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請客幹嘛的?”我問夏雨。
“還能幹嘛,吃飯玩唄,閒聊唄。”夏雨說:“就在你們公司不遠的那家西餐廳吃的,吃完飯,她們繼續喝咖啡聊天,我覺得無聊,找個藉口就先走了,開車走到你樓下,看你辦公室亮着燈,就上來了。”
我說:“哦……閒聊……都聊什麼啊?”
夏雨說:“閒聊就是閒聊,聊女人的話題唄,你問那麼多幹嘛?”
我不說話了。
“對了,孔昆和她男朋友分手了!”夏雨說。
“哦,你怎麼知道的?”我說。
“今晚吃飯的時候孔昆自己說的呢。”夏雨說:“不是人家和她分手的,是她主動和人家分手的……這個孔昆也真是,千里迢迢爲了男朋友來到星海,現在卻又主動和人家分手了……不可理喻,莫名其妙……聽說她男朋友還是在體制內做事的,還是她同學。”
我說:“哦……”
“分手就分手了吧,今晚吃飯的時候還顯得鬱鬱不樂,好像在求安慰。”夏雨說:“我不喜歡孔昆這樣,分手了就分手了唄,還求什麼安慰啊,又不是人家把她踹了,是她主動踹了人家……哎,這個小昆昆啊,不好理解!”
我也一時有些想不通,說:“兩個人感情的事,有時候是很難說清楚的,剪不斷理還亂啊……”
夏雨說:“我們倆感情的事,就是剪不斷理也不亂……我要是把你踹了,我就不求安慰。”
我說:“那你把我踹了吧。”
夏雨咧嘴一笑:“我捨不得哦……二爺,我怎麼捨得踹你呢,想疼你還來不及呢!聽孔昆說,大奶今天出差到外地了,你自己一個人是不是很寂寞啊?大奶不在家,伺候二爺是2奶的本分,責無旁貸哦……這不,我就來了。”
我說:“我不寂寞!你不用盡這本分。”
我此時不由在想冬兒今晚請秋桐夏雨孔昆吃飯的意圖,難道僅僅是爲了加深友誼籠絡感情?
夏雨說:“這哪裡行啊,你就是再說不寂寞,我也知道你自己肯定很無聊的……你這段時間受了不少折騰,一定是心力很疲憊,2奶我慰安你是很必要的。”
我說:“你知道我受了什麼折騰?”
夏雨說:“當然知道,你去哈爾濱談業務被警方在房間裡堵住捉姦,差點被單位開除,幸虧後來證明你是清白的……你單位市區的發行員和站長要集體辭職,你差點就要掉飯碗,結果僥倖大難不死。”
我愣了:“你怎麼知道的?秋桐告訴你的?”
夏雨說:“不是,是今晚吃飯的時候大大奶說的啊……她不說我還不知道呢……一想到你最近受了這麼多洋罪,我這心裡啊,就疼得慌,再也坐不住了,找個理由就跑了……”
冬兒的消息倒是靈通,這都知道。不過想想也不奇怪,我最近出的這兩件事,集團上下鬧得沸沸揚揚,傳出去倒也在情理之中。
我說:“其實也沒受什麼洋罪,都已經擺平了。”
夏雨說:“哎——看來關心你的人不止我一個哦……大大奶得到的消息比我早,看來,大大奶也一直很關注你……大大奶說這兩件事的時候,孔昆似乎也很關注,臉上還帶着十分關切的神情,我說,二爺,該不是這孔昆也看上你了吧,她和男朋友分手,是因爲你吧?是不是孔昆也想做你的小奶了?”
我說:“你胡扯八道什麼?這都哪裡跟哪裡的事,你怎麼亂想這麼多!”
