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別無選擇,背水一戰!”秦璐的口氣又很乾脆。
我點燃一支菸,默默地吸着。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卑鄙很自私很無恥很殘忍很冷酷?”秦璐說。
我看着秦璐,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心裡一定是這樣想的,一定是這樣認爲的。”秦璐說。
我苦苦一笑。
秦璐沉默片刻,緩緩地說:“其實,我知道,人生幾多無奈,幾多感慨,幾多繁雜,幾多悲哀。喧囂浮世,想要追尋的很多,能屬於我的甚少,所以我不想爲某些事苦苦糾結。我不會選擇放下,不會坦然釋懷;我不會選擇安靜,不會摒棄塵埃。
“我不想在在無數的掙扎後,纔去大徹大悟,我知道,生活中最快樂的狀態,就是在冷酷殘酷嚴酷的生活中沒有丟失自己,我不想丟失自己,我不想委屈自己,我不想怠慢自己,我想要給自己一個最真實的交代,這個交代就是——接受。”
“接受什麼?誰來接受?”我說。
“接受這個事實,接受已經發生的事情,接受大家都不可改變的事實:“秦璐說:“誰來接受?我,關雲飛,謝非,都要接受,當然,還有我們周圍的大家……接受,是不可更改的結局。”
我帶着不可思議的目光看着秦璐,聽着她的這番高論,似乎,她說的十分理直氣壯,似乎,她的理由十分充足充分。但又似乎,她在用牽強的辯護和解釋來掩飾自己內心越來越嚴重的焦慮和不安,這種焦慮和不安一直纏繞在她的內心,她無人可以傾訴,無人可以敘說,只能深埋在自己心裡,一直沒有機會得到釋放。
秦璐的精神壓力其實是很大的,我感覺她似乎正在接近崩潰的邊緣。
似乎,不單是秦璐,恐怕關雲飛的精神也快被秦璐給折騰崩潰了。
似乎,謝非的精神狀態也未必就很平靜。
秦璐繼續說:“其實,在這世界,每個人都在爭取一個完滿的人生,同樣,我也想要自己的人生完美無缺,我想要一個如意的婚姻,我想要一個真愛的有情之人,我想讓自己的理想全部都能變成現實,然而,我也知道,這世界上沒有絕對完滿的東西。所以,有人說,有缺憾纔是恆久,不完滿才叫人生。
“還有人說,最好的境界就是花未開全,月未圓。給膨脹留一點升騰的餘地,給單調留一點飽滿的空間。但我不這麼認爲,我堅持自己的想法,我不想要任何遺憾和缺憾,所以,我必須要學會接受學會繼續,接受,讓離開的離開,讓該離開的離開;繼續,讓繼續的繼續,讓該繼續的繼續;改變可以改變的,接受不可以改變的。”
我聽得有些暈乎乎,說:“你的話似乎很有哲理,我聽不懂。”
“你聽不聽得懂這不重要,對你來說,只要明白我的心就好!”秦璐說着,伸出手,抓住我放在桌面的手,然後目光熱烈地看着我。
秦璐的目光很熱,但手卻很冷。
我輕輕將手抽出來,看着秦璐說:“這樣想,這樣做,你真的認爲你的人生就會很完美了嗎?你真的以爲大家都會這麼認爲嗎?”
