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海慄和沈東來到的時候,陸漸紅剛剛從駱賓王的辦公室回來,將這件事向他作了彙報,駱賓王表示一定要查清情況,落到實處。
在陸漸紅的辦公室裡,陸漸紅簡單作了詢問,沈東來已經把情況向於海慄作了彙報,既然都知道情況,陸漸紅道:“那我就不多說什麼了,剛剛請示了駱書記,一定要查清情況,落到實處,這也是駱書記的原話。穩定重於一切,如果百姓的生活得不到保障,那麼一切的發展都是空談,所以請二位辛苦一下,務必將情況查明瞭。”
陸漸紅的交待很簡單,二人離開後,陸漸紅想了想,又打了個電話給清江市市委書記古月。
接到陸漸紅的電話,古月很是驚喜,道:“陸書記,有什麼指示?”
陸漸紅道:“紡織廠地皮的事情是什麼情況?”
一聽陸漸紅開門見山,直接提到了這事,古月苦笑了一聲,道:“陸書記,這個事一言難盡啊。”
陸漸紅的眉頭微微一皺,原本在他看來,這就是政府不力不作爲,看來這裡面似乎還大有隱情,便道:“一言難盡,那就多說一點。”
經過古月的敘述,陸漸紅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看來,紡織廠地皮的事只是浮於表面的,內裡似乎還涉及到政治鬥爭和政治利益。
清江市市長龍大宇是兩年前由常務副市長就地提爲市長的,在清江有着一定的勢力,在常委會上很有發言權,古月在那邊勉強只能自保,而那個中標的房地產公司據說就是他開的,當然,法人代表不會傻到有他的名字。僅此兩點,便可以想像得到古月處境的舉步維艱以及那塊地皮之中的貓膩。原來古月是想由市政府負擔起拆遷的責任的,前提是把百姓放在首位,但是龍大宇卻提出了不同意見,認爲把拆遷交給中標方可以有效地化解市政府與百姓之間直接對話的矛盾。古月覺得這把市政府抽身於事外,卻是對百姓不負責任的表現。爭執不下,自然是拿到常委會上去表決,其結果是可想而知的,以古月敗下陣來爲結局。
陸漸紅對於古月的無奈心有體會,古月是從秘書長一職下去的,沒有太多的鬥爭經驗,所以面對這種窘境這麼久也沒有一個擺脫的方法,其鬥爭的能力實在是有限得很啊。
陸漸紅微微嘆了一下,決定暫時也不過問,等於海慄和沈東來的調查結果再說。
這時,他纔想起景珊交給他的那份舊城改造的材料。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個動作也太大了。
燕華雖然是省會,有富的地方自然就有貧困的地方,這兩年市委市政府一直想擴大城市範圍,一方面對市區內的陳舊基礎設施進行完善,另一方面把發展方向漸漸地轉移到郊區來,擴大城市區域,提高城市品味。經過幾年的逐步實施,現在條件基本已經成熟,所以前兩天市委市政府聯合打了報告上來,請省委省政府批示。
這不是一個小項目,也並非是短時間內可以實施完畢的,蔣正元在報告中制定了一個五年規劃分步實施,看得出來,他是想真正地做一些實事。由於項目大,所以陸漸紅在看了報告之後認爲,項目還需要請相關的專家進行進一步的論證,提供出可行性研究報告出來才行,不能草率行事,因爲到了他們這個地步,實實在在的事情是不需要他們身力親爲的,只是需要拿出指導性意見,但是決策無比做實在的事情更爲重要,事情做錯了還可以彌補,但是如果決策錯了,那麼損失的就不是一點兩眯,將是幾年乃至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的滯後發展,這一點,陸漸紅明白得很。在這個不進則退的局面下,停步不前便相當於倒退,誰也不敢輕易地做出決定。
和景珊作了聯繫之後,景珊的意見與他一致,由於報告剛到手沒兩天,她並沒有急於與駱賓王碰頭,先等陸漸紅回來再說。
兩人在電話裡商量了一下,決定下午到駱賓王這裡好好討論一下。
快下班的時候,陸漸紅接到了孟子玉的電話,說他已經在市委組織部辦理了相關的手續,下午就過去上任,陸漸紅鼓勵他好好工作,然後讓他吃了午飯之後到他的別墅去一趟。
在招待所對付了一口,陸漸紅便直接回到了別墅,看着厲勝滿面春光的模樣,陸漸紅不由感嘆愛情之偉大,能讓一個不苟言笑的人變得跟朵花兒似的,同時他也爲舒依能找到這樣一個疼愛她的人而感到開心,要知道做一個月老紅娘,那功德造化可是大大的。
在書房看了會書,陸漸紅堅持認爲學無止境,工作再忙也要抽出時間來學習,不斷給自己充電,雖然拿到黨研的學歷,但不客氣地說,那些只不過是紙上談兵,含金量極低。他看的書很雜,有權謀的,比如三十六計,有如何施政的,有領導藝術的,總之,只要他認爲對自己有用,他都會去看,在他的書櫃裡,甚至還有聖經和佛經。
不一會,厲勝過來傳,說孟子玉到了。
孟子玉換了一套西裝,看上去英氣勃勃,他是跟沈風月一起來的,沈風月穿着淡黃色的呢子大衣,也如出水芙蓉一般清爽,這兩人在一起,當真是金童玉女般的一對。
“陸書記,我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先開口的倒是沈風月。
陸漸紅笑道:“都進來坐吧。小沈,你也跟着子玉去燕山嗎?”
“是的,我得管着他,他很優秀,要不時給他吹吹風,免得他得意忘形,經不起誘惑。”沈風月眉眼裡都帶着笑。
陸漸紅笑道:“這倒是,勤政廉潔,僅僅是自己做到還不行,還要讓部下做到,更要讓身邊的人尤其是家屬,更爲重要。所以小沈,你不但要監督子玉,更要做好自我監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