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聽這話,容景登時滿頭黑線。
這兒笨丫頭想到哪裡去了啊稔?
不過,她這吃醋的樣子,還當真是挺可愛的呢儼!
容景抿了抿脣,再一次將秦沐歌攬進了自己的懷中。
他輕輕的在她鼻尖處啃了一口,“傻丫頭!”
“這幾日江南那邊水災氾濫,列位大臣和父皇經過商討之後,決定派我下江南去查看一下,順便治理水災。”
“治理水災?”
秦沐歌腦袋一歪,順着容景的動作滑進了他的懷中。
大腿處那怪異的感覺早就叫她強行壓制了下去。
此刻,她心中免不得多出一份擔憂。
“要去多久?”
容景親暱的用下頜抵住秦沐歌的額頭,極盡溫柔的撕磨着。
那聲線也是越發輕柔了起來,“估計會要一兩個月。”
“一兩個月?”
秦沐歌募得瞪圓了雙眸,原本滿脹着的胸口像是突然被人挖去了一個什麼東西。
那東西很小,但是卻能抵禦外面的寒風。
雖然只有一條細縫,但從外面灌進來的冷風卻足夠叫秦沐歌涼了心窩子。
她有些寥落的低聲應道,“哦。”
容景那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一凝,裡面似乎許許多多欲語還休。
不過那雙眸子裡面的深情情緒卻只能是默默的散開,零落,最後化作一抹冷靜。
“你再睡一會兒,我還得去晉王那邊商討此事。”
說完這話,容景溫柔的在秦沐歌的額頭上印了一吻。
緊接着,一個翻身,便從牀榻之上翻了下來,徑自的穿衣去了。
原本溫暖的懷抱突然離她而去,秦沐歌只覺得一股莫名的冷意襲來。
雖然這是大事,可是她與容景才成親還沒有一個月呢。
這邊就要分別一兩個月——
即便是她秦沐歌再怎麼大度,心中也是會有一絲埋怨的吧?
想着這些紛擾的事情,秦沐歌乾脆哀嚎一聲,一把將被子裹住裹在了自己的臉上。
今日,秦沐歌懷揣着有些不悅的心緒又睡了一個回籠覺。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然是日上三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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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連翹伺候她洗漱完畢之後,秦沐歌突然眼眸一亮。
既然容景有自己的事情可以做,那她也該找些有意義的事情去做纔對。
想到昨日被她忽略的玉念歌,秦沐歌的心頭便涌起了一股愧疚之感。
“四兒,你們準備準備,我們去一趟——”
秦沐歌將一切都準備好了之後,突然發現自己竟不知道該去哪裡尋找玉念歌。
陵帝給她安排了行宮,但是她卻住到了丞相府。
在自己以爲她待在丞相府的時候,卻又在臥龍商行遇到了。
“王妃,我們去哪?”
四兒瞪着一雙水澄澄的眸子,不解的看向自家主子。
秦沐歌皺了皺眉頭,思量了一番,“先去臥龍商行看看吧。”
興許孃親還在臥龍商行呢!
因爲韓悠然這會兒不是也在嗎?
身爲他的師傅,孃親應該不會至他於不顧的。
而且,她也可以順便去看看韓悠然的情況。
如果今天沒發炎,就代表明日只要紗布一拆下來,韓悠然就會復明。
這雖然不是她第一次動這種手術,但是卻是她在這種惡劣的條件下第一次完成的如此難度的手術。
所以對於韓悠然,她秦沐歌也是有所期待的。
而那邊四兒得到了秦沐歌明確的指示,便點頭應下。
兩個人利落的鑽進了馬車之後,馬車便一騎絕塵,朝着臥龍商行的方向疾馳而去。
當秦沐歌領着四兒下了馬車,還沒來得及邁進臥龍商行的大廳,便聽到裡面傳來了扈酒娘聲嘶力竭的怒罵聲。
秦沐歌詫異的與四兒對視了一眼,然後拎起裙襬便走了進去。
只是,她眼前看到的一幕卻是叫她差點傻了眼。
只見夏侯吳用正被綁在大廳前的石頭柱子上。
那張原本就倒胃口的臉,更是叫扈酒娘抽的紅腫不堪,無法入目。
不過,那鞭痕雖然看上去可怕,卻好似沒有抽到肉裡去。
因爲被綁住的夏侯吳用正瞪着一雙銅鈴大小的眼睛。 WWW ▲tt kan ▲c ○
“扈酒娘,本皇子記住你了。待我哪日成爲東庸太子,我第一件事情就是出兵踏平你這個臥龍商行!”