夏雨搖搖頭:“我可不是亂想,女人的直覺有時候是很敏銳的,我怎麼越想越覺得可能呢?孔昆跟着大奶做副總,這挖自己老闆的牆角,似乎不大仗義哦……哎,大奶,大大奶,這又來了個小奶孔昆,我怎麼越想越覺得壓力倍增啊……緊迫感競爭力更大了……怎麼搞的,你怎麼會那麼招女人喜歡呢?”
我說:“你這是無端臆斷,不要胡亂猜想了……不要亂給人家扣帽子,這樣不好!”
夏雨低頭沉思了下,接着說:“但願是我想多了吧……哎——秋姐今晚倒是似乎不大多談起你的事情,大大奶一提起來,秋姐就找話題岔開,倒是我和孔昆追問個不停……對了,我現在突然有些想不明白,大大奶今晚幹嘛要和我們談你的這兩件事呢?”
我沒有說話,我心裡也在想這個問題。
夏雨歪着腦袋想了一會兒,突然笑起來。
我說:“你笑什麼?”
夏雨說:“我突然想起一個小白兔的故事。”
我說:“什麼故事?”
夏雨說:“大狗熊和小白兔在森林裡便便。完了大狗熊問小白兔:你掉毛嗎?小白兔說:不掉……於是大狗熊就一把抓起小白兔擦屁股。”
聽完這個故事,我忍不住笑起來。
夏雨說:“知道這故事說明了什麼道理?”
我說:“你說——”
夏雨說:“一句話:很多人的關心都是別有用心的。”
我看着夏雨。
夏雨繼續說:“我提醒你哦二爺,想我這麼不帶目的只是因爲喜歡你才關心你的人是不多的,有些人對你的關心,那是帶有目的的哦,你是小白兔,那些人就是大熊貓。”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卻又覺得夏雨的話不無道理。
夏雨又說:“你最近遇到的事情,我感覺是有人在故意搗鼓你,在暗算你……”
我說:“你倒是很會感覺!”
夏雨說:“我爸也就是咱爸老早就給我講過一系列小白兔的故事,我再給你講一個……小白兔和大狗熊走在森林裡,不小心踢翻一隻壺。壺裡出來一精靈,說可以滿足它們各三個願望。大狗熊說:把我變成世界上最強壯的狗熊。它的願望實現了。小白兔說:給我一頂小頭盔。它的願望也實現了。
“然後,大狗熊說:把我變成世界上最漂亮的狗熊。它的願望又實現了。小白兔說:給我一輛自行車。它的願望又實現了。大狗熊又說:把世界上其它的狗熊全變成母狗熊!小白兔騎上自行車,一邊跑一邊說:把這隻大狗熊變成同性戀……”
我忍不住又笑,夏雨也笑,邊說:“知道這說明了什麼嗎?”
我說:“不知道!”
夏雨說:“這說明,當你爲自己的事情在處心積慮的時候,總會有人在暗中算計你……”
聽了夏雨的話,我的心不由一動。
夏雨接着嘆了口氣:“二爺,我給你說啊,在這個社會上混,要學會順應潮流,不要逆流而上……我爸常告誡我和夏季老兄,這個社會上有很多潛規則,有些潛規則,是必須要遵守的。”
我說:“你爸又拿小白兔來開刀的?”
夏雨哈哈一笑:“不錯,是的,再給你講個小白兔的故事……爲了測試美國香港中國大陸三地警察的實力,聯合國將三隻小白兔放在三個森林中,看三地警察誰先找出小白兔。
“第一個森林前是美國警察,他們先花整整半天時間開會制定作戰計劃,嚴格分工,然後派特種部隊快速進入森林進行地毯式搜索,結果開會耽擱了時間,小白兔跑了,任務失敗!
“然後輪到香港警察,他們派了一百多號人和幾十輛警車在森林外一字排開,由帶頭人用喇叭喊話:小白兔,小白兔,你已經被包圍了,快出來投降……半天過去了,沒動靜。飛虎隊進入森林,搜索一遍,沒結果,任務失敗!
