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妃常鬧騰嫡妃不如美妾

“什麼?!”慕容舒低呼一聲,一早就去上早朝,怎麼從朝上回來後,就受了傷?!她面色沉凝的起了身,看向林氏,沉聲道:“請弟媳見諒,本妃有些事需要處理一下。等忙過之後,再去見找弟媳敘話。”

話落,她沒有等着林氏的迴應,便立即與常秋回了房間去看宇文默的情況。

林氏怔愣的望着慕容舒離去的方向,心中頓時沒了方向,看來王妃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解決了,那麼,她接下來該怎麼辦?

青草擔憂的看着林氏,“夫人,接下來該怎麼辦?老爺還在大牢內,郭姨娘肯定不會給咱們銀子的。夫人的嫁妝鋪子還在洛城呢,這遠水可救不了近火。”本來今日就是來向王妃請招的,希望王妃能夠指一條明路,但現在看來,王妃怕是幫不了夫人了。

“咱們回去好好想法子吧。”林氏嘆息一聲,眼下只有回去再說了。而且,她也不能總有事就來找王妃,時間久了,怕是王妃也會厭煩。

慕容舒回到房間就直接去見了宇文默,卻見宇文默坐在牀上,可能是因失血而面色發白,慕容舒的目光一下子便落在了宇文默的肩膀上。

她幾個箭步朝着他跑了過去。

宇文默見她一臉擔憂之色,便請勾起脣角,淡笑道:“我沒事。”不過是輕傷,只是這兩日怕是行動有些不方便。

“怎麼會這樣?!”慕容舒坐在牀上,手輕輕的碰上了他的肩膀。包着肩膀的白色布條已經被血滲透了,看上去格外的觸目驚心,這哪裡是沒事!從宮中回到王府,最少也需要一個多時辰的時間,這傷還在流血,怎麼可能沒事!

宇文默用着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輕輕的拍着慕容舒的手背,安撫的笑道:“在早朝上時與二皇子意見不合,二皇子存了怨氣,等下了早朝之後,趁着我不備,便是砍了過來,幸而我當時側身躲過,只是傷了肩膀。”

“讓大夫看過沒有?我讓人去請趙五公子過來。現在還在流血,若是不好好處理,容易感染,影響復原。”慕容舒現在眼中只有宇文默受傷的胳膊,眼下只想讓宇文默儘快好起來,便擰着眉不斷的問道。

“放心,血早就止住了。只是包紮時沒有纏的太厚。想不到這也能瞞過你,看來,朝廷裡的那些人也不會有疑心。這個傷不必好的太快。”宇文默看着慕容舒,輕柔的說道。

聽言,慕容舒心一動,眨了眨眼睛,心中已經有了些想法,莫非……

再看宇文默,他對她點了點頭。“正如你想的那樣,這些日子我不上朝爲好。”如今朝廷上詭異莫測,唯有旁觀,才能掌握全局。

“可那二皇子未免膽子太大,竟敢傷你。”慕容舒眼中冷光四溢,若是她沒記錯的話,二皇子與三皇子是同母所生。怕是早就對宇文默不滿,往日沒有行動,近日來卻在朝堂上處處與宇文默作對,如今竟然還敢行兇!

聞言,宇文默也是黑眸閃過一道冷光,“近日二皇子與三皇子倒是很張揚跋扈,漸漸的不講任何人放在眼中。”

“我不管他們將誰不放在眼中,如今是二皇子傷的你,斷然不能讓他置身事外。這事兒是發生在大殿外,皇上是如何解決此事的?”慕容舒一看宇文默肩膀上的傷,就心憤不平。她的男人何時輪得到被人來傷了?!二皇子將她的男人當成了什麼?可以任意砍殺?!如今想來,雖說宇文默武功很高,當時是故意沒有躲開,只是傷及了肩膀,若當時宇文默沒有想太多,根本沒有防備,豈不是被二皇子要了性命?!雖說,宇文默通過此舉,能夠將與二皇子和三皇子聯手的那個人揪出來,但,沒有什麼比宇文默的安全更重要!想到這裡,慕容舒眼中冷光更甚。

“皇上將二皇子關入了大牢。當時的情況百官也是不知所措。而皇帝似乎染了病,沒有多少的精神管這件事,便將此事暫時放下了。不過,當我包紮好傷口離開皇宮時,已經有人行動了,去皇上榻前爲二皇子求情。”宇文默聲音漸冷道。如今皇上的所作所爲已經徹底讓他失望,如此下來,先不論他的生死,就是大華國也會被漸漸昏庸的皇帝而拖累。他必須等一個恰當的時機,讓宇文皓無論可走之時,讓宇文皓必須做出選擇之時,他在給予最後重重的一擊。

