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深夜表演

車裡非常安靜, 一如窗外死寂的街景。

譚永輝朝後視鏡裡看,漆黑的車內他看不清那個叫小酥的表情,但直覺性的, 他覺得他在笑, 桃花眼微微眯起來, 嘴角一翹勾成弧度, 也勾出誘惑人的味道。

他有些煩躁地摁了摁喇叭。

“你家住哪?”譚永輝問。

車廂裡面靜了一會之後, 似乎聽到小酥的一聲輕笑,“譚少要送我回家嗎?”

譚永輝沒回答。

小酥卻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般,又問道:“今天的那兩個人是譚總打的, 對麼?”

今天他們的Party開到一半就有人出了事,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哥腦門被酒瓶砸了, 鮮血淌了一臉, 好事者去圍了一圈熱鬧就跑回來嘰嘰喳喳地傳開, 說是兩個酒鬼喝多了打架,而另一個呢嘴巴里全是玻璃渣子, 話都說不太清楚。

小酥明明一直坐在人羣中心和人拼酒,卻也把這些細節都聽了個七七八八。

譚永輝冷冷道:“你聽誰說的。”

“我看到你提着兩個酒瓶子出去的。”

譚永輝轉着方向盤打了個彎。

小酥繼續說:“我還知道你在我摸過你的手後去洗手間洗了很久的手。”

之前喝酒的中途他被原木命令着給譚永輝餵了杯酒,手把手喂的,那之後譚永輝就低聲說自己要去洗手間。

譚永輝不耐煩了:“你想說什麼?”

這裡小酥頓了好一會,才用一種慵懶的語氣說道:“我就是想八卦一下, 那個陳赫嘉……真對譚少這麼有影響力?”

車子急剎。

小酥被這一下搞得撞上前面的椅背, 他高挺的鼻樑頓時痛得激出眼淚來。

譚永輝的聲音十分冷淡:“下車。”

一如他說“上車”時一樣, 漫不經心的語氣。

小酥捂着鼻子眼裡蹦着淚花, 但這並不妨礙他笑:“看來外面傳得八/九不離十, 譚少,你也有被人甩的那天啊。”

說完他就很自覺地開了車門, “譚少再見。”

語氣吊兒郎當的,尾音還勾了勾,顯現出說話之人的好心情來。

小酥下車後,譚永輝坐在駕駛室抽出煙盒準備抽菸,但當他從口袋裡面摸出已經空了的煙盒之後,又暴躁地摔了打火機,靜坐了沒幾秒後,譚永輝也忽然下了車,然後對着沒走多遠的小酥喊道:“你給我過來!”

寂靜的街道和夜色,這一聲十分響亮。

小酥的背影似乎僵了僵,才轉回身,他一歪頭:“譚少?”

譚永輝站在車旁邊,聲音低沉卻有足夠的威懾力:“過來。”

小酥的笑意這才徹底收了,不過夜色下也看不清晰他的表情,他穿着皮褲的大長腿幾步一邁,很快就走回來。

譚永輝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打開手電筒。

小酥被那強光一掃,趕緊用手遮光,眼睛也下意識地躲避開。

譚永輝就已經開始發號施令:“靠在那邊的牆上。”

小酥照做,退了幾步整個人都倚在牆壁上。

“手拿開。”

隔得遠了些,眼睛尚還能適應這直射而來的光亮,小酥把手放下來,眯着眼去看譚永輝,這才發現他的表情竟然十分冷酷。

下一個命令接着而來:“把褲子脫了,自己做給我看。”

小酥一愣。

譚永輝擡了擡下巴,眼神凌厲如刀:“怎麼,連這個也不會?”

小酥抿着脣在那站了一會,低下頭開始脫褲子。

譚永輝又說:“用一隻手捂住你的鼻子和下巴。”

於是小酥一隻手捂着臉,只露出個眼睛,而另一隻手伸到自己的下面開始撫慰自己,這一場表演持續了有好一會,進入了狀態之後的小酥好幾次都差點把手放下來,但每當他充滿情/欲的眼睛看向譚永輝時,卻又因他的眼神而驚醒。