“最後是中國警察,只有四個,先打了一天麻將,黃昏時一人拿一警棍進入森林,沒五分鐘,聽到森林裡傳來一陣動物的慘叫,中國警察一人抽着一根菸有說有笑的出來,後面拖着一隻鼻青臉腫的熊,熊奄奄一息的說:不要再打了,我就是小白兔。”
“哈哈……”我大笑起來。
夏雨也笑,然後說:“看,這就是社會的潛規則……你當老爸的兒子有些晚,我把咱老爸以前的教導傳遞給你,希望對你能有所啓發哦……”
我聽了若有所思。老黎教育子女倒還真有一套。
我說:“你爸還給你講過那些小白兔的故事?”
夏雨說:“多了,從小到大,講了無數……哎,對了,前天老爸還給我剛講了一個小白兔的故事,還說讓我有空把這個故事講給你聽聽。”
“講給我聽聽?”
“是的!”夏雨說:“故事是這樣的:有一天小白兔在一個山洞前寫東西,一隻大灰狼走過來,問:小白兔你在寫些什麼?小白兔答曰:我在寫論文。大灰狼又問:什麼題目?小白兔答曰:我在寫小白兔是怎樣把大灰狼吃掉的。大灰狼聽後哈哈大笑,表示不相信。小白兔說:你跟我來。然後把它帶進了山洞。
“之後,小白兔又繼續在山洞前寫着。這時又來了一隻狐狸,問:小白兔,你在寫些什麼?小白兔答曰:我在寫論文。狐狸問:什麼題目?小白兔答曰:小白兔是如何把一隻狐狸吃掉的。狐狸聽完後哈哈大笑,表示不信。小白兔說:你跟我來。之後把它帶進了山洞。
“過了一會兒,小白兔又獨自一人走出了山洞,繼續寫它的論文。此時在山洞的裡面,一隻獅子正坐在一堆白骨上剔着牙,一邊看着小白兔的論文:一個動物的能力大小,不是看它的力量有多大,而是看它的幕後老闆是誰!”
夏雨講完,哈哈大笑起來。
我卻沒有笑,老黎讓夏雨把這個故事講給我聽,無疑是有他的目的的,那麼,他的目的是什麼呢?
我不由又想起那天和老黎喝茶的時候和他講起最近我和伍德之間發生的一系列鬥爭老黎不做任何對錯評價的事。難道,老黎是要藉助夏雨藉助這個故事來向我傳遞什麼信息?還是另有其他目的?還有,他爲什麼不直接給我講這個故事呢?
第1169章痛
夏雨說:“這個故事講完後,知道老爸說了一句什麼話?”
我看着夏雨:“你說——”
夏雨說:“老爸說,在很多時候,決定個體行爲成敗的不是個人能力,而是其後代表的利益規則!”
聽了此話,
我的心猛地一震,不由又沉思起來。
正在這時,有人敲門。我還沒來得及起身,夏雨早就一步竄起來過去打開了門。
來人是孔昆。
看到孔昆,夏雨一愣,接着就說:“小昆昆,你來了。”
孔昆看到夏雨在這裡,也不由愣了下,進來說:“原來你在這裡……你剛纔吃飯的時候不是說家裡有事要回去的嗎,怎麼來易哥這裡了?”
夏雨嘻嘻一笑:“走到路上家裡又沒事了,正好看到易老闆這辦公室亮着燈,我就順便上來坐坐……怎麼,你們那邊結束了?”
孔昆笑笑,點點頭:“是的,結束了……我也是路過,看到易哥辦公室亮着燈,就順便上來看看。”
夏雨說:“哦也……小昆昆,咱倆都是順便啊……真巧!”
