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女人……

這邊,藍埏望着洛雪隱臉上泛出的光輝,不由地展開笑顏,再低低地喚了句:“女人……”

“嗯……”這一次,洛雪隱只是柔順地“嗯”了一聲,又轉過神思,看屬於她的歡呼盛宴去了。

身前,身後,人如潮,歡呼聲如潮。

看到上一任會主竟然公開承認這個少年爲新一任的會主,而向來在會中囂張至極的六長老竟然被困地宮深處,一下子覺得揚眉吐氣的教衆們先是歡呼,然後爭相慶賀。

下一秒,除了明天嘯之外,所有人都誠心地跪倒下去,參見新的會主……

一大片,一大片的人羣,就只有幾個人在傻傻地站着,無所適從的樣子。那,就是六大長老的弟子們。此時,一看衆皆歡呼,六長老又生死未卜,他們面面相覷之後,也不由地跟着衆人跪倒在地:“見過會主……”

洛雪隱早從藍埏的懷裡掙脫出來。

被藍埏暗中輸了不少內力的她,蒼白的小臉上,漸漸有了血色。她雙臂一振,示意大家起來,然後,不顧自己的身體還在虛弱當中,就地開始了作爲青衣會主的首次演講。

她說,衆生平等,人人平等。大家同屬青衣會,而青衣會,則又同屬大家,所以,希望大家在未來的日子裡攜手共進,創一片美好天地……

只簡短的一番話,大家就對這個新的會主,刮目相看。

聽了洛雪隱的話,大家再一次歡騰起來。

要知道,一直以來,所有的會主,所有的上司,都要求大家一心爲主,一心奉獻,可是,從來都沒有人告訴他們,青衣會,原來也同屬大家……

藍埏站在洛雪隱的身後,望着她瘦小的身體裡散發出的篷勃的生機,不由地再上前一步,又低低地喚了句:“女人……”

“嗯?”正在興奮中的洛雪隱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句。

藍埏再叫:“女人……”

“女人……”

某女火了:“叫什麼叫?”

藍埏語塞,過了半晌,才訥訥地說了句:“我想說,我們該回去了……”

……

就在洛雪隱渾身浴血,奮力地爭奪青衣會會主之位時,京城之中,也在醞釀着一場暗涌。

三日前的講武堂一戰,八強出。

暫時的排名,以呂梁爲首,以下依次是軒轅烈、阮玉、張遷、肖暖陽、唐天、楊尚海、湛八也就是洛雪隱……

眼下,雖然呂梁險排第一,可是,情況並不樂觀。

要知道,除開楊尚海、湛八,也就是洛雪隱不說,眼下,那個來歷不明的軒轅烈和阮玉、排在第二、第三,而張遷和肖暖陽則屈居第四、第五。這第六,也被唐天佔去了。

而他們,要的是志在必得,要的是,穩佔穩打,如此的差之毫絲的程度,顯然並非某些人滿意的程度。

而現在,距離明天的點將臺之戰,還有十二個時辰,十二個時辰,說長不長,說短,卻也不知,而這期間,有很多事情,可能發生,也會有很多人,可以悄無聲息地消失……

於是,在一間秘室之中,有幾個人,就着暗燭微光,達成了這樣的協議,想要將一些在明天,不想看到的人,儘快地清理,想要一些不應該出現的人,再一次,神秘地消失。

於是,黯夜之下,羣魔亂舞,一批又一批的黑衣人,正在黑夜的掩護之下,進行着一輪,又一輪的搜索,殺戮。

黑暗中,有一隻大手,將一支大筆,一點硃砂,用力地在一張寫着人名的宣紙,正劃上一個,又一個的大叉……

血紅的硃砂滴落在地,很快被人踩了上去,人去了,燈滅了。那一抹剛剛綻放的嫣紅,在這潑墨似的黑暗中,再看不到一絲痕跡……

宮闈之中,永遠的金壁輝煌,永遠的亮如白晝。雖然,這明亮和輝煌的背後,就一定是陰影和死角,但人之本性,若看不到,就會自欺地當他並不存在。

華麗的宮殿之內,一襲輕紗,一扇屏風,就將人的視線完全隔絕。屏風之外,有人正靜靜地跪倒在地,將連日來的比試,一一地敘述清楚。

有風,掠過窗櫺,搖曳着濃的,淡的,遺落在樹端的陰影,屏風之後的人沉默,再沉默,過了良久,才細細地問了句:“邊關呢?又如何?”