他知道,他只想要自己這雙眼睛。

想看見這雙眼睛放蕩的樣子。

小酥想明白了,於是用那雙眼角泛着紅的眼睛對譚永輝笑,無聲的勾引全在這雙半斂的眸子裡,然後小酥釋放出來,他低低喘了一聲,眼神也因此迷離了好一會。

譚永輝一直都面無表情,舉着手裡的手機照着小酥的臉。

等小酥回過神來,譚永輝已經關了手電筒。

然後他從自己的錢包裡面抽出一疊鈔票,丟在小酥的腳下,“你可以滾了。”

說完譚永輝就反身上了車,油門聲轟鳴,性能極好的超跑幾秒就能起步,等小酥穿好褲子擡起頭,那輛銀白色的超跑早已經消失在視線裡。

“栽得不輕。”

小酥想了想,哼着歌把地上的錢撿起來。

沒有什麼比花心大蘿蔔栽了個大跟頭這件事更能讓人愉悅。

何況這蘿蔔曾把他弟弟傷得不輕。

都是報應。

那之後的幾天,譚永輝幾乎天天都呆在家裡沒出去,雖然現在公司還是掛着他的頭銜,可是去與不去,對於譚永輝來說意義已經不太大了。

那裡沒有陳赫嘉,自己也不必每天都帶着小情人故意叫他一趟一趟進來看,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就有開始有這個習慣,白天的時候抱着玲瓏剔透的小少年恩恩愛愛,只怕身邊的人不知道,晚上卻又帶着一身的酒氣跑去那個人的家裡蹂/躪他,一遍又一遍。

每次陳赫嘉看見他和別人膩在一起的時候,嘴脣都會稍稍往下抿一下,但這變化很微小,他也是看了很多次才發現陳赫嘉的這個微表情,而且只有一瞬,一瞬過後陳赫嘉便會用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睛看他,語氣平靜又冷清:“譚總,這是關於此次項目的一些……”

他最煩陳赫嘉跟他報告工作,又最愛那時候。

他嫣紅的嘴脣會一開一合,沒有半點起伏地讀着報告,其實他很適合當律師,譚永輝想象過他在法庭上念條文的樣子,表情一絲不苟又嚴謹,機械一般的語調把原本枯燥無味的東西變得更加冰冷、不近人情。

譚永輝閉着眼睛在家裡的游泳池裡遊了很多個來回,陽光照進來,把水面照得波光粼粼,也令他背上的疤痕一覽無餘。

粉色的燒傷疤痕,很大一片,雖然很淺,但也照樣醜陋。

譚永輝又想起自己那天魔怔一般地衝進火場,他也是人,無法做到對生命無動於衷,何況林予然是因爲他才遇險,所以他先把林予然弄出去了,至於陳赫嘉——當時他真的沒有想太多,他只知道自己是可以陪着他一起死的,當時火勢那麼大,他能不能救出他……譚永輝自己其實一點把握都沒有,而實際上,也的確,他第二次衝進去拖着陳赫嘉走,根本就帶不動。

毫無保護措施的他怎麼能帶得出一個昏迷的人,連警察都沒把握而不敢妄動,除了他,一次又一次進去,踏回去的時候義無反顧。

就陪着他一起死。

最後筋疲力盡的時候是這樣想的,菸灰嗆得他睜不開眼睛,他只能趴在地上把陳赫嘉整個人都籠罩在自己身下,直到他暴露在外的背脊被一根硬木壓住。

硬木不重,燃着微小的火光。只幸好他的西裝不是易燃材質,除了把他的背燙得血肉模糊外,沒什麼生命威脅。

他熬了很久,痛得把身下的人箍得特別緊。

等到消防員到的時候,他都沒什麼太多的意識了,只是感覺到有人把自己弄開,他下意識地鬆手,聽見消防員的嘈雜聲,“找到人了,還有生命體徵。”

他勉強睜開眼,就看到有人把陳赫嘉抱起來,再接着,他又聽到有人焦急的聲音:“外面快準備好擔架!還有一個背部大面積燒傷,叫醫護人員準備好!我們馬上出來!”

……

那天的情景彷彿歷歷在目,譚永輝冷靜地停止運動站起來,他甩了甩頭,水珠子在陽光下熠熠發光。

等到快要失去的時候才知道那個人有多重要。

但即使他差點付出生命代價去挽回,這個人還是走了。

何況是以這種近乎背叛的方式。

譚永輝一拳捶在水面,然後整個人突然發了瘋一般在水裡發泄着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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