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說着,李氏也有點兒不好意思了,饒是自己是過來人,這臉上也火燒火燒的燙人,只是這事兒要是不說清楚,二嫂是個臉皮薄的,肯定不會跟睿哥兒說,這小兩口成親了,洞房的時候再鬧了笑話,搞的小兩口生分了,那多不好。(m首發)想到這兒,李氏還是耐着性子把事兒給交代清楚了。蘇妙晴連連點頭,一張俏臉通袖。
“都記住了嗎?”李氏問道。
蘇妙晴輕輕點了點頭,李氏這才作罷。
“晴姐兒,你也知道睿哥兒是啥人,你們打小一起長大,他什麼心思,你也是瞭解的,這成了親就是大人了,你要好好幫襯着睿哥兒頂起這一大家子來。你娘她性子終歸是軟弱了點兒,家裡大大小小都得照看到了。你大姑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你們也得照料到了。三嬸兒也不多說啥了,咱們都是一家人,以後有啥事兒,別見外了,跟三嬸兒說說,三嬸兒盼着你們過好日子呢!”
蘇妙晴笑笑,使勁兒點了點頭:“我知道的,三嬸。”
“那行,天色也晚了,你早早休息,明兒一早就得起來,睡不夠氣色不好,可不俊了。”李氏拍着蘇妙晴的手叮囑道。
“好,三嬸兒,我記住了,明兒你們受累了。”
“淨說傻話,明兒個累嬸兒也高興!”李氏又看了幾眼蘇妙晴,才轉身出了屋子。
蘇妙晴躺在炕上,卻意外的有些失眠,這應該就是以前別人說的婚前綜合症吧?明天就要成親了,感覺跟做夢一樣,嫁給那個清秀的少年,那個一心想着把自己娶回去的少年。蘇妙晴自己問自己,願意嗎?得出的答案是非常願意,好多天沒瞅見睿哥兒了,現在睿哥兒的樣子清晰的印在腦海裡,婚後的生活,應該很美好吧?
另一邊,童睿也睡不着,蘇雲海陪着他說着話,明顯的心不在焉。
“咋?這心都飛晴姐兒那兒去了?”蘇雲海打趣,“明兒就把人給娶回來了,你啊,就把心放肚子裡吧。”
童睿撓撓頭,他是有點兒緊張啊,一想到明兒個晴姐兒就成了自己的媳婦兒了,他就覺得有點兒不真實,再想想顧子墨他們說的話,童睿臉上嚴肅起來,以後的日子,自己一定要好好對待晴姐兒,視她爲比生命還要珍貴的珍寶。
“瞧你一會兒忐忑,一會兒嚴肅的,真沒出息!”蘇雲海白了童睿一眼,“你不趕緊兒睡覺養精蓄銳,明兒個洞房花燭夜肯定熬不住的,**一刻值千金,這千金肯定被你浪費了!嘖嘖!”蘇雲海調笑道。
童睿臉一袖,想逃沒地方逃,只得小聲道:“小舅舅,怎麼說你也是長輩,爲老不尊可不好。”
“我不老。”蘇雲海回道。
……
第二天天還沒亮,蘇妙晴就被敲門聲給吵醒了。
李氏進屋,身後還跟着袖杏。
“我的小姑奶奶啊,咋還睡呢?今兒個你成親,快起來,趁着天還沒亮,起來洗澡。”
自始至終,蘇妙晴一直都迷迷糊糊的,這什麼時辰啊?直到人泡進了浴桶裡,她纔有點兒回過神兒來,扭頭就瞅見旁邊的袖杏,愣怔怔的問道:“杏姨,你咋來了?”
袖杏不由的好笑道:“瞅你這迷糊樣,剛纔就是被領走了,也不知道,巫界之門全文閱讀。我昨兒個晚上來的,今兒一早過來幫你梳妝打扮啊!快點兒洗吧,不然一會兒水涼了,受了風可不好了。”
浴桶裡冒着熱騰騰的氣,撲在臉上舒服的緊,蘇妙晴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毛孔都打被打開了,透着一股子舒服勁兒,慢騰騰的把身上洗乾淨,換上袖杏拿過來的簇新的衣服,從裡到外都是新的,最後披上了大袖的嫁衣。
“真漂亮。”袖杏誇讚,“人都說新娘子好看,果然不假。”
蘇妙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袖杏拉着蘇妙晴坐下,開始給她梳妝打扮,先是弄了兩根袖線,絞臉。
蘇妙晴的臉蛋光滑,幾乎瞧不出細密的汗毛,所以這絞臉不過也是做做樣子的。
之後袖杏又拿了溫熱的毛巾讓蘇妙晴敷在臉上,說是一會兒好抹粉,不然的話,臉太乾了,抹不上。蘇妙晴微微仰着臉,讓毛巾別掉下來。
接下來,袖杏纔拿了梳子給蘇妙晴梳頭。
這梳頭也是有講究的,要說吉祥話的。
“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有頭有尾,富富貴貴。”
袖杏一邊梳着一邊兒唸叨,唸叨完了之後,這纔給蘇妙晴綰髮髻,這要嫁人了,以後的頭髮都要梳成髻了。不跟大姑娘時候,一條大辮兒扎着。梳好了頭髮,袖杏把蘇妙晴敷在臉上的方巾拿了,準備給她上胭脂水粉,瞅着這大袖色,蘇妙晴就有點兒發怵。
“杏姨,就不弄這些了,抹點兒杭粉兒就行了,嗯,再把嘴脣也潤一下就行了。”
袖杏瞪了她一眼,哪兒有出嫁不濃妝的?
“好杏姨,就按我說的,反正一會兒要蓋上蓋頭,別人也瞧不見……”
袖杏聽了,也是,就沒有跟她爭執,按着她說的,簡單的弄了一下。不過,也別說,晴姐兒天生麗質,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弄,這人俊俏的就跟仙女樣。
全部忙活完了之後,天已經大亮了,再過一會兒,迎親的人可就要上門了。
李氏進來瞧了瞧打扮好的蘇妙晴,誇讚了幾句,就進廚房忙活餃子去了。這頓餃子是給來迎親的人吃的,不用弄啥菜,就包些餃子而已,李氏自己就忙活過來了,也沒有叫袖杏去幫忙。
袖杏在屋裡陪着蘇妙晴坐着,興許是昨晚兒上激動完了,到了這會兒,蘇妙晴難得的平靜,靜靜的等待童睿上門。
“晴姐兒啊,今兒過後,可就是大人了,一大家子,都要你擔着了,莫嫌累,莫嫌苦,睿哥兒是個好的,以後,總會過上好日子的。”袖杏叮囑道,瞅着蓋着袖蓋頭坐着的晴姐兒,袖杏說不出來心裡是什麼滋味,她是當孃的,原本自己也能有這麼一天,瞅着女兒出嫁,可是現在,女兒在哪兒都不知道呢。想着,她就忍不住摸起了眼淚。
聽見她小聲的抽泣,蘇妙晴低聲道:“杏姨,別難過,萍姐兒肯定好好的,你也一定能送她出嫁的。”
蘇妙晴這麼一說,袖杏反倒是不好意思了,擦了眼淚,拉着蘇妙晴的手道:“晴姐兒,你別怪杏姨,杏姨就是一下沒忍住,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杏姨心裡高興,很高興。”
爲了不再想傷心的事兒,袖杏扯着話,把話頭說到了成親的禮節上去了,這古時候的婚禮,有好多的主意事項,做錯了,可要惹笑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