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順暢了些。
長風暗自嘀咕道。
但這個交易無論橫看豎看,她都是不吃虧的。
弄到鹽需要三個月,但醫治寒食卻是馬上就要兌現的事。
留有三個月的觀察期,因而也不怕對方暗中亂做手腳。
不,不對!
要是三個月過了,她把鹽給到了對方,那時寒食再出了問題,該怎麼辦?
“你不需要憑證嗎?”長風問。
此言一出,五王子不由在心裡頓足,覺得她這話簡直是自找麻煩。
就連寒食和唯亭也有些不解地望着長風。
如果不要憑證,那就意味着對方攥着不懼她事後反悔的本錢。
這纔可怕。
會是什麼呢?
多半還是會從寒食身上下手。
“不如……就要公主殿下的一縷秀髮,作爲憑證罷。”
苗疆男子微微笑道。
長風一怔。
對方應當知道:一個不把貞操放在身體裡的女子,又怎麼會把“身體髮膚受之父母”當成一回事呢?
何況,她先前還問他借刀“慧劍斬情絲”。
除非……
“不可!”寒食又跳出來表示反對了,“他是巫師,誰知道會拿殿下的頭髮做些什麼?”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苗疆男子嘲弄地翻了一個白眼,“就按你們的意思走唄?如此,還有什麼好談的?”
長風笑了笑,“他們啊,是怕你拿了頭髮不還,將來施巫術咒死我!”
苗疆男子一愣,繼而拍案大笑。
“用頭髮……咒死……”
他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虧你們想得出來……你們漢人的想象力還真是豐富……”
“那就說好了,”長風道,“三個月後我給到鹽,你呢,就在那時把頭髮還給我……”
“好,好。”苗疆男子的心情突然前所未有的愉悅,依然有些忍俊不禁,“我答應你。”
“還是要借先生的彎刀一用。”長風道。
雖然她清楚一旁的寒食身上便有軟劍,但她還是決定朝談判的另一方借。這樣可以拉近彼此間的距離 。
苗疆男子爽快借刀。
長風這下削髮,已經沒有人吃驚或阻攔了。
少見纔會多怪。
五王子是已經有過一次經歷做鋪墊了,唯亭一路聽下來知道長風此舉是爲了救人,不敢懷有異議。而寒食,自始至終都只有感念於心。
長風將一縷斷髮遞於苗疆男子,順勢還回了彎刀。
苗疆男子沒有去管擱在桌上的彎刀,而將長風的長髮小心翼翼地收進了一個繡囊裡。
“先生現在可以爲寒食醫治了罷?”
長風問。
“還不行。”苗疆男了搖頭道。
“你想反悔?”五王子瞪大眼睛,下一刻就要奪桌上的彎刀。
苗疆男子纔不會讓他沾手自己的武器,先一手將其握在了手裡,睨了五王子一眼,淡淡道:“要救他,我還需要一樣東西。”
“是什麼?”
苗疆男子聞言,轉頭直直看向長風:
“你的心頭血。”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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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血?
“那不等於直接要她的命麼?”五王子斥道。
苗疆男子這下搭理都懶得搭理他了,直接對長風道:“相信我,我有取你心頭血而不傷性命的辦法……”
“別信他!”寒食道。
長風爲了救他,願意犧牲得已經夠了。他不能再讓她爲了救自己這個將死之人,再搭上自己的性命。
“我只問你,你到底還想不想救他?”苗疆男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