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綺月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不在王府裡,蕭弘文和昨日那紫衣女子也不見了蹤影。
這是哪裡?
身下的獸皮褥子,還有乾枯的稻草,似乎是一個山洞。遠處一個小池子不斷的冒出氤氳的水汽,雖然是寒冬,但是這個洞裡卻很暖和,水池旁還長了一顆綠色的藤蔓。
慢慢走出了洞口,司徒綺月嚇得趕緊扶住了洞口,
天哪,她居然在半山腰之上,剛纔一個不小心差點就直接從洞口踩空,低頭望了一眼深不見底的谷底。
如果摔了下去,想必一定是粉身碎骨吧。想到這個可能性,司徒綺月就一陣後怕。
“王爺你在哪裡啊?蕭弘文!你在哪裡啊?”不得已,司徒綺月扯開嗓子大聲喊了起來。
“月兒,月兒。”身後突然傳來蕭弘文的聲音。
司徒綺月連忙回頭望了過去,只見水池裡冒出了一個腦袋,正是蕭弘文,剛纔卻是沒有看清楚,連忙跑了過去。
“王爺,王爺,你怎麼樣?你怎麼在這水裡,我拉你上來。”司徒綺月急道。
蕭弘文搖了搖頭笑道:“月兒,別擔心,這是一處溫泉,你也下來吧,泡在這裡很舒服。”
“王爺,那個女人呢?”司徒綺月望了一圈四周問道。
“想必是去想什麼餿主意去了吧。”蕭弘文想了想說道,剛纔他一睜眼也沒有看到紫衣女子,就發現自己和司徒綺月被困在了這個山洞裡,無法出去。
一身疲累的蕭弘文見到那個溫泉水池就一骨碌鑽了進去,不知不覺中只覺得渾身舒泰,竟然連司徒綺月醒來都沒有發覺。
“我不要。”司徒綺月臉一紅,避開了視線。
溫泉之中,蕭弘文未着寸縷,***着的肩頭,青絲垂落,俊美的臉龐,都讓這個外貌協會出身的司徒綺月心動不已。
她可不敢再看下去,萬一變身色女豈不糟糕。
蕭弘文神色一黯,連忙轉移了話題,“月兒,你不用擔心,我想那個紫衣女子不會就這麼把我們丟在這裡的,至於爲什麼,很快就知道了。”
司徒綺月點了點頭,對於蕭弘文的智慧,她從來不曾懷疑過。
“七王爺果然名不虛傳,雲煙寒這廂有禮了。”洞口外突然走進來了一個紫衣女子,步履輕盈,衣角之處更是沒有一粒塵土。
她怎麼走上來的啊?司徒綺月心裡疑慮叢生,難道真的是飛檐走壁?剛纔她已經看過了,這個山洞就是從斷崖的一半之處出現的,而山壁卻很陡峭,就是最厲害的攀巖的人恐怕也做不到徒手攀上來,真不知道這美若天仙的人兒是怎麼做到的。
“雲姑娘客氣了,本王未請教雲姑娘此番何意?”蕭弘文淡淡的回了一笑,整個人又不似剛纔那般淺笑,而是掛着一層疏離和防備。
雲煙寒漫步走到水池邊,微微駐足,聲音清脆如黃鶯,“唐突之處,王爺莫怪。只要王爺知道小女子並無惡意就好了,說不得還會送王爺一場福報。”
“福報,呵呵。”聞言,蕭弘文哈哈大笑了起來,“垂死之人還談什麼福報,雲姑娘有心的話替本王照顧她就好了。”
說完,指了指一旁的司徒綺月。
“這個女人麼?”雲煙寒蹙眉望去,身姿倒是上等的,只是這容貌卻是損毀的七七八八,“王爺,她的容顏只怕是……”
“天下第一神醫的傳人也會說出這樣的話麼?”蕭弘文輕哼了下,笑着說道。
雲煙寒先是一愣,隨即道:“王爺真是精明的任務,小女子佩服。不過我師父卻已經仙去了,這位姑娘的容貌只怕是……”
“無妨的,我已經習慣了,”司徒綺月淡淡的笑道,“雲姑娘,不知道王爺的毒你有沒有辦法化解?”
“這個……”雲煙寒臉上嬌容如花,頗有些爲難。
蕭弘文笑道:“月兒,生死有命,不可強求。”
“月姑娘,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司徒綺月不理蕭弘文,她兩世爲人的經驗來看,雲煙寒只是爲難,並沒有說無藥可醫。
“沒錯,辦法是有,但是卻難於上青天。”雲煙寒說完這一句卻並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轉移了話題,“王爺,小女子之所以帶你來此,其實是有事相求。”
“哦?”蕭弘文詫異,“雲姑娘客氣了,不知道是什麼事情呢?”