慕容舒緊皺起眉,眼中橫線寒光,她咬着牙道:“想這麼完事了?我可不允。默,你好好休息。我需要去敲敲宮門前的那座大鼓!給我的夫君求一個公道!那二皇子別想此事不了了之!”若想討公道,就必須現在立即動身。絕對不能給那些人一絲機會!宇文默這個傷絕對不能白受。

說罷,她立即站起了身。

見狀,宇文默抓住了她的手,柔聲叮囑道:“一切小心。我讓馬護衛與你一同前去。”公道的確要即使取,她聰明的無需他多說什麼,便已經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不愧是愛慕一生的女子。

宇文默不知道的是,慕容舒之所以如此氣憤的想要立即去討公道,其實大部分的原意是那二皇子瞎了眼睛傷了她的男人。至於這其中的陰謀,她不過是沒有放在眼中。

“恩。”慕容舒點了點頭。轉過身出了屋,便讓紅綾爲她更了衣,隨後立即坐上了馬車朝着皇宮而去。

宮門前。

慕容舒下了馬車,遙望着宮門前左側的大鼓。

早在大華國開國皇帝之時,就爲了百姓特意設定了此鼓。此鼓的意義在於,如若百姓遇上了貪官不理官司,百姓投訴無門,便可來此擊鼓。雖說此舉在開國皇帝之時,十分受百姓推崇,並且認爲開國皇帝是個明君,竟如此爲百姓着想。可這貪官卻是無法也杜絕不了的,也沒有幾個百姓在受了冤屈後,能夠來到京城,並且來到這個大鼓面前!更別說去敲響它。

遠遠看去,那大鼓已經褪了色,甚至是蒙了灰塵。

那守在宮門前的侍衛發現了她。剛開始不知道她的身份便前來詢問。慕容舒淡定的將令牌拿出。那侍衛立即半跪於地,恭敬的呼道:“卑職見過南陽王妃。”

慕容舒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後,便沉聲道:“請你去進宮稟報皇上,本王妃擊鼓鳴冤!”

那侍衛聞言,目瞪口呆的看向慕容舒,好似沒有聽懂慕容舒的話似的,驚訝無比。他自從守在宮門前,就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來擊鼓過,畢竟擊鼓若是申冤不成,就會引來殺身之禍。而今來擊鼓的竟然是南陽王妃!忽然這個侍衛想起了,今兒個從宮裡面傳來的消息,南陽王被二皇子砍傷了!莫非是爲此事?!

慕容舒沒有去看那侍衛的面色,而是直接走向那大鼓的方向。

“王妃,您若是有什麼冤屈儘可入宮面聖說明,這鼓……”那護衛見慕容舒爲了南陽王而不顧自身性命,親自去鳴鼓,不免有些震撼到了,便好心的提醒道。

可慕容舒去意已決,等他話音落下,慕容舒已經走到了大鼓面前,兩手拿着鼓棒毫不猶豫重重的敲響!

許久未敲響的大鼓砰砰一陣陣轟轟作響,鼓聲悶悶的,可卻在耳旁震響,直達宮內。宮門口的多名侍衛都不可思議的看向慕容舒,同時也是震驚的目瞪口呆。一時之間都沒有反過來,畢竟,這鳴冤鼓百年來從無人敲響。如今卻從一名女子的手中敲響,而這名女子還是身份尊貴的南陽王妃!

那名侍衛從驚呆中回過神來,立即看了一眼慕容舒後就跑進了宮裡去向皇上稟報去了。

慕容舒敲鼓極有節奏,若是仔細聽,卻聽出來不一樣了。這不是打仗時需要的那種激昂的鼓點,也不是宮中舞姬跳舞時那具有挑逗性的鼓點。而是一陣陣纏綿悱惻的調調。任誰也是無法想到,慕容舒此時腦海中正想着那首《明月幾時有》,這手上的鼓棒由着腦海裡的節奏而敲。她脣角微勾,不得不說,大華國開朝皇帝當初的確是要爲百姓謀福祉的,這鼓是好鼓。因不用費太多的力氣,卻能打出轟隆隆的聲音!古代人口少,房屋少,四處環繞的都是山,迴響也聲聲震撼。

城中的百姓們聽聞了聲響,都是一陣。初時不知此聲爲何。結果上了年紀的人便是指着皇宮的方向,聲音顫抖而激動的說道:“那是宮門前的鳴冤鼓響了!”