原本就脾氣火爆的扈酒娘更是一點就着。
這個夏侯吳用毀了她臥龍商行裡面的物件,不但不鬆口賠償,即便是被綁住了還是罵罵咧咧的。
光憑着這一點,就足夠將扈酒孃的理智焚燒殆盡了。
她雙眸一冷,裡面似乎點燃了怒火。
那素白的小手一揚,“來人啊,給我把鞭子沾上鹽水,我今個兒偏要瞧瞧,到底是你這位東庸皇子厲害,還是我的鞭子厲害!”
扈酒孃的話音纔剛剛落下,便有小廝利落的將鹽水盆子端到了扈酒孃的手邊。
原本以爲扈酒娘不敢動手,夏侯吳用只當這兒小姑娘在嚇唬自己。
卻沒料到,那扈酒娘當真就將腰間的長鞭扯了下來,放在鹽水裡面。
片刻之後,長鞭的裡裡外外都被那鹽水給浸泡透了。
直到瞧見扈酒娘眼底的嗜血之後,夏侯吳用才覺得頭皮發麻。
他驚恐着,瘋狂地扭動自己那肥碩的身軀,“扈酒娘,你敢,你敢!”
扈酒娘嘴角一咧,露出森白的牙齒,手也作勢跟着揚了起來,“你看我敢不敢!”
眼看着扈酒娘手裡的長鞭就要抽到夏侯吳用的身上時,突然一抹淺紫色的身影一閃而過。
待扈酒娘再次回過神的時候,她的長鞭已然是被人一把給攥住了。
她瞧清楚來人之後,一張臉越發生氣了。
“四兒,你拽我的鞭子做什麼?”
話說着,扈酒娘手上又費了一些力道,想要將鞭子拽回來。
可是,她的力氣哪裡比得過四兒?
即便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四兒那纖細的手腕依舊是紋絲不動。
扈酒娘掙扎了幾下,最後頹然將長鞭一扔。
這個時候,秦沐歌才緩步走了過來。
她擡眼掃了夏侯吳用一眼,卻見他正以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望着自己。
而那舌頭也因爲突如其來的救星而開始打結,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要說些什麼纔好。
秦沐歌淡淡的轉過頭,望向扈酒娘,“酒娘,他可是東庸的皇子,你這樣做,不怕給臥龍商行惹上麻煩麼?”
扈酒娘惡狠狠的回頭,瞪了夏侯吳用一眼,立馬就叫他縮了縮脖子。
“呸,什麼東庸皇子?我臥龍商行雖然在南陵鹿港,但是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天乾列國朝政都不得對其進行管束,這樣才能夠保證交易的公平進行。”
扈酒娘說這話的時候,又沒好氣的瞪了夏侯吳用一眼。
“我管他是東庸的太子還皇子,敢毀我臥龍商行的東西,我就敢要他的狗命。”
扈酒孃的話音纔剛剛落下,二樓憑欄之上,就有一陣清脆的掌聲揚了起來。
“哈哈,果然不愧是臥龍商行二當家的女兒,夠霸道!”
