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我就在這裡。”
葉墨塵抱緊了些花若憐,花若憐一開始似是想要掙扎,但是忽然又向葉墨塵的懷中縮了縮。擡起頭,眼淚汪汪的看着葉墨塵。
“做噩夢了?”
葉墨塵輕輕擦掉花若憐眼角的淚珠,柔聲問道。花若憐輕輕點了一下頭,抽噎了兩聲,又向葉墨塵的懷中縮了縮。
“沒事的……”
葉墨塵吻了吻花若憐光潔的額,淡淡一笑,柔聲道,將花若憐也是抱緊了些。
而在第二天,花若憐沒讓丫鬟帶走盤子,親自端着那隻剛纔裝着糕點的盤子放回廚房,順便找李大嬸要包子的時候,忽然聽到李大嬸似乎在和幾個廚娘說什麼,因爲花若憐的耳力好,便是站在不太近的地方也是能夠聽清的。便停下了腳步,屏息細聽着。
“你知道花戚那個原配夫人的事情?”
“那可是當然,老婆子我啊,當時可是她們的近鄰,彼此也都要好得很。”
原配是什麼?花若憐矜了矜鼻子,略有些疑惑,不過,這似乎關係她的父母親,她得仔細聽聽。
“喲!那——那個江雪,之後怎了?”
江雪……之後怎了?……
花若憐聽聞這句,心跳漏了一拍,她的孃親莫不是出了事情?
“之後啊……那花戚個負心漢就把那麼好好的一個人……唉。”
李大嬸嘆了口氣,又道:“花戚這人,竟然爲了和蕭嬈在一起過富貴日子,把那麼個好人……給……給……害了……”
“啊!?”
屋中無論是侍婢還是那些廚娘廚子以及僕人,都不自覺地驚叫出了聲。李大嬸則是手顫抖的捂着嘴,眼中含淚。她可從來都是將那江雪當作自己的親女兒呀,在她最困苦的時候,若不是那江雪施救,她這個老婆子怎麼會活到現在?
外面卻是傳來了‘啪’的一聲,一隻盤子掉落在地上,碎成了好幾瓣,
“娘……娘娘……”
李大嬸和幾個廚娘出去查看,以爲是一個
小奴婢摔了盤子,卻不料,映入眼簾的是渾身顫抖,右手捂着嘴低頭落淚的花若憐。
回憶——
花若憐五六歲的時候,看到了一隻被人打成重傷而死的小狗,疑惑的去碰那隻狗,卻被她的孃親攔住了。“將它埋葬吧……不要再去傷害這隻小生靈了,憐兒……”
江雪輕輕撫摸着花若憐的秀髮,雙眸低垂,看向小狗的目光中帶着不忍,帶着憐惜。而江雪的聲音空靈好聽卻是讓人聽不出其中的感情。聽人說,她從小便這樣。
“孃親……我沒有想去傷害它的喲,它怎麼了?爲什麼不動了?”
花若憐擡頭看着自己的母親,那雙清澈的眸子中閃爍着疑惑的光。江雪從後面輕輕將花若憐抱在懷中。
“它被那些沒有心的人害了……它離開了……”
“它一直都在啊。阿孃,它沒有走啊……”
“它走去天上了……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天上……永遠……”
花若憐在母親的懷裡,擡頭看着天空,輕聲喃喃:“去了……天上?永遠麼……”
回憶篇——咔——
她的孃親被爹爹害了,去了天邊,永遠也不會回來了……拋下她了……
花若憐的小手顫的很,想後退了一步,卻是一個踉蹌差點兒跌坐在地上,而後卻是被一雙略有冰冷的手攏在了懷裡。
“塵……”
她的聲音也是顫抖了些,而她很想要了解,她的爹爹爲什麼要害了孃親。
“嬸嬸,你可以來我房間一下麼?”花若憐的眼睛有些發紅,聲音也是顫抖的。其實,若是小時候,最疼自己的,便是孃親了。她雖是冷淡沒什麼感情似的,卻是對小呆憐極好。
李大嬸應聲點了下頭,葉墨塵則是橫抱起花若憐,走去了他們的房間,李大嬸也是尾隨了過去。而這膳房的人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想要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的樣子,之後也便是一言不發的打掃起地上的碎片。
房間中,寂靜一片。
“你要去哪裡?”
一個聲音打破了寂靜,
只見花若憐慌張的抓住了葉墨塵的衣袖,聲音也是顫抖的厲害。
“你若是想要問你母親的事情,我在這裡恐是不好,所以——”
“不要!不要走!陪着我……”
花若憐眼淚在眼中打轉,手仍是緊緊的攥着葉墨塵的衣袖,聲音很是急還有些祈求。
“我不走……”
葉墨塵輕輕抱住花若憐,輕輕幫她順了順背,花若憐現在的樣子着實讓葉墨塵心疼。
“嬸嬸……孃親的事情,可不可以給憐兒說說……”
花若憐這次出乎意料的沒有趴在葉墨塵的懷中,而坐在桌子旁,對着李大嬸說道。李大嬸略有些擔憂的看了花若憐一眼,又轉眸看向了葉墨塵,葉墨塵輕輕點了一頭。
“嗯。您的孃親江雪,曾經救過老身一命。老身名爲李青離。若是那日沒有偶遇您的母親,恐是早就活活餓死了。”李青離嘆了口氣,“您的孃親非常值得人尊敬,她活潑卻不失典雅,可是——卻是因爲你的爹爹成了個冷若冰霜之人。她平時待您無有表情,聲音也是冷淡,也是怪不了她,她幾乎,被你爹逼成了個沒有感情的人。但是,她還是有着慈愛的。”
葉墨塵的手輕輕將花若憐的手放在了手心中,而花若憐也是緊緊的抓着葉墨塵的手。
爹爹逼的……?!
花若憐聞聲皺了皺那好看的柳眉。
“在奴記憶裡,您的孃親總是那麼愛笑,笑起來也是那麼的好看。有一年,她愛上了您的父親,從那裡開始,她不再愛笑了,甚至多了愁慮這個她以前不曾知道的感情。您的爹爹和您的孃親都是大戶人家的孩子,他們自幼便有娃娃親,您不知道,她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是多麼開心。”
花若憐的確不知道,她連娃娃親是什麼都不知道。
“而您的爹爹對您的孃親並不好,甚至可以說厭惡。您被生下來的時候,您的爹爹竟然與蕭嬈那女子在一起,而沒有來看你的孃親,甚至過了五六天,纔回來。”
“什麼?!”
花若憐的瞳孔瞬間縮小,爹爹他真的就那麼不喜歡孃親和她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