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說:“我和總司令反覆分析過此事,認爲大致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伍德給了他們很多錢,以此爲條件要求他們出兵圍剿我們。泰北山區的這些泰國二流公民生活是很貧窮的,一直就很貧窮,泰國政府給他們撥款很少,他們獲得援助的主要來源是臺灣的一些民間組織還有海外華人社團,也有美國的一些機構。
“現在美國的援助少了,主要是因爲美國人想借助援助來控制這支武裝力量爲他們做事,他們不願意幹,於是美國人就不給錢了。而伍德打着援助的名義要求他們剿匪爲民衆造福,這名義則堂而皇之地多。如果伍德給的錢足夠多,很難說會不會讓他們動心。
“第二種可能,可能是伍德通過某些方式或者渠道給對方釋放了某些足以以假亂真的情報和信息,讓對方以爲我們有趁春節進攻他們的可能。所以他們陳兵河邊,既是有可能準備進攻我們,也可能是防備我們進攻他們。當然,他們一旦做出錯誤的判斷,也可能先發動攻擊,先入爲主。”
我皺起眉頭。
老秦繼續說:“我和總司令也分析了伍德的真實意圖,似乎也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伍德確實要藉助泰北民衆自衛隊來進攻我們,用金錢開道,有錢能使鬼推磨,何況是正需要經濟援助的他們呢?
“如果是這種可能,那麼就會有三個結果,一個是對方接受伍德的大筆經濟援助,同時相信我們要首先向他們發起進攻的情報,接受伍德提出的條件,打着爲民除害的正義之師的名義主動向我們發起攻擊,這是最壞的結果。
“第二個結果就是對方同樣接受伍德的經濟援助,也相信得到的我們要進攻他們的情報,但卻只是嚴陣以待防守,不主動進攻,等待我們先發起攻擊,一旦我們發起攻擊,對方則立即宣佈進行自衛反擊戰,全力進攻我們。這樣的結果對我們是有利的,伍德也只能是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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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個結果,就是對方不接受伍德提出的條件,自然也就不接受伍德的經濟援助,但同時對那些我們要進攻他們的情報卻還有懷疑,於是爲防不測陳兵邊境。這樣的結果對我們是最有利的,大戰自然是不會爆發的。”
我點了點頭:“嗯,這三種結果,你認爲哪種可能性出現的機率大?”
“現在不好確定,要根據不斷得到的新情報來分析,所以我們要做好一切準備,做好出現最壞情況的可能。”老秦說。
我說:“這是你說的第一種可能,那第二種可能呢?”
老秦說:“第二種可能,就是伍德目前所做的我們做知道的一切,都是一個幌子,都是他在搞的以假亂真迷惑我們的假象,從菲律賓馬尼拉到曼谷到泰北山區,他一直在製造假象,甚至他突然消失,也是故意製造的,他其實知道我們是能再次找到他的,他根本就沒有讓我們找不到的打算,他根本就沒打算讓我們真的找不到他。
“他之所以這樣做,就是製造他其後作爲的可信度,讓我們相信他真的要利用泰北自衛隊來進攻我們。他出現在泰北自衛隊,引發泰北自衛隊的緊張兵力調動,就是要以此吸引我們的注意力,讓我們在兵力部署上偏離真正的方向,讓我們的判斷髮生失誤,而他真正的意圖,可能會是在其他方向,泰北自衛隊只是他釋放的一顆煙幕彈……當然,這些只是可能,只是分析,也有可能他是假戲真做。”
我沉思着,琢磨着老秦的話。
“還有,就是阿來這邊……阿來現在出現在緬北克欽族聚居區,據我們的情報人員彙報,他不是一個人在活動,身邊有不明身份的神秘之人,我們目前正在打探這個人的身份。”老秦說。
“阿來在克欽族聚居區幹嘛呢?克欽人是幹嘛的?”我說。
老秦說:“克欽人生活在緬北山區,俗稱下緬甸,與中國境內的景頗族爲同一族系。在緬甸,佔全國人口百分之七十爲緬族人,他們生活在自然條件優越的緬甸平原,也成爲中緬甸和下緬甸,穀物豐富,魚蝦成羣,是這片富饒國土的統治者。而人數較少的克欽人被排斥在以緬族爲核心的政府內閣之外,所以民族矛盾常常激化。
“克欽兵是土司武裝,俗稱山頭兵,按照部落傳統,所有克欽男子都是戰士,都有爲土司打仗的義務,相當於服義務役。這些山頭兵,隊伍大小不等,視土司領地大小而定,常常幾百人幾千人,武器也形形色色,長矛、大刀、弓箭、擲槍、火藥銃都有。
“這些年,隨着軍火走私在金三角的泛濫和發展,山頭兵的武器也隨之發生變化,那些原始的冷兵器開始讓位於AK47,美式卡賓槍、衝鋒槍和機關槍。武器的質變反映時代和社會進步,儘管這種緩慢進步是以死亡和戰爭爲代價的。
“克欽人有了武器資本,就向緬甸軍政府政府要求自治,政府不答應,於是就派兵圍剿,土司就聯合起來與政府軍作戰。山頭兵人數不佔優勢,武器雜亂,但是他們個個都是天生的好獵手,目光敏銳,身體結實,擅長爬山、攀援和在密林中穿行。
“克欽兵赤果果上身,不穿鞋,赤足在刺叢中行走如履平地,他們像猴子一樣在大樹上靈活地盪鞦韆,神出鬼沒地開槍射擊,或者像豹子一樣兇猛地襲擊政府軍。政府軍進剿失敗,只好對克欽上層妥協,同意克欽自治,條件是一旦有戰事,山頭兵必須服從政府徵調,協助政府軍作戰。”
我的心裡一動:“阿來是不是去聯絡克欽人的?是不是想聯合他們進攻我們?和阿來在一起的那個神秘人,是不是政府軍方面的?”
