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克山是被蘇雲強揹回來的,因爲擔心高氏生產不順,蘇克山一步一跪拜走到土地廟的,這到了那裡,可就是不停的跪拜,這會兒人都有點兒昏昏沉沉的。蘇雲強找到他的時候,還在不停的跪拜呢。
因爲怕老爺子窩火,蘇雲強都還沒有告訴他家裡發生的事兒。
瞅着炕上躺着的臉色蒼白的老婆子還有那皺皺巴巴的小娃兒,蘇克山抹了把淚,朝着門外跪下磕了個頭,嘴裡唸叨:“老天保佑啊”
隨後,蘇雲強又把人扶了起來,搬了把椅子放在炕邊兒上,讓蘇克山坐着看小娃兒。
看着這皺皺巴巴的小娃兒,蘇克山憨笑着道:“你也是個命大的,這以後就叫福妞兒吧。”
這農村人向來信奉,這小孩兒賤名好養活,蘇克山起了這麼一個大衆的名字,估計也是這麼想着的吧。
之前孫婆子的事兒,也不能瞞着蘇克山,他逗弄了一會兒小福妞兒之後,蘇雲強就原原本本的把事兒說了一遍。
原本還坐在椅子上的蘇克山,猛的站了起來,拉着蘇雲強就要往外走。
衆人沒有料到蘇克山反應這麼猛烈,一時間都沒有反映過來,待追着人出去的時候,蘇克山已經衝出了院門了。
顧不得腿疼,蘇克山就往裡正家裡衝,滿臉的怒氣,這村裡的人下意識的都往邊上避了避,這蘇家的老頭子向來是個好脾氣的,還沒有誰見過他這麼一副怒衝衝的樣子呢
里正押着孫婆子也纔到家不久,孫婆子被他關在柴房裡,不過因爲都是一個村兒的,蘇家這會兒也沒說咋處理,里正倒是也沒有多爲難這孫婆子,只是關起來而已。
“蘇大叔”這一擡頭,就瞅着蘇克山怒衝衝的衝了進來,隨後跟着進來的是蘇雲強。
“劉小子,孫婆子人呢”蘇克山極力剋制自己的憤怒問道。
“在柴房裡,這不是等着蘇嬸兒身體好了之後,再看看這事兒怎麼處理嗎”劉里正說道。
“她這個黑心的婆子,差點兒就害了我婆娘跟閨女的命。我蘇克山爲人哪個不知道,從來不跟人結怨,我今兒非得問問是哪兒得罪了這黑心肝的老婆子,想要了我婆娘跟閨女的命”蘇克山憤怒的道。
“蘇大叔,你別激動,這孫婆子做的事兒大傢伙都知道了,沒有哪個會偏袒她的,這不是蘇嬸兒現在身子還不爽利麼”劉里正抹了額頭上的汗道,這老實人平日裡都悶不吭聲的,這一但發起怒來,真是叫人有點兒扛不住啊,劉里正絲毫不懷疑,要是自己不讓他見見孫婆子,他是不是能把自己這屋子都給掀個底朝天。
“劉小子,叔害怕啊,你放心,叔肯定不會做讓你爲難的事兒,我就問問這黑心的老婆子,咋能做這樣的事兒啊”蘇克山聲音哆哆嗦嗦的道。
劉里正沒轍,再說蘇克山見這孫婆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就領着他們往柴房去了。
柴房裡的孫婆子半躺在乾柴上,頭往一邊偏着,門開了都沒有反應。
“孫婆子,孫婆子”劉里正出身喊人。
這喊了兩聲,都沒有反應,劉里正臉色一變,快步上前,蹲下查看這人是咋了。
這一看不要緊,這劉里正啊的大叫一聲跌倒在地,屁股擦着地往後直退:
“沒沒氣了”
就剛纔還是活生生的人,這一會兒功夫就成了屍體了,這還是在自己家裡,劉里正這能不害怕嗎臉色都跟金紙那麼白了
“蘇大叔,蘇大叔,你得給我作證啊,這不事兒。你說我把她帶回來,是因爲她做了壞事兒,我可沒有私底下動她啊”劉里正哭喪着道,你說這孫婆子,咋就這麼想不開呢就算是謀害,但這人沒事兒,她咋就想不開了
蘇克山顯然也沒有想到這孫婆子這會兒已經歸天了,他不過是想問問到底因爲啥才做了這樣的事兒老婆子跟閨女沒事兒,他雖然憤怒的時候都想要殺了這孫婆子,可現在他並沒有想着讓這孫婆子抵命,畢竟,老婆子跟閨女都還好好的
從里正家裡出來,蘇克山整個人還都有點兒木呆呆的,這一個村兒的人,說沒就沒了,真叫人心裡不舒坦啊。
回家之後,蘇雲前把這事兒說了一遍,家裡的人都唏噓不已,原就是想着讓這孫婆子給個交代,可誰成想,這人命都沒了
蘇妙晴心裡更是疑惑了,按理說,這孫婆子雖然害人,就算是鬧到官府,也不至於致命啊,實在想不通,她咋就這麼不要命了
“這事兒就此打住,以後都不說了,這人都沒有了,這事兒就揭過去吧。”蘇克山抱起福妞兒說道,“我們福妞兒是個有福氣的人,我們也不追究了,就當給她積福吧。”
蘇克山發話了,衆人都表示同意了,只是,誰也沒有料到,這孫婆子的事兒,日後給蘇家還有童睿一家子帶來了多大的麻煩,一度讓蘇妙晴跟童睿兩人舉步維艱。
蘇氏留在蘇家照顧高氏,蘇妙晴自己趕着牛車回了童家村,畢竟家裡頭有個小傢伙,童桃花照顧着他就不大有精力管童辰童逸還有黃柳他們了。
走之前,蘇妙晴還跟蘇氏交代了空間的事兒,說是高氏既然知道了,就讓蘇氏跟她說清楚,不過,這事兒萬萬不能再說給別人聽了。不是不相信蘇家的人,畢竟,這樣離奇的事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高氏聽了蘇氏的話,臉上滿滿的驚詫之色,好一會兒才點點頭,又叮囑道:“回頭你跟晴姐兒說,這什麼空間的事兒,一定要保密啊,不然的話,讓別人知道,可就有麻煩了。”
蘇氏點頭,“娘,晴姐兒是個有主意的人,這事兒她自己有打算的。雖然不知道這空間到底是哪兒來的,但這次,多虧了晴姐兒把你弄進去了,不然的話,也不見得能順利生產啊。”
誰說不是呢高氏作爲當事人,感受最深刻,原本在外面的那種痛苦,進了那空間之後,幾乎似乎霎時消弭的,若不是那樣,現在自己早就沒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