這豁達不羈的聲線卻帶着幾分女兒家的機靈。
秦沐歌循着聲線擡頭朝着二樓那邊看了過去。
只見昨日那位稱韓悠然“皇兄”的少女正百無聊賴地靠在憑欄之上。
一雙機靈的眸子泛着古靈精怪的亮光,嘴角也掛着一抹燦爛的笑容。
若非昨日她準備灑出的化屍粉泄露了這位看似天真,卻有幾分歹毒的少女的本性,恐怕所有人都要被她這清甜的笑容給迷惑了去。
韓清顏捻着肩頭的髮尾,無聊的把玩着。
看樣子,這一場好戲她該是看了不短的時間了。
再看到秦沐歌望過來的時候,也是毫不吝嗇的咧嘴燦爛一笑,“嗨,王妃姐姐。”
王妃姐姐?
這又是哪裡來的稱謂?
不過秦沐歌卻依舊是禮貌的回了一個淺笑,算是打招呼。
倒是扈酒娘這回徹底失了教訓夏侯吳用的興趣了。
不知道爲何,她第一眼就不喜歡那個名叫韓清顏的少女。
若不是她前日死皮賴臉的非要留下來,而且韓悠然也剛好需要人照顧,她扈酒娘早就將她轟出去了。
不過也奇了怪了。
這韓清顏一看就是嬌生慣養的,哪裡會什麼照顧人?
面對笨手笨腳的她,韓悠然非但沒有發火,反而還是聲線平和的一步步的教她。
算起來,這個韓清顏也算是個聰明的了。
才短短一兩天的時間,她竟然真的能夠煮出一份勉強能夠下嚥的白米粥了。
虧得韓悠然是個性格溫吞好欺負的。
若換做自己,派這麼一個人來照顧自己,她扈酒娘寧可病死在牀頭,省的被她蠢死!
“她怎麼也在這?”
秦沐歌自然是不知道這其中緣由。
她只是有些好奇。
因爲那天瞧着韓青峰應該是對這個妹妹十分疼愛才是,怎麼會將她單獨留在這裡呢?
扈酒娘沒好氣的回道,“還不是她死乞白賴的賴在這裡,非要照顧韓悠然。我可真是謝天謝地了,她再多照顧幾日,我的廚房早晚要被她燒掉。”
聽着扈酒娘好不客氣的挑刺,韓清顏也絲毫不在意。
她“嘻嘻”一笑,“說的好像你自己會做菜似得!被以爲我不知道,你也是個廚房白癡!咱們兩個半斤八兩!”
“你……”
扈酒娘被氣的面紅耳赤,差一點就要抽出鞭子衝上去了。
韓清顏挑了挑眉,優雅的轉身,朝着她揮揮手,“不說了,悠然哥哥還等着我給他煮粥呢!”
望着韓清顏遠去的身影,扈酒娘氣的肺都要炸了。
這幾日,叫這兩個倒黴蛋惹得她沒過過一天的好日子。
她扈酒娘纔不跟女人一般計較,所以,她現在要去找夏侯吳用的麻煩了。
見扈酒娘氣勢洶洶的朝着自己而來,夏侯吳用臉都白了。
扈酒孃的手纔剛剛朝着懷裡的鞭子摸了過去,就瞧見他身子一抖。
緊接着,一股腥***的氣味兒便彌散了開去。
扈酒娘“呀”的一聲轉過身去,秦沐歌也是滿頭黑線的被她拉着背了過去。
因爲,夏侯吳用這個沒用的傢伙,竟然是叫扈酒娘一個抽鞭子的動作嚇的尿了褲子!
“真是沒用的東西!”
扈酒娘又羞又氣,尖銳的罵着。
那夏侯吳用最是害怕那沾了鹽水的鞭子,如今一聽扈酒孃的話便連忙鬧了起來。
“是,是,我是沒用的東西,所以才叫無用啊!”
“那些瓷器是我打碎的,我賠,我賠!”