秦璐看着我,輕輕出了口氣,說:“我其實想告訴你一句話。”
“你說。”我又點燃一支菸。
“過好你自己的人生,不要以自己的標準來要求別人。”秦璐說。
我一時語塞。
秦璐繼續說:“不要以自己的標準來要求別人,也不要戴着有色眼鏡看人。因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好和個性以及人生價值。你看不慣的事情,並不是不好。借用一句話:生物的種類逐漸減少,而人的種類再逐漸增多。無論什麼人或事物,存在既是合理的。你不必看不慣,要學會用欣賞的目光來看待世界。
“一件事,設計再完美,因評價標準不同,總有美中不足;一個人,長得再標緻,因審美層次差別,總有缺陷存在。行走在蒼茫世間,我們都努力讓自己完美,可更多時候,我們感受到的是不完美的遺憾。金無赤足,白壁微暇,只要我們渴望過,追尋過,就要笑視和淡然那些不完美,因爲不完美,我們才最真實。”
“你在爲自己的所作所爲辯護!你在爲自己的行爲找到一個合理的理論基礎和依據!”我說。
“是又怎麼樣?”秦璐說。
“其實你自己也知道這些所謂的理論依據很牽強!”我說。
“你覺得牽強嗎?”秦璐說。
“是的!”我點點頭。
“但我不這麼覺得!”秦璐說。
“你有沒有這麼覺得自己心裡有數。”我說。
秦璐的目光有些閃爍,喃喃地說:“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我無法左右你,你是獨立的個體,你有你的想法和思維,你只可以讓自己去左右自己,但我想提醒你,凡事不要過了。”我說。
“過了……過了那又怎麼樣?”秦璐說。
“過了……過了就會適得其反!”我說。
“我過了嗎?或者,你認爲我做錯了什麼嗎?”秦璐說。
“是的!”我點點頭。
秦璐沉默了,低頭不語,半晌說:“如果,真的是過了,真的是錯了,那也是一開始就錯了,一開始的錯造成了現在的過,即使一開始是錯的的,但現在也無法回頭了,錯了就繼續錯下去,繼續錯下去纔是正確的選擇,纔是對的,事到如今,沒有回頭路,如果回頭,那就是死路。”
看着秦璐,我緩緩地說:“想不想聽我說兩句!”
“想!在我面前,你說什麼都可以,說什麼我都不會責怪你,言之無罪,說吧!”秦璐衝我一笑。
我說:“其實,我一直覺得,人生最大的痛苦,是想得到和怕失去;人生最大的踐行,是管住嘴和邁開腿;人生最大的見地,是沒什麼和算了吧;人生最大的徹悟,是怎麼來和怎麼去;人生最大的幸福,是己身安和心亦寬。
“我曾經說過,人活一輩子,開心最重要。要擁有健康的體魄,在快樂的心境中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安全地實現自身價值,這是人生最大的幸福。好景不常在,好花不長開。人生短暫,好好地去珍惜它,善待它,把握它吧……
“人就這麼一生,沒有浮生若夢,所以讓我們從微笑開始。別再爲錯過了什麼而懊悔。你錯過的人和事,別人纔有機會遇見;別人錯過了,你纔有機會擁有。人人都會錯過,人人都曾經錯過,但真正屬於你的,永遠不會錯過。
“秦璐,我承認你很堅持很堅強,但堅強,不
是面對悲傷不流一滴淚,而是擦乾眼淚後微笑着面對以後的生活。其實,我想說,有些事,對你來說,一切都已結束,或者,你可以認爲,一切都纔開始。”