百姓們一聽,立即蜂擁跑向皇宮。百年未敲響的鳴冤鼓究竟是被何人敲響的?而且,爲何鳴冤?!

而宮中的宮人們聽見了鼓聲後,都是一震。同樣不解。可宮裡面傳遞消息是最快的,很快宮內上下都知道了,是鳴冤鼓響了!而敲鼓的人是南陽王妃!宮中的人大多數都知道今兒個早朝南陽王受傷一事,所以議論的聲音更大了!

這南陽王妃可是好膽量!

皇帝的寢宮內,皇帝睡眼朦朧的質問着在簾帳外守着的宮女,“是何人敲鼓?!”竟擾他安眠。

宮女戰戰兢兢的回道:“據說是南陽王妃擊鼓。”

“南陽王妃?怎是她敲鼓?胡鬧!去,制止南陽王妃敲鼓,如若南陽王妃有何事大可來見朕!”皇上聞言,怒喝一聲。

躺在他身側的是華妃,二人剛纔顛龍倒鳳了一番,這華妃雖然是有了身孕,可不想讓新人爭寵,每日喝了不少的安胎藥,仍舊大着膽子討好皇上。更重要的一點是,皇上下了早朝回到寢宮後,見到華妃後,便是忍不住的就慾望直線上升,二人情不自禁男歡女愛。

華妃聽說是南陽王妃在外擊鼓,當下便擰起了柳眉,柔若無骨的爬到皇上的懷中,嬌柔的聲音說道;“皇上,這南陽王妃怎的去敲鼓了?”

“怕是因爲明兒傷了南陽王一事。這南陽王妃不是個容易對付的。如今傷了南陽王,這是來討公道了。看來明兒怕是躲不過這事兒了。”皇上起了身,走到了簾帳外,讓守着的宮女爲他更衣。一陣翻雲覆雨後,他原本還有些不精神,但現在卻絕對渾身都是勁兒,精神百倍。那二皇子傷了南陽王一事是不能拖下去了。

“皇上……”華妃只是披了一件裡衣便是走了出去,然後從宮女的手中結果衣服爲皇上穿,一邊穿,一邊說道:“這二皇子也沒有其他的心思,不過是一時憤怒。聽說二皇子傷了南陽王之後,現在正在大牢裡面壁思過呢。二皇子畢竟是皇上的兒子,幸而也沒有傷及了南陽王的性命,皇上也莫要動怒。依臣妾看來,此事就莫要追究了吧。二皇子知道錯了後,以後斷然不會再做這等子糊塗事兒了。”華妃柔聲勸着。每一句話都是爲二皇子於文明推脫罪責,說的好似小孩子過家家,宇文明傷害的不過就是另一個用泥做的人似的。

皇上聽言卻皺起了眉,“這次明兒是太過分了,豈能隨意傷害南陽王?!愛妃不曉得南陽王妃的性子,如今她竟敢去擊鼓,就已經說明,她絕對不會讓朕對明兒從輕處罰。”

“那南陽王妃不過就是一個王妃,怎麼還能左右皇上?!莫非在皇上心目中,二皇子還比不過一個王爺,一個王妃?!況且二皇子已經知道錯了。眼下,皇貴妃和三皇子正準備去南陽王替二皇子請求原諒呢。眼下,皇上若是不同情面,怕是會讓皇貴妃和三皇子傷了心。先不論二皇子,就說三皇子近來這般孝順,事事都爲皇上着想。聽說三皇子這幾日每晚只睡一個時辰。”華妃聽了皇上的話後,眼皮一跳,立即顛倒黑白,說謊話眼睛都不眨一下。

皇上雖說這段時間比以前糊塗了,對宇文默和宇文皓不似以前那般信任,可終究還是沒有糊塗到底,他皺着眉搖頭回道:“這事兒的確是明兒錯了。南陽王傷勢嚴重,這幾日朝廷上事情極多,南陽王一傷便是要有擱淺了。明兒無論怎樣也是要受到懲罰的。”

華妃一聽,立即就着急了,不過聽見皇上提了一下朝中事情,便立即眼珠子快速轉了一圈回道:“皇上,南陽王能夠處理的事情,三皇子也能處理啊。況且,皇上不覺得南陽王掌握朝中大事太多了嗎?”

