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終結篇(感謝親們一路的支持)

韓菱紗邊跑邊流淚,跑出了天牢外,跑到了皇宮的紫竹林附近,只在歷史課本上唸到過呂后給戚夫人動用人彘酷刑,今天算是親眼見到了,都無法用恐怖來形容,心裡只有害怕,到現在還是心驚肉跳的,一想到就有種想吐的感覺,皓軒,你真的讓我。。。讓我。。。忽然她撞到了一堵肉牆,擡起頭就看到慕容皓月的臉龐,一隻手就抓着他的胳膊,緩緩問道:“皓月。。。。。天牢裡的人,真的是皓軒一人所爲嗎?”

“弟妹,你別激動,他們都是罪有應得,八弟也只想報仇而已。”慕容皓月對她點下頭說道,眼裡盛滿着複雜的神色,默默地嘆息着。

“呵呵,罪有應得,是啊。。。。”韓菱紗脣角勾起苦笑的笑容,眼神恍惚,鬆開他的胳膊,邁着沉重的步伐上前行走。

韓菱紗不知何時回到了寢宮,一人坐在了*邊對着雕花窗戶發呆,就連慕容澈找她玩,她都沒有搭理,宮女只得將慕容澈帶出去玩。

慕容皓軒一回來就看到韓菱紗眼神呆滯地望着窗戶,心驚膽顫的奔上前,坐到*邊,連忙抱着她的身子,摸了摸她的臉蛋,低聲喚道:“娘子。。。。。。”

韓菱紗回過神來,定定地看着他,對着他輕聲說道:“你是我所認識的皓軒嗎?爲什麼你要做那殘忍的事情?”

“娘子,你都知道了?你說我殘忍?呵呵,父皇和母妃受的苦遠遠比他們多的多,這些算什麼呢。”慕容皓軒對她苦笑道,伸手想摸她的頭髮,手指剛碰到,她就發出驚恐的尖叫聲,推開他的手,爬尚了*,就躲到了*角處,雙臂抱着膝蓋,整個人渾身發抖。

慕容皓軒眼眸黯淡,痛苦的閉了閉眼眸,隨即睜開,語氣沉重道:“娘子,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韓菱紗指着他鼻頭沙啞着嗓音說道,兩行清淚流淌在她的臉頰上,想起慕容皓宇滿是傷痕的臉龐,還有那雙沒有往日神采的眼眸,更甚的是話不能說,整個人呆呆滯滯像個木偶,再想到太后變成人彘,再想到被拔了牙的三皇子,被砍斷雙手的五皇子。

眼前的男人只讓她覺得恐怖,毛骨悚然,他竟然狠心到這個地步,就算是報仇,大不了一刀殺了他們或是毒死他們,都比這種非人的折磨要強。

“娘子,你這樣讓我好害怕,你不要趕我走。”慕容皓軒眼裡帶着祈求的目光,想要跳*,想要抱住她的身子,可被她冰冷的眼神嚇壞,只得放棄,一臉難過,落寞的離開。

韓菱紗盯着他離開的身影,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她徹徹底底被今日所見之事給嚇壞了,夜間當然做起了噩夢,一直夢到自己雙手沾滿鮮血的血腥畫面,她額頭佈滿冷汗,腦袋有種被撕裂的疼痛感,終於她受不住地低吼起來:“啊。。。。。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她忽然的一喊,立馬將身旁的慕容皓軒驚醒,連忙抱住她,對她關心道:“娘子,你是不是做噩夢了,什麼殺人不殺人的?“

韓菱紗看着慕容皓軒的臉龐,就浮現白日裡血淋淋的畫面,驚嚇的她,伸手推開他,就對他嚷道:“別碰我,你這個血腥暴力的男人!”