雖然對這個女子所說的話語表示不解,但是蕭弘文還是客氣的問道。
“家師雖然已經仙去了,但是藥神谷卻不可一日無主,師父座下只有我和師妹兩個人,但是要做藥神谷的主人,並不是以資歷取勝,而是要看醫術如何。”
“所以我和師妹決定出來闖蕩江湖,尋找患病重症者,施以援手,誰若是輸了就離開藥神谷。”
贏了的就要能當谷主,輸了的就要離開?
司徒綺月蹙眉,不知道這個古怪的規矩有什麼好的。醫術大家一起研究不好嗎?爲什麼一定要分個你第一我第二的?
“輸了的離開?”蕭弘文重複道。
雲煙寒臉上顯然有些不自然,“沒辦法,這個是藥神谷的千年規定,並非我可以左右的。”
“雲姑娘,你是想用王爺的毒作爲籌碼?”司徒綺月一針見血,直接了當的問道。
她藥神谷打的你死我活且一會說,王爺的生死纔是攸關大事。
“恩。”雲煙寒毫不避諱的點了點頭,“是的,所以小女子纔想拜託王爺。”
山洞裡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說的好聽是拜託,難聽一點就是要將蕭弘文作爲實驗體,讓她的師妹大展身手,如果上天保佑,雲煙寒的師妹是個醫術高手,那麼蕭弘文卻是有的救,如果不幸的話,那麼治好……
“好,我答應。”司徒綺月說道。
雲煙寒意外的扭過頭,因爲她一直都是對蕭弘文說的,沒有想到做出決定的卻是司徒綺月。
“王爺,你的意思?”雖然如此,雲煙寒還是徵求了一下蕭弘文。
更讓雲煙寒意外的是,蕭弘文居然笑了笑,“她不是告訴你了嗎?她的意思就代表本王的意思了。”
“包括生死?”雲煙寒顯然有些錯愕。
蕭弘文臉色凝重,點了點頭,語氣十分認真,“包括生死。她都說了算。”
“蕭……”不知道爲何,這個名字,司徒綺月卻是喊不出來了,她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一個時候聽到蕭弘文如此的一番話。
生死相托,性命相依。王爺,你真的決定了嗎?
“那麼就請兩位在此稍等,我去請我師妹過來。”說完,雲煙寒點了點頭,便從山洞裡退了出去,身子在空中一個旋轉,就飄飛了上去。
“好厲害啊。”司徒綺月發出了一聲感嘆,蕭弘文寵溺的笑道:“月兒想的話,也可以。”
“什麼?”司徒綺夢聞言,猛的回頭,卻看見蕭弘文已經從溫泉裡走了出來,***的上本身掛着晶瑩的水珠,下身已經穿了褲子。
即使這樣,仍然是讓她臉紅心跳起來,連忙避過了身子。
身後不短傳來窸窣的穿衣服聲音,司徒綺月的一顆心也開始使勁的跳了起來。不敢回頭,臉頰微燙。
“好了,月兒。”蕭弘文慢慢走了過來,牽起司徒綺月的手,微微一笑:“抱住我的腰,我帶你去飛。”
“可是,你的傷,不,不行,這樣會讓你更加疲憊的。”想到蕭弘文中的毒,司徒綺月連忙拒絕,她不想因爲自己的一時豔羨,就讓蕭弘文去冒險。
“沒有關係的,只是輕功,影響不了什麼。”蕭弘文固執的摟過司徒綺月的纖腰,將她固定在自己的懷中,黑色的披風隨風揚起。
兩個人消失在了洞口,隨着蕭弘文的不短變更方向,兩個人在斷崖處的洞口附近不斷的升起降落,旋轉,谷中的霧氣將兩個人籠罩起來,彷彿不在人間,又在人間。
司徒綺月緊緊摟着蕭弘文的腰肢,整個人都已經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偏過頭,看着蕭弘文,忍不住讚歎道:“好美啊。”
“風景美,還是我美?”蕭弘文問道。
“如畫的是風景,如詩的是王爺,都很美。”司徒綺月輕聲說道。
蕭弘文幾欲仰天大笑,顯然司徒綺月的這句話取悅了他。
又過了一會,蕭弘文才帶着司徒綺月回到了山洞裡,身子一個踉蹌,卻是歪了過來,嘴裡一口鮮血吐出,烏黑如墨。
“王爺,王爺,你怎麼樣?”這一灘鮮血嚇壞了司徒綺月!
她剛纔那麼堅決的答應雲煙寒就是因爲看着蕭弘文大口吐血而無能爲力的感受太痛苦,所以既然有機會,即便這個機會渺茫的很微小,她也要試一試。
“我沒事,月兒,別哭。”蕭弘文慢慢的擡起頭,笑着說道,又輕輕的伸出手擦掉了司徒綺月的眼淚。
“你怎麼這麼傻啊?”司徒綺月撲在蕭弘文的懷裡,大聲的哭起來。
蕭弘文的手在司徒綺月的背上來回的安撫,“我這不是怕萬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