孔昆不自然地笑了下。
我指指沙發,讓她們坐下。
夏雨說:“哎——小昆昆,你和男朋友分手了,我今晚本來想留在那裡安慰安慰你的,可是想到是你踹了男朋友,又不是男朋友踹了你,實在也沒什麼好安慰的,倒是該祝賀你,可是,我又不知道該不該祝賀你,秋姐和冬兒閱歷豐富,有她們足夠,所以,乾脆,我溜之乎也。”
孔昆看了我一眼,接着笑了下,還是有些不自然。
我說:“孔昆,怎麼了,和男朋友分手了?”
孔昆點了點頭,接着垂下眼皮。
我說:“不是一直好好的嘛,怎麼說分手就分手了呢?”
孔昆笑了下:“兩個人在一起,就好比腳上的鞋子,合適不合適只有自己知道……呵呵……分手是早晚的事,長痛不如短痛,晚痛不如早痛。”
夏雨呵呵笑着:“小昆昆,是不是來這裡找易老闆尋求安慰的啊?”
孔昆神情有些尷尬,低頭不語。
我看場合有些冷,忙說:“感情的事,我也不懂……你們女人的心思,我更不懂了……你要是覺得心裡不舒服,沒事可以多和周圍的女朋友們說說,海珠和你聊天條件最方便,多和海珠說說就是……”
說這話的時候,我想起海珠那天告訴我她聽說孔昆和男朋友分手了找她驗證孔昆否認的事,不覺心裡很奇怪。她既然能告訴秋桐冬兒夏雨,爲什麼就不能告訴海珠呢?難道那時還沒有徹底分開所以不好對海珠講?
看來,女人的心思,我真捉摸不透。
夏雨和孔昆就在那裡坐着和我閒聊,似乎誰都不願意先走。
夏雨一會兒帶着敵意的目光偷看一下孔昆,一會兒又衝我偷偷做個鬼臉。
看看時間不早了,我起身說:“都回家吧……休息睡覺!”
夏雨和孔昆都站起來,我說:“我開車送你們回去。”
大家一起出了辦公室,上了我的車。
我開車出了院子,說:“先送誰?”
“先送小昆昆吧!”夏雨說。
“還是先送夏雨吧!”孔昆說。
都想讓我先送對方回家,似乎都想最後一個和我分手。我想了想,覺得還是先送夏雨回家保險,如果孔昆下車走了,她說不定會跟我回宿舍,那麻煩又大了。而且,按照她們說的地點,先送夏雨順路。
我說:“按照路線,先送夏雨吧。”
夏雨不做聲了,我從後視鏡看去,夏雨嘴巴撅着滿臉不樂意。
我不理會夏雨,先開車送夏雨回去。
夏雨家在市區一個高檔的別墅區。
到了別墅區門口,夏雨下了車,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下,說:“易老闆,早回家啊,今天晚上海珠姐和我打電話說她出差可能早回來的,說不定這會兒已經回到家了。”
顯然,夏雨在玩小把戲,她對孔昆和我在一起不放心。
我笑了下,夏雨然後進去了。
我繼續開車送孔昆。
孔昆坐在車後面說了一聲:“夏雨很有意思。”
“怎麼了?”我說。
“海珠姐今天剛出差去了瀋陽,說是後天纔回來,今晚怎麼會回來呢!”孔昆說。
孔昆似乎話裡有話,我沒有做聲。
“易哥,現在我想請你去喝咖啡,能否賞光?”孔昆突然說。
我說:“十分感謝你的盛情,只是,我今天加了一天班,實在太累了………還是改天我叫上海珠一起請你吧……”
孔昆沉默了片刻,接着就輕笑着:“那好吧……易哥,你做的是公家的工作,公家的事,要有張有弛,不要太拼命,注意身體啊……看你這段時間都瘦了,知道你很操心的。”
孔昆的語氣帶着深深的關切,還有幾分溫柔和疼憐,我的心一動,繼續開車,沒有說話。
“男人都有事業心,特別是你這樣優秀的男人,事業心更強,不過,男人要想做出一番事業,是需要有有一個好女人來當賢內助的,男人成功的一半是女人啊……所以,找一個體貼賢惠的女人很重要。”孔昆又說。
我笑了笑:“言之有理!”
