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站在出口外發呆,一個推行李車的穿機場工作服的小夥子衝我走來,禮貌地說:“先生,需要我幫你運送下行李嗎?”
我看了看他,搖搖頭:“謝謝,不需要。”
“您確定真的不需要嗎?”他又問了一句。
我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不耐煩地說:“確定,真的不需要。”
“您這是要出機場嗎?”他又說。
“你說呢?”我看着他,開始認真全面打量着他,心裡開始有了幾分戒備。
他衝我嘿嘿一笑:“如果您要出機場,往前直走,如果您要是打算轉機,從這裡往左走,前行50米有電梯,直接可以到候機廳。”
我的心一動,看着他:“你覺得我是要出機場呢還是要轉機?”
他說:“我感覺您應該是要轉機,而且,您要轉機的航班估計一個小時左右就要起飛。”
“你確定?”我說。
他微微一笑:“確定。”
我說:“既然如此,那好吧,那我就去候機廳。”
“需要我幫您運行李嗎?”他說。
我背起旅行包,說:“不用,你可以去忙你的了。”
他又笑了下:“那好,祝您旅途愉快。”
說完,他推着行李車慢悠悠地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沒想到李順把自己的人安插到這裡來了。
我直接奔了候機廳,辦理自助值機,很快取出了登機牌。
果然,起飛時間是一小時後,昆明飛保山機場的。
到了保山就距離騰衝很近了。
剛辦理完登機牌,一對情侶隨即也過去辦理登機牌。
我看了他們一眼,他們也似乎不經意看了我一眼。
然後,我直接去了安檢口,安檢完直接去了登機口。
不大會兒,那對情侶也嘻嘻哈哈地來到這個登機口,坐在我旁邊的座位上,聽他們的口音,似乎是東北人,來雲南旅遊的。
看着他們開心的樣子,不由想起了形單影隻的自己,寂寞孤獨感油然而生……
不大一會兒開始登機,登機後,我剛落座,那對情侶也過來了,他們的座位正好就在我旁邊。
我的座位靠窗,他們的是另外兩個座位。
“喲——大哥,真巧,我們的座位竟然挨在一起。”小夥子友好地笑着說。
確實挺巧,我笑了下,沒說話。
小夥子坐到我身邊,女孩坐在靠走道的座位。
飛機起飛不久,他們就開始吃零食,還主動邀請我也吃,我禮貌的謝絕了。
“大哥你是雲南本地人?”小夥問我。
我點點頭:“不錯,是的,騰衝人。”
“哦,我們這次就是要到騰衝去旅遊的呢。”女孩高興地說。
“你們是東北的?”我說。
“嗯哪,哈爾濱的……利用春節假期來雲南旅遊,自由行。”小夥子點點頭。
“大哥,騰衝那邊有什麼好玩的,給我們推薦介紹下!”女的看着我。
這自然是難不住我的,怎麼說我也在騰衝生活了那麼多年,於是我一陣神侃,把騰衝的旅遊景點給他們都介紹了一遍。
他們聽得似乎很認真。
“大哥去過東北嗎?”男的突然問了一句。
我搖搖頭:“沒去過。”
“其實冬天來哈爾濱不錯的,冰城啊,冰雕節……老好看了!”男的繼續說。
“哦……是嗎,那有空一定去看看。”我說。
“大哥你是做什麼工作的啊?”女的又問我。
我說:“跑銷售的。”
“哦……”女的點點頭。
然後,他們繼續吃零食,我則看着機窗外的天空。
很快飛機要降落在保山機場,小夥子對我說:“大哥,我們第一次來,兩眼一抹黑,能和你一起去騰衝嗎?”
