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兩個孩子真的是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隨着時間的推移,在這兒找到孩子的希望就越渺茫!
眼見着所有的侍衛都加入到尋找孩子們的行列,而到了最後,大家一個個面色沉重地走到南夜千潯面前彙報搜尋無果,歌飛飛的臉色變得無比地凝重起來。
此時的她,心情非常地沉重,一想到孩子們或許已經出了意外,甚至已經……她就在大太陽底下打了個冷戰。
搖了搖頭,拼命地將腦子裡閃現的那些不好的想法趕走,可這個時候的她卻怎麼也冷靜不下來。
畢竟是兩個活生生的孩子不見了,孩子們還那麼小,和她又相處得那麼愉快融洽,她怎麼能一時疏忽到讓孩子們在自己面前消失不見了呢?!
歌飛飛臉色雪白,心裡狠狠地自責起自己來,嘴裡也就不由自主地喃喃道:
“都怪我!是我一時大意,只顧着看後面,沒考慮到走在前面的小武和小阿花的安全,都是我不好!是我不……”
她的嘴裡唸叨着,滿面愧疚與自責,讓人看得心疼。
南夜千潯怕她想不開,趕緊抓住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將她擁在懷裡,徐徐安慰道:
“飛兒,這不是你的錯,孩子們的失蹤與你無關,你不要難過,更不要自責,你……”
歌飛飛卻聽不進他的勸慰,她一下子擡起頭,眼睛裡閃着淚花,說話的聲音裡都帶上了一點點哭腔:
“千潯,是我的錯,你不要安慰我了,我知道全怪我!孩子們那麼小,小武和小阿花的病眼看着在好轉,他們馬上就可以像正常的孩子一樣和同齡人玩耍,卻因爲我的疏忽大意而發生了意外,你說我怎麼可能不難過?怎麼可能不自責?我現在好恨我自己啊!我怎麼能這麼不小心呢?!我怎麼能這麼沒有警惕心呢?!我……我……”
“飛兒,飛兒,你看着我,聽我說,你不要這樣!我說這事與你無關,並不是安慰你,你先冷靜下來,聽我給你說明原由。”
南夜千潯眼見着這個自打自己認識她以來便從未服過輸掉過一滴淚的姑娘,此時此刻卻因爲兩個孩子的失蹤而自責而啜泣,他的心剎那間也爲她而難過起來。
擔心她繼續自責自傷,他緊緊地擁着這個在此刻顯得異常難過的姑娘,語氣肯定地說道:
“飛兒,你聽我說,小武和小阿花的失蹤並不是意外,不管你在不在現場,也不管你看得多麼緊,哪怕是一眼睛一眨也不眨,孩子們也會消失不見的。”
南夜千潯話裡有話!
歌飛飛聽出些不尋常來了,她擡起頭,一半是疑惑,一半是帶着一些些希望,急切地問道:
“千潯,你的意思是不是……是不是說他們……小武和小阿花不是意外,是人……爲?”
儘管她不太敢肯定,但她心裡卻隱隱希翼着,如果孩子的失蹤在所難免,那麼,人爲也要比意外好啊!至少,人爲的話,他們還有希望活下來,等着她和南夜千潯去
營救不是?
“唔,你猜得不錯,確實是人爲,不是意外!”南夜千潯點頭,肯定了她的想法。
歌飛飛心裡稍稍鬆了口氣,吸了吸鼻子,一迭連聲地問:
“你是怎麼確定孩子們的失蹤是人爲的?抓走他們的人又是誰?孩子們現在在哪裡?安全不安全?抓他們的人究竟有什麼目的?”
也是她關心使然,所以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個個問題都是她以及那些侍衛所急於想知道的。
因爲不但是歌飛飛納悶,就連一直在河岸邊尋找的侍衛們也聽得有些摸不着頭腦:主子一直和大家在一起,所有人眼睛看到的都是一樣的,爲什麼主子就能這麼肯定這起失蹤案是人爲呢?
南夜千潯等人此時正站在河岸邊,身後是茂密的蘆葦叢,身前一米開外就是浩浩蕩蕩的大河,他的黑眸越過三十來丈寬的河流,朝河對岸看了一眼,沉聲說道:
“你們看,對面有什麼?”