“你說的很含蓄,但即使很含蓄,我也能聽出你話裡的意思,你在勸阻我,是不是?”秦璐說。
我說:“你可以這麼認爲。”
秦璐說:“我想說,人生這部大戲,一旦拉開序幕,不管你如何怯場,都得演到戲的結尾。”
我一怔,看着她。
秦璐繼續說:“既然人生如此,那麼,在戲中,很多人都會犯一個錯誤,就是總把希望寄予明天,卻常常錯過了今天。過去不會重來,未來無法預知,我唯一可做的,就是不要讓今天成爲明天的遺憾。
“人生沒有預演,我邁出的每一步都應是彌足珍貴,步履芬芳。如果不向太陽索取微笑,溫暖仍在太陽那裡,但我會笑得更加自信從容;如果轉過身去發現了自己的影子,適當的躲讓,陽光便可穿越心靈,溫暖每一處身後的角落。
“如果攤開的掌心不能點落蝴蝶,那就緊握成拳揮動臂膀,給予力量。如果我不能夠微笑得燦爛,那就將臉投向燦爛的陽光,與陽光一起微笑,爛漫。你不會知道,有這麼一個人,會因爲你的微笑而感覺世界燦爛。”
我悵悵地聽着秦璐的話。
秦璐繼續說:“紅塵中,有太多的不如意,也有太多的無奈,我只是其中的微粒。我知道,自己悄悄地來,勢必終有一天要悄悄離開。或許能擁有煙花般燦爛的一瞬,也是一種美好,也是一種永恆,但我更情願相信,能靜靜地守望自己的幸福,那是一種美好。如果我不快樂,那我就會出去走走看看,世界這麼大,風景很美,機會很多,人生很短,我不要捲縮在一處陰影中。
“鬱悶時,我蹲下來抱抱自已,但我不會輕易原諒別人,也不會輕易放過自己。我要自己笑得燦爛,我要令世界黯然;我即使憂傷,也要無比鮮豔。我不要自己的人生總在淚水中前行,酸甜哭辣百味嚐盡,懂了淚水,就懂了人生……
“所以,我必須要堅持該堅持的東西,我必須讓自己在堅強中愈發堅強,該屬於我的,我必須要得到。你曾經說過一句話:人生就是奮鬥,爲了理想事業和愛情。是的,你說的很對,現在我就是在奮鬥,爲了我的理想事業和愛情,只是我奮鬥的途徑有些另類,和大多數人不同而已,但只要結果能實現,過程是無關緊要的。”
我有些哭笑不得,搖搖頭:“看來,我們是誰也無法說服誰的。”
“不需要說服,事實會驗證一切!”秦璐固執地說。
“事實……你需要什麼樣的事實,事實又將會怎麼樣。”我喃喃地說,心裡突然感到異常的煩躁,忽而又有些不安。
想起一句話:人生就像坐火車,過去的景色那樣美,讓你流連不捨,可是你總是需要前進,你告訴自己,我以後一定還會再回來看,可其實,你再也不可能回去,退後的風景,邂逅的人,終究是漸行漸遠!耐得住寂寞,才守得住繁華!
第1672章災難正在降臨
正在這時,秦璐的手機響了,她忙接電話,原來是單位打來的。
接完電話,秦璐衝我抱歉地笑笑:“辦公室有事找我,我要先回去一趟。”
“去吧!”我點點頭,此時我感覺和她也正好沒有什麼可以談的了,無話可說了。
秦璐匆匆離去,我獨自坐在那裡品味着苦苦的咖啡。
今天是週三,後天我就要帶謝非去省城了。
大後天,謝非就要和關雲飛一起出國旅遊。
此次旅遊,對謝非會不會是一次厄運呢?如果按照秦璐說的,那絕對是厄運。但不知爲何,我卻感覺有些心裡沒有底,直覺告訴我,謝非不是個愚鈍的女人,她不會坐視秦璐肆無忌憚侵犯自己的,她不會坐視自己被秦璐搞掉的。
謝非不傻,關雲飛更不傻。
秦璐似乎也不傻。
那到底誰傻?那到底誰會在這場糾結難纏的博弈中成爲最後的勝利者呢?
