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原本羣龍無首的助理組,汀汀的作用其實可以算是半個經紀人,但到底沒有一個正規的經紀人的作用來的大。
徐萱一回來,動作絕對雷厲風行。懶散的助理組一下子被注入了能量,工作效率立杆見效。
一個藝人如果沒有一個好的團隊在背後支撐,就算那位藝人再強大,總會有被坑的時候,然而徐萱的迴歸,將這個僅有的機率絕對抹殺,在原基礎上變得更加強大。
果不愧爲鐵腕女強人。
文瀟瀟不由感嘆。自從徐萱迴歸,原本因爲少一個人的助理組立刻被填補了空白。文瀟瀟的工作從各方面被抽了出來,畢竟她還不適宜太多的在媒體面前拋頭露臉,於是她又迴歸到了無所事事的閒暇日子。
不過也正因爲有了這些多餘的時間,文瀟瀟抽空回家一趟。這一趟她是趁着樓逸熙晚上錄節目不在家偷偷溜出來的,白天走在街上太顯眼,晚上可以更好的打掩護,當初轟動一動的新聞已經漸漸趨向平淡,文瀟瀟來到家門口,也沒有成羣的記者圍堵。
她暗鬆一口氣,摸出鑰匙打開了門。
屋子裡漆黑一片,文瀟瀟怔忡地想,爸爸肯定又加班去了。這些日子她每隔幾天就會發短信給文濤,正因爲知道打電話會惹他不耐煩,她也不敢打過去。
文瀟瀟打開燈,屋子裡算不上凌亂,可是卻有種莫名的諱和感。對了,是沒有什麼人氣。
以往文濤就是個工作狂,不怎麼沾家,回家的目的也僅限於有個地方可以洗澡睡覺,這個家永遠都好像只有她一個人在。只是後來她搬了出去,這個家就更加缺少人的氣息了。
文瀟瀟默默地收拾房子,見洗衣機裡還堆着髒衣服,索性擼起衣袖把衣服給洗了。她洗完了衣服,邊曬邊看月光,突然想到自己好像到哪都愛幹家務活,去到哪都在給別人洗衣做飯拖地,真是太賢惠了,要是當保姆,絕對是實惠又稱職。
文瀟瀟自個被自個逗樂了,想到瞿家那一大一小,個個都是生活白癡,連飯都不會煮,真是前途堪憂啊。可是她又失落地想,以後就是想給他們做飯都不可能了,自己現在住在樓逸熙的家裡,他一天到晚跑通告,剛回來又腳不沾地的走了,自己好像還真沒怎
麼正經地煮過一次飯給他吃。
說起來,這一點跟她爸爸很像。
咔嚓!
文瀟瀟從陽臺回到客廳,就見站在門口的文濤怔忡地看着她,似乎對家裡突然又有人了的感覺一直無法適應。
“爸爸,你回來啦?”文瀟瀟咧開笑容,走過去幫他接過公文包。
“……”文濤神色複雜,“你怎麼回來了?”
文瀟瀟摸了摸鼻尖,腆着臉說:“我回來看看你……”她沒去看文濤的表情,生怕看見他嫌惡的模樣自己會受不了,她蹬蹬蹬地跑到廚房,探頭說:“你晚飯吃了嗎?我煮了薏米湯,喝一點吧。”
文濤環望一眼被打掃得一塵不染的屋子,默默地來到飯桌前坐下。
文瀟瀟見他也沒有趕人,趕緊端了碗薏米湯擺在文濤面前。
文濤擡頭看了她一眼,默默地吃了起來。文瀟瀟心裡暗暗驚喜,沒想到自己離開一段時間,文濤對她的態度變得緩和許多,說不定以後兩人的相處會逐漸好轉!
文濤吃完,文瀟瀟利索地去收碗,這時文濤突然抓住她的手。
“我吃完了,你可以走了。”
文瀟瀟渾身一顫,“我……”
“你已經長大了,我給不了你再多的東西。既然已經搬出去了,就不要再回來了。”文濤的聲音沒有一絲起浮,卻激起了文瀟瀟心中軒然大波,“我、我想跟爸爸一起住……”
“我不是你爸爸,不要再叫我爸爸了!”文濤忽然激動起來,大聲說道。
文瀟瀟呆滯地看向他,文濤滿臉怒容,他的眼神刺痛了文瀟瀟的心,原本想要辯駁解釋的話,卡在喉間再沒發出來。
文濤一如即往地厭惡她,正如厭惡她從未曾逢面的生父一般。
文瀟瀟僵在半空的手虛垂,文濤鬆開手,沉默不語。
文瀟瀟低頭,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看毛絨絨的拖鞋還是地板,一瞬間她彷彿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麼也沒想。她微微仰起腦袋,文濤的怒意已經沉澱,面上的表情如同一灘平靜的死水,文瀟瀟咬着下脣,倏時不知從何而來的勇氣,定定地看着他。
“可是,就算爸爸不認我,我還是你的女兒,我的戶籍上還是
寫着‘文濤的女兒’,我還是爸爸的孩子。”就像一個幼童在跟大人賭氣一般,固執又倔強,明明在大人面前,任何理由都顯得極爲可笑,卻堅定地攥緊兩顆拳頭,“這一刻我還是你的女兒!”
文濤錯愕地看着她,這個從來不敢反駁自己的名義上的‘女兒’。
害怕自己僞裝的堅強下一秒會被無情地捅破,文瀟瀟偏過腦袋,啞聲說了一句“我還有事,先走了”便匆匆地繞過文濤,連鞋子都沒敢停下來穿,抱着鞋子跑了出去。
那個時候已經接近十一點了,文濤的房子本來就在舊區,往來的人不多,零零散散的路人經過,注意到一個抱着鞋子赤腳走路的女孩,忍不住多看兩眼,女孩的頭髮很長,垂落的散發擋住了臉,在月光底下看起來有些磣人。
路人不敢看了,遠離這個舉止怪異的女孩。
文瀟瀟抱着鞋子走了一段路,直到腳板被磨得生疼,這纔想起鞋子沒穿。
她見到那條江,夜色籠罩的城市,江水映着月光,朦朧而美麗。她走到碼頭邊,蹲下把鞋子穿了。她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看着黑漆漆的水,竟有點攝人的魔力,彷彿有隻妖精慫恿她跳進去一般……
“我就說這兒很靜,又沒有旁的人,水色真美,月光彷彿是漆黑的明燈,爲我們照明……”
女人自以爲很有詩意的聒噪讓瞿之卿有些受不了,他勾起了淡薄的脣瓣,捏起女人的下巴,在那紅脣中落下一吻。
女人爲這位風流俊美的瞿少迷醉,最重要的是,他還很有錢。
“夜色很美,不如我們靜一靜,如何?”
女人聞言,着了魔一般地點點頭,軟軟地倚倒在瞿之卿的懷中,手卻極不安份地探向男人胸膛。
瞿之卿對此早已經見怪不怪,任由女人的動作,反正對他而言,只要跟隨慾望去走,是誰都無所謂……
“瞿少,你看那邊,那個女的是不是要跳江啊?”女人的手摸了一半,突然停了下來,她的雙眼透過瞿之卿看向了不遠處的碼頭,一個女人倚着鐵桿身子往前傾,彷彿下一刻就要掉下去一般。
瞿之卿有些不耐煩被打擾了自己的興趣,他回頭不經意地一瞥,下一秒整個人都僵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