“娘子,你要我怎麼做?你纔不會這麼對待我?恢復往日的恩愛?他們害的我母妃和父皇那麼苦,我就隨便教訓了一下,我有什麼錯?難道他們不應該受到懲罰嗎?”慕容皓軒雙手抓着她的肩膀問道,他的表情盡是痛苦,一顆心都要碎了。

“你沒有錯,你真的沒有錯,是我的錯,是我無法接受事實,讓我靜一靜,你讓我靜一靜!”韓菱紗語氣越來越激動,終於她吼了出來,發泄着壓抑的情緒。

一連好幾日,韓菱紗都對慕容皓軒不冷不淡的,甚至連眼皮都懶的擡一下,每次看到她這樣,慕容皓軒心裡就忍不住發顫抽搐,心痛的無法呼吸,從那日她去了天牢後,她變的很安靜,不哭,也不笑,話語更是少的可憐。

慕容皓軒悄然走到她身邊,高大的身影籠罩着她,他低頭望着她,而她目光散漫盯着窗外看着風景,漫不經心的,對他視而不見。

慕容皓軒不由自主的握緊了雙拳,對她柔聲道:“娘子,今日天氣很好,不如我們出去散散步?宮裡的御花園又種植了很多鮮花,帶着澈兒一起去賞花好不好?”

韓菱紗微微眯了眯眼眸,看了他一眼,然後又轉回頭看着窗外的景緻,淡淡地說道:“我沒有心情。”

慕容皓軒整個人杵在原地,不知所措,剛準備要開口說話,門外響起太監的聲音,對他提醒道:“啓稟皇上,您該上早朝了。”

慕容皓軒只得離開寢宮,半柱香後,韓菱紗正安撫着剛睡醒的慕容澈,這時,殿外闖進來一個人,宮女一直攔着他進入,他不停地往殿內探腦袋,大喊大叫道:“小染。。。小染。。。”

韓菱紗聽到外面的吵鬧聲,秀眉一皺,就將慕容澈交給宮女秀兒照看,然後她起身,往寢宮大殿門口方向走去。

“你這個賤婢快給本侯讓開,我要見皇后娘娘,我可是國丈。”葉侯爺老臉一怒,對着宮女杏兒吼道。

“原來是你。”韓菱紗冷着面孔,對着大吼大叫,臉紅脖子粗的葉侯爺,平靜地語氣說道。

“皇后娘娘,你終於肯來見微臣了。”葉侯爺一見到她,立馬老臉一樂,巴結討好道。

“你有什麼事嗎?”韓菱紗斜睨着眼看着他,眼底透着一股鄙視,曾今連句話都不願意跟她說的‘父親’,如今竟然親自找上門來了,是因爲她的身份是皇后的關係嗎?人啊,可真是勢力。

“皇后娘娘。。。”葉侯爺看了一眼宮女杏兒,頓了下,微微俯身,擡眼看着韓菱紗,欲言又止。

韓菱紗對宮女擺了擺手,示意她退下,然後看着葉侯爺風輕雲淡道:“有什麼事,進去再說吧。”

葉侯爺膽戰心驚的坐在椅子上,擡手一直擦拭額頭上的冷汗,不敢正眼瞧韓菱紗,如今她母儀天下,一臉的嚴肅,充滿着威嚴和高貴的氣質,早不是當年膽小怕事的小女兒了,忽然,他撲通跪在地上,就乞求道:“微臣,請皇后娘娘,勸勸皇上,不要將葉家抄家,皇后娘娘,你可是微臣的女兒啊,如果葉家有難,你也脫不了干係啊!”

“放肆,本宮什麼時候是你葉家的人?你可不要胡說八道。”韓菱紗站起身,眼底閃過一抹狠戾之光,對他厲聲道。

“皇后娘娘,你可是我親生的女兒啊,如今做了皇后,就不願意認葉家人了嗎?你怎麼能如此絕情呢?爹知道是以前做錯了,忽視了你,讓你代嫁,但要不是爹這麼做,你怎麼可能坐上皇后的位置呢?”葉侯爺聳了聳肩,厚顏無恥地說道,沒有一點反省的態度。

“哼,親生女兒?絕情?葉侯爺,如果你希望本宮救葉家的話,就把當年的事情,一分不差的告訴本宮,不然葉家不但會抄家,而且還會株連九族,人頭落地,你可要想清楚了。”韓菱紗走上前,躬身看着他,衝他扯出一抹冷笑。