“邊關來報,二皇子殿下固守邊關,已半月未出戰了……”

“那,陛下怎麼說的?”屏風後的麗人,手拈鮮果,然後靜靜地問了一句。

“陛下他……”跪在下首的人沉默了一下,好象不知道要怎麼說下去一樣。

沉默間,氣氛緊張起來,隱隱令人窒息,屏風後的人,加大了音量,沉沉地問了一句:“說下去。”

跪在下首的人的身體忽然抖了一下。

他將頭垂得更低一些,語氣有些乾澀地說了句:“御史臺上奏皇上,可皇上只說了一句話……”

彷彿迫不及待,屏風後,那個聲音又再追問了一句:“皇上說了什麼?”

“皇上只說了一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過分……”屏風後的人厲叱一聲,彷彿有什麼就要爆發,可是,那話說到了一半,卻驀地停住,過了半晌,她忽然想起了什麼,再低聲問了一句:“那麼,張御丞他們怎麼說呢?”

“回娘娘的話,張御丞讓奴才轉告娘娘,對於太子的事,他早有打算,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還望娘娘勿急勿躁……”說不出爲什麼,那人在提到張御丞時,語氣忽然低了一些,他謹恭地說完,就垂下頭卻,再也不出聲了。

屏風後的人再冷笑一聲,隱隱帶了些殺氣。

她說:“勿急勿躁,要知道,就因爲他這一句話,本宮已經等待不急不躁地等待了十三年……”

聲音漸漸沉了下去,隱隱地咬牙切齒,她說:“本宮若再等下去,怕要等不到那一天了……”

“張大人說:請娘娘‘提防西宮……’”男子的聲音很低,可是,隱隱的,卻聽得出他的擔憂,還有慎重。

要知道,若非她幾次三番的急功近利,眼下,怎麼成了現在的局面?

“這還用他提醒麼?本宮已經注意了將近二十年了……”隱含怒氣的聲音,聽來十分別扭。

可是,這注意了二十年,又能怎樣呢?他的三皇子不一樣生了也生了,不一樣也長大成人了?若早聽她的,早在那一年,就可以一箭雙鵰,既折了對手,也斷了陛下的念想,不就一了百了了?可是,他又是這樣,又是那樣的,又說什麼不宜暴露目標,不宜太過張揚……以至到了今天,一切已成定局,而且,養虎爲患。

“娘娘萬福金安,若別無他事,奴才告退……”

“去吧……”屏風後的人,淡淡地說了句,然後,一切歸於無聲。

看來,這些外臣們,都有了自己的打算了,也都爲自己留了後路了,可是,她卻沒有後路可留,所以,只能背水一戰……

張天然,你們都看着吧,她不用靠你們,也能將這天下,牢牢地掌握在自己兒子的手上……

淺風起,幔帳揚,吹起人的衣袂,輕輕颯颯。窗外,陽光明媚,一派濃綠生機,可是,那坐在屏風之後的人,雙拳握緊,長長的指甲,幾乎折斷在手心裡……

人這一生,要麼忍,要麼殘忍。前者,只能使你成爲俎上肉,任人宰割,可是後者,卻能揮斥方遒,萬萬人之上……

紅塵初妝,山河無疆。

可憐她身居六宮之首,可這二十年來,卻處處受制於人,而且凡事瞻前顧後,擔驚受怕,從無一日,可以安枕長眠,而今,又爲了唯一的兒子,鞠躬盡瘁,你說說,她這一生,究竟是什麼命啊……

屏風後,傳來隱隱的磨牙聲,她發誓,這一次,再不忍讓,再不後退,這一次,她要爲了那一身江南煙雨巔覆天下,哪怕容華謝後,山河永寂……

總有那麼一天,她要親眼看見自己的皇兒,穩穩地坐在那個位置上,生殺予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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