“是啊,我們人生地不熟的,都不知道怎麼從機場去騰衝呢。”女的也說。
我說:“這恐怕不行,第一,我下飛機後要在保山這邊有事做,暫時不回騰衝;第二,你們要從機場去騰衝是很方便的,機場這邊有直達騰衝的大巴車……所以,很抱歉,很遺憾。”
“哦……那既然如此,就算了,還是要謝謝大哥給我們的指點!”男的說。
我微微笑了下,看着這對男女的表情和眼神,心裡突然有一種感覺,似乎,他們不像是來旅遊的。
但這只是感覺,只是一瞬的感覺。
我不想做一個疑神疑鬼的人,但現在的我,現實中的我,似乎正在變得越來越多疑。
生活會改變一個人,現實同樣也會改變一個人。
飛機降落後,我直接到了出口。
還是沒有人和我接頭。
正在困惑,手機突然來了個陌生號碼發的短信:“直接坐機場大巴進保山城裡。”
我於是直接去大巴候車處,買了票上車,剛落座,那對男女也上了車,坐在我前排。
我說:“你們不是要直接大騰衝去嗎?怎麼上這車了?”
“時間有點晚了,我們打算明天一早去騰衝,今晚就在保山住!”女的說。
“大哥你打算在哪裡下車啊?”車子開動後,男的回頭說。
“到終點:“我不動聲色地說:“你們呢?”
這趟大巴中間有四個停車點。
“呵呵,我們也是到終點下,剛纔用手機訂了個酒店,就在終點附近。”男的說
我笑了下,沒有再說話。
這時,我的手機又來了短信,還是剛纔那個陌生號碼發的。”注意你前排的那對男女,想辦法甩掉他們。”
我一愣,日,似乎給我發短信的人就在我身邊,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我往四下看了看,沒看到車裡乘客有誰看起來可疑的。
“不要四處亂看。”手機又來了短信。
“你……也在大巴車上?”我回復他。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卻回覆:“你從星海一上飛機,就被人跟蹤了,到昆明後,換了跟蹤的人,你前排的那對男女就是剛換的。”
我心裡一驚,看來我剛纔不是疑神疑鬼,這一對男女到底是有來頭的。
“打算如何處置他們。”我回復。
“上面有指示,這個時候不能打草驚蛇,不宜搞大的動作,甩掉即可!”對方回覆。
我收起手機,看着前排這二位男女,琢磨着甩掉他們的辦法。
“你們訂的哪家酒店啊?”我問他們。
我這一問,女的一時有些愣神,看着男的。
男的則很平靜,說:“就是在終點下了車之後往南走100米左右,那家酒店規模還不小,叫……叫什麼來着,你看我這記性。”男的說。
“哦,你說的那個位置的酒店啊,那酒店叫四季春大酒店!”我胡亂編了一個名字。
男的立刻點頭:“對啊,對,大哥你記性可真好,對保山城裡也很熟悉啊……對,就是四季春大酒店!”
我笑了下:“我之前在那住過幾次。”
“哦……那大哥你今晚也是要在那裡住嗎?”男的說。
我點點頭:“可以的。”
“太好了,那我們晚上可以一起吃飯,我請大哥吃飯!”男的說。
“到這裡來怎麼好意思讓你們請客呢,該我請客纔是……”我笑着說。
“呵呵……大哥真是好客熱情之人啊,認識大哥真是很榮幸!”女的說着,邊衝男的擠了擠眼神,男的也回了一個。
他們的動作都很細微,但逃不過我的眼睛,我甚至能感覺到他們的心裡其實還挺得意。
這時,第一個停車點到了,大巴靠路邊停下來,車門打開,有乘客陸續下車。
看該下車的下地差不多了,我這時突然站起來,拿起旅行包就往外走,邊走邊說:“剛想起一個緊急的事要辦,我要在這裡提前下車了。”
“啊,大哥,你……”男女都有些發愣。
我回頭衝他們一笑:“你們先到那酒店去休息下吧,我辦完事接着就過去,晚上大家一起吃飯!記住了啊,晚上我請客,請你們吃雲南特色小吃。”
說完,我直接下了車,剛出來車門就關死了,接着大巴就繼續往前開了。
那對男女坐在車裡似乎有些發矇,他們還沒回過神來車子就開走了。