孔昆接着說:“哎——海珠姐也是個拼命三郎,做起工作來那股勁兒誰也比不上……公司的事夠她操心的。”
我說:“我們都還年輕,就要趁年輕多做點事,就要拼搏,不然,老了會留遺憾的。”
孔昆說:“那倒也是。不過,我雖然也是做事,但卻沒有那麼強的事業心,我倒是很願意做個居家的小女人,做個賢妻良母。”
孔昆的話似乎在暗示什麼,我裝作不懂,笑着說:“哎,真爲你那位男朋友遺憾,這麼好的賢妻良母錯過了。”
孔昆說:“不提他也罷,反正都是過去式了。”
說完,孔昆輕輕嘆了口氣。
我說:“不要嘆氣,好男人多的是!”
孔昆說:“不錯,好男人多的是,但是,自己能看中的卻難以尋覓……難啊……”
我說:“你想找什麼樣的男朋友,回頭我告訴海珠幫你物色一個,或者我周圍如果有合適的,我也幫你注意着。”
孔昆呵呵笑了:“我最喜歡易哥這樣的男人……風流倜儻,才華橫溢,做人做事都拿得起放得下。”
我的心一跳,說:“我既不是風流倜儻也不是才華橫溢,做人做事更不行,拿不起放不下……你可是看錯了!”
孔昆說:“不管你怎麼謙虛,我心裡卻是這麼認爲的……其實我夢中的白馬王子,就是易哥這樣的……我之所以要和那個男人分手,就是因爲老是忍不住拿他和你比較,越比較越覺得他什麼都不是,所以……”
孔昆這話讓我心裡不由有了負擔,似乎她和男朋友分手是因爲我。
我沉默了。
孔昆也沉默了。
一會兒,我說:“對了,孔昆,前幾天我還聽海珠說你和你男朋友很好的,沒分手,怎麼突然就分手了?”
孔昆說:“海珠姐前些日子是問過我這事,當時我還在猶豫着要不要徹底分手,還沒下最後的決定,我怕海珠姐會因爲這事擔心我影響工作,所以就沒有告訴她。”
孔昆的理由似乎是合理。
我說:“海珠對你很關心的,常在我跟前提起你,她打心眼裡是把你當做親姐妹待的,工作上你們是好同事,工作之外她當你是好姊妹……公司裡有你和海珠搭檔,我實在是很放心的。”
孔昆呵呵笑了下,聽起來似乎很乾澀,接着就不說話了。
把孔昆送回去,我直接開車回了小區。
感覺身體還有些發熱,夏雨剛纔在我辦公室對我的撩撥激起的生理本能這會兒還沒有消退。邊開車,我邊不由用手在下面揉搓了一把。媽的,怎麼覺得自己精力過剩性裕過旺呢,昨晚不是剛和海珠做過一次了,怎麼又想了!
剛到小區門口,看到夏雨正站在那裡。
我停下車,搖下車窗:“怎麼搞的?不是回家了嗎?怎麼又在這裡?”
夏雨探頭往車裡看了看,接着嘻嘻笑起來:“嘎——車裡的美女呢?”
“回家了!”
“還真送回家了啊?”
“廢話!”
“嗯,不錯,好!那我們也走吧!”夏雨說着就打開車門上了車。
我說:“你要幹嘛?”
夏雨說:“開車進去啊……今天大奶不在,2奶來盡義務了……伺候招呼二爺啊!”
我將車一掉頭就往外開,夏雨說:“哎——二爺,幹嘛?要去酒店開房間?”
“開你個頭!送你回家!”我說。
“你——你個死易克,死黎小克!”夏雨在這裡又蹦又跳,揮舞着笑拳頭不停打我肩膀。
我說:“你再鬧我給你哥打電話!”
