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心海底針,男人又何嘗不是呢?
蕭弘文說的甜言蜜語瞬間美膩了陳芳雲的一顆心,眼裡滿是濃濃的欣喜,那女兒心也變得嬌柔起來。
回到長清殿後,陳芳雲出奇的將所有計劃都重新延遲了,如果她可以得到皇上的寵愛,那麼只要她將後宮裡的一切打理好,那麼她依然是至尊無比的皇后,而且還會有一個男人幫她撐起這片天,總要好過與那些狼子野心的人合謀強上許多。
這麼一些,陳芳雲的心思便活絡了起來。
婉兒乖巧的立在一旁,不知道自己主子已經將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神色依然恭謹。
“婉兒。”陳芳雲分外的柔聲喚道,妙目連連,看着婉兒的眼神更像是自己的親姐妹那般,足夠真誠。
“娘娘,奴婢在。”聽得傳喚,婉兒立刻躬了身子。
陳芳雲滿意的看着自己這個小丫鬟,又在那柔弱的身段上打量了一番,輕輕點頭:“婉兒,你在本宮身邊也有一段時間了,你覺得本宮對你如何?”
婉兒一愣,隨即跪了下來,大呼道:“娘娘對婉兒如至親,婉兒至死不忘,婉兒下輩子就是做牛做馬也報答不了娘娘的大恩大德。”
“起來,快起來。”陳芳雲彎下腰將婉兒攙扶了起來,拉過婉兒的手笑道:“說什麼傻話!本宮不用你下輩子做牛做馬,只要你這輩子對本宮忠心,那麼本宮就保你一世富貴。”
“婉兒對娘娘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婉兒惶恐的跪倒在地。
陳芳雲滿意的笑道,“你對本宮的忠心本宮當然知道,所以現在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如果你做的好了,那麼日後不僅有數不清的榮華富貴,而且還會有尊貴的身份。”
尊貴的身份?!婉兒眼睛瞪得大大的,在她的腦子裡怎麼會不明白這尊貴的身份是何解!
對於宮女來說,唯有龍牀一途。
“娘娘…?”婉兒震驚之餘,顫巍巍的開口。
“不錯!”陳芳雲點點頭,手搭在自己的小腹上,“本宮身有龍種,不便侍寢,所以本宮屬意你代本宮伺候皇上,如何?”
聞言,婉兒頭如搗蒜!對於這天大的恩德,她心裡自然是感激不盡的,面上更是表現的無以爲報!
“好了好了,快起來,若是將這身子磕壞了,本宮可拿什麼去哄得皇上呢?”陳芳雲笑着拉起婉兒,指着一旁的兩名宮女,“這兩人,日後便去伺候你,你回去好好休養身子,待本宮安排好了便着人去喚你。”
婉兒聽了就又要跪下來,卻被陳芳雲攔住,頓時羞紅臉頰,儘管她有意剋制,但是這莫大的榮寵到來的時候,終歸是亂了心扉。
望着婉兒離去的背影,陳芳雲心裡慢慢有了主意。
一個黑影從屏風後慢慢鑽了出來,正是趙叔,走到前頭,衝着陳芳雲躬身道:“xiaojie!”
陳芳雲點點頭,手裡沒停,倒了兩杯茶放在桌子上,其中一杯推到了趙叔的身前,“本宮這一招如何?”
“釜底抽薪,娘娘高計!”趙叔拿了茶,卻是不敢坐上桌,只是一旁恭敬地站着。
一聲冷哼從陳芳雲鼻端哼了出來!
沒錯,她要的就是釜底抽薪!
“東海那邊的人安排的如何了?”陳芳雲用茶蓋浮了浮茶碗裡的嫩芽,輕輕問着。
趙叔不敢遲疑,立刻將那些人的動向一一稟報了一番。
“好,就讓他們去鬧吧,朝廷越鬧,皇上越忙,自然也就無暇顧及本宮,他日誕下龍子,就是本宮掌控大周的那一天!”陳芳雲眼中爆射出精光!
“恭喜娘娘,賀喜娘娘!”趙叔謙卑的說道。
掃了一眼趙叔的臉色,陳芳雲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趙叔在陳家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父兄仙去本宮內心亦是同樣悲痛,但是趙叔要明白爲了陳家的千秋萬代,本宮也是迫不得已啊。”
“是是,小人明白。”趙叔立刻說道,這個xiaojie已經陌生的讓他不認識了,在絕對的權勢面前,他已經沒有反駁的資格了。
“恩。”陳芳雲嗯了一聲,繼續喝茶,趙叔也是識趣的退了出去。
他一走,陳芳雲的目光就變得陰鷙起來,所有知道她底細的人都留不得,這種要命的存在還是要儘快除掉比較好一些。
天邊黑雲瀰漫,漸漸壓低了枝頭,滿樹桃花如風中殘存,來回搖擺漾起陣陣花香。
“各位,我該告辭了。”吳越拱手抱拳。
這一次他爲司徒綺月而來,卻沒有見到,心裡早就已經被失落包圍,如今更聽說蕭弘文早就將人救走了,更是覺得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吳兄,後會有期。”江湖兒女沒有那般的依戀不捨,林子軒回之一笑。
吳越點頭致意。
一旁的林子墨也隨着打了招呼,衆人惜別之後,吳越來到了青衣的身前,若有所思。
衆人互相看了一眼誰也沒有出聲,不忍打擾。
對於青衣,吳越心裡是極爲矛盾的,一方面他認爲林子軒說的沒錯,他可能是因爲青衣是司徒綺月的侍女才漸漸動了心,一方面在青衣的身上能夠找到司徒綺月的一些存在的影子。
他自己卻是有些兩難起來,心裡真心的想法是這樣麼?
