的心下駭然,趕緊道:“東家,我可以對天起誓,從未動過鋪子的一個銅板。這盈利一年比一年低實在是因爲每年新開的胭脂鋪子越來越多,咱們雖然是老字號,可是這生意還是受到影響了。不過,若是比較起來,咱們這兒總算是好的!”
蘇妙晴擺擺手:“吳掌櫃的說的我都知道,吳掌櫃的爲人如何,我心裡也是有數的,我並沒有懷疑什麼,只是想着要想個好法子改變現在的情況,不能依着老字號賺這點兒銀子就行了,總要跟別家不同纔是。”
吳掌櫃的聽蘇妙晴這麼說,就知道她是心裡有了算計。
“那東家是有什麼好法子?”吳掌櫃的小心的問道。
蘇妙晴笑笑:“吳掌櫃的看看這個。”
青瓷遞了一沓子宣紙給吳掌櫃的,身爲掌櫃的這識文斷字還是能的。
接過東西,吳掌櫃的仔細的看了起來。一開始是覺得不可思議,越往下看越覺得若是按着紙上寫的來,這胭脂鋪子絕對能夠凌駕於京城所有的胭脂鋪子之上啊!
壓抑住心裡的激動,吳掌櫃的小心的開口:“東家,這些都是您想的?”
蘇妙晴點頭,“我也是無意之間想到的,可不可行,還得問問吳掌櫃的。”
“可行,可行,只是不知道東家裡面說的那些東西,可是有師傅能做的出來?據我所知,似乎並沒有這樣的師傅啊!”吳掌櫃的有些惋惜的道,“不過,就算沒有這些東西,以東家提議的這些,我相信咱們的鋪子肯定會超過其它同行業的所有的!”
蘇妙晴點點頭,吳掌櫃的既然認同了自己的這些提議,那就證明這些在古代是行的通的,如此,總不枉費自己絞盡腦汁好幾個夜晚努力的成果了。
“那吳掌櫃的就貼出整頓的告示吧,另外找了匠人把鋪子該整理的地方整理一下。”蘇妙晴說道。
“嗯,行,匠人就去木匠行找,就按着東家說的那些弄,有圖紙,他們應該做的出來。另外,至於東家說的隔間,我覺得就在後院弄就行!後院裡面十幾間屋子,好好裝飾一番,到時候可以接待那些身份地位高貴的人。至於樓上的就接待那些平常身份的娘子就行了!”
“後院?鋪子還有後院嗎?”蘇妙晴詫異的問道。
“有啊,難道東家不知道?也是我的錯,沒有及時跟東家說。”吳掌櫃有點兒不好意思的,鋪子的契約上確實沒有標註後院的存在,不過後院卻是有的。
“那吳掌櫃的收拾的時候留出來兩間大的給丫頭住,倒是省了她們來回奔波了!”蘇妙晴想了想說道,“一會兒我就叫她們搬過來。”
吳掌櫃的點頭,“行。”
胭脂鋪子當日就擺出了整頓的告示,黃嬤嬤調。教好的那些丫頭也都搬了過來。
吳掌櫃的經營胭脂鋪子多年,見了這些丫頭十分滿意,按着東家的提議整頓的鋪子,將來接待的肯定是達官貴人多,如此,這些伺候的丫頭自然是要言行得體,上得了檯面的,不然的話,還真不好弄,沒想到東家都提前把這些預備好了,如此的話,就等着鋪子整頓完了就能夠再開門營業了。
月底的時候,程氏姐妹跟蘇氏兄弟到了京城。
蘇妙晴算的,他們怎麼也得二月七八才能到,卻沒有想到這麼快。
許久未見,這見了面自然有很多話說。
程氏姐妹得知蘇妙晴現在在京城有四個鋪子了,都驚訝的長大了嘴巴,最後還是程曉來了一句:
“晴姐兒,你這要是男兒身,可了不得了,怎麼能是個富甲一方的人物啊!”
蘇妙晴樂呵呵的笑:“哪兒有你說的這麼誇張,我不過是想要家人過更好的日子。”
蘇氏拉着蘇大朗蘇二郎絮叨,過年自己沒能回去,也不知道家裡人都什麼樣。
“姑,爺奶就知道你能惦記,這不,特意叫我們捎話告訴你,在京城好好待着,等他們想到京城的時候,自然就捎信來了,爺奶還說讓告訴祺哥兒,福妞兒想他了,整天見的‘得得、得得’的叫,一開始還不知道是喊誰,後來收拾東西的時候收拾出祺哥兒一件小以上,福妞兒猛地拽到手裡,喊‘得得’,這才知道她是想祺哥兒了!”蘇大朗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