老秦說:“這種可能不能排除,我正在安排人打探那個神秘人的身份,如果一旦證實是政府軍方面的,那很有可能是他們要聯合克欽人搞什麼動作……
“我們的轄區西北部和克欽人的轄區隔着薩爾溫江,以前常有克欽人泅渡過江跑到我們這邊來偷成熟的莊稼,還發生過強jian山民女人的事情,守衛部隊發現偷莊稼的一般是驅趕,但對強jian女人的克欽人就不客氣了,一旦發現就當即擊斃,這樣也打死過他們幾個人。雖然他們一直沒有發動報復行爲,但他們上層對我們想必心裡是有意見的,這次說不定也會藉機來複仇…
…
“不過我和總司令分析,阿來這邊的舉動,也有可能是在演戲,伍德導演的戲,伍德知道我們是能找到阿來的下落的,故意以此來迷惑我們,故意讓阿來失蹤,然後又在緬北出現,讓我們發生錯誤的判斷,吸引我們的兵力在西北方向重點部署,加上南邊的泰北民衆自衛隊,這就足以吸引我們的大部分兵力。
“而這一切,似乎是要掩飾他的真正意圖……當然也不能排除克欽人有參戰的可能,畢竟他們和政府軍有協議,和我們也有過節。”
“你剛纔說真正的意圖?什麼意圖?”我看着老秦。
“正西方向,強大的緬甸政府軍。”老秦平靜地說。
我的心猛地一跳,看着老秦。
老秦繼續說:“我們現在的地盤越來越大,在金三角已經成爲最大最強的勢力,緬甸軍政府是一直想把我們吃掉的,不消滅我們,他們是寢食不安的……
“據偵查人員報告,最近發現緬甸政府軍有調動的跡象,雖然似乎看起來像是正常的換防,但最不能掉以輕心的就是政府軍,他們的力量是足夠強大的……
“所以,對於西北和正南方向,我們是嚴密部署,做最壞的打算,採取守勢,不到萬不得已不發起進攻,幸好這兩個方向都有江有河,等於是天然屏障,有利於防守……
“我們在正西方向部署了防守部隊,但人數不是很多。現在是把主力作戰部隊放在了中心區域,下一步根據情況隨時快速可以往這三個方向調動,同時,還保留了一直強大的預備隊……
“目前最需要做的就是判明各個方向武裝力量的真實意圖,也就是要先做好情報工作,既不能掉進伍德的圈套,還要防止被敵人消滅。”
我說:“情況已經如此緊急,你和李老闆卻都在這裡。”
老秦笑了下:“我們即使在這裡,也能隨時掌握最新的情報的,也能快速調動作戰部隊的,還有,這裡距離邊境線很近,距離我們的轄區也很近……我們隨時都可以過境回到大本營……
“對了,忘了告訴你,之前過境到我們大本營還需要穿過其他幫派的勢力範圍,現在不用了,他們已經被我們吃掉了,現在只要一過邊境,一進入金三角,就是我們的勢力範圍。”
想不到李順現在的勢力發展地如此快如此強大。
這時,外面的天色完全黑了。附近的那座別墅裡亮起了燈。
我知道,李順此時正在陪老李和老李夫人吃晚飯。
想到此時秋桐和小雪也正和我父母在廈門鼓浪嶼吃晚飯,心裡不有一陣暖暖的感覺。
老秦這時說:“我們準備吃晚飯吧,飯後繼續談,我出去安排下。”
我點點頭,老秦出去了。
我不由摸出手機給秋桐發了個短信:“吃晚飯了嗎?”