“小染,你都知道一切了?”葉侯爺驚訝地伸指她問道,眼底充滿着不可置信,他已經瞞了十幾年了,不可能會被人發現的。

“不要喊本宮小染,本宮不是你的女兒,本宮叫韓菱紗,你給本宮聽好了,告訴本宮,我的娘是不是難產而死?還是被人害死的?”韓菱紗轉過身,背對着他,慢慢走到貴妃榻,然後坐了上去,面對着他問道。

“娘娘息怒,微臣這就說。”葉侯爺害怕地掩袖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然後回憶着往事,慢慢地說道:“當年,我年紀也就二十來歲,不過已經娶了三位了夫人,那時的我一時心血來潮,一人騎馬到了大漠的虜諸種,在草原上策馬奔騰,好不樂乎,之後騎馬來到一處沙丘,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裡,我發現了一名受傷昏迷的少女正躺在地上,我見她容貌絕色,氣質脫俗,當時就讓我心動了,我立即下了馬,就將她抱上了馬,帶她到了客棧,並請郎中診治,待她醒來時,我才知道她是被人追殺受傷的,逃到了沙丘附近後就昏迷了,正巧被我發現。”

“然後呢?你知道殺手是誰了嗎?就是這個原因,我娘纔跟你到燕國生活的?而你對她有意思,才娶了她?”韓菱紗面無表情地問道,眼底充滿着疑惑。

“你娘告訴我,是藩國公主派人追殺她的,她一直苦苦哀求我救救她,帶她離開大漠,我那時候本就對她有好感,面對如此絕色佳人,我豈能不能答應她,所以等她傷勢好的差不多,就帶她到了燕國,並放話說她跟人私奔了。”葉侯爺侷促不安地坐在了椅子上,頓了下嗓子,見韓菱紗聽的專注,稍微咳了幾聲後,喝了幾口茶水,然後再次開口道:“將你娘帶回去後,我就每日都陪伴着她,每日逗她笑,可是她總是愁容滿面,心事重重的樣子,她答應嫁給我,也是爲了報恩而已,更因爲她那時候已經懷孕兩個月了,如果未婚生子是會被人笑話的,而我願意將所有的愛都給她,哪怕她心裡沒有我。”

“既然你是愛我孃的,你爲什麼,你任由你的夫人欺負我娘,什麼都不管?”韓菱紗微怒地語氣說道。

“當一個男人愛着一個女人得不到回報的時候,漸漸的這份愛就轉爲了恨,因爲自始自終你孃的心裡只有他,她根本連碰都不讓我碰,甚至還有點厭惡,所以我的幾位夫人欺凌她的時候,我索性就不管了,任由她自生自滅,直到她難產而死,我才後悔不已,當看到嬰兒的你時,我是很喜歡的,只因爲你不是我的親生女兒,讓我很難對你視己如出,而且你跟她長的太像了,一看到你,就會讓我想起她,更讓我嫉妒,你是他跟她的女兒,小染,你原諒爹好不好?雖然你不是親生,可我也養育了你那麼多年,皇后娘娘,你一定要向皇上求情啊。”葉侯爺離開了座位,再次跪在了地上,磕頭起來。

“你起來吧,看在你當年救我孃的份上,還有養育了本宮這麼多年,本宮就答應你,會去向皇上求情重新發落,這些年你也貪了不少了,罰一萬銀子用於做軍餉,應該不多吧。”韓菱紗站在他面前,伸手將他拉了起來,對他說道。

“一萬兩銀子?”葉侯爺聽着耳朵嗡嗡作響,身子晃晃悠悠的,整個人呆楞住。

“怎麼你嫌多?這幾年你都私吞賑災的銀子,你以爲皇上不知道嗎?你現在還覺得一萬兩多嗎?”韓菱紗脣角勾起嘲諷的笑容,挖苦道。

“不多,一點都不多,娘娘說的是。”葉侯爺連忙搖搖頭,全身發抖,不經意地對上她冷冽的目光,嚇的他差點癱軟在地上。

“還有你也要答應本宮一個條件,那就是從今往後,本宮跟葉家沒有任何的關係,以後有什麼事情就別來找本宮!”韓菱紗對他冷聲喝道,甩袖就轉過身,背對他。

“微臣謹遵娘娘的吩咐,微臣告退。”葉侯爺躬身行禮,垂頭喪氣的離開,本以爲可以攀上高枝,日後可以飛黃騰達,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心中不知道嘆了多少的氣。