我冷笑一聲,然後摸出一支菸,剛要點着,一輛掛當地牌照的黑色轎車無聲無息地停在我身邊。
我毫不遲疑拉開後車門鑽了進去,車子隨即發動。
車裡除了一個戴墨鏡的駕駛員,就只有我。
駕駛員是個精瘦的乾巴中年人,面無表情,只顧開自己的車。
他不和我說話,我也不說話。
我們都沉默着。
中年人並沒有立刻將車開出城,而是在保山的街道上到處轉悠,我知道他是在看有沒有跟蹤的車輛。
在市區轉悠了大半天,終於將車子開了出去,開到直奔騰衝的國道上。
我回頭看了看,沒有可疑車輛跟蹤,然後輕輕出了一口氣。
“夥計,你哪一部分的?”我問開車的中年漢子。
他不理我,繼續開車。
我以爲他沒有聽到,又重複了一遍。
“我哪一部分都不是!”他終於說話了,聲音聽起來又冷又硬,還有些沉悶,聽起來好像是從地底下發出來的。
一聽他這話,我的心裡咯噔一下,大喝一聲:“停車——”
他將車靠路邊停下,然後回過頭,因爲他戴着墨鏡,我看不到他的眼神,只感覺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似乎他的面部肌肉都僵化了。
看着我,他卻不說話。
“你到底是幹什麼的?”我心裡開始帶着戒備的心理了,緊盯住他。
他冷冷地說:“我幹什麼的,不需要告訴你。”
聽他的口氣,似乎顯得很不耐煩。
我說:“不需要告訴我……那你拉我幹嘛?”
他顯得愈加不耐煩:“這車你到底坐不坐?不坐就下去!”
我一愣,這人怎麼這樣一副口氣和我講話,全然沒有對副總司令的任何尊重。
我感到意外和奇怪。
我看着他說:“把墨鏡摘下來?”
我的口氣緩慢但很有力,帶着不容置疑的嚴厲和威力。
第1774章遊戲規則
他一怔,接着摘下墨鏡,眼睛卻不看我了,眼神裡似乎有些發火。
我說:“第一,這車我坐不坐不取決於你,這一點你要清楚;第二,我問你的話,你必須如實回答,不許耍任何花招;第三,只要我在這車上,你就得一切聽我的。這三點你必須要搞明白,如果不想吃苦頭,那就放聰明點!如果不服或者不信,你可以試試。”
他直勾勾地盯着我,我對視着他。
片刻,他的目光垂下去。
“你是幹什麼的?”我開始問話。
“專門在邊境附近接人拉人送人的。”他開始回答。
我不由意外,說:“你……不是我們的人?”
“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人,我也不想知道你們是什麼人,你也一定不要告訴我你們是什麼人。”他說:“我就是在邊境線上吃這碗飯的,我的原則是拿錢做事,給錢就給人家辦事,不問對方任何來歷,不問客戶任何身份,只負責按照出錢方的要求去做事,完成對方的任務就完事。”
“這麼說,你今天來接我,是有人給你錢安排你這麼做的。”我說。
“正是!”他回答:“今天有人找到我,給我一筆錢,讓我開車一直跟着那輛大巴,從機場就開始跟上了,並且把你的樣子和衣着向我描述了,說只要看到你下大巴車,就把車開到你身邊,什麼話也不要說,等你上車直接開車走就是……現在市區轉悠幾圈,確信沒有任何被跟蹤的跡象之後,再開車往騰衝方向去。”
“如果發現被人跟蹤呢?”我說。
“那就把你送到市中心的東方紅廣場電影院門口放下,然後我開車離開,至於放下你之後的事,我也不知道。”他回答。
“你確信沒有被人跟蹤?”我說。
“我幹這一行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回答。
“你經常都接送些什麼人?”我說。
“男人女人,大人小孩,都有。”他說。
顯然,他不會告訴我更多更具體的東西,他倒是很恪守職業道德。
我看着他。
他說:“我知道你其實想知道的是什麼,但很遺憾,我無法回答你……第一我從來不問客戶的情況,幾乎不和客戶交談,對客戶的任何事情都不會關心,也不會感興趣;第二,我拉的所有客戶,他們也從來不會告訴我他們從哪裡來到哪裡去要做什麼是什麼身份;第三,我就是專門長期吃這碗飯的,必須要遵守最起碼的遊戲規則,不然,就沒法在這裡立足這麼多年。”