我想不出。
一會兒,突然又想起那個戴口罩的黑色羽絨服可疑之人,於是往窗外看去,看到馬路對過報刊亭前的那人不見了。
伸長脖子看看周圍,還是沒有看到那人。
我皺皺眉頭,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有些失誤,或許那人本來就不是跟蹤的,或許他就是個正常而普通的過路人,只是我自己多心了。
我此時毫無覺察,一件令人震驚的事件,一場巨大的災難正在緩緩降臨。
當然,秦璐也是毫無覺察的。
當然,周圍的人沒有人能覺察。
當然,那震驚事件和巨大災難沒有立刻爆發。
在陰雲正緩緩無聲向我積聚籠罩的時候,我正坐在窗邊喝咖啡。
看看窗外,冬日的陽光依然燦爛,藍藍的天上飄着幾朵白雲。
正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一看,是關雲飛打來的。
不知爲何,最近只要一看到關雲飛的號碼,我的心跳就加速。
特別是現在,秦璐剛從這裡離開。
“關部長好!”我接聽電話。
“易主任好!”電話裡傳來關雲飛調侃的聲音。
“呵呵……”我笑了下。
“在哪裡?”關雲飛說。
我說:“在星海。”
“廢話。”關雲飛說。
“嘿嘿,在星海的一家咖啡廳。”我說。
“和誰喝咖啡呢?”關雲飛說。
“和一個朋友,朋友剛走,就我自己在這裡。”我說。
“男朋友還是女朋友呢?”關雲飛說。
“怎麼?關部長查我個人私生活?”我說,心裡一陣隱約的不安。
“怎麼?心驚了?我隨便問一句你就心驚了?”關雲飛帶着辦開玩笑的口吻。
“木有心驚,呵呵……”我乾笑了下。
“木有心驚那也是問者無意聽者有心了?”關雲飛又說。
“哪裡呢,關部長真會開玩笑。”我說。
我此時想,不能告訴關雲飛我剛和秦璐喝完咖啡,不能讓他知道我和秦璐有什麼接觸。
這是我本能和下意識的想法。
“逗你呢,你就是和女朋友一起喝咖啡也沒什麼啊。”關雲飛笑着說:“不好好上班,跑出來喝咖啡,我看你是不是太閒了啊?”
“勞逸結合嘛。”我說。
“今天是周幾?”關雲飛換了個話題。
“
週三。”我說。
“週五有事嗎?”關雲飛說。
“有事。”我回答。
“什麼事?”關雲飛說。
“週五要去省城,送我師姐去省城。”我說。
“哈哈,嗯,很好,記性不錯。”關雲飛笑起來。
“領導安排的事怎麼敢忘記呢。”我說。
“週五……東凱也要來省城,你知道不?”關雲飛說。
“知道。”我直接回答。
“哦……”關雲飛長長哦了一聲,似乎有點小小的意外。
“孫書記要到省城去給你送行,帶着曹麗去。”我說。
“嗯……”
“本來是要帶我一起去的,不過被你否決了。”我又說:“孫書記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坐在旁邊。”
“呵呵……原來如此。”關雲飛笑了下:“你沒意見吧?”
“我當然沒意見,是我攛掇孫書記給你打電話請示的。”我說。
“哦……是這樣。”
“是的,孫書記把我叫到他辦公室,告訴我他要去省城給你送行,要帶我和曹麗一起去,我當時琢磨了下,這不是和你安排我的事衝突了嗎?於是我就找了個理由,建議他先打電話給你請示下隨同人員。”我說。
“這麼說,你是把皮球踢到我這裡了。”關雲飛說。
“是啊,我當時沒辦法了,只能如此。”我說。
“嗯……你沒告訴東凱你要送你師姐來省城的事情吧?”關雲飛說。
“要是告訴了我就不建議他給你打電話了。”我說。
“很好,你做的很好。”關雲飛說:“我安排你的這事,你不要告訴任何人,這是我的私事,我不想讓別人知道。”
“我懂的。”我說。
“東凱和曹麗會在週五上午出發來省城,你呢,下午出發就可以……到了之後,要注意不要撞見他們。”關雲飛說。
“好的,我會注意的。”我說。
“我這樣安排,你心裡會不會感到奇怪?”關雲飛說。
我說:“沒覺得奇怪。”
“爲什麼?”關雲飛說。
“因爲我就沒想過這事,我只知道按照領導的安排去做事,至於原因,我沒有想,我也不會多想。”我說。
