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屍體各個臉上長着膿包,一看就是得了天花而死的主兒。
一羣得了天花而死的屍體被藏在馬車下面偷偷運入佩城,這代表着什麼在場每一個人都猜出來了,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將佩城列定成爲了目標,想要用天花來危害之!
人羣立刻沸騰起來,恐慌,惶恐,害怕,恐懼,驚悚充斥着整個廣場,彷彿已經看到了堆積成山的屍體一般。
濃烈的怒氣沖天而起,他們紛紛怒視着那被季疏雲刺中大腿的男子,那嗜血的眼神直欲將他射穿。
季疏雲眉梢一挑,嘴角的笑愈益冷冽。
可以啊,沒想到遇到了一個會動用生化武器的主兒,這背後之人,腦子挺好使啊。
眉梢一轉,冷冷看着郭明道:“刺史大人難道不解釋一下麼?”
郭明此刻早已經嚇得滿臉蒼白,哆嗦道:“解……解……解釋什麼啊?”
“哼!”季疏雲冷冷一哼,“你還不打算坦白麼!”
“我……我……”
季疏雲伸手一揮,阻止了郭明的話。
她微微斂下羽睫,宛若月光流水般一派寧靜悠閒,隨意,甚至有點漫不經心的緩緩道來。
“南嶽,安雋二十年間,北燕車河發生天花瘟疫,受感染人羣高達十五萬,死亡人口達七萬五千人;南嶽,永泰三年,通州遭逢洪災,鼠疫蔓延,單單落霞城死亡人口高達六萬;西楚,永泰十年,東臨德州德城爆發瘟疫,城內孩童死亡過半……”
聽着一個又一個的瘟疫紀錄,衆人脆弱的心早已染上恐怖焦慮的情緒,全部目光不安地看着季疏雲,靜靜等待着下文。
君無極看着衆人的神態,清淺一笑,這小傢伙果真不簡單。
“如今,一批天花患者流竄,哦,不是,是被人‘運’到了佩城,難道有了這一批,就不怕有第二批?如果不早出病源體,很快整個佩城都會好像車河、落霞城和德城一樣了,刺史大人你以爲自己還能夠安然無恙麼?”
郭明一聽,身子一軟躺倒在地道:“公子啊,公子啊,我只是收了這人一些銀子,保證不燒他的貨物而已,我真的不知道這裡面竟然有天花病患的屍體啊!”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駭然!
沒想到這種節骨眼,刺史大人還因爲一己私利幫別人窩藏物件?!
這簡直就是該死啊!
季疏雲眯了眯眼道:“還有別的貨物了麼?”
郭明脖子都要搖斷了:“沒了,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很好!”季疏雲眉梢一挑,隨後道:“來人啊,把這刺史大人收押起來,等本公子回滇京,一同押解給皇上。”
“是!”
季疏雲帶來的兵士們立刻猶如餓虎一樣撲了上去,然而佩城的兵士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幫忙。
一個爲了財物,將整個佩城百姓生死置之不顧的人,沒有資格做這刺史!
在郭明的哀嚎之中,衆人又將視線落在了季疏雲的身上。
畢竟就算找出了天花的來源和識破了這場陰謀,天花已經在佩城蔓延而開了,如此制止治療,纔是最關鍵的問題。
這個小公子,真的能做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