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夜晚,醒過來的東方衍換上侍衛的衣服,偷偷地從北門出去。臨行前,他帶了清風離去,朗月則留下保護東方璟。
離王身份特殊,不能前來送他,倒是他身邊的親信風聶跑來送他,並傳達離王的話:“王爺說,請皇上一切保重,江山他定會爲皇上守住。”
東方衍不知作何回答,只是接過風聶手中的東西,點頭,“風聶,你也幫朕告訴王叔,若是可以,等悠悠回來皇位就是王叔的。”說完,他又對易笠廷說:“照顧好我的兒子!”
易笠廷不知該哭該笑,“我想若是我不照顧好璟兒,不用你來教訓我,霍姑娘都會先你一步對付我。”
東方衍笑起來,拍拍他的肩頭,跟他告別:“我走了,保重。”
“恩,保重。”
望着他與清風坐上馬車,易笠廷的心也變得十分沉重。若這次真是南雲國皇室做的,東方衍想在最快時間內救回霍悠悠,談何容易?但願他一切順利。
風聶回到清心殿,對坐在桌案後處理奏疏的離王道:“王爺,他走了。”
離王停下手中急速的筆,擡頭深深看了眼屋外,笑道:“希望他一切順利。”
“可是王爺……”風聶遲疑的說,“他走前,還有句話對王爺說。他說……若是可以,等他找回那位,這位置就永遠都是王爺的了。”
見離王笑而不語,風聶擔憂的說:“王爺,您可是在順德帝榻前發過誓的,今生今世絕不會動皇位一個念頭。他這樣做,豈不是要你違背誓言嗎?王爺怎會答應他留下幫忙。”
離王纔不過大東方衍十歲,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當初,纏綿病榻的順德帝就怕他們爲了皇權而互相廝殺,所以才逼迫自己這位最小的弟弟,讓他發誓,這輩子都不會覬覦皇位,在自己的封地安分守己。他也做到了,只是沒想到,幾年後,他的侄子卻將這個位置雙手奉上。
“因爲他給了本王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提及東方衍,他們總是避開他的身份,以防隔牆有耳。
風聶不解,想聽接下來的話。那夜他們叔侄二人的談話,說實在的他也沒聽見,所以根本不知道東方衍到底對離王說了什麼,會讓他願意違背誓言,心甘情願的留下來。
離王悠悠道:“人間自是有情癡,本王這位皇侄,可謂是至情至性。那晚他告訴本王說,他當初願意當這皇帝,也無非是爲東方家的天下打算。而今北夏安穩,他的所作所爲對得起天下,對得起自己,卻唯獨對不起自己最愛的那人。所以,他要去找她。”
風聶愕然,就爲了這個?王爺也太好管閒事了!
離王忍俊不禁,“帝王家的情,有誰能知其中的酸苦?自小我們就在這皇宮中度過爾虞我詐的日子,能得到這樣一份純淨至深的感情實屬不易。如今我能幫他,又豈能袖手旁觀?風聶……小時候母妃的痛苦,我不想再在這個深宮裡延續下去了……”
(本章完)