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綁架易克走,你怎麼就不問問易克都對我幹了些什麼呢?怎麼就不問問易克對我的人幹了些什麼呢?”白老三毫不示弱。
這時,黃者突然附在伍德耳邊嘀咕起了什麼,伍德側耳聽了一會兒,然後點點頭。
“好了,你們二位不要鬥嘴了,我來給你們做個公斷吧。”伍德說:“我做公斷,你們聽不聽?”
“聽!但憑將軍公斷!”李順和白老三都同意地點點頭。
伍德滿意地點點頭:“剛纔你們也說了,今天這事是因爲易克和張小天引起的,這事的來龍去脈我想只有兩個當事人最清楚,這兩個當事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到底是爲何引起今天的糾紛的呢?我想先請兩位當事人站出來說清楚。”
說完,伍德看看我,又看看張小天:“二位,請往前走一步!”
我往前一步,張小天有些畏懼,還是往前挪了一步。
“今天我之所以打張小天總經理,不爲別的,就是因爲他僱傭社會上的人,暗下黑手,打了我的好兄弟海峰。”我不緊不慢地說:“他之所以僱人打海峰,是因爲海峰在追求一個叫雲朵的姑娘,而這個雲朵姑娘,去年因爲張總的原因車禍受了重傷,張總絕情棄之不管,雲朵差點成了植物人,後來身體恢復了之後,張總又掉頭去糾纏她,她不理她,他就死命糾纏,不但糾纏,還僱人打了追求她的海峰……海峰現在還躺在醫院裡,海峰是我的鐵兄弟,兄弟被打,我不能不管。”
說完這段話,我回頭看了下秋桐,秋桐臉上露出驚疑的表情,死死地看着張小天。
“你胡說,我沒幹,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海峰被打的事情,無稽之談,我和海峰是業務客戶,我們有過往來,但是,我根本就沒僱人打他……”張小天冷笑一聲,面不改色似乎心也不跳,振振有詞地說:“易克,我今天讓大家都來看看你的醜惡嘴臉,你今天爲什麼打我,就是因爲我和你以前的女朋友冬兒有過幾次接觸,有正常的業務和工作接觸,你就小人之心,神經過敏,找茬發泄私憤,你是個卑鄙無恥的變態小人。”
我冷笑一聲:“張小天,要是我小人之心,你早就被我扔進大海里餵魚了,還用等到今天。”
“你——你胡說八道,你血口噴人。”張小天又叫起來。
這時,伍德帶着厭惡的神情看了一眼張小天,深呼吸了一口:“都住嘴!”
我和張小天都不說話了。
伍德這時又回頭和黃者耳語了幾句,黃者說了幾句什麼,伍德似乎明白了什麼,又點點頭,然後看着張小天:“張總,你別以爲我是瞎子聾子,在星海這塊地上發生的事想瞞過我,還沒那麼容易,我相信你是個男人……
“這既然是男人,做事就要光明正大,就要敢作敢爲,偷雞摸狗做了卻還不敢承認,這不是君子所爲……我平生最瞧不起的就是不敢承擔責任,不敢作敢爲的男人……這樣的男人,能稱之爲男人嗎?”
伍德的語氣裡帶着鄙夷和不屑,張小天被伍德一席話說得面紅耳赤,不敢做聲。
然後,伍德看着李順和白老三:“二位大佬,很明顯,今天這事其實就是個小事情,就是易克和張小天之間的私事,說是爲了哥們義氣替哥們出氣也好,說是爲了女人爭風吃醋也好,反正就是私人恩怨,和你們二位老闆之間的公事無關,你們說,是不是?”
李
順和白老三都點點頭。
伍德正兒八經地說:“既然如此,那這事就好處理了,剛纔我基本弄明白了,這事從緣由來說,張小天總經理做的不對,做的不光彩,不光明磊落,不但僱兇打人,還有借溝引人家女友報復之嫌,理虧在張總這一邊,但是呢,易克的做法也欠妥,把人家毒打一頓也就算了,還要挖坑活埋人家,這罪還不至於死罪啊,太狠了點……
“當然,易克你也可以說是想嚇唬張總的,但是張總加入要是真的被你嚇死了,這罪責也還是你的,還是不妥的……所以,我看,瞭解此事的最好辦法就是公平決鬥,易克和張小天單挑。”
張小天一聽,臉色變了,忙回頭看着白老三求援。
張小天當然知道我和他單挑我只用一隻手也能把他揍死,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白老三這時發話了:“將軍,我覺得單挑不妥,易克的功夫你是知道的,張總呢,不會功夫,他怎麼能是易克的對手。”
伍德笑笑:“我當然知道,我說的單挑呢,不是要二人在拳腳上下功夫,現在是文明社會,我們要講公平競爭,要講對等競爭,我的意思是兩人公平決鬥,每人一把槍,距離30米,互相指着對方,我來做裁判,口令一出,兩人同時射擊,生死看個人的造化。這樣算是公平吧?這樣做,二人之間的恩怨也算是瞭解了,公平公正公開,陽光工程。”
伍德話音剛落,我聽見身後傳來秋桐的一聲驚呼。
“不行,不要這樣……伍老闆,不可以這樣……這樣要出人命的。”秋桐的聲音。
我回過頭,看到秋桐的臉色劇變,顯得很驚慌。
伍德微笑了下,看着秋桐沒有說話。
李順不悅地拉了秋桐一把:“男人的事情,你婦道人家少在這裡插言!”