第1778章命運的力量
很快秋桐回覆:“正在吃啊,呵呵……”
“吃的什麼呢?”我說。
“廈門當地的特色唄……味道很好的……很合大家口味,小雪吃的特別香呢。”秋桐說。
“呵呵,我爸媽情緒怎麼樣?”我說。
“看起來很好,心情都不錯。”秋桐回覆。
“那就好……飯後你們幹嘛去?”
“吃完飯我們一起到海邊去散步。”
“很好。”
“你吃飯了嗎?”
“馬上準備吃!”
“哦……”
秋桐沒有問我在哪裡,也沒有問我和誰在一起。似乎,她大概能猜到所以不問;似乎,她有些害怕知道我在哪裡和誰在一起;似乎,和我的交談中,她一直小心翼翼避免觸碰到什麼。
想到正在鼓浪嶼和我父母還有小雪在一起的秋桐,想到正在澳洲和海峰雲朵還有父母在一起的海珠,想到在美國和老黎在一起的夏雨,又想到正獨自在星海的冬兒,心裡不有感覺到幾分抑鬱和煩亂。
葉子的離開,不是風的追求,也不是樹的挽留,而是命運的安排,是自然的選擇。該來的會來,該走的會走,有時候離開並不意味着結束,而是另一種開始!
想到這句話,又不由想起正在我百米之遙和父母一起吃飯的李順……
似乎,不管什麼樣的結局,都是人生註定的安排。命運的力量是無法拒絕和抗拒的。
人生啊……
生活有兩大誤區:一是生活給人看,二是看別人生活。似乎因爲自己無法證明自己的幸福,所以才需要用別人的眼光來證明,其實這是一種虛榮和自卑心理在作怪。不要活得太被動,因爲這樣會讓你很辛苦。只要自己覺得幸福就行,用不着向別人證明什麼。不要光顧着看別人,走錯了自己腳下的路。
此時的我,不知道自己是在生活給別人看還是在看別人生活。
我默默地吸菸,心情有些鬱郁和失落。
很快老秦回來了,招呼我下樓去吃飯。
吃過飯,我們上樓,老秦繼續給我介紹情況,邊和我討論分析着。
快9點的時候,有人上來報告,說總司令駕到。
報告人的話音剛落,李順風風火火地上樓來了。
“二弟到了,一路辛苦,辛苦多多!”見到我,李順顯得很高興,邊說邊坐到我身邊,抽出一支菸遞給我,又遞給老秦一支,然後自己也點着一支,深深吸了兩口,臉上的表情顯得挺輕鬆。
似乎,他的輕鬆表情是因爲剛和父母一起吃完飯,也似乎是因爲見到我。
“你父母他們……休息了?”我說。
“是,吃過飯陪他們散了會步,回去又看了會電視,聊了會天,然後他們就準備安歇了:“李順點點頭:“唉……多少年沒有過陪老爺子老太太散步聊天的場景了……感覺還挺溫馨啊……”
老秦和我都笑了下,李順看我們笑,也跟着笑起來。
“老爺子他們對這裡的氣候和飲食還適應吧?”老秦說。
李順說:“適應,很適應……他們很喜歡這裡的環境的……當然,他們喜歡這裡的環境是因爲有我在,有我和他們一起……要是讓他們老兩口孤
孤單單呆在星海過年,那滋味是不好受的。
“媽的,老爺子老太太現在落魄了,不比以前了,以前逢年過節家裡像趕集一樣熱鬧,這撥還沒走那撥又來了,都是送禮的拜年的,可是,現在……
“哎,世態炎涼啊,都是勢利眼啊,都是他媽的現實的人啊,所以,我想,即使沒有其他的因素,光憑這一點,我也不能讓他們在家裡過年。”
老秦點點頭:“說的也是,有道理!這官場混的人,都是實用主義者,別說老爺子老太太是出了事的人,就是不出事,退下來,這反差都是很明顯的。”
李順點點頭:“這麼說,還是我們混江湖的人爽,義字當頭,什麼時候都有一幫鐵哥們。”
我說了一句:“也不都是鐵哥們吧。”
李順的臉色微微一變,接着就顯得有些鬱郁,說:“或許吧……江湖也一樣有分道揚鑣,江湖也一樣有翻臉不認人,江湖也一樣有恩怨情仇。”
老秦看看我,又看看李順,沒有說話。
沉默了一下,李順看着老秦:“這幾天的最新情況都給副總司令介紹了?”
