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俊雄安撫好兒子,一路來至書房。
心中的氣卻還沒有全消,好好的一個兒子讓一個女人弄的這樣狼狽,還要娶進門來當側妃。如果不是想到爲了大計,他早就讓人將葉潯給投進監獄中。
堪堪坐定有人來報說周老頭求見。施俊雄不耐煩的回答:“讓他進來吧!”
周老頭走進來看到施俊雄臉色很是不好,再想起剛纔聽到的傳聞,知道必定是施傲傑的事情,說話就帶了十分的小心:“王爺,那個沈通判我已經聯繫好了。”
“哦?”施俊雄眼中略帶驚喜。
周老頭接着道:“他說要來拜見王爺,只是不知道王爺何時有時間?”
施俊雄的手交叉相握,看不出喜怒但是能明顯感覺到一股子煞氣在他周身徘徊。南平州上的知府從他坐上藩王開始也有十幾個人了,每個人來對他都是唯命是從,可是偏偏這個榮炳光,來了以後連上三道摺子給皇上,先是茶稅減半然後是廢除農苛稅,到最後連那些翡翠玉石的各種費用也減免了,榮炳光倒好憑着這幾項惠民政策,給自己贏得了民心,可生生的讓自己的收入跌倒最低。
“你去安排,務必要找個隱秘的地方,老夫要見見這個沈通判!”嘴角釋放出一絲陰冷的笑意。
榮炳光啊,榮炳光。你在南平州這些年處處制約着老夫,我就不信一個當官的就沒有點愛好,沒有不想要銀子美女的人!既然有人送上門來,那麼老夫也就不客氣了。
周老頭一聽更是興奮:“王爺放心,小的這就去安排。”
此刻的王嬤嬤從世子妃的正院出來,帶着一個小丫頭直接坐進剛剛安排好的馬車裡,對着車伕說出一個地址,馬車剛要緩緩啓動,聽到外面有人喊自己:“是王嬤嬤嗎?”
“誰呀?”王嬤嬤掀開簾子見外面站着周老頭,眼光掠出一絲輕蔑:“是周老弟啊,這是要去哪裡啊?”
“王嬤嬤,王爺安排我的點事情,正好出來看到您,這裡給您請安了。”周老土一張臉上堆滿諂媚的笑容。
王嬤嬤冷豔旁觀,似乎早就看透了這些巴結她的人。想她在世子妃身邊這麼多年,又是積年的老嬤嬤這點人情世故早就看得通透,不過聽說是王爺找他辦事情,心中微微的一愣。因爲她知道,這個周老頭不過是管着一個破舊的翡翠市場,裡面的油水很少,一隻想要得到王爺的器重。
可惜,王爺似乎對他不是很上心。怎麼這會兒,到見他似乎很是高興,難道是王爺派他一個大差事?想要在這個王府中混,沒有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本事還真不行,畢竟他們是嫁進來的媳婦,要想過得好就要拿捏住王爺的動態,比如上幾次她就挑唆着王妃適時的鬧了一下,結果王爺就大方的許諾不再給世子納妾。
可惜好景不長,這纔有一年的功夫竟然要選人當側妃。王嬤嬤正拿不準王爺心裡的想法,這就送來一個人,臉上就漸漸地有了笑容:“周老弟客氣了。我看周老弟紅光滿面,想必是討了好差事吧,回頭發了財不要忘了我們纔好。”
周老頭則有另外的打算,他家的兒子已經到了娶親的年齡,上一次偶爾見到王妃身邊的一個丫頭,一眼就相中了,死活要娶回家裡去,周老頭正無處下手就碰到了這個王嬤嬤。
“不敢當,不敢當。不過是王爺吩咐的,小弟都會盡心盡力。嬤嬤,這是要去哪裡啊?有人陪着嗎?沒有人我送嬤嬤去。”
王嬤嬤見他如此殷勤,心中一動,正好可以好好的套套他的話,便笑道:“倒是有個丫頭跟着,不過太小了,你跟着我也放心得緊。只是你要辦王爺的差事,這耽誤了總不好,再說也不一定順路啊。”
“不妨事,不妨事。又不是要緊的差事,只要嬤嬤不嫌棄,小弟自然是願意和嬤嬤聊上幾句。”
這正是兩者都各自有目的,一拍即合。周老頭登上馬車與王嬤嬤坐在一起。見旁邊的小丫頭只有七八歲的樣子,果然不太頂用,便開口試探道:“嬤嬤在世子妃身邊是紅人,怎麼出門就跟着這麼一個小丫頭啊?”
“那幾個大丫頭?都是伺候世子妃的,老奴怎麼能帶出來。”其實王嬤嬤帶個小丫頭,有自己的打算,畢竟她去辦的事情隱秘,如果帶個太懂事的恐怕一眼就能看穿,反而不好。
“這可說不得,您是世子妃身邊最能幹的人了,就是派個二等丫頭也應該。我聽說,這世子妃身邊您是第一人,還有就是一個叫桃枝的也頗爲能幹。”周老頭繞着心眼的往世子妃身邊的丫頭上扯話題。
王嬤嬤早已經聽出來,斜斜的打量一眼周老頭,心中冷哼一聲,面上卻仍舊笑着:“是啊,好多能幹的丫頭呢。你知道我出來是爲了什麼嗎?我要去看看想要買幾個丫頭,畢竟有幾個到了年紀,也該放出去了,只是沒有什麼合適的小廝之類的,正犯愁呢。”
“是這樣啊,真是太好了,您看我兒子這年齡也不小了,正是娶親的時候,要是能娶到侍奉世子妃的人,也是天大的造化。”說着,就慌忙的從錢袋中掏出銀子,塞給王嬤嬤笑道:“我知道這些太少,只是隨身帶的不多,回頭我再給嬤嬤送點去,您就給我們過過眼。”
王嬤嬤捏着手中的錢,心中鄙夷這點錢就想打發老孃,可是太便宜了。但是想到她還要從周老頭口中套話,便忍下來笑道:“周老弟,你這是見外了。不過,我不知道你家兒子喜歡什麼樣子的,說出來,我也好心裡有個數啊。”
周老頭一聽心裡樂開了花,早把兒子看到的那個丫頭長相說了個大概,王嬤嬤聽着心中早就知道是看中了人,笑道:“倒是真有這麼一個人類似的人,這次也放出來,你等着吧我的消息吧。”
“謝謝嬤嬤操心。”周老頭千恩萬謝,沒有想到今天的事情是這樣順利,或者是最近的事情都太順利了,順利的他心情舒暢有點忘乎所以了。
所以在接下來王嬤嬤討要利息的時候,他就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了。雖然沒有明確的說明事情的經過,但通過王嬤嬤的察言觀色大體也猜個五五六六,探清了王爺的風向,王嬤嬤就打發了周老頭,先去辦自己的事情,然後想着回來在好好的與世子妃商量一下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