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如此,墨臨淵方纔停住了腳步,沒壞了裡面裝睡着的人的大事兒。
這是夜晚,不只外邊漆黑無比,就連屋中也是如此,伸手不見五指,更別提能看見人了。
於是,墨臨淵黑袍一閃,一道黑影飄過,人早已不在房門外了。
房內,他進來之後,便處於一個陰暗的角落,就連鳳輕歌都沒發現房中又多了一人。
溼潤的空氣,陰冷的感覺,一點一點的接近牀邊,若此刻有人低頭看去的話,就會發現,那落在地面的紗帳邊緣早已被水浸溼。
陰冷的東西越是接近牀邊,那紗帳便越是潮溼。
忽然,不知哪吹過一陣風,力度大的將緊閉的幕簾給揭了開,露出大牀之上的人。
卻見,白日裡邪魅的人兒宛若一個初生的嬰兒似的,靜靜的睡着,絲毫不知危險已經到來。
當然,這只是表面,因爲在墨臨淵的角度,剛好能看清她那微睜的眸子,一天縫線,露出黝黑的眼珠,他還能看清裡面的狡黠之色。
驀然,墨臨淵眼中劃過一絲笑意,身體也隨之放鬆,靜靜的瞧着。
也就在這時,牀上的鳳輕歌忽然翻身而起,手腕一翻轉,抓住了一個什麼,雖然在墨臨淵眼中她只是抓住了空氣,不過卻能看清楚她手心並未握緊,顯然手中抓到了什麼。
緊接着,鳳輕歌另一手猛地擡起,兩指之間一紙黃符,向前一拍,貼在了空氣中。
然後,一陣黑芒,房中多了一個身影。
再望去,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頭頂着一道黃符,眼睛睜的極大,眸中滿含氣憤,呲牙咧嘴的。
不過不論她有多兇惡,此刻頭頂着黃符看起來最多就是可笑。
“嘿,小娃娃,想害我,可沒那麼容易。”鬆開抓着小女孩手腕的手,整理了一下衣衫,抓過一旁的衣袍慢條斯理的穿上。
“喂,還不出來嗎,本公子都已經將她抓住了。”頭也不回,自顧自的繫上腰帶。
話落,一道黑影閃過,面前便多了一個黑袍男子,正是墨臨淵。
“她是鬼?”而且還是將林府攪的雞犬不寧的鬼?蹙眉,看着氣氛不已的小女孩,有些無言。
虧的他們兩人當初以爲是一個道行極高的鬼呢,沒想到到頭來竟然是一個調皮搗蛋的鬼。
“喂,你那是什麼眼神?別以爲你長的好看本姑娘就會對你心軟,對你手下留情了。”那被貼着黃符不能動彈的小鬼兒眼睛一瞪,氣的臉頰都鼓起來了。
“噗!喂,小子,你知道什麼叫好看麼,還有你現在動都動不了了,還怎麼心軟,怎麼手下留情啊。”鳳輕歌笑的都快直不起腰來了,第一次碰見敢明目張膽調戲墨臨淵的人,而且還是個小屁孩兒,哈哈,笑死她了。
此刻,她顯然忘記了,自己纔是第一次敢明目張膽調戲墨臨淵的人。
“哼,別以爲你這麼漂亮我就不敢打你了,有本事你將我鬆開,咱們大戰三百回合。”小女娃又說了,還一副她讓着鳳輕歌的模樣。
這一次輪到墨臨淵笑了,雖然他沒出聲,可那眼中的笑意便是擋也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