好容易終於等到夏侯吳用鬆口,扈酒娘面上一喜。
她正打算轉過身去,卻見他雙腿處還有水漬留下來,又噁心的轉了回去。
“既然你答應賠償了,那正好,苦主就在這裡,我叫她開個價!”
扈酒娘這話纔剛剛說完,秦沐歌便覺得腰際被人一推。
她一個不穩,便叫推地朝夏侯吳用那邊靠了兩步。
秦沐歌狐疑的扭頭看向扈酒娘,指着自己的鼻子,“酒娘,你說的是我?”
扈酒娘理所當然的點頭,“若不是你,我怎麼可能發那麼大的脾氣?”
她繼續解釋道,“夏侯吳用打碎的那些瓷器雖然是比較貴重,但是也沒到我出手的地步。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混在那些瓷器之中,還有一瓶你親手炮製出來的清心丸。”
清心丸,那是無雙公子在臥龍商行裡面掛了招牌之後,生產出來的最爲珍貴的續命藥物。
千金難求!
只是,那清心丸只能是用秦沐歌特製的藥水浸泡封存。
但凡是遇到空氣,便會與那些藥水化作一團,就跟那普通的湯藥無異了。
扈酒娘從秦沐歌那兒好容易才求來了一整瓶,打算在下一期的奪寶大會上,賣出一個好價錢,順帶幫秦沐歌將名聲打出去。
誰知道,她纔剛剛擺上去,就叫夏侯吳用給毀了。
她怎麼可能不生氣?
直到現在秦沐歌纔將整個事情給弄清楚。
望着扈酒娘那氣呼呼的樣子,她心底浮起了一抹暖意。
扈酒娘見秦沐歌一派溫吞的樣子,生怕這件事交給她,她會開出一個成本價來。
所以,在秦沐歌正打算開口的時候,卻見扈酒娘連忙擡手打斷。
“算了算了,你一個大夫也不懂行情。還是我給一個公道的價格吧!”
扈酒娘掐着手指細細的算着。
“一瓶有時刻,一顆五萬兩黃金,十顆就是五十萬兩黃金。夏侯皇子,您沒意見吧?”
扈酒娘說這話的時候眉眼彎彎,面上是一派柔和。
可是那秀氣的手卻是不經意的朝着腰間摸了過去。
那看似商量,實則威脅的樣子叫秦沐歌差點笑出了聲。
不過,她動了動眸子,強行忍了下來。
因爲算起來,那續命丸僅算藥材成本,就要上千兩銀子。
再加上七七四十九道工序才能煉製而出。
要知道,當初容景和相府的二夫人可都是靠着她的續命丸才護住了最後一口氣。
加上自己的智慧和心力……
收他五萬兩黃金一顆,咳咳……也不過分!
“五十萬兩?”
夏侯吳用一聽這個數,腳下一軟。
無奈自己被綁在石柱之上,壓根兒就沒辦法挪動分毫。
“怎麼,夏侯皇子,您可要知道,這僅僅是那一瓶清心丸的價格。我是看在你是遠道而來的貴客,纔沒有算上你打碎的那些瓷器。”
扈酒娘一邊說着這話,一邊露出狡猾的目光。
“如果你不接受這個結果的話,我就只有把我們的帳,一筆一筆的好好算個清楚了。”
見扈酒娘作勢從懷裡一摸,便有一個巴掌大小,極其精緻的金算盤出現在了她的掌心。
她搖晃了兩下,指尖翻飛,嘴裡也是念念有詞。
“一個雙弓滿月盅,五千兩;一個景德五色琉璃盞,七千八百兩;一個……”
清脆的聲線在空曠的大廳裡面響了起來,聽得夏侯吳用背脊發涼。
還不等扈酒娘數完,他便頹然的低下了腦袋。
“我答應了。”
扈酒娘眸光一亮,她連忙停下撥弄金算盤的指尖,朝着夏侯吳用那邊靠了靠。
“夏侯皇子,你剛纔說什麼,我沒聽見,能大聲一點嗎?”