韓菱紗轉過身看着淒涼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她的視野當中,心中涌起一抹異樣的情緒,終於跟葉家斷絕了關係,可她並沒有期望的那麼開心,她心裡多少還有一絲的不捨,她對葉家已經做的仁至義盡了。

韓菱紗走出了寢殿,來到了梅園,看着綻放美麗的一朵朵梅花,紅色的梅花豔若桃李,燦如雲霞,又如燃燒的火焰,粉紅色的梅花如情竇初開的少女的面頰,帶着幾分羞澀,如描似畫,柔情似水,白色的梅花如銀雕玉琢雪塑,冰肌玉骨,是那麼清麗超然,清雅脫俗,白璧無瑕,伸手摘下一朵紅梅,聞着淡淡清香,沁香入鼻,想起往日跟慕容皓宇在這裡起了爭執,當時的他是失去了理智,想要霸佔他,可如今的他。。。早就物是人非,事過境遷。

“娘子,原來你在這裡,讓我好找。”慕容皓軒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方纔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全都映入他的眼底,她爲何如此傷感,如此難過,何時他們之間的距離愈來愈遠了。

“臣妾叩見皇上,皇上吉祥。”韓菱紗對他躬身行禮,擡眸凝望着一身明黃色龍袍的他,如此近的距離,卻是那麼的遙遠不可觸。

“娘子,你何必如此,你我之間還需要繁文縟節嗎?”慕容皓軒走上前,雙臂圈住她的細腰,在她耳邊喃喃道。

“如今的你已經不是當年病怏怏的皓軒了,而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手握着生殺大權,有些禮節還是需要做的,不能讓人落下口實。”韓菱紗推開他,轉身走到了一邊,背對着他,擡頭仰望着天空,一陣強風吹過,寒風徹骨,生生颳着她的身子,裙襬隨着狂風飄揚,一片片雪花從空中飄落下來,如鵝毛般大小,猶如漫天飛舞,此刻她的心如千年冰窖般寒冷。

“菱紗,我們之間真的不能再像從前了嗎?就因爲我現在成了一國之主,纔將彼此推遠了嗎?還是因爲七皇兄的事,你在怪我?怪我冷酷無情,殘忍?”慕容皓軒眼底盛滿着哀傷,語氣悲切道。

“我不知道是不是在怪你,只是你現在做的一切,讓我很難接受,給我時間讓我去淡忘吧,還有一件事,我想問你上官清的下場呢?是不是他也死了?”韓菱紗回過身,面向他,表情冷漠對他問道。

“天華會已全部被殲滅,一個活口也不留,就連我派去的人也死了。”慕容皓軒對上她的鳳眸,毫無保留的全然托出。

“站在你的立場做的是對的,你沒有任何的錯,你是帝王,哪怕你殺光所有的人,也都是理所當然的,我累了,要回寢宮歇息了,你不要跟着我。”韓菱紗脣角勾起一抹苦笑,說罷,她就轉身離去,大片大片的雪花飄落,剎那間,梅園籠罩在白皚皚的雪景當中。

慕容皓軒矗立在大雪紛飛當中,一對明眸盯着那抹小身影,漸漸地消失在他的視野中,他的眼裡盡是哀傷之情,表情痛苦,難道他都做錯了嗎?他只是想報仇而已,想起母妃和父皇的死,他就覺得對他們的懲罰是輕的。

韓菱紗剛走到寢宮外的走廊上,就看到一抹紅色衣裙的顏姍姍奔跑而來,一走近,她就跪在地上,哭着喊道:“民婦向皇后娘娘請安,娘娘千歲千千歲。”然後重重地磕頭。

“皇嫂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吧。”韓菱紗被她突然一跪,驚嚇連連,上前就出手將她拉起,卻被她拒絕,固執的跪在地上,不肯起來。

