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漠在這天下午,終於殺光搶光榨乾了氓城最後一滴血。
山下副將興致依舊高,興奮之餘請示帶着這幾百個兄弟去下一個城鎮找花姑娘玩。
殺漠對這個不感興趣,自己便回了縣衙。
一進大門,他迎面就看見了阿寶。
阿寶本是坐在正堂前的石階上,此刻就瑟瑟發抖的站起來跑向殺漠,“哥哥,你去哪兒了?”
殺漠心情不錯,擡手在她臉上拍了拍,“我現在不是回來了麼。”
阿寶拉住他的手,“哥哥,我本來想回家,可是門口我家的馬車不見了。哥哥,你送我回家吧!我家裡人很多,吃的玩的都很多!你到我家去睡好不好?”
他盯着她笑了下,“急什麼,留下來在住一晚。”
阿寶本來年紀就不大,又傻,那種傻又不是常規的傻,總之連個懂事的孩子都不如。
屁顛屁顛的跟着殺漠,還伸出右手給他看,“哥哥,布粘到手上了,好疼啊!”
殺漠一手攥住她的手腕子,另一隻手爲她解包紮的布條。
布條最裡面一層已經和燙爛的血肉凝結在一起了,今天應該及時給她換藥的,不過誰會有心思去管她呢。
他扯住布條一端,猛地就是一撕。
阿寶猝不及防,痛得一嗓子喊出來,登時就哭着往地上坐。
殺漠將血染的布條隨手扔掉,然後直接將她生拉活拽的拖到了房內。
屋子裡有藥膏。
他直接挖了一坨出來塗到阿寶掌心嫩肉燙傷上。阿寶倒是沒掙扎,只是滾着淚珠兒嚎得厲害,聲音都是打着顫兒的。
晚上兩人還是躺一張牀,不過殺漠並沒有要她。
他沒那個興致,只是伸手時不時摸摸她軟乎乎的腰肉。
“可憐的傻子……”
心中毫無感情的想,明天他只能把她送到殘垣斷壁上去和氓城人團聚了。
阿寶不知傻子是說她,事實上,她不覺得自己是傻子oo
忽然扒拉着他手臂,“哥哥,我從來沒在外面睡兩天,我回去,我爹孃肯定要訓我。”
揚起小腦袋,又道,“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啊?”
月色朦朧中。
殺漠盯着她水汪汪黑漆漆的大眼睛,從黑色瞳孔中看到一個小小的自己。“肥豬。”
阿寶笑起來,大眼睛都完成了月牙兒。
“哥哥騙人,哪有這麼難聽的名字啊!”
這傻子的確可愛,不過他心中實在毫無愛意,只是覺得身邊躺着這麼個熱騰騰活生生的人,會不是那樣的寂寞孤冷。
“我叫殺漠。”他的手拂過阿寶天生光滑水嫩的肌膚,“三千世界鴉殺盡的殺,漠漠紛紛不奈何的漠。”
不過殺漠沒辦法和人一起同牀睡覺。
阿寶在他懷裡,很快睡熟。
他也想睡,但哪怕阿寶的呼吸聲,每一次動作,都能讓他全身戒備。
也不能閉眼,一閉眼就看到阿寶拿着刀砍下來。
這是爲何他不留活口的原因,活口在,他睡不着。
終於半坐起身,雙手伸向阿寶的脖子,打算掐死算了。潔白的月光下,他看見阿寶寧靜滿足的睡顏。
不過是個傻子。
用不着要了她的命。他在心底對自己說,明天等她回家看到那情景,不是更有趣一些?
起牀依舊找了間別的房屋,蜷縮在一處桌子底下,終於覺得安全,可以睡覺了……
翌日,一大早那些玩的士兵們回來了。
“差不多了,九州的軍隊應該快過來了,我們回營地。”
“是,將軍!”
山下副將又湊上來賤兮兮的問道,“將軍,那個傻子呢?”
“找個人送她回楚宅。”
“楚宅?”山下副將不明白,“將軍,那裡已經沒人,就連房屋都被我們最後燒光砸光了呀。”
狹長鳳目移過去,“地皮不還在麼。”
“嘿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