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齊蓮山到處都是黃色。金黃色的樹葉,以及地上落了滿地的落葉,將整條道路上都染上了黃色。
頭上的樹葉還在飄零着,每踩一步在落葉上,都會發出沙沙聲。
兩個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走着,步子不快也不慢。
忽而,一片金色的樹葉從楚旬陽眼前飄過,他心中一動,停下步子伸手去接。忍不住說道:“以前每到秋天的時候,我總會回東蛟國,因爲想着落葉歸根,我也該回自己的家。如今,家就在那兒,而我的心境也不一樣了。”說着,他回頭,發現雲曦站在離自己十步開外的地方,臉色蒼白。
“你怎麼了?”他漸漸察覺到不對,似乎從剛纔開始,她一直走走停停。此刻她額頭上更是冒出了許多細密的冷汗。
聽見聲音,她直起身子,笑着搖搖頭,“肚子有些不舒服,可能是餓過頭了。”
她的眼神語氣都拿捏的恰到好處,根本看不出在撒謊。但是楚旬陽還是覺得有些奇怪,於是對她更加留心,“那我們現在就去找些東西吃吧。”
說着,他走過去拉起她的手,慢慢向前走去。
手腕上突然多了一隻手,雲曦還沒反應過來,人已被帶着前行。
中午的時候兩個人才下山,在雲曦的要求下,楚旬陽租了條船和她走水路。
楚旬陽實在想不通她爲什麼要走水路,他甚至一再強調過,走水路的話路程會增長很多,而且水面上雖然溫度比陸地上高,但水面上的風會比較大,同樣也冷,但是她還是執意要坐船。畢竟是有愧與她,所以楚旬陽並沒有回絕,順着她的意思做。
船孃緩緩的划着漿,船隻徐徐向前行。雲曦望着遠處天邊漸漸墜落的太陽,只覺得這一天過得如夢似幻。
這時楚旬陽將爐子上煮好的肉湯盛給她,“喝碗肉湯暖暖身子。”
雲曦含笑接過湯碗,有些不相信的說:“今日你對我這麼好,是因爲有愧與我,所以在補償嗎?”
她側頭看他,他盛湯的手頓住,繼而他說道:“是,我在想辦法彌補。”
她喝了口肉湯,身子頓時暖了起來,但是漸漸的,她感覺到身子又在變冰冷,“楚旬陽,如果……你沒有遇到霍悠悠,我是說,如果我在霍悠悠之前遇到你,你會不會……會不會……”
“我會!”他鄭重的說,繼而側過頭看着她震驚的眼睛道,“我會愛上你。這六天來我一直都在想過去,同樣我也想過這個問題,最後我確定……如果我沒遇上悠悠,而你又出現,即便當時我不會愛上你,可漸而久之,我一定會愛上你。”
她的眼底漸漸因爲他這番話而產生溫柔的種子,這幾年來的痛苦全都在此刻隨風消散。
她笑着說:“我也相信會是這樣。”
兩個人相視一笑,都沒再開口。
風漸漸揚起,恰好與他們的方向同行,於是船順着風走越來越快。眼瞅着太陽逐漸西下,雲曦的眼睛漸漸迷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