“民婦求皇后娘娘勸皇上下旨賜死我們吧,如今皓宇半死不活的樣子,你也見到過吧,他過的太痛苦了,想死不能死,想活不能活,得知自己的身世後,不僅被割了舌頭,還親眼見到母后被做成人彘,親生父親被做成人肉包子喂他吃,這種非人的折磨豈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所有的懲罰都該夠了吧,皇后娘娘我知道你心底善良,求你看在我曾今幫過你的份上,讓我們死吧,即使皓宇,他心裡沒有我,我也願意跟他生死相隨。”顏姍姍擡起頭,眼裡盡是淚水,哭泣祈求道。

韓菱紗聽她說着關於慕容皓宇的事情,她整個人險些要摔倒在地上,一隻手攥着手帕,身子發抖,一邊喘着氣,一邊抑制着發顫的聲音問道:“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民婦說的句句屬實,沒有半句謊言,請皇后娘娘。。你。。。。”顏姍姍話還沒說完,就被忽然出現的御前侍衛給強行拉走,遠遠地傳來她嘶聲喊道:“娘娘,你一定要幫幫我們,幫幫我們,下輩子,我給你做牛做馬,無怨無悔!”

韓菱紗整個身子發軟,癱坐在地上,捂嘴偷偷哭泣,沒有理會站在身後的慕容皓軒,她以爲皓宇只是被割了舌頭而已,受烙鐵酷刑而已,沒想到還有這一真相,難怪他會那麼呆滯像個木偶,換做誰還能鎮定?誰還能承受這種致命的打擊?扭過頭望着他,有氣無力地說道:“皓軒,你真讓我大開眼界!”說罷,就緩慢爬起,對他伸過來的手視而不見,起身離去。

慕容皓軒緊跟在身後,進到寢殿內,就吩咐宮女將慕容澈帶走,將大門緊關,看着消瘦的身影站在*榻前,伸手抓着帷幔,一個人在哭泣,他舉步上前就伸臂擁住了她,對她說道:“娘子,我知道我做的很極端,可是你要體諒我的心情,我從小就沒有母妃,一個人孤零零的在皇宮生活,從小被其他嬪妃和皇子欺負,還要擔心皇后對我下毒手,一直裝病,就是爲了活着長大,你也見到我母妃受到什麼樣的折磨,被人毀了容貌,還被毒啞了,一個人帶着皓峰艱難的生活,當我們相聚時,我以爲我和母妃就不會再分開了,可天意弄人,*之間看到母妃和父皇相繼死去,菱紗,你知道我當時是什麼心情嗎?本來我已經淡忘了一切,對他們不再有仇恨,是他們毀了我善存的親情,如今我做的一切真的過分嗎?”

韓菱紗顫抖着身子,轉身面向他,眼神複雜的看着他,是啊,她一直在怪他做的殘忍,可她怎麼就忘記了他當年受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折磨,原本以爲他母妃早在十幾年前就死去了,忽然又尋回了母妃,讓他又驚又喜的,可兩人還相處不到半年時間,又面臨與母妃永遠離別的痛苦,這幾年,他過的很壓抑,很痛苦,她是知道的,他每次都在用忙碌麻醉自己,如今他做了皇帝,他爲什麼不去報仇?

終於她的心不再那麼僵硬下去,漸漸地軟了下去,伸手撫着他的臉龐,對他輕嘆道:“對不起,皓軒,這段時間讓你難受了吧。”

“娘子,你不怪我了嗎?”慕容皓軒伸手摸着她的青絲,眼裡充滿着愛意,有多久兩人沒這麼抱過了,自從那日後,她對他太冷淡了,冷的都把他凍僵了。

“開始接受不了吧,不過現在想想,你只不過用你自己的方式來報仇罷了,只是我希望你能放過他們,不要再折磨他們了。”韓菱紗擡眸望着他,輕聲說道,眼裡盛滿着祈求的目光。

“好,娘子,你說了算,我會放過他們的。”慕容皓軒扶着她的肩膀,俯下頭吻着她,吻由淺轉深,撬開貝齒探進她的口內,舌尖與她的小丁香*糾纏着。

韓菱紗被他吻的頭腦發脹,被他撫摸的渾身酥軟,軟弱無力地倒入他的懷中,漸漸地*在他的熱情似火下,*化解了彼此的矛盾。

芸雨過後,韓菱紗覺得渾身都要散架了,伸了伸腿,下、身傳來痠痛的感覺,就對身旁的男人嗔怪道:“都怪你,一點都不節制。”