夏雨一聽,老實了,不折騰了。
一會兒,夏雨突然開始哭起來:“你個沒良心的死鬼二爺,你一點也不疼人家……人家好心好意來伺候你,你一點面子都不給。”
我不說話,只顧開車。
夏雨哭了一會兒,看我沒反應,不哭了,說:“我要給老爸告你的狀,說你欺負我,讓老爸打你屁屁!”
說着,夏雨裝模作樣就要掏手機。
我將我的手機扔給她:“告去吧,用我的手機打!”
夏雨愣了一下,火了,摸起我的手機就要往下摔,我大喝一聲:“你敢——”
我急了,這個黑白屏的諾基亞手機是我最落魄最困難的時候買的,伴我走過了最艱難的歲月,我對它充滿了無比的感情和深情,夏雨要摔我的手機,這怎麼可以!
夏雨停住了,看着我:“不就一個破手機嗎,你衝我吼什麼?摔了我給你賠一個好的!”
我板着臉:“你要敢摔這手機,我就把你從車裡扔出去!”
夏雨似乎被我的話嚇住了,看着我:“你是說真的?”
我說:“是的,不信你試試!”
第1170章海珠找秋桐打聽若夢
夏雨怔怔地看着我,突然又開始打我肩膀:“你個死鬼二爺,這個破手機比我還
重要……你爲了一個破手機就要把我扔出去,你好狠心啊……我怎麼這麼命苦啊,2奶難道真是小婆子的命,我怎麼就要甘願受你這個死鬼的氣啊……”
夏雨像個怨婦一般嘮叨着,我心裡哭笑不得,任由夏雨的小拳頭打我肩膀,與其說是打,倒不如說是按摩。
正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夏雨停住了折騰,看了看我的來電:“咦,大奶來電話了!”
我忙將手機拿過來接聽,夏雨將耳朵湊過來,貼緊手機聽筒。
“哥,在幹嗎呢?”海珠的聲音。
“在開車往回走的路上!”我說。
“哦……是嗎?”海珠說。
“是的!”
“怎麼周圍那麼靜呢?”海珠又說。
我接着按了按兩下車喇叭。
“呵呵……聽到了。”海珠笑起來。
“你還在瀋陽?”我說。
“沒,事情辦得很順利,就提前回來了……剛到家,看你不在,就給你打個電話!”海珠說。
我不由有些後怕,海珠提前回來了,幸虧沒讓夏雨跟上去,不然,這麻煩惹大了。
“我一會兒就到了!”我說。
“嗯,好!待會見!”海珠掛了電話。
我收起手機,看了看夏雨,夏雨正愣愣地看着我。
“你倒是說的很準,海珠果然今晚回來了!”我說。
夏雨喃喃地說:“我……我隨便說的,我沒和她打過電話……沒想到,她還真回來了……好懸啊……”
我沒有說話,繼續開車。
夏雨身體往車後背一靠,嘆了口氣:“哎——命苦啊,我真是命苦,做什麼不行,非要做人家的2奶……2奶永遠是見不得光的,大奶一回來,我就得靠邊站,我這是犯的什麼賤啊……我這個小婆子的命,苦哇。”
我說:“你完全可以有不做2奶的選擇,你完全可以選擇光明正大的身份。”
夏雨扭頭看着我:“我樂意,我就是想做2奶,你管得着嗎你?討厭——討厭——”
我苦笑。
夏雨說完,不吭聲了,自個兒生悶氣去了。
把夏雨又送到別墅區門口,夏雨磨磨蹭蹭還不想下車,嘀嘀咕咕地說:“今晚大奶回來了,你們一定要叉叉哦哦的,是不是?”
