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是美麗的,夜上海的景色更是出名的燦爛。在這些燦爛的燈光背後,一些事情正在醞釀即將發生,一些事情已經發生了,它們正在或即將影響着人們的末來,就在潛移默化之中,不爲人知的進行着,不可阻擋不可逆轉。
“我們能得到我們需要的嘛?”尼克聽腳步聲就知道是詹姆斯來了,他頭也不回的問。
詹姆斯沒有回答,先喝了一口已經有些冷了的咖啡。
“嗯?”尼克扭動身子把轉椅掉了個頭,看着詹姆斯。
“他們說無法在十二小時內再給我派兩組人來。最快也得等二十四小時之後。而且,只能是一些新手,有經驗的都有任務脫不開身。”詹姆斯長長的呻吟了一聲似乎是非常的疲倦又似乎是非常的無奈。
“這些官僚,難道他們不知道有我們有整整一個小組的人失去了行動能力嗎?以我們目前的人員在這個國家裡要想有所作爲幾乎是不可能的。”
“是的,他們可不會管你是不是處境艱難,只會問你要結果!”
“他們以爲這是在他們自家的後院裡找他們丟失的寵物。這可是在中國最大的城市裡,這個國家有他自己的安全體系,我們在這兒不能爲所欲爲,這一點他們很清楚!”
“是的。這就是所謂的政客,他們自己把事情搞砸了,卻永遠要別人來收拾殘局,背黑鍋。我和這些傢伙們打了快三十年的交道了,”詹姆斯聳聳肩膀,沒有再說下去,而是轉了個話題,“有新消息嘛?”
“沒有!”尼克攤開雙手,“從內線來的消息,除了證實中國娃娃和她的男朋友都還活着,別的沒什麼有用的。他們又一次躲過了那些殺手的追殺,又一次從我們的視線裡消失了。就這樣。”
“你對那些殺手有什麼看法?”
“不好說。他們總比我們快一步,來無蹤去無影。不過這次有目擊證人,我們的人作了個摹擬像,”尼克把紙遞給詹姆斯,“只有他一個,感覺怎麼樣?”他指着畫中的肖像開玩笑地說。
“我以前從沒見過這樣的東西!”詹姆斯看着圖畫中的東西大感受意外,“這是動物還是人類?它可靠嗎?”
“據說至少有三個人同時在不到五米遠的地方看見這個生物。他象什麼?金剛?”尼克奚落地說。
“尼克,我有種感覺……”詹姆斯沉吟着。
“什麼?”
“我覺得我們這次的任務將不會有任何後果,至少不會有對我們有利的結果。我只希望我們的人不會在以後的行動中和這樣的傢伙直接接觸!”詹姆斯憂心匆匆地說,“而我們這次行動的卷宗只會被打上絕密的字樣封存在檔案室裡直到它上面落滿了灰塵,完全變成一堆碎片、粉沫。永遠也不會有人知道真相,包括我們,沒有人會知道在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尼克贊同地點頭,“我明白該怎麼去做,詹姆斯,我明白!”
詹姆斯剛剛認識的畫像中的生物此刻四肢戴着特製的鐐銬被牢牢禁固在一個狹小、堅固的籠子裡。他暴躁地上竄下跳,時不時抓住鐵欄杆拼命地搖晃。與他一牆之隔的別一個房間裡隱隱傳來一種雌性動物充滿誘惑的呻吟,甜蜜、痛苦、興奮而又快樂的輕輕地響着。這聲音讓他坐立不安,情緒激昂,兩隻眼睛因充血變得通紅,口水止不住地順着他厚厚的嘴脣流淌下來。他抱着冰冷的鐵條狂暴地呼喊:“翠西……”彷彿要將牢籠撞碎,破困而出。
在夜色的陰暗之中,明亮的燈光照不到的地方,另一個生物幽靈一般的遊蕩着。他象只城市中無家可歸的流浪狗,在垃圾桶裡翻找別人拋棄的殘羹剩飯了以充飢,一聽到有人接近,他就捲縮起身子把自己藏進黑暗的陰影中。一隻真正的流浪狗發現了這個奇怪的同類,好奇地向他張望。他友好的發出嚕嚕的聲音向小巷裡的新朋友問好,並且向它拋去一塊好吃的點心。流浪狗膽怯地嗅了嗅那個友好的禮物,最終沒有接受,它害怕地跑開來了。他艱難地伸出前肢收回那塊點心,流着淚獨自享用它。受過傷的前肢還在隱隱作痛,他沒能成功地阻止那輛汽車的離開,也就失去了自己的晚餐,更得不到進行治療傷口的機會。他不得不獨自在夜晚行動,如果不能儘快找到他的目標,他將面臨更悲慘的處境。
夜風變得好冷,他身上的牛仔衣象吸足了冷風似的緊緊裹在身上沒有一點兒暖氣。月亮出來了。他昂起頭,盡情長吠,向月亮述說自己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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