慕容皓軒緊摟着她的細腰,衝她眨了眨眼,一副很無辜的表情,促狹笑道:“誰叫娘子這段時間冷落我,我肯定要讓你補償我。”

韓菱紗不可置信地對他狠瞪一眼,嘟起紅脣不滿道:“你到怪起我來了?明明是你自己太色了好不好。”

明明兩人成親那麼多年了,可他對自己還是那麼的迷戀,從浴桶裡,從地板,從*榻上,到後來她累的不行,才放過了她,她應該高興纔對吧,至少她的男人心裡只有她,不管是心裡上的,還是生理上的,都對她始終如一,她真的沒必要爲了其他人的生死,而傷害彼此的感情,只是皇宮大院終究是不適合她,她嚮往的是平平淡淡的生活。

慕容皓軒可憐巴巴地瞅着她,扁了扁嘴巴,委屈道:“可是娘子,不也是很快樂,很喜歡爲夫的狂猛嗎?”

“你。。。誰快樂了。”韓菱紗忽然臉紅了起來,翻過身就背對着他,然後又開口試探性地問道:“皓軒,你覺得當皇帝快樂嗎?你有沒有想過離開皇宮?”

“沒有快樂不快樂,七皇兄留給我的都是些爛攤子,貪官污吏實在太多了,每日批奏摺,批的我煩死,可是我現在根本放不下,也沒找到合適的人選,娘子,你再給我點時間好嗎?我知道你不喜歡皇宮,相信我,很快就會處理好一切的。”慕容皓軒親吻着她的耳垂,對她保證道。

很快?那是什麼時候呢?韓菱紗望着琉璃宮燈失神發呆,輕聲嘆道:“一切順其自然吧,很多事情強求不來的。”

兩月後,大汗頒佈了聖旨將韓菱紗恢復本名爲悠菱紗,並記入皇家族譜,封號爲玉菱公主,並在大漠舉行了隆重的婚禮,一個是大漠公主,一個是燕國皇帝,兩人的結合代表着兩國聯姻,兩國簽訂了不再攻打,永世友好的協議。

如今她又是大漠公主,又是燕國的皇后,如此高貴的身份卻沒有半點喜悅,只會讓她越來越憂愁,而皓軒第三日就離開了大漠,說是燕國政事繁忙,不便多留,只得速速趕回。

韓菱紗牽着慕容澈的小手,走過大街小巷,看着忙碌的人們,再仰望着天空,再低頭看着吃着糖葫蘆的兒子,駐下腳步,蹲下身子,抓着他的小手問道:“澈兒,你願意待在皇宮,還是願意待在大漠?”

“只要有孃親在身邊,澈兒在哪都願意。”慕容澈一邊咬着糖葫蘆,一邊說道。

韓菱紗聽後,脣角勾起一抹淺笑,站起身,拉着他的小手繼續往前走路,邊走邊想着,一個月前,皓軒頒聖旨賜慕容皓天,慕容皓陽,慕容皓宇各鳩酒一杯,了卻了他們的一生,顏姍姍得知慕容皓宇的死訊後,她就在房中上吊自盡了,皓軒念她情深意重,特恩准將她的屍首跟慕容皓宇合葬,也了卻她生死相隨的心願,而二皇子慕容皓楚被終生囚禁在永和宮,永世不得踏出。

當聽到這個消息後,韓菱紗心中泛起百般滋味,一聲嘆息,皓軒終究還是不會放他們出宮,也許死纔是一種解脫,只是可憐了顏姍姍,到死都沒見上皓宇一面,甚至都聽不到他說愛她。

曲未終,人已散,奈何情深緣淺。

情未了,緣已斷,怎堪曲終人散。

“澈兒,我們去看你的小姨,姨夫,還有你的表弟好不好?”韓菱紗低頭看着小人兒問道。

“好。。。。。。”慕容澈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點點頭答道,然後眨了眨眼睛望着韓菱紗,咧嘴道:“娘,爹爹去哪了?他還回來嗎?”

