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纖凝，你是不是瘋啦？”白瑩玉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低聲斥責。
“公主不是希望如此嗎？我現在豈不是正好隨了你的心願了。”柳纖凝卻並不以爲然，淡漠的掃了掃白瑩玉生氣的臉蛋，略帶戲虐的說道。
“你……我……”白瑩玉啞言。
“凝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白翰黎也完全沒有料到，她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來參加比賽，不就是想要得到第一嗎？
現在得償所願，如願成爲國師的學徒了，爲何不願意了？
他壓低了聲音，擠眉弄眼的傳遞着信息。
柳纖凝沒有回答。
“柳纖凝……你說什麼？”皇上暴怒，霍地站起來，臉上的怒意如爆發的獅子一般，隨時都可能取了她的性命。
“皇上，民女不做國師的學徒。”柳纖凝怕在場的人沒聽見，再次說道。
“爲何？”國師的聲音傳來，依舊淡定自如，但是柳纖凝聽到了一絲的波動，有些震驚和意外。
嘴角微微扯動，“國師醫術高明，衆人仰慕，可民女對醫術不感興趣，自然是不能毀了國師醫名。”
此話一出，又是一陣軒然大波。
“那爲何要來參加比賽？”國師冷哼道。
“因爲國師希望我來啊！”柳纖凝挑眉，俊俏的小臉上寫滿了笑意，那種笑意聚集了滿滿的自信，是一個十一歲女娃所不能體現出來的。
“什麼？”衆人驚詫。
“這是何意？”
“她是不是瘋啦？”
“是啊，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
“該不會是妖魔附身，尚未清除，說胡話吧？”
……
猜疑四起。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一時之間，又是一陣劇烈的討論。
“你這小丫頭倒是有趣得很，我何時希望你來了？”國師輕笑一聲，笑聲陰森，聽得人毛骨悚然。
柳纖凝剛剛斜睨上去，正好對上妖孽看下來的眼神。
妖孽俊美的臉頰上帶着淺淺的笑意，衝其眨眼。
柳纖凝抿脣咬牙，這廝倒是樂得清閒。
她現在倒是明白了他當初所說的話的意思了。
看來，她真的是小瞧了他，這廝賊得很。
“國師之所以舉辦這次比賽，目的不是爲了尋找學徒，倒像是在尋找替死鬼……”柳纖凝眼眸深邃，直直的盯着被黑紗遮住的面容，臉上帶着一抹嘲諷之意，聲音鏗鏘有力，毫不畏懼。
“啊？”
“這是何意？”
……
下面再次渲染。
“柳纖凝，你胡說八道什麼？”皇上氣急，怒吼一聲。
這一聲怒吼和他皇上的身份倒顯得極爲不符。
“民女有沒有胡說，何不問問國師？”柳纖凝看向國師的眼神不減，依舊盯着她，似乎是要透過那一層薄薄的黑紗，看進裡面的真容。
衆人皆把目光投向國師，等待着國師的回答。
“柳纖凝，你不要信口雌黃，這可是雲霄殿，這……”柳紀慄也站起來，挺身而出，直接將憤怒之色彰顯在了臉上，衝着柳纖凝大吼道。
“雲霄殿怎麼了？雲霄殿就不可以說這些了？”柳纖凝挑眉，望着滿臉怒意，似乎是怒氣要衝出鼻尖的柳紀慄。
“你……”柳紀慄氣結，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知道你今日說這些會是什麼後果嗎？”國師森冷的聲音傳來，帶着殺意。
“要麼我死，要麼你死。”柳纖凝挑眉說道。
她的話頓時引起衆人的低語聲。
“這柳纖凝的膽子還真是大……”
“就是啊，國師是什麼人啊，國師可是雲霄國的尊客啊。”
“不自量力……”
“看來真的是妖魔附身，分不清是非曲直啦！”
下面的討論聲，聲聲句句的傳入耳底，柳纖凝不爲所動，依舊緊鎖眼眸，盯着前面的國師。
“來人，給朕將她拿下。”皇上暴怒，怒吼道。
立即便有侍衛上前，準備將其擒住。
“你們做什麼？退下！”白翰黎快速護在身前，衝那些侍衛厲喝道。
白翰黎雖然鮮少回宮，但是宮裡的人誰人不認識，也都有些不知所措。
皇上是天，可這十五皇子是王，是皇上的兒子，又是皇上極爲寵愛的兒子。
這得罪誰都是得罪的皇上。
“黎兒，你也要造反嗎？”皇上嘴角上短短的鬍鬚因爲氣急而微微波動，隱隱的飄散像是在散發着此刻的怒氣。
“父皇，兒臣豈敢，只是凝兒如此說，定然有她的道理，不如就請國師說個明白，也好安大家的心不是。”白翰黎立即躬身，態度誠懇，言語親切，順從。
此時的他就像是風度翩翩的少年，站在這肅嚴的大殿之內，接受皇上的召見。
“放肆，國師乃我雲霄之吉瑞，怎可被這小小丫頭所侵染。”皇上自然是有意庇護。
誰人不知道，自從這國師來到雲霄國，便百般尊敬，任何事情似乎都是以國師爲先，這的尊榮，的確很難有人可以比擬。
“皇上，既然這關乎國師的名譽，自然是要鬧個明白的，不如就如黎王爺所說，讓國師自己說說看。”一直不曾說話，坐姿慵懶，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模樣的獨孤俊熙微微挑眉，輕輕吐言道。
他的話輕微如風，卻又似冰山貂絨，讓人不敢質疑。
“這……”皇上瞬間陷入兩難。
一邊是一直尊敬有佳的國師，一邊是受人敬仰的九王爺，雲霄國的未來女婿，這是難以抉擇的選擇。
“皇上，無妨，我也很好奇，這小丫頭說的話。”國師打破了這僵局，讓皇上微微的舒了一口氣。
皇上衝國師點了點頭，不知道是卑微還是尊敬。
柳纖凝嘴角劃過一抹譏諷的笑意。
到了這個時候還是要裝得如此無染嗎？
今日倒要瞧瞧，是他們的戲演得好還是她的好。
“小丫頭，什麼叫不是我死就是你死？”國師的聲音傳了來，帶着幾分戲虐。
“因爲你……不是什麼國師。”柳纖凝的話語溫雅如風，在這雲霄殿內飄散，洋洋灑灑，所到之處，皆爲震驚。
誰也沒有想到，她會說出如此驚人的話語來。
“荒唐，這太荒唐了……咳咳咳……”皇上再次暴跳，因爲情緒太過激動，顯得有些氣喘吁吁。
“皇上，皇上……您消消氣。”皇后眼見，趕緊上前攙扶，爲其順氣，雍容的臉上盡顯擔憂。
“小丫頭，何出此言？”國師似乎對此漠不關心，面紗下的神秘臉依舊盯着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