須臾,慕容舒敲的有些累了後,而她的身後不遠處已經密密麻麻的聚集了不少百姓。她便放下鼓棒,轉過身看向圍觀的百姓,不着痕跡的對紅綾遞了一記眼神。

紅綾心領神會,立即向前走了幾步,看向圍觀的百姓,聲淚俱下道:“南陽王今兒個進宮上早朝,在朝堂上與二皇子言語不和兩句,就被二皇子在大殿外砍傷了!如今南陽王失血過多,還在昏迷着呢!南陽王妃要爲南陽王討一個公道!”

京城百姓就在京城居住,多少也聽說過二皇子的品德。二皇子性子衝動,暴怒,不少人吃過他的虧,而且他剛入朝堂不久,竟然就敢傷南陽王,足以說明二皇子此人仗着皇子的身份而張揚跋扈。而南陽王卻是爲百姓做了不少的好事,自然在百姓心中,無論事情的是如何開始的,他們第一個感覺便是南陽王傷的不值!一定要討一個說法。

慕容舒見到百姓個個都爲宇文默感覺不值,她心中滿意。其實這些年來宇文默爲百姓做了不少的好事,百姓對他都是敬重愛戴的。她根本無需說多少話。不過有些戲還是要做的。看了眼滿臉是淚的紅綾,慕容舒心下佩服,不由得心中也好笑,紅綾演技漸長啊!她看向衆人,水汪汪的眼眸中含淚,手拿着錦帕在眼角擦拭。

不過一會子,從宮裡面就跑出一個太監。他在慕容舒面前停下,弓着腰,恭敬的說道:“奴才見過南陽王妃。請南陽王妃跟奴才進宮,皇上要見南陽王妃。”

聞言,慕容舒將錦帕收起,對着太監點頭道:“請公公前方帶路。”臨進宮前,慕容舒對着圍觀的百姓福了福身。

百姓一見,個個都喊着:“請皇上給南陽王公道!嚴懲二皇子!”

那太監一聽,摸了摸頭上的汗。心道:南陽王有百姓撐腰,而二皇子有皇貴妃和華妃撐腰,看來,這事兒不好解決了。不過,宮裡面被二皇子欺壓的人也不少,自然都是想要見到二皇子受到該受到的懲罰。南陽王怎麼說,也都是爲百姓做了很多好事,是真正的爲百姓做事兒的。

想到這裡,那太監小聲的對慕容舒說道:“華妃也在。”

聞言,慕容舒微微一笑,“謝謝公公。”果然,二皇子被關進大牢後,華妃便是有了動作。不過,她現在好奇的是,究竟與華妃有勾結的人是二皇子還是三皇子?若是將此事想的邪惡一些,究竟與華妃有姦情的人是誰?!不過,這華妃與二皇子三皇子之間,絕對不是那麼簡單,可能已經牽扯到了北疆國!一切都只是猜測,其中一部分還是她較爲邪惡的猜想,必須要有進一步的證實。

皇上與華妃是在乾清宮的偏殿見了她。

她垂首走入,在房中中間停下,福身施禮:“臣服參見皇上,華妃。”

“起身吧,賜座。”皇上低沉的聲音傳來。

“是。”聽聲,慕容舒睫毛微動,前些日子入宮時,皇上的聲音還是中氣十足,可今兒個卻有些中氣不足,不過是幾個字,竟然說的有氣無力。皇上的身體又差了?

華妃瞅着慕容舒姿態優雅清華,樣貌清麗脫俗。一入偏殿,便是將她襯托的如普通宮女。心中不免存了嫉妒,同時上次宇文皓一事若不是她和謝元前來攪局,她早就達到了目的。眼下,華妃是越看慕容舒越是心恨。

等她落座後,皇上便開口道:“南陽王妃這次入宮是爲何事?!”

聽言,慕容舒有起了身,直接便是跪在地上,跪下之時,心中冷笑,皇上不知道是何事?莫非沒有聽見她敲打的鼓聲?!儘管心中冷笑,但她仍舊跪地聲淚俱下道:“請皇上給南陽王一個公道!南陽王被二皇子砍傷,雖然暫時沒有傷及性命,可因失血過多,如今昏迷不醒。臣婦是第一次見到南陽王傷的如此重。若是南陽王犯了罪,這施刑之人也萬萬不會是二皇子。更何況南陽王忠心爲皇上,不敢違背皇上的聖旨,從未犯過錯。這二皇子卻是非不分,砍傷南陽王!此等行爲,駭人聽聞!讓臣婦心寒,讓百姓心寒!”