夏侯吳用滿臉灰敗的擡起頭,滿眼挫敗和絕望。
“我答應了,明日此時,五十萬兩黃金一定送到!”
洪亮的聲線在大廳裡面迴盪,倒是叫聽了這話的扈酒娘脣角一揚。
伴隨着一個清脆的響指,扈酒娘笑吟吟的開口,“成交!”
交待完這些,扈酒娘吩咐身邊的小廝,“寫好欠條,然後請夏侯皇子按上手印。”
夏侯吳用原本心中還藏有一絲僥倖之意,可如今見扈酒娘開了此口,臉上也是再也提不起任何興致來。
早知道自己那一腳那麼貴,就算是腳被打折了去,他也不敢踢啊。
東庸原本就是天乾最弱的國家,國庫空虛。
要一次性拿出五十萬兩來,雖然能夠拿的出來,但是父皇一定會勃然大怒。
每每一想到這裡,夏侯吳用便覺得眼前發黑……
而二樓的走廊之上,韓清顏正亭亭玉立在韓悠然一側。
那雙滴溜溜的眸子不時掃過韓悠然的俊臉,最後無趣的落在秦沐歌的身上。
韓悠然今日一襲白衣,絕美的俊臉有一半被白紗蒙上。
那極輕極薄的白紗,由着窗外的清風而輕輕搖曳。
再看安靜到幾乎要安全不出氣息的韓悠然——
韓清顏突然有一種這個人隨時都將飄然遠去,即便是伸手也無法企及的感覺……
就在她看的有些癡了的時候,韓悠然卻是嘴角微微一彎,然後挪動腳步準備折返。
韓清顏翻了一個白眼,“皇兄,你不要我扶,非要摸出來,就是爲了聽秦沐歌說一句話麼?”
韓悠然腳下的步子沒有停下,自顧自地走進了天字號包廂。
韓清顏不知爲何,心中不悅,快步追了上去。
“秦沐歌那麼厲害的人物,就算有什麼事情也有未央王頂着,真搞不懂你還在擔心什麼?就憑一個肥頭大耳的夏侯吳用,你當真以爲她……”
“公主!”
韓悠然突然開口,而且喚的還是“公主”,不由的讓喋喋不休的韓清顏一愣。
“……”
“你貴爲北韓公主,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趕緊回去吧。”
韓悠然聲線悅耳,叫韓清顏也忍不住聽呆了。
就是這片刻的呆滯,叫韓悠然得了間隙,反手合門,將韓清顏關在了門外。
直到這個時候,韓清顏纔回過了神。
她嬌蠻地拍了幾下門,最後氣呼呼的道。
“韓悠然,你別以爲你把我關在外面我就會走。我就是要待在這裡!”
就在這個時候,韓清顏的身後卻是傳來了一陣低笑之聲。
她回過頭去,便瞧見扈酒娘眸子裡面帶着滿滿的看笑話的意味兒。
她一邊挽着秦沐歌朝前走,一邊像是打招呼一般朝着韓清顏問道,“咦,這是第幾次被關在門外了?”
“哼!”
韓清顏翻了一個白眼,轉身朝着一樓大廳那邊走了過去。
扈酒娘捂嘴一笑,剛纔被韓清顏堵着的那一口氣總算是順了過來。
她拉着秦沐歌朝着韓悠然的房間那邊走了過去。
“今個兒一早玉姑姑來看過悠然。你既然來了,就先去看看他的情況,待會兒再從他那兒問玉姑姑的蹤跡便好!”
秦沐歌輕輕點頭,順着扈酒孃的腳步便朝着韓悠然所在的房間走了過去。
“叩叩叩!”
三聲清脆的聲響之後,扈酒孃的大嗓門就揚了起來。
“韓公子,沐歌來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