“呵呵,你個聰明狡猾的小東西。”關雲飛似乎對我的回答很滿意。
“在領導面前,不敢說聰明,更不敢說狡猾。”我說。
“呵呵……東凱要帶你一起來省城給我送行,想過爲什麼嗎?”關雲飛說。
“想過。”我說。
“怎麼想的?”關雲飛說。
我說:“這是孫書記對我的栽培和擡舉,想創造一個我能和大領導接近的機會,製造一個我能和大領導親近的場合。”
“還有呢?”關雲飛說。
“木有了。”我說。
“就沒有想到你是被用來當遮掩打掩護的做陪襯的?”關雲飛說。
“沒想過,也不敢想。”我說。
“剛誇完你聰明你接着就變傻了。”關雲飛說。
“該傻的時候我必須傻。”我說。
“這麼說,你還是很聰明的嘍,你其實心裡是有數的嘍?”關雲飛說。
“在領導面前,我永遠是不聰明的,我再有數,也不能比領導有數。”我說。
“哈哈……”關雲飛大笑起來,笑畢,說:“行,小易,看來我沒有白培養你,越來越會說話了,知道什麼場合和什麼人該說什麼話……不錯,就要這樣,要學會有眼頭,要學會察言觀色,在官場,察言觀色可是一項必不可少的本領,我看你進步很快。”
“都是關部長栽培和教導的結果。”我說。
“行了,別拍我馬屁了,你拍或者不拍,我對你都是信任有加的。”關雲飛說。
“哦……”
“知道爲什麼嗎?”關雲飛說。
“不知道。”我說。
“因爲我對你性格和脾氣的瞭解,因爲我對你品質和能力的瞭解,還有,因爲你和你師姐的這層關係……基於這些,我不信任你,還能信任誰呢?”關雲飛說。
關雲飛的理由似乎很充足,但我聽來還是覺得有些牽強,關雲飛對我的信任能到幾分,能到何種程度,我心裡其實沒有數,但我知道,他對我絕對不會十分信任的,畢竟,我和他接觸不是很多,畢竟,我不是他核心圈子的人。
我自己是這樣認爲的,不知他心裡是不是這樣以爲。
但我還是說:“十分榮幸和感謝關部長對我的信任,我必將不辜負關部長的信任。”
“嗯……你能說這話,我還是很欣慰的。”關雲飛說:“我今天給你打電話,除了提醒你週五的事情,還想提醒你一句,那就是週五送你師姐去省城的事,要避開所有人,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更不要在省城撞見東凱他們。”
“好的!”我答應着,心裡卻有些想不明白,爲什麼關雲飛要把此事搞得如此神秘兮兮,帶老婆出國旅遊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爲什麼他不順便讓東凱把謝非捎去呢?爲何一定要麻煩我老人家親自去送呢?
想歸想,但嘴上沒說,既然他如此安排,那就執行好了。
接完關雲飛的電話,我坐在咖啡廳繼續抽菸,琢磨着關雲飛剛纔給我打電話的真實用意,琢磨了半天,始終沒有想透徹。
又想到剛纔和秦璐的一席談話,想到即將出國的關雲飛和謝非,想到他們三人之間一觸即發的戰爭,不由有些心驚起來……
又想到即將帶曹麗去給關雲飛送行的孫東凱,想到那天我偷聽到的曹麗和孫東凱的談話,孫東凱此次給關雲飛送行,會給他十萬的“零花錢”,這錢對於孫東凱和關雲飛來說,不是個大數,甚至真的可以說是零花錢,但關雲飛會不會接受孫東凱的孝敬呢?
依照孫東凱、雷正、關雲飛三人之間的微妙關係,關雲飛會要這錢嗎?難道孫東凱不明白這其中的關係?顯然他知道。既然知道,爲什麼還要給關雲飛孝敬這十萬塊錢呢?難道他不知道關雲飛會拒絕嗎?
或者孫東凱是這樣想的:你關雲飛要不要這十萬都沒關係,只要我的心意到了就行,讓你知道我對你是有這份情的就行,讓你知道你在我眼裡心裡是高高在上的就可以。
如果是這樣,如果關雲飛不要這十萬,顯然這十萬也不會迴流財務,顯然會成爲曹麗或者孫東凱的零花錢,進了他們自己的腰包。而集團財務那邊照樣還會把賬做的十分完整完美,看不出任何紕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