聽他如此說,我似乎明白了一些,原來這傢伙是專門幹這行的,邊境線上是有這麼一批人,專門接受邊境內外人的委託幫助做事,只要給錢,什麼事都可以去做,看來這傢伙是專門負責接人送人的,有些從事特殊買賣的人,會委託他代爲送一些特殊的人或者貨物。
幹這一行最要緊的是嘴巴要嚴實。不該問的不問,不該看的不看不該聽的不聽。
沒想到大本營會讓這樣一個人來接我。
我對他說:“走吧,開車。”
他戴上墨鏡,開車繼續往騰衝方向走。
“到了騰衝,把我送到何處?”我說。
“悅來客棧。”他說:“我接的活就是隻要負責把你安全送到悅來客棧就行,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似乎,他不想惹怒我,但也不想和我多說話。
悅來客棧是大本營設在騰衝的一個工作站和聯絡點。
我不
再和他說話了,摸出手機給剛纔那個號碼發短信:“我上了一輛黑色轎車,把那對男女甩掉了,我現在正在去騰衝的路上!”
很快那邊回覆:“恭喜副總司令成功甩掉尾巴,那對男女到達大巴終點後,在附近走了一會兒,突然就變了臉色,接着就顯得很慌張的樣子打了一輛出租,直奔了機場。”
我知道一定是他們到達終點之後發覺那裡根本就沒有什麼四季春大酒店,這才知道上了我的當,同時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在這個地方暴露身份,他們顯然會感到極度不安的,於是也不去騰衝旅遊了,急忙又回到了機場,飛走了。
到達這裡我才知道自己一直被人跟蹤,之前竟然毫無察覺,不由感到後怕,又感到慚愧。
“爲什麼來接我的人不是我們的人?”我繼續問。
那邊回覆:“這是上面的安排,也是經常採用的接人方式,接你的人很可靠,專業幹這樣的,職業道德模範,做事很牢靠,很穩妥。”
“爲什麼要採取這種方式?”我說。
“第一減少人力浪費,不必要在這裡專門配置人員;第二控制環節聯繫通道,讓鏈子在中間斷掉;第三,爲了兄弟們的安全,不但要考慮被接的人的安全,兄弟們的安全同樣也要考慮。”對方回覆。
我看了不由點了點頭,估計這一切都是老秦安排的,老秦是個考慮事情十分周到和慎密的人,方方面面都會照顧到。
我給那號碼回覆:“爲什麼要他把我送到悅來客棧?爲什麼要他知道悅來客棧?”
“不知道,這是上面吩咐的。”對方回覆。
“悅來客棧是不是還是我們的聯絡站點?”我問。
“是……”對方回答。
“我建議……不需要他把我送到悅來客棧……騰衝本地我很熟悉,進了市區把我隨便找個地方一放就可以。”我回復。
“副總司令請稍後。”對方回覆。
一會兒他回覆:“副總司令考慮問題甚爲周密,接受副總司令的建議。”
一會兒,這中年漢子的手機響了,他邊開車邊摸起手機開始接聽。
“嗯……嗯……”他只是嗯……沒有說其他話。
接完電話,他繼續開車。
我坐在後面不做聲,看着車外周圍曾經十分熟悉的景色。
北國已經是萬里雪飄,這裡卻依舊是溫暖如春,滿眼綠色。
路邊不知名的野花在競相開放,成片的香蕉林和甘蔗林以及芭蕉林鬱鬱蔥蔥,一派南國迷人的風景。
一天之內,我從冰天雪地的星海到了暖意融融帶有些許異域風情的騰衝。
此時,我想,秋桐小雪和我爸媽也應該已經抵達廈門了。
果然,一會兒我的手機來了短信:“順利抵達廈門高崎機場。”
我回復:“嗯……以後有事就短信聯繫,一般不要打電話。”
“嗯!”她回覆:“我們要打車了,直接去渡口。”
他們安全抵達了,我放心了。
此時我知道那支特派小分隊的隊員一定會跟着去廈門鼓浪嶼的。
在我抵達騰衝郊區的時候,收到了秋桐的短信:“順利抵達鼓浪嶼,順利入住家庭旅館,環境和居住條件都很好,勿念!”