老秦點點頭:“是的,大致介紹了下,你來的時候,我們正在討論分析。”
李順又顯得來了精神,說:“我們革命軍三巨頭都到齊了啊,哈哈,三駕馬車齊聚騰衝,有我們三個在,有我們三個齊心協力,革命事業必定成功,任何困難也擊垮不了我們,任何對手也休想將我們擊敗,我們必將是無敵的。”
李順顯得很樂觀。
老秦看着李順自信的神態,苦笑了下。
李順繼續說:“當然,前途是光明的,但道路必定是曲折的,挫折和困難必定是會有的……我們既要帶着樂觀主義精神去看待明天,又要帶着足夠的冷靜和客觀態度來對待今天……
“目前的情況,目前的態勢,我看似乎是真假難辨,環環相扣,假戲隨時可以真做,真的則隨時又可能變成假戲,既然如此撲朔迷離,那麼,我們不管他是真戲還是假戲,統統他媽的都當真的來對待,確保萬無一失。”
老秦皺皺眉頭說:“這樣說說可以,但真做起來,會導致我們的兵力分散,會導致我們找不到防禦或者進攻的重點,所以,我想,我們還是要儘量搞清楚最真實的情況,得到最真實的情報,做出最合理最準確的判斷……我已經派出了幾路偵查人員,估計很快就會傳回最新的情報了。”
“能這樣當然好,但切記要防止對方故意釋放假情報來迷惑誤導我們,要對傳回來的情報做出慎密的分析,反覆權衡判斷,千萬不要被假情報所蠱惑,那會害死大家的。”李順說。
老秦眉頭緊縮,點點頭:“對於目前的態勢,我們是要最大可能想到所有的可能性和結果的,多換幾個角度來分析……既不能中了對方的圈套,也不能被對方暗算。”
“鬥智鬥勇吧,對方也不是神,也是人,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何況對方也不是諸葛亮,我們也不是臭皮匠。”李順大手一揮:“這次不比上次,上次二弟沒來,我們被對方指揮地暈頭轉向,結果還是虛驚一場。這次我們三個聚齊了,什麼事隨時都可以商議決策,還可以分頭指揮,我看我們現在未必就會那麼被動,即使被動,我們也會很快轉爲主動……我們必須要把握主動,我們一定會掌握主動。”
李順似乎信心底氣很足。
但我心裡卻沒有多少底氣,老秦似乎也有些把握不準。
我甚至感覺李順有些盲目樂觀。
“我們現在成立了一個流動指揮部,我和老秦走到哪裡指揮部就跟到哪裡,和大本營那邊隨時都能保持着聯繫,那邊有什麼情況,我這邊馬上就可以知道,立刻就可以做出反應。”李順頓了頓,看着我:“對了,還有件重要的事情,恐怕你還不知道。”
“什麼事?”我看着李順。
李順說:“我們的大本營指揮部搬遷了,這事老秦還沒告訴你吧?
我一怔,說:“哦,沒有。”
老秦說:“是的,我來沒來得及和副總司令說……爲了更好地發揮總部的調度和指揮作用,總指揮部搬遷了,往北遷移了大約30公里,還是緊靠湄公河,距離老撾只有一河之隔,和我國的邊界線的距離也比以前大大縮短了,而且地理位置很好,環境也很具有隱蔽性,建在茂密的原始森林裡,便於防備敵人偵查,也便於防空,從空中緬甸政府軍的飛機是看不到的。”
原來是這樣,我說:“那原來的大本營呢?”
“作爲兵營和後勤訓練基地用,搬遷的只是指揮部,跟隨指揮部的只是特戰分隊和一個直屬營以及相應的作戰部門,後勤倉庫和其他隨軍人員還是在大本營那邊。”老秦說。
“嘿嘿,在我們的新指揮部,還可以接受到大陸的移動手機信號呢。”李順嘿嘿笑起來。
“哦……是嗎?”我說。
“是的。”老秦接過話:“不過信號很弱,時有時無,通話經常會斷斷續續,但接收手機短信還是可以的。”
我的心裡一動,如此,我即使到了那邊的指揮部,也還是可以接收到秋桐的手機短信的。
而只要能和秋桐發手機短信,秋桐就未必以爲我出境了,或許以爲我還是在國內沒出國。不出境,她自然就不會那麼擔心我的安危了。
能讓秋桐不那麼爲我擔心,我的心裡突然有些安慰。
當然,我知道我的安慰帶有自欺欺人的性質,甚至帶有欺騙秋桐的性質。
雖然我發誓永遠也不要再對秋桐撒謊,永遠都不要欺騙秋桐,可是,在現實裡,我卻很難真正做到這一點。這讓我心裡感到不安和慚愧。
想着這些,看着眼前的李順,我的心裡突然又涌起另一種不安。
我想,如果李順要是知道我和秋桐之間發生的事情,我也不用回星海了,我會立刻喪命在金三角,喪命在那永遠也走不出的原始熱帶雨林。
不單是我,甚至秋桐的安危都是個問題,李順不會放過我,同樣也不會放過秋桐,即使秋桐是小雪的媽媽。
想到這裡,我突然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