我沒說話。
“你抱抱我,親親我!”夏雨又說:“今晚大奶吃肉,我2奶就將就下喝湯好了。”
我不理會夏雨。
夏雨於是又要往我身邊湊,摟住了我的脖子……
這時我突然看到老黎正從小區裡溜達出來,忙說:“看,你爸出來了!”
“啊——”夏雨一愣,往外一看,忙放開了我:“壞了,我今晚回來晚了,老爸出來等我的,回去又要捱罵了。”
說完,夏雨心有不甘地跐溜下車走了。
我鬆了口氣,開車離去。
回到宿舍,海珠已經洗完了澡,正在書房電腦前忙碌着:“我今晚要加班把瀋陽剛談妥這個方案做出來……哥,你先去洗澡吧。”
我於是去洗澡,洗完澡,海珠還在忙碌着。
看海珠忙碌的樣子,我不覺有些心疼,又想起今晚發生的那些事,不覺心裡又很愧疚。
我給海珠弄了一杯熱飲,輕輕放倒她跟前,海珠擡頭衝我溫柔一笑:“謝謝老公。”
海珠叫我老公了。我的心不由又是一熱,笑了下。
“你先去睡吧,我再忙一會兒就好了!”海珠說。
我點點頭,退出書房,直接去了臥室,躺在牀上,卻難以入眠,晚上被夏雨在辦公室折騰撩撥起來的那股慾火又在涌動,小腹部隱隱發熱,下面不由又硬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海珠進了臥室,她忙完了。
海珠上chuang,熄燈,然後躺進我的懷裡,我的手習慣性伸進她的睡衣,摸着她的胸部,輕輕揉搓着……
海珠親了親我的臉,柔聲說:“哥,你還沒睡着?”
海珠又不叫我老公了。
我嗯了一聲,繼續揉搓着海珠。
“想要了是嗎?”海珠溫柔地說着。
我直接翻身上去……
結束後,我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海珠也沒有動,靜靜地躺在我懷裡。
一會兒,海珠喃喃地說:“五一快到了……我們快定親了……定完親,我們就快結婚了。”
我的心一顫,沒有說話,看着無邊的黑夜,心裡感到了無邊的迷惘和惆悵……
我想到了秋桐,想到了和秋桐的那些默契和交集,想到了丹東那難忘的激晴一夜……
我想到了浮生若夢,想到了和她在那個虛擬世界的無聲交流,想到了我和她憧憬中的那些天堂和迷幻,想到了那個無聲的世界帶給我的悸動和熱烈……
驀地,撫摸着懷裡的海珠,又感到了對她的深深的愧疚,不由在悲楚中生出深深的自責……
心裡重重一聲嘆息,摟緊了海珠,睡去……
睡夢裡,我夢見了許久沒有聊天的浮生若夢,夢見了往昔那些無聲交流的夜晚,夢見了她對我的那些深情表白……
在夢裡,我不由鼓足勇氣告訴浮生若夢:“若夢……我愛你,好愛好愛你……可是,我只能在這個世界裡說愛你……只能在這個世界……我知道,我們都有自己的現實,我們只能面對各自的現實。”
無奈的憂鬱中,我不由淚流滿面……
第二天,當我醒來,看到海珠已經醒了,正靠在牀頭面色鬱郁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坐起來,看着海珠:“阿珠,你醒了!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說着,我摸摸海珠的額頭。
海珠沒有說話,神情有些楚楚,鬱郁地更加厲害,直接起牀去了廚房。
我靠在牀頭髮了半天楞,不知海珠怎麼了。
吃早飯的時候,海珠悶頭吃飯,我和她說話她也是心不在焉地聽着,除了點頭或者牽強一笑,依舊一言不發。
看着海珠的神情,我不由十分困惑,心裡同時又很忐忑。
上午,我在辦公室忙着處理公務,300個報亭陸續到位,已經安置好了一大半,曹騰這幾天忙得不亦樂乎。
我和拍賣行那邊的接洽也很順利,各個位置報亭拍賣的低價都確定好了,拍賣的流程也搞妥當。
雲朵那邊負責登記來參加報名拍賣的人,截止到幾天,報名的已經有1000多家單位和個人。聽雲朵說,有的報名者準備一次拍賣多個報亭。
10點多的時候,海珠突然來了,提着一袋子草莓,說是出來辦事順便來看看我們。
海珠沒到我這裡,而是直接去了秋桐辦公室,我和雲朵也過去了,大家邊吃草莓邊聊天。海珠的神情似乎恢復了正常,和秋桐雲朵談笑風生。
看到海珠這樣,我的心裡安穩了下來。
一會兒,拍賣行的人來找我,我忙去了辦公室,接待他們商談一些事務。
很快談完後,我又去秋桐辦公室,剛走到門口,剛要推門,聽到海珠說:“對了,秋姐,打聽個人,你們集團或者客戶中,你認識不認識一個叫若夢的?”