我看了心裡一陣熱乎,回覆:“玩得開心點,我父母就拜託你了!”
她回覆:“其實,能有長輩可以照顧孝敬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看了這話,我的鼻子突然有些發酸,一時沒有回覆。
恍惚間想,此時要是我也在鼓浪嶼,那該是一副怎麼樣的其樂融融的情景呢?任何外人看了都不會懷疑我們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的。
但我顯然知道自己在做夢,在帶着不切實際的幻想做白日夢。對我和秋桐來說,這樣的場景永遠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日子永遠只能是個意yin時候的幻想。
想起浮生若夢說過的一句話:男人念念不忘的是感覺,女人念念不忘的是感情。感覺會隨着時間消失,感情則隨着時間越積越多。所以男人的愛像是傾盆大雨,只爲一場酣暢淋漓,而女人的愛更像靜水深流,潤物無聲,滋潤越深,愛得越深……
又想起冬兒說過:沒有結局的感情,總要結束;不能擁有的人,總會忘記。人生沒有永遠的傷痛,再深的痛,傷口總會痊癒。人生沒有彩排,好好珍惜現在,把握生命中的一分一秒。人生沒有如果,過去的不再回來,回來的不再完美。沒有過不去的坎,只有過不去的人。慢慢地,不再流淚;慢慢地,一切都會過去……
此時,品味這些話,心情格外複雜。
此時,想到正在廈門的秋桐,對鼓浪嶼感覺格外親切。
鼓浪嶼啊鼓浪嶼,此時我多想和你一起。
耳畔迴響起一首老歌:鼓浪嶼四周海茫茫,海水鼓起波浪;鼓浪嶼遙對着臺灣島,臺灣是我家鄉;登上日光巖眺望,只見雲海蒼蒼。我渴望,我渴望快快見到你——美麗的基隆港……
這首歌的旋律一直在我腦海中不停回放,揮之不去。
當一首旋律在你腦海裡揮之不去的時候,那種滋味可能會讓你溫馨愉快,但也會讓你糾結痛苦。
此時的我,不知道是屬於哪一種。
這時,那駕駛員突然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不送你到悅來客棧了。”他淡淡地說了一句,接着轉過頭去。
“嗯……”我回過神,從後面看着他。
“前面是政府大樓,你在那裡下可以不?”他說。
“可以。”我說。顯然,他剛纔接到的電話是告訴他送人地方改變了的事。
車子很快到了騰衝政府門口,停在路邊。
我準備下車,下車前看着他:“夥計,你看我像是幹嘛的?”
“不知道!沒想過,我對你是幹嘛的沒有任何興趣,現在我的任務玩成了,交易結束了,你該離開了!”他冷冷地說。
“需要我說聲謝謝嗎?”我說。
“不需要!”他說。
“那你會不會感謝我呢?”我說。
他回頭看着我,翻了下眼皮:“我爲什麼要感謝你?我和你以及你們之間,只是交易,除了交易,沒有任何別的關係。”
“既然是交易,那就是客戶了,那我就是你的客戶了,你對客戶不該當上帝嗎?”我說。
“不——”他說:“第一,我做的都是交易,第二,我從來沒有把我接送的人當成是客戶!”
“那你當成是什麼?”我說。
“貨物,只是貨物,對我來說,接送一個人和運送一包貨物沒有什麼區別,只是價格不同而已。”他說。
我哭笑不得。
“你現在想卸貨了是嗎?”我說。
“是的!”他接着轉過頭。
“那好,再見。”我下了車,他隨即就開車走了。
我看着他的車屁股,突然看到這車正在邊離去邊自動換車牌照。
我靠,很牛逼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