歌飛飛和侍衛們聞言擡起頭,極目朝對岸眺望過去——大河對岸與這邊截然不同,這邊全是蘆葦蕩,那一邊卻是一道坡度在六七十度的峭壁,岸邊除了些許矮矮的雜草,便是大大小小的石頭散亂堆積,再往上,陡坡上生長着灌木叢,一人高左右,陡坡再往上,則是一片平坦的蔥蔥郁郁的森林,森林後一座大山拔地而起,從他們所站的角度看過去,那座大山非常的高大雄峻,常年白雲繚繞,讓人看不清山裡面的景色,卻異常的壯美。
河對岸的這番景象,歌飛飛和侍衛們是知道的,一開始尋找孩子們的時候,他們就往對岸瞧過幾眼,只是一來因爲這條河流太寬,大家不覺得孩子們有那個能力游到對岸去,二來尋找孩子的心太迫切,所以看了兩眼,衆人便將注意力調回來,繼續在河的這邊和蘆葦蕩裡仔細尋找起蛛絲馬跡來。
此刻,見南夜千潯特意將對岸提拎出來,衆人運目仔細瞧看起來。
歌飛飛不比侍衛們,她一沒武功,二沒內力,沒有一雙千錘百煉極目遠眺幾十丈外的那個能耐,所以,她看得有些吃力,一時間沒發現什麼異常。
侍衛們雖然目力好,觀察力比歌飛飛又要差了一些,他們也沒有什麼發現。
大家紛紛將目光轉向南夜千潯,疑惑而期待地向他看過去,等他解惑。
南夜千潯伸出手指着對岸某處,對歌飛飛等人耐心解釋道:
“飛兒,你順着我指的方向看過去,在那兒,就在對岸那片綠油油的陡坡上,你仔細看,發現什麼了沒有?”
歌飛飛和侍衛們朝他所指的那個片陡坡看去,那兒除了綠油油的草,便是稀稀疏疏的低矮灌木,沒什麼異樣啊。
衆人看得莫明其妙,忽然一道橢圓形光線從那兒一晃而過,似乎是太陽光照到某件金屬上形成的反光。
但是這束橢圓形光線卻極短,一晃便飄走了,所幸大家剛好都瞥見了。
歌飛飛頓時眼睛一亮,驚奇地道:
“啊,那道光線,
很像小武送給小阿花的十連環的形狀!難道孩子們真的被帶到對岸去了?”
她的臉上現出欣喜之色,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至少說明孩子們還活着,安然無恙,有了他們的去向,尋找起來就方便多了。
可是很快,她剛稍稍舒展開來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不對!如果玉連環是孩子掉在草地上的話,那太陽反射的光線應該會至少在那兒停留很長一段時間,直到陽光偏移不再照到上面,可是爲什麼這道光卻是一閃而逝?難道玉連環會動?還是根本就是我的猜測是錯了?”
南夜千潯沒有過多的解釋,既不肯定她的猜測正確與否,也不解釋他自己爲什麼肯定孩子們的失蹤與對岸有關,他一伸手,便將她抱了起來,在她疑惑的目光中,坦然說道:
“既然有這麼多不解,不如我們到河對岸去看個究竟好了。”
他這是要抱着自己橫渡三十來丈寬的大河?
歌飛飛對他有信心,倒是一點不懼,可是南夜千潯的一衆侍衛卻將攔在了前面:
“主子不可!”
“有何不可?我自有分寸。”南夜千潯說得輕描淡寫,拂開侍衛就要往前。
百丈卻大着膽子繼續勸阻道:
“主子,這河太寬,況且對岸是不是埋伏着敵人也不知道,您這麼貿然渡河,屬下們不放心!”
“不是有你們跟着麼?有什麼不放心的?讓開,別耽誤時間!”
“可……”
“可什麼可?真是囉嗦!我先走一步,你們自己想辦法過河吧!如果還想出言阻止的,等今天過後你們就不要再跟在本王身邊了!”
南夜千潯抱着歌飛飛從百丈身邊走過,順手扯下幾根蘆葦,“嗖嗖嗖”連擲三根,將三根蘆葦成一縱列形式筆直地漂浮在了河面上,每根蘆葦之間相隔約有五、六丈遠的距離。
歌飛飛聽了百丈攔阻的話,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也想勸阻南夜千潯,但一想到孩子們極有可能在對岸,正被壞人們扣押做人質,她的嘴又抿了起來。
這個關鍵時刻不是畏首畏尾的時候,不飛渡到對岸,誰也不知道會是個什麼情況,總不能因爲擔心對面有敵人埋伏而膽畏懼不前。
正在她思量間,南夜千潯腳尖輕點,一個提氣,便抱着她輕輕鬆鬆地躍到了半空,他的身形往前急飛,很快便落在了河中的第一根蘆葦上,藉着這根蘆葦當支點,他再次躍起,箭一般射向了第二根蘆葦。
兩個起落間,他便抱着歌飛飛落在了第三根蘆葦上,與此同時,他又將手中餘下的三根蘆葦依樣扔了出去。
靠着這種方法,南夜千潯和歌飛飛就這樣以葦渡江,不消半刻鐘,倆人便到了河的對岸。
在他們的身後,百丈也帶領着侍衛們,以同樣的方法緊跟着渡河而來。
所以,幾乎是同一時間,十三個侍衛連同南夜千潯和歌飛飛,一共十五人,便越過淺灘上的石頭,齊齊出現在了那片陡坡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