說着,李順捏了一把秋桐的胳膊。
我這時衝秋桐使勁使了一個眼色,秋桐看到我的眼色,又聽到李順的話,被理順捏了一把胳膊,似乎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不言語了。
接着,李順對伍德說:“一切聽將軍的,將軍的話誰敢不聽,不聽就是和將軍作對,就是和我李順作對!將軍就是我的領導,服從領導就是講政治,就是最大的政治,今天,我誓死也要捍衛將軍的威嚴和尊嚴!”
李順把這事和講政治扯到一起了,整個牛頭不對馬嘴,我心裡哭笑不得。
李順這話一說,白老三不好說什麼了,也只有點點頭。
我這時突然明白了伍德的意圖,他今天是要藉機敲打下白老三,同時整治一下張小天。
我和張小天用槍決鬥,看似公平,實則對我有利,張小天恐怕還不會使槍,更談不上槍法了,30米之內,我絕對能讓張小天一槍斃命,雖然我並不打算讓他送命,雖然張小天未必真的敢和我決鬥。
而伍德的想法一定是假如張小天和我真的決鬥,送命或者受傷的必定是張小天,絕不會是我。
假如我打死打傷了張小天,那我就是個案犯,我必然要受到法律的追究,而這時伍德就可以出來幫助我,拉我一把,順勢就把我拉入了他的江湖,我就真的如他所說屬於江湖了。
還有,不管我和張小天決鬥誰勝誰敗,這事看似和李順和白老三無關,看似他公平地化解了李順和白老三之間的怨仇,實則是更加加劇了二人之間的仇隙,而伍德則是沒有任何
損失,既做了好人,還收了漁翁之利。
伍德的心計確實狠辣多端,我心裡暗暗佩服。
我看看張小天,他此刻正兩股戰戰,小白臉更白了。
伍德這時繼續說:“假如二位同意這個辦法,那麼每人一把槍,各自後退,間距30米,等我口令,加入哪一位不幹了,膽怯了,那也好辦,膽怯的那位當着所有大家的面,向另一位跪下磕三個響頭,鄭重賠禮道歉,並承擔對方的醫藥費。”
李順和白老三又都點頭同意。
我也點點頭,張小天的臉色已經慘無人色。
伍德笑笑,把手裡的槍遞給我:“呶,易克,這是你的槍,還給你,你就用你的槍好了。”
白老三看張小天的一副熊樣子,臉上很不悅:“張總,你怕什麼,我不是以前教過你打槍嗎?你打的不是很不錯嗎?這又不是比武功,你怕什麼,不就是扣動扳機瞄準嗎,你今天不要在這裡給我丟臉。”
說着,白老三從身上掏出一把手槍,塞到張小天手裡:“拿着,拿好,給我站穩了,給我爭口氣,照腦門瞄準。”
靠,我剛纔估計錯了,張小天也學會打槍了,這可不能小瞧,不能忽視了。
我知道,白老三是恨不得張小天能一槍開了我腦門的瓢的。
張小天在白老三的嚴厲目光下,哆哆嗦嗦拿着手裡的槍。
看着陣勢,今天這場決鬥真的要開始了,我的心裡也有點緊張,我靠,今天還真要開殺戒啊。
“都給我散開,讓出一條道,小心子彈不長眼打到自己身上!”伍德發話。
大家呼地散開,讓出了一條空路,我拿着槍大步往後走了15步,然後站住,轉過身來。
這時,我看到秋桐的神色異常緊張,忍不住又要叫起來,幸虧老秦這時附在秋桐耳邊耳語了幾句,秋桐才安穩下,我接着衝秋桐笑了下,示意她淡定。
張小天這時也走到了指定位置,哆哆嗦嗦舉起了手裡的槍,對着我的方向。
我毫不猶豫舉起了手槍,兩手握緊,準星穩穩對準了張小天的肩膀肩胛骨下方的位置。
我不想真的打死張小天,能把他肩膀打穿,也就罷了。
此時,我沒有去想張小天要是槍法很準,一槍把我腦門開了花怎麼辦。
雖然隔着30米,我這時依然看到張小天的渾身在哆嗦,額頭不停冒冷汗,顯得異常緊張。
我這時說不緊張那是假的,我他媽的似乎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
伍德還沒開始發號施令,我這時斜眼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秋桐,她咬緊嘴脣,緊張地看着我,似乎剛纔老秦的話還沒有讓她心裡安穩下來,我不知道老秦剛纔和她說了什麼話。
想到這裡,我又看了下老秦,老秦此時竟然顯得很輕鬆,甚至還衝我微笑了下。
這時,伍德退後幾步,然後說:“我數三聲,數到三才可以開槍——都聽明白了沒有?”
我點點頭,張小天也點點頭。
“今日大傢伙都在這裡作見證,易克和張小天公平決鬥,生死由命。”伍德又說:“事後,任何一方都不得追悔報復尋仇。”
我又點點頭,張小天沒有表情,兩手握槍,面部表情異常緊張,正緊張地透過準星看着我。
然後,伍德開始發號,緩緩喊道:“預備——1——2——”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