他們一起從大周奔赴天倫王朝,路上彼此挾持,偷偷潛伏公主府救出了林子軒,那些點點滴滴真的只是鏡花水月的幻覺?
只因在司徒綺月的身上沒有得到,便從青衣的身上找到慰藉?
“吳大哥,你真的要走了嗎?”青衣眼圈一紅,險些掉下淚來,這些日子以來,她都已經習慣吳越的存在了,這會見他要走,心中難捨。
“你別哭。”吳越驚慌,從未有個女子爲他落淚,從小與之打交道的便是無情的毒藥,除了古靈精怪的司徒綺月,還不曾有人如此對他,一時間手足無措。
林子軒在一旁緊抿着嘴脣,未曾開口,面上古井無波,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倒是林子墨慢慢磨蹭了過來,將手臂搭在了他的肩頭。
兄弟倆相視一笑,孿生兄弟雙生的不只是相貌,還有彼此心裡的微妙感應。
吳越不勸則已,這一勸之下,青衣卻是哭的更厲害了,直接蹲在了地上,屋子裡的衆人見狀,紛紛無言的退了出去。
南宮翎最後看了一眼林子墨,心裡有矛盾的想法飄過,是不是她也該要離開了?
“青衣,你不要哭啊,以後我沒準還會來看你的。”吳越生平第一次如此爲難,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伸手將地上的女子攬進懷裡。
“吳大哥,你什麼時候回來啊?”青衣問道,眼裡的眼神帶着期盼。
這一種感覺,竟然讓吳越瞬間動了心,目光落在青衣的臉上,伸出手將俏臉上的眼淚擦淨,“你可願意隨我一起走?”
青衣呆愣。
他不會說話,不會哄人,素來是有什麼便說什麼。
他沒有蕭弘文的霸氣,也沒有蕭立軒的軍校,更沒有林子軒的丰姿,也沒有林子墨的風采,同樣也學不來慕容悔的冷酷。
吳越有的是一種老老實實的真誠,他說想帶你走,便是在心裡放了你的位置。
簡簡單單卻很實在,這是一種莫大的寬懷,一瞬間,便模糊了青衣的雙眸,盈盈淚水不停歇。
“我…你…”一連開了兩次口,吳越都覺得話到嘴邊,分外無言,羞愧之下,便要轉身。
青衣見狀,連忙拉住吳越的袖擺,頻頻點頭,“我願意。”
吳越重新回身,將青衣從地上拉了起來,擁在懷中。
破涕爲笑的青衣乖巧的像是一隻小貓,她有些難以相信這就是事實,但是男人身上的溫度卻
讓她感覺到了無比的踏實。
可是主子……高興之餘,青衣想到了司徒綺月,又變得有些焦慮起來。
“怎麼了?”感受到懷裡女子的變化,吳越低下頭來問道。
青衣想了想說道:“我們要不要見過主子之後再走?”
“綺月?”吳越低低念着這個名字,喟嘆一聲,“天下之大,找一個人何其不易啊。”
“可是……”青衣還想說什麼,但是看着吳越的側臉,又慌了心神,不敢再說什麼,手心裡已經出了一把汗。
吳越對她來說就好像手心裡那貪婪的暖日熒光,她很想留住,但是司徒綺月在她心裡同樣的仰止高山,兩相難取捨。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就算我們所有人都找不到她,但是有個人卻一定知道。”吳越信誓旦旦的說道。
青衣眼睛頓時一愣,“啊,是了!皇上一定知道,之所以不告訴我們,也是想必有什麼安排的吧。”
後半句,青衣說的牽強至極,她在宮裡時日不淺了,自然知道蕭弘文要匿藏司徒綺月消息的緣故。
只不過,這一次,他們都猜錯了,蕭弘文根本就不知道。
門外衆人沒有人跑來偷聽,並不是他們不好奇結果,只不過以他們的內功修爲,已經到了可以光明正大的竊聽地步了。
屋子裡兩個人說的話,早就被他們聽了個清清楚楚,頓時,衆人眼神不悅的撒量在蕭立軒的身上。
沒有什麼原因,誰讓他是蕭弘文的弟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