“你爹?他有事要忙,不能陪我們了。”韓菱紗邊牽着他的手,邊往公主府方向行走,見慕容澈的衣衫髒了,伸手拍了拍灰塵。

此時,耳邊響起了馬蹄聲,母子倆不約而同回頭看向身後,只見慕容皓軒一襲白衣策馬而來,俊美的臉龐露出一抹燦爛笑容,騎到他們面前,下了馬後,就將母子倆抱上了馬,然後自己也上了馬,他扯着馬繮說道:“娘子,我們走吧。”

“你不是說回燕國有事嗎?怎麼那麼快回來了。”韓菱紗摟着兒子,扭頭看着他臉問道。

慕容皓軒靜靜地注視着她,對她柔聲道:“再重要的事情都沒有娘子重要,而且我已經將皇位傳給了四哥的長子,我現在已經不是皇帝也不是王爺,我只是個平平凡凡的老百姓,娘子你會不會嫌棄我?”

“當然不會嫌棄你了,我愛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身份,只是你真的決定好了?不留戀那個皇位?”韓菱紗扭回頭,一對眸子看向前方,雖然有疑問,但心裡泛起了感動之情,眼底一陣溼意。

“江山和美人之間,我會選擇後者,只要娘子別嫌我沒出息就好,話不多說,娘子抱緊澈兒,我們出發吧。”慕容皓軒輕笑一聲,揮鞭策馬揚長而去。

五年後

青雲山的竹屋外,韓菱紗挺着五個月大的肚子,一隻手掐腰,另一隻手握着竹條就對着慕容澈訓斥道:“慕容澈你怎麼能帶你弟弟去湖水那裡游泳?你知不知道很危險?我今天非把你屁股開花不可。”

“孃親,我都九歲了,你怎麼還打我,好丟臉哦。”慕容澈皺着小臉蛋,不高興地撇了撇嘴角說道。

“你也知道丟臉?要不是你爹下水救人,你弟弟早被淹死在湖水中了,你是怎麼做哥哥的?竟然還敢反駁?一點都不知悔改,我打死你!”韓菱紗氣的臉紅脖子粗的,竹條就狠狠地抽在了慕容澈的屁股上。

“哇。。。好疼,娘,你偏心,你現在只疼弟弟,不疼我了。”慕容澈躲閃着她的抽打,伸手摸着被打疼的屁股,不滿抱怨道。

慕容皓軒一隻手牽着二兒子,另一隻手抱着小兒子,出了屋外就看到大肚子的韓菱紗正追打着慕容澈,連忙拔腿上前,抓着她手握竹條的手勸道:“娘子,你別生氣了,別追了,小心動了胎氣。”他暗地裡還對慕容澈眨眨眼,給他使了眼色。

“皓軒,我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教訓他,真氣死我了,這麼大了,一點都沒有做哥哥的樣子,自己貪玩就算了,還要拉着年幼的弟弟去,你說我能不氣嗎?”韓菱紗喘着氣說道,一對水眸怒瞪着慕容澈,可他一點都不怕,還不忘做起了鬼臉,就因爲他娘肚子大行動不方便,囂張的很,趁着火山爆發前,三十六計走爲上計,嗖的一下,像兔子一般躥沒影了。

“澈兒,你別跑遠啊,山林危險,有野狼的,小心叼走你啊。”慕容皓軒一臉焦急,對着空氣大喊道。

“叼走算了,少一個算一個。“韓菱紗氣呼呼地說道,低頭又看向了肚子,伸手摸了摸,蹙着眉頭,嘆氣道:“慕容皓軒,以後你不準碰我了,這五年我生了兩個,現在又懷上一個,你還讓不讓我活了?肚子裡的一出來就四個孩子了,如果還是個男孩,我就撞牆自殺算了。”