一定海珠這話,我倏地愣了,站在門口沒動。
海珠怎麼突然問起了這個?怎麼突然問秋桐這個問題?海珠是怎麼知道若夢這個名字的?她爲什麼不問王若夢李若夢也不問浮生若夢單單問若夢呢?
我的腦子急速旋轉着,想着海珠早上起牀後的異常神態,想着昨晚的夢,腦子裡轟然一聲,壞了,難道,昨晚我做夢說夢話叫若夢了?難道我昨晚夢裡對若夢說愛她的話出聲音了?難道昨晚我的夢話被海珠聽到了?
應該是這樣的。
怪不得海珠今天起牀後有如此反常的表情,怪不得她會那樣,原來如此。
海珠一定對這個若夢產生了巨大的懷疑,一定懷疑這個若夢是我周圍的人,不是集團的同事就是客戶,所以,她纔會問起秋桐這個問題,她似乎並沒有認爲若夢就是秋桐,不然,她不會問秋桐。
海珠要開始查找這個若夢了,先從我周圍的人查起,先從我的同事和客戶查起,趁我出去不在的機會先有意無意問起了秋桐。
她今天突然來找秋桐玩,不是沒有目的的,她是想借這個機會來打探若夢是誰。
若夢就是浮生若夢,浮生若夢就是秋桐。海珠目前自然是不知道的,想不到她打探的第一個人竟然是秋桐,竟然問秋桐若夢是誰?
我的心裡不由有些緊張,站在門口沒動,緊張地聽着屋裡的動靜,不知道秋桐會如何回答海珠這個問題。
“啊——”我聽到秋桐發出心不由己的失聲,聲音不大,但是有些失措和驚慌。接着,秋桐就沒聲音了。
“怎麼了?秋姐!”海珠的聲音。
“沒什麼,沒什麼。”秋桐掩飾的聲音,接着喃喃地說:“若夢……若夢。”
這時雲朵說話了:“海珠姐,我沒記得我們集團和客戶裡有個叫若夢的啊……我剛纔仔細想了想,確實是沒有。”
“哦,沒有?”海珠的聲音,似乎帶着幾分懷疑,她的懷疑似乎和秋桐不大正常的失聲有關。
“確實沒有……從沒有聽到過這個人。”雲朵接着帶着肯定的語氣說。
“哦……”海珠沉思的聲音。
“海珠姐,你打聽這個人幹嘛啊?”雲朵說。
“哦……這個人我以前的一個散客,很久不聯繫了,我那裡找不到她的聯繫方式了,最近我們想回訪部分客戶,想和她聯繫下,可是,我甚至都記不清她的單位了,好像記得是你們集團的,可又不能確定,所以,就問問你們了。”海珠笑着說:“有可能是我記錯了,這個人也可能是其他單位的……既然沒有,那就算了。”
“呵呵……海珠姐,你們公司可真周到,還想到回訪客戶……散客都記得回訪。”雲朵笑起來。
秋桐這會兒一直沒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