她雖然未擡頭,可也仍舊能夠感覺到華妃看向她時,那雙眼睛已經噴了火。

果然,她話音剛落,這頭華妃還未等皇上開口,便是忍不住開了口說道:“索性南陽王沒有傷及性命,若是南陽王妃不放心,讓宮中御醫去瞧瞧南陽王的傷勢如何?”

“謝華妃關心,南陽王雖然傷勢嚴重,但是在宮中時,已經被太醫瞧過了,自然不能再勞煩太醫了。如今臣婦只想要讓皇上給南陽王一個公道!”慕容舒低着頭,勾着脣角冷笑道。她倒是要看看華妃能露出多少尾巴出來!

皇上嘆了口氣,“這件事的確是二皇子的錯。”

慕容舒眼光一閃,立即擡起頭,淚光閃閃的看向皇上,不由一旁華妃的插嘴,她聲淚俱下道:“有皇上這句話,臣婦深感欣慰。皇上聖明!請皇上給南陽王公道!”

她步步緊逼,勢必讓皇上給個說法。皇上原本是不想過重懲罰二皇子的,畢竟華妃也跟着求情,他也相信二皇子能夠改過自新。但是眼下這慕容舒擊鼓鳴冤,外頭肯定聚集了不少的百姓。他就是再不願,也得給個說法,並且,他兒子衆多,二皇子本就不受他待見,也就不甚在意,便說道:“南陽王妃放心,朕一定會給南陽王一個說法的。”

“皇上!萬萬不可。二皇子不過是失手傷了南陽王。況且南陽王並沒有傷及性命,若是重則,實在是傷皇上與二皇子的父子之情,並讓貴妃姐姐傷心啊。”華妃大驚失色,驚呼道。

一直在暗中觀察着華妃神色的慕容舒見到華妃大驚失色,頓時眼眸閃動,華妃如此擔憂二皇子,在聽見二皇子要重罰之時,大驚失色,看來二人之間的關係絕對不簡單!否則,華妃即使知道二皇子受到重罰也不會如此驚慌。慕容舒有個大膽的猜測,莫非二人之間真的有什麼?!

她眉梢微動,看着華妃,一臉詫異之色道:“華妃怎麼好似十分擔心二皇子?”話落,她眼光極爲犀利的盯着華妃神色之間的變化。

華妃雖然看似十分鎮定,可手卻是一抖,恨恨的看向慕容舒,鎮定的回道:“二皇子乃皇上的親子,本宮是擔心皇上爲此事勞心勞神而已。”

皇上看了一眼華妃,眼中有了一絲狐疑之色,不過華妃卻看着他淚眼婆娑,他便收起了疑心,再看向慕容舒皺起了眉,他話已經出口自然沒有收回的道理,便沒什麼耐性的對華妃道:“這事兒你莫要管了。來人!傳朕的口諭,二皇子大殿前砍傷南陽王,目無王法,本該杖斃,但念及已知錯,便杖責五十,貶爲庶人。”

“皇上?!”華妃又忍不住驚呼一聲。

“皇上聖明!”慕容舒立即跪地謝恩。心中卻在冷笑,五十大板?貶爲庶人?便宜了那宇文明!不過,今日入宮,也瞧見了甚多,得到了甚多,不枉此行。

她擡眼看向華妃時,華妃正好也看向她。原本華妃還是一臉憤恨之色,不過轉眼之間,便是笑意盈盈。皇帝看不見之時,她張着嘴無聲的說道:“此事不會這麼結束。”宇文明說過,他那一刀砍下去,宇文默明明可以躲開,卻只是側了下身讓他砍肩膀。而他當時就想要停下手,但是卻來不及,但是他卻及時收住了力道,宇文默根本不可能傷太深!

見狀,慕容舒神色淡定從容。雲淡風輕的走了偏殿。

不過,在出了皇宮後,慕容舒坐上馬車後,對馬護衛吩咐道:“快馬回府!”

紅綾見慕容舒面色沉凝,便問道:“王妃怎麼了?皇上不是已經下旨懲罰了二皇子嗎?”

“皇上是下旨了。但是那幾個人絕對不會如此善罷甘休。這會子應該去了王府。紅綾,到了王府後,你去廚房取些雞血,再拿幾張油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