“娘子,這能怪我嗎?是你纏着我,說非要生個女兒出來,每天嚷嚷着多麼羨慕桃花和墨玉的龍鳳胎,現在生出來三個兒子,你又怨我了,娘子,你公平點好不好?”慕容皓軒苦着臉,委屈道。

“哇。。。。哇。。。。。”慕容皓軒懷中的小兒子大哭起來,尿了他一手,兩歲大的二兒子也跟着哭了起來,兩個大人急的團團轉,手忙腳亂,忙進忙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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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子手裡拿着酒壺,邊喝酒邊在大街上閒逛,還哼着小曲,大徒弟搬到了青雲山去住,小徒弟還待在大漠,而他到處雲遊四海,多麼逍遙的人生啊,只是正當他得意忘形時,他身後忽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只見她年約四十來歲,一襲白衣容貌絕色的婦人,雙手掐腰,臉紅脖子粗地扯嗓門吼道:“老夫子,你這個老不死的,原來你還活着!你真是騙的我好苦!”

老夫子一回頭就看到那婦人,一臉凶神惡煞的,手中拿着一根大腿一般粗的木棍,頓時嚇的眼珠都掉快掉了出來,拔腿就跑,並回頭嚷嚷道:“師師師妹,你不是說嫁到別國了嗎?怎麼還會出現?”

婦人施展輕功飛到了他面前落下,一隻手就揪住他的耳朵,逼近他的老臉,對着他兇道:“老不死的,誰跟你說我嫁到別國去了?你個死東西,害了我一輩子,你以爲你逃得了嗎?你喝的酒,可被老孃灑了秘藥了,哈哈,告訴你,你永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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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爹和娘真偏心,做哥哥真沒意思,一點都不疼我。”慕容澈一個人自言自語地在山林中行走,忽然,腳底一軟,竟然踩到了沼澤地裡了,天哪,他小命不會不保吧?害怕的閉上雙目,心裡直後悔,早知道不離家出走了,爹,娘,你們快來救我啊。

正當他絕望時,耳邊響起叮呤噹啷的聲音,他驀然睜開雙眸,只見一名少女穿着一襲輕紗般的白衣,在半空中盤旋,看起來約莫十五歲左右的年紀,除一頭黑髮外,全身雪白,面容絕色脫俗,眉宇之間有股清冷,她面無表情的看着慕容澈,左手輕揚,甩出一條白色綢帶,對他冷聲道:“快抓住它!”

“哦。。。。”慕容澈呆傻的看着眼前的絕色美人兒,臉上忽然一紅,伸手抓着白色綢帶,整個人被她拉了上去,被她攬着腰,飛在半空中,直到來到安全的地方,才落到了地面上,等他腳步停穩後,他連忙作揖道:“多謝這位姐姐救命之恩,不知姐姐叫什麼?”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足掛齒,我叫宇文清,後會有期!”白衣少女話剛一落,就施展輕功踏空而去。

慕容澈擡頭望着早就消失不見的人兒,單手托腮喃喃道:“宇文清?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澈哥哥,澈哥哥。”一名七歲大的女童,對着慕容澈揮手,高興地喊道。

慕容澈見到了墨玉他們,一臉的興奮,拔腿就跑上前,就對墨玉問道:“墨叔,花嬸,小芳,小哲,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過來看你和你爹孃啊。”桃花面帶笑容,伸手摸着他的小腦袋,然後注意到他衣衫有泥土,立馬緊張道:“澈兒,你是跑哪玩去了嗎?怎麼渾身髒兮兮的?快點回竹屋換衣服去。”

慕容澈就這麼心不甘情不願地被桃花拉着手往竹屋方向走去,只是他一邊走,一邊想着那白衣少女,心底涌起一抹莫名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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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到現在就大結局了,也許親們覺得可能不滿意,但是云云覺得結局算的上完美了,該解開的伏筆都解開了,再寫下去就囉嗦了,至於慕容澈跟宇文清的故事,如果云云有時間就寫下番外,沒時間就算了,謝謝親們一路以來的支持,深深的鞠躬敬禮,喜歡文文也可以加入讀者羣:#已屏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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