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歌菲——哦不,現在應該叫她歌飛飛了——立刻緊張起來,環着桃花眼脖子的雙手悄悄用勁,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用一種既求助又略帶威脅的聲音小聲道:
“帥哥,求你幫我度過這個難關,如果你將我交出去,我就拉着你一起死,大不了魚死網破,黃泉路上多個伴!”
“嘖嘖嘖,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你翻臉可比翻書還快!”
桃花眼似乎並不在乎自己的脖子被卡在落湯雞美人兒的手中,他俯下頭在她的耳邊說下這句話後,又擡起頭嘲諷地看了她一眼,這才提高了聲音,懶洋洋地說道:
“真是聒噪!本公子在這裡和心愛的女人泡個鴛鴦浴也不得安生,被一些沒有眼力勁的小雜碎來搗亂,如果你們不想死的話,就哪來的哪回去吧,趁我現在心情尚好,不想殺人。”
他這話那幾個黑衣人可不愛聽,打頭的小頭目冷笑一聲,囂張地說道:
“我呸,我管你什麼公子不公子,泡不泡鴛鴦浴!老子要看一看你身下的那個女人是不是我們要抓的人!別給臉不要臉,老子是這兒的地頭蛇,你再說我們是小雜碎,小心老子削……”
他的話沒說完,只見溫泉池中背對着他們的男人反手一掌拍在水面上,頓時一股水流箭一般直向他激射而去。
水箭太快,快得他還來不及閃避,就被這支水箭擊中了右手腕。
右手齊手腕處被削斷,連同手中的那把長劍一起掉到了地上,發出“哐啷”一聲清脆
的響聲,伴隨着他的慘叫哀號,池邊的青磚地面頓時被鮮血染紅。
“還不快滾!我再出手就不是削斷你的一隻手那麼簡單了!”
桃花眼男人始終背對着他們,只是說話的聲音卻冷冽了不少,讓人不寒而慄。
小頭目和他的弟兄們嚇得目瞪口呆,好半晌後,纔有黑衣人撿起掉在地上的斷手和長劍,扶着小頭目倉皇地離開了。
臨走,他們還色厲內荏地甩下一句狠話:
“你有種!哼,你手裡的那個姑娘,我們還會回來再討要的!”
歌飛飛有兩個明顯的短板:除了是旱鴨子外,她還暈血。
所以當她好奇地探出頭去想要看個究竟,結果卻看到地上血淋淋的一支斷手和一地鮮紅時,她兩眼一翻,華麗麗地暈倒了。
南夜千潯看着倒在自己懷裡的女人,以爲她跟那些絞盡腦汁都要爬上他的牀貼上他的身的千千萬萬個女人一樣,不過是假裝弱不禁風,企圖接近並勾引他而已。
一念至此,本來對她剛起的那麼一絲絲新鮮與興趣頓時蕩然無存。
嘴裡冷哼一聲,“不過是又一個心機花癡女罷了”,他鬆開手推開掛在身上的女人,任她像一隻布娃娃般滑向水面。
“用這招騙我沒用,你若是識趣的話最好趕緊離開。”
丟下這句話,他飛身旋到溫泉池邊的青磚上,伸手套上一件薄如蟬翼的綢袍。
就在這時,他聽到身後傳來“嘩啦啦”的響聲,那是
人倒向水裡的聲音。
南夜千潯沒想到這個心機女做戲還做全套,被自己推開警告後,居然沒有一點自知之明,仍然將苦肉計演到底。
看來她是對她自己的演技蠻自信的嘛。
懶得再理水裡的人,他慢條斯理地將外袍套上,然後拿起一塊乾布,一邊擦着滴水的長髮,一邊轉過身來看向溫泉池裡。
他很好奇,這個心機花癡女能在水底閉氣多久。
透過清澈的溫泉水,心機花癡女就那麼直挺挺地躺在池底,一動不動。
南夜千潯剛開始還覺得她是在裝,可隨着時間的過去,茶都喝了半盞了,心機女還是一動不動地躺在水下,這就讓他隱隱不安了。
想起之前心機花癡女捏着鼻子閉氣躲到水底的情形,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唉,不管她是不是在假裝,總不能看着一個好端端的大活人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吧?
誰叫他心軟呢!
一念至此,他迅速脫下罩在身上的外袍,縱身躍入水中,撈起池底的人快速地又躍回了地面。
“歌飛飛,快醒醒,不要再裝了!”
南夜千潯用手拍着懷裡人蒼白的臉,除了從她的口鼻中拍出一些水之外,再沒有任何迴應。
他趕緊擡起她垂下去的一隻手,將兩隻手指搭在她的腕上把脈,如果不仔細把,幾乎探不到任何跳動的脈象。
糟糕!
